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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暖暖的好

作者: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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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趙家

第四十九章 趙家

「音樂家多少都有些浪漫細胞的。」
孟緹手裡一直捏著一張地圖在看,頭都沒抬地開口,「我記得,但快二十年過去了,這城市也變得太多了。上次過來,我就看了看,沒找到地方。」
「啊……好的。」
孟思明擰著眉心,「那實際上呢?」
孟緹聽到這裏,想起在北疆時趙初年談的那番話,微微點了點頭。
孟緹正在胡思亂想間,沈林發了話,「到了。」
她沉默著把箱子扔到柜子里去,「現在還在說嗎?」
沈林做事很有分寸,收集到的資料都複印了一份;他參照枯槐的那幾本自傳性質的書做了一份極為詳盡的年表,也有厚厚的一疊。
「沈先生,我們這是去哪裡?」
「去我暫住的地方。」
足足一年沒見過了,他們好像老了一點,本來已是六十五歲上下的人了,眼角眉梢已有皺紋。
孟緹連上網,給孟徵打了個電話請他視頻聊天。
「好的。」
她到了趙家后,第一件事就是被趙初年帶著去見趙伯光。趙伯光正在運動場打球,看到孫女來了,放下球拍,問她想住哪間。
「我幾年前在一本文學雜誌上看到的文章,才知道枯槐是他的另一個筆名。」
沈林又好氣又好笑,擺擺手,「不著急,你現在去也找不到地方,而且你看那棟高樓外的標語了沒有?屬於拆卸地段,現在根本不讓人進去,過幾天吧,等工人們休息的時候。」
孟緹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心裏說,不著急,來日方長。
孟緹吃驚,「你不用電腦的嗎?」
趙初年拿過一隻箱子,提過她的包,「那好,那我們走吧。」
「那本《綠草》雜誌吧,那文章是我寫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居然給她看到一棟白色的樸素小樓,像只藏在草地里的小兔子。
明輝最後看了她一眼,拿鑰匙開了眼前的這扇房門,「到了。」
「不用,我不會忘東西的。」
孟緹沒吭聲。
「謝謝。」這間屋子很大,顏色很協調,看上去足夠豪華。
「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楊明菲說:「檢查一下。」
「呃,她跟你長得挺像的,所以大概是——」
孟緹「咦」了一聲,「啊,我可以看看嗎?」
孟緹指了指:「那裡。」
孟緹搖了搖頭,「謝謝你們能原諒我這麼多年的任性和不聽話,是我對不起你們。」
孟思明慢慢點頭,「我們都知道你的事情,還有趙家的。那個電話會說什麼?」
「不客氣的。」傅曉瞧著他,又看了看停在路上的車,「趙老師,我還以為您不記得我了。」
屋子裡光線很好,也非常涼爽,孟緹完全沒有收拾行李的念頭。她把箱子搬到床腳,只取出了筆記本電腦,打開,搜索了一下,這宅子果然有無線網路。她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打給明輝,很快得到了密碼。
孟緹大為折服。
孟緹轉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臉色無論如何都談不上好看。
「我也只是在那裡暫住,我現在住在鄭大哥這裏,」孟緹的話說得很輕鬆,「還有一兩個月學校就開學了,我回學校宿舍住,不會跟他們多往來。」
她看著趙初https://m.hetubook.com•com年的背影,勒令自己不要深想下去。
孟緹起了個大早去買火車票,還是去了洛州。
