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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暖暖的好

作者: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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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消融

第六十章 消融

趙初年不語,但明顯地,食指跳動了幾下。
「你問錯了,是我算什麼,」宋沉雅的聲音苦澀得很,「是我沒辦法跟孟緹比。我不過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主兒。鄭憲文大概是喜歡我的,可為了孟緹,卻什麼都不跟我說。」
「鄭大哥,你看,那不是沉雅姐嗎?」
「這次真是謝謝你請我過來聽演奏會。」
他的確看得很清楚。在花壇后晃動的人影他不會認錯,曖昧的動作自然也一眨不眨地落入了眼底。
孟緹拿著宣傳冊看了好一會兒,心裏有點微妙,「原來他是這個樣子。」
她是存心想起宋沉雅的,話題總要說開去的。她想也應該到了把話說明白的時候。
「她是我妹妹。」
鄭憲文沉默了片刻。
「她總有一天要找男朋友,自然也要結婚的。」
宋沉雅輕輕嘆了口氣,說:「我現在總算相信上帝是公平的。你雖然聰明能幹,但卻對自己的事束手無策。」
趙初年眼神銳利起來,「我裝什麼?」
鄭憲文把她塞進車子里去,拉著她就去了市內新修的音樂廳。這音樂廳落成的時候請了不少外國有名的樂隊來慶祝,名個方面是國內一流水準。
她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精神狀態不太好,每天對著計算機簡直到了毀容的地步。她略略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出了門,但再怎麼收拾,憔悴的樣子也騙不了人。鄭憲文看到她,痛心疾首地一嘆。
孟緹眯起眼睛看著他,「沉雅姐很喜歡你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阿緹,為什麼這麼說?」
「你在感情這方面比別人來得遲鈍,大概也是認識她后才感覺到了戀愛,可是你分不清楚,你以為那是兄妹之情。既然如此,那就跟她說清楚吧。」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以前也帶你來過,你忘了?」
難堪的往事被揭開,宋沉雅臉一熱,賭氣一樣地說:「那你也應該看到,他拒絕我了。」
「你顯然不高興聽到我這麼說,你覺得阿緹是你一個人的,其他想染指她的男生,你都恨之入骨,對不對?」宋沉雅的聲音很輕,卻很清晰,「我看到孟緹和鄭憲文在一起親親熱熱很不高興,是因為我喜歡鄭憲文。你呢,看到孟緹跟鄭憲文在一起,或者說,你看到她跟雖的男人在一起,為什麼會這麼不高興?」
「沒有,」鄭憲文的聲音聽上去毫不含糊,「我喜歡你,從你自北疆回來,我一直在追你。」
「可我覺得,她恨我。雖然她現在對我態度很好,但她還是……避免跟我接觸。」
豈料他完全沒有被這個話題刺|激到,還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最近也在看心理醫生,她也這麼說,是我處理得不好。」
鄭憲文沒料到話題的走向那麼奇怪。
「初年?你怎麼沒聽演奏會?」
一瞬間世界安靜異常。
宋沉雅看著他分明的輪廓和清俊的五官,開口,「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和_圖_書係很尷尬很暖昧,是吧?」
「她當然恨你。如果我是她,我也恨你。她現在的態度,已經是難得的寬容了。」
「你喜歡她嗎?」
趙初年說:「她是我妹妹,不論她什麼樣子,我都會對她好。」
「鄭大哥,你別為我擔心,不要再為我考慮那麼多。我不想背負心理包袱。」孟緹輕聲開口,「我不希望任何人為我犧牲。所以,鄭大哥,你跟沉雅說清楚吧。你現在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我看到過,」趙初看面沉似水,「如果是愧疚的話,做到這一步也不奇怪。」
趙初年簡單地為兩人作了介紹。張紀琪「哦」了一聲,眼神中滿是狐疑。趙初年頭痛欲裂,不欲多說,「你出去透透氣吧,我跟宋小姐還有事情沒有說完。」
這是孟緹第一次看到楊明菲的男朋友。樣子倒是很普通,但笑起來有一種很天然的真誠,他頭髮似乎是自然卷,總是不自然地往上翹著。
趙初年面含霜雪。「她本來就是我的。」
孟緹以為自己的修行已經達到可以看到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說話甚至動作親密都面不改色的程度,可看到眼前這幕,還是忍不住一怔。她扯了扯鄭憲文的袖子。
「應該不知道。」
「唉,」孟緹故意嘆了一口氣,「沉雅姐真可憐。」
宋沉雅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附近一個小房間里飄出來的聲音打斷了。
「總算找到你了,怎麼現在才來!」楊明菲說。
「總之遠不如平日。」
孟緹一看這個勢頭就很感慨,「鄭大哥,這票很難拿到吧?」
趙初年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不太容易,但也談不上太難。」
宋沉雅已經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她想起自己前不久接到一個案例,一個小男孩總喜歡欺負一個小女孩,問到為什麼欺負的深層次原因,他支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趙初年的眼神,和那個孩子一模一樣。他還不懂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兒童時期的變故導致他對感情的認知推遲了許多年。
鄭憲文西裝下的身體僵直了一會兒,「阿緹,你想多了。」
孟緹沉思著搖頭。便條上的字很漂亮,但並不太像趙初年的字。如果是他,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再託人用便條的形式轉交給她。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全場環視,尋找一個讓她有答案的人。倒也不費什麼勁,她很快就在演出台附近的第二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趙初年一身清爽的正裝,手搭在扶手上,正在和鄰座一個年輕的女子說話。
這場許文榛的演奏會就在這新落成不久的音樂廳舉行,前期宣傳十分到位,據說一千多張票搶購一空。孟緹挽著鄭憲文的手進了音樂廳內的休息大廳,大廳熱鬧非凡。年輕女人們的衣香鬢