炎熱的季節,公交車駛過了市區。郊區的環境顯然差得多,大概還在改建,一些新的建築樓中零零散散夾雜著一些低矮平房。
孟緹震驚地回過頭,盯著沈林,「哪裡?」
這輛公交車有空調,但是似乎壞掉了,推開車窗,飄來一股股熱風。下車后孟緹環顧四周,不動聲色地記住了方位,就跟沈林一起步行。這裏確實人跡罕至,公交車行走的是主幹道,車站前方五十米分出了一條兩車道的小公路,道旁是一片枝繁葉茂的桃樹林。
張余和拍了拍懷裡的光頭孩子,嘆口氣,「阿緹,你這樣,讓我跟你爸真是——你能原諒我們,實在太好了。」
他們又叮囑了幾句,才關了視頻。
孟緹沒什麼感情地「嗯」了一聲,合上了同學錄重新放入箱子里,然後迅速從箱子里揀出幾本書,一把扣好上鎖,再站起來。
趙伯光看了看身邊的人,「明輝,你帶知予去房間。」
孟緹想了想,「我父親以前住的哪間?」
孟緹抱著書離開宿舍,「我走了。明菲,鑰匙你一會兒拿給管理員阿姨吧。」
「不用不用,我東西又不多,就一個箱子,自己待會兒收拾就可以了。」孟緹的心思全在儲物室上,「我現在可以去看看儲物室嗎?」
沉默寡言的明輝今天的話特別多,他接著又說:「他在國外念書,一般不怎麼回來,假期也都去他母親那裡。」
「說我回了趙家,改名字了……」
「用得少,我喜歡手寫。」
孟緹張了張嘴:「爸,媽。」
房門還開著,是書房,裏面有張單人的小床。他微微放了心,才說:「東西都帶上了嗎?要不要再檢查?」
好不容易沈林今天有了空,孟緹跟他約好,去他的住處拿資料。雖然去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家裡有些不安全,但她完全不擔心。沈林也算是知名作家,想必不會做出違反法律的事情。
趙初年在她開口之前就說:「我們先去學校。」
「所以……我覺得,你不應該模仿他的風格,」孟緹支著頭,「我不知道我說得準不準,但你可以換一種風格和寫作方式。茨威格當年也是一樣的,他寫過那麼多傳記,其實寫得更多的是作家的心靈吧。」
孟緹呆了呆。心理學上說,要跟一個人建立特別親密的關係,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分享他的秘密。她現在一點點地了解趙家,也許不過多久就能了解趙家的秘密。照這個趨勢下去,很可能最後脫不開身。
孟緹心想,這就是楊明菲那個在文學院的愛好八卦的同學了。果然,趙初年的目光在她身邊的女孩子身上停了片刻,「傅曉,也謝謝你。」
能上網總是讓她覺得安慰,有一種自己不是孤零零地被遺棄的平衡感,她立刻去查收郵件。
「爸媽,你們也別太累了。」
「你在鄉下住?」
想到趙初年的那套房子和趙家的大宅,孟緹感慨有錢人果然都喜歡在有樹有水的地方建別墅。https://m•hetubook.com.com
兩人都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她的決定。
孟緹心一沉,人身自由受限制了,連行動都被限制。她克制著,「暫時不想去哪裡,就是有備無患的問問。」
「嗯。」孟緹深深感到這個家庭關係的複雜。
「八年前,同訓少爺離婚了,睢陽比較偏心母親。」
楊明菲看到她身後的人,眼睛一亮,「趙老師?」
她明明不想聽到跟趙初年相關的事情,可還是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還乾癟癟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孟緹點頭,「我猜也是。」
孟緹這一年在北疆沒怎麼攢東西,那隻箱子里有一部分書,還有一部分是離開時學生送給她的禮物,實在捨不得丟棄,所以就一併打包寄了回來。
孟思明和張余和同時說:「阿緹。」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像是禮讓對方,又同時開口,「最近好不好?」兩位老人的聲音也在發顫。
她的聲音時斷時續,而這並不是因為網路不好引起的。孟思明安撫她:「阿緹,別緊張,你是我們從小養到大,我們還不了解你嗎?我和你媽都知道你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其實趙家之前也跟我和你媽打過電話了,當時你親爺爺就跟我們說了這事,我們說全憑你的意思。別有心理負擔。」
孟緹來了精神,「咦?我可以去看看嗎?」
「那這一帶你還有印象嗎?」
孟緹「哦」了一聲。
「我們沒有惡意的。」傅曉瞧著她臉色不好,陰雲密布的,連忙解釋,「我跟趙老師其實沒有任何接觸,也就是無意中聽幾個師妹說了兩次。說你在北疆那年,趙老師過得很不開心,據說比你在美國的幾個月還要嚴重。對了,有個姓戴的女生你知道嗎?」
「他是音樂家?」
「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不過沈林隨後想到出版他第一本小說的出版社的總編輯是他在大學的師兄,關係可靠。在當年的編輯那裡,他拿到了范夜的住址。可當他懷著激動的心情找上門去,只看到了幾棟正在往外搬遷的老閣樓。他鎩羽而歸,幾番周折,終於拿到了趙初年的電話。而剩下的故事孟緹就知道了。
明輝果然搖頭,「您有駕照沒有?」
「還好。」
「您剛剛問你父親的房間,」明輝說,「雖然他沒在這裏住過,不過我知道有間屋子裡放著他以前的東西。」
孟緹停在鍵盤上的手微微地顫抖。
他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房間。孟緹嘆了口氣,腳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著床。地上鋪著地毯,分外柔軟。這間屋子不小,比得上孟家的客廳了。書架和書桌都是藍白色,窗帘也是藍色。大概是專門請人布置過的,許多地方都有漂亮的裝飾——牆上掛著木版畫,放置雜物的儲物架上有好幾塊模板。
至於他怎麼拿到趙初年的電話,他說得相當含糊,顯然不願多提。孟緹很知趣地沒有追問,想著等以後關係好一點再說。現在他們倆不過是比陌生人稍微強一點。
「是這樣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趙初年站在她身後低聲問:「跟學生照的?你笑得很高興。」
hetubook•com.com稍等,我接個電話。」
像是為了配合張余和的話,視頻中的孟以和小朋友虎頭虎腦地「啪啪」打著鍵盤,大腦門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嘴裏嘟囔著什麼,活潑得不得了,十分可愛。
趙初年搖頭,「我記性還沒有那麼壞。」
「枯槐?」沈林說,「我知道,可能我是少數幾個知道的人之一吧。」
「也不算是鄉下,郊外,」沈林說,「是我舅舅的一套房子,這幾年我在這裏暫住。」
「那……謝謝你。」
孟緹問他:「如果我要出門的話,例如去學校,這附近有沒有公交車站?」
沈林比了個「請」的手勢,孟緹欣喜地拿過稿子,迅速翻完了所有的頁碼,「你知道我爸還有一個筆名嗎?」
孟緹無意識地站起來就想下車,車子拐了個彎,她整個人撞上了玻璃,半邊身體火辣辣地痛起來。
「如果我調查的情況沒有錯,你們當時就住在這裏,足足五年時間。」
她沒想到沈林身為一個還算有名氣的作家,居然會沒有車。兩人約好在火車站外見面,然後在火車站外上了某輛公車。
趙伯光看了她一眼,才說:「他沒在這裏住過,這是十年前才修好的。」
「我挺好的。」孟緹看著視頻里的兩位老人,「對不起,現在才跟你們聯繫。」
「馬上就走吧。」
確實很複雜,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孟緹「嗯」了一聲。
孟緹還發現了不少手稿。從文字判斷,這些都是那部小說《故國》的手稿,文稿紙整整齊齊地疊著,裝了足足一抽屜。孟緹翻了翻,有些震驚,「這些手稿你怎麼拿到的?照理說不應該在你這裏的。」
就是這樣沉默的人,在上樓梯時卻開口說話,把這棟屋子的來歷告訴她,跟她說各個房間的用途,哪間有人住,哪間沒人住,趙伯光趙初年的房間就在本層,等等。
孟緹眼睛痛,盯著孟以和光禿禿的腦袋看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話筒,又說:「你們可能這兩天會接到電話,是趙家打來的。」她鎖住語氣,低聲說,「他們可能會跟你們說……說……」
剛剛傅曉的這番沒有惡意的話讓孟緹覺得自己像被世人在臉上抽了一鞭子,發痛而且滾燙。趙初年對她那麼好,好得所有的人都誤會了,並且誤會還在持續加深,如果讓人知道她和趙初年的真正關係——
她對所有不願意想的事情,第一選擇是逃避。有一天她會做好心理建設回來應戰,只是現在,絕對不行。
「實際上也差不多,我不想隱瞞,」孟緹的聲音小了幾個分貝,「我也知道大概很難跟你們解釋……畢竟事情做了就做了……但我心裏,總認為你們是我的父母。」
如果以前聽到類似的話,孟緹還會不好意思地笑,現在只剩下疲倦了。楊明菲的問題就像石頭那樣,壓得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孟緹坐在自己的箱子上,伸手蓋住了眼皮。
「沒什麼對不起的,」孟思明搖頭,「我跟你媽這一年都很挂念你,又不敢跟你打電話。怕你看到我們生氣、難過。」
看著他緘默閉口不談的樣子,孟緹也只好作罷。
沈林問她:「和圖書你還記得你們曾經在洛州住過嗎?」
「我知道,我不論怎麼寫都比不過他那幾本自傳性的文章,」沈林別開了視線,「讓你見笑了。」
這小屋不太大,樓上樓下算起來也就一百來平方米。屋子裡沒什麼多餘的東西,可想而知沈林平日里過著近似苦行僧的生活。這對於三十歲的男人來說,實在太不尋常了。
「嗯。」
張余和說:「想回去就回去吧。我跟你爸不在,有人照顧你我們也放心了,就是擔心你不能接受新生活,如果沒法和趙家人和睦相處的話,就回來。我們也打聽了一下,趙家雖然有錢,但家庭很複雜。」
第一次來孟緹就注意到了張明輝,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擔任趙伯光的私人助理已經很多年了。他拖著她的行李箱,她跟在他身邊去往自己的房間。她突然產生一種錯覺,覺得這個男人隨時都會化身為雕塑。
「我爸也是。」
趙初年問她:「這幾天你住哪裡?」
「我看你都瘦了,最近吃得不好?我就知道北疆那地方不適合你。冬天太冷太長了,東西也吃不慣……」張余和絮絮叨叨地說,「總之,回來了就好。」
孟緹笑著轉移話題,「哥哥和嫂子工作還順利吧?」
四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就拖著箱子進了宿舍樓。孟緹自覺手裡的箱子沉得很,趙初年看著她吃力,不容分說地一把奪了過來,輕輕鬆鬆地拿著上了樓,放到了她們下學期入住的研究生宿舍。
趙初年拿出手機,走到走廊上接電話。孟緹鬆了一口氣。這屋子的其他兩個女人怪笑起來,楊明菲笑得很莫名,「你跟趙老師怎麼回事?怎麼又湊到一起了?」
孟緹「啊」了一聲,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沈林的確是對范夜下了很多工夫研究的。孟緹跟他聊了一下午,才知道範夜的經歷外面幾乎沒有人知道,而他卻比別人有心,兩年前終於確定下來要寫一本傳記——這也是大四那年孟緹在報紙上看到新聞的前兩個月他才確定的。沈林順藤摸瓜,找到出版范夜作品的出版社,可惜他除了第一本作品外,其他小說都是同一家出版社出版,那家出版社對他的資料守口如瓶。
搬家不費什麼力氣,反正她就一個行李箱一個挎包,是從北疆帶來的。鄭憲文上班去了。這時趙初年敲了敲門,孟緹讓他進屋。
儘管已經努力克制,可還是沒控制好,喉嚨發緊,竟然沒能把話說下去。
「感覺很浪漫。」
說完這句話,隨後的一路又是沉默,直到在學校研究生宿舍樓外看到楊明菲和她同學。楊明菲這幾天跟著同學玩得不亦樂乎,從西域回來又去了趟江南水鄉旅遊。
出現在視頻那一頭的是孟思明和張余和。張余和手裡抱著個孩子,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想從祖母的懷抱里離開,腦袋一會兒近一會兒遠。網路信號很好,父母的表情就如同多年前那樣,溫和又慈愛。
沈林避而不談,「我既然要研究他,自然有一些渠道。」
趙初年說:「爺爺,我帶她去吧。」
「很順利,直接把以和扔給我們了,想回國都沒有機會。現在以和學會走路了,每天都鬧得和-圖-書慌,一不留神都看不住。」
「可以的。」
「其實主要是趙老師……我們比較關心他,所以附帶著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
沿著華麗寬大的樓梯拾級而上,樓梯在中途一分為二,通向房子的左右兩翼。她的房間在右側,可以俯瞰整個後花園和游泳池。
她雖然對一切事情都缺少興趣,但是傅曉對她卻頗有興趣,「我以前聽明菲說過你好多次,今天才覺得聞名不如見面。」
她差不多在下午的時候離開了沈林的住處,背著一包的複印本,又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和兩個小時的火車才回到鄭憲文家裡。
「那您要出門的時候提前告訴我,我會隨時安排司機送您。」明輝微微點頭,「您要去什麼地方?」
她以為對趙家的人比較熟悉了,可是在聽到「睢陽」兩個字時依然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的。」
沈林帶她進了一個小房間,乍一看看不出什麼,但他的書桌上整整齊齊放著一疊文稿,旁邊是墨水瓶和筆架。
「這不是別墅,是我舅舅很早買的一塊地,他喜歡這裏的桃花,就在這裏修了棟小房子。他不常在這裏住,只是冬天的時候來這裏住上一段時間,等著春天花開。」
她班上有不少少數民族的孩子,所以禮物多是當地的小特產,譬如一把牛角梳子,一隻可愛的錫盒,等等,另外還有一本同學錄,一翻開就能看到孩子們給她的留言,還有一張集體照。
什麼都完了。
結果剛一關上門,孟緹就接到了楊明菲的電話。他們在北疆的行李終於寄到了學校,在郵局,要她趕快去拿。那天跟趙初年的不快猶在,她不想開口求他,握著手機有些猶豫。
「在三樓的第二間儲物室,」明輝說,「我找人幫您整理行李。」
「是同訓少爺的兒子,趙律和的弟弟,你的堂兄,比你大了兩歲。」
「也不費勁。不過阿緹的行李是我同學搬的,她還是你的學生呢,大四一年都在你的班上。」
「他是誰?」
「你好,」趙初年眼觀八方,對她微微點頭,「謝謝你幫阿緹把行李從郵局拉到宿舍。」
孟緹壓根兒都不關心這屋子的陳設,直接問他:「在哪裡?」
「你爸媽不是成心拋下你,趙家那邊,我聽說他們這麼多年也在找你。」孟思明說,「為了怨恨而老死不相往來完全沒必要,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孟緹低頭看桌子上的稿子,沈林很不好意思,「我寫的傳記的初稿,不太多,只有二十多頁。」
「也是鋼琴家。」
能自己修棟小房子來度假,沈林的舅舅也應該是有錢人。
明輝看著她片刻,隨後說:「等我讓人收拾之後再去吧,那房間很多年沒打開過了。」
公車慢悠悠地搖晃,去往一個固定的目的地。街道兩旁的風景匆匆掠過,雖然沈林的坦然神色和端正氣質都在告訴她「相信我,我是好人」,但她還是疑惑。
「你不用去了,陪我下盤棋,你們兄妹倆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多。」趙伯光不以為然,「先去把東西放好,一會兒下來陪我吃飯。」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門外想起了腳步聲。趙初年站在門外,看著屋子裡的幾個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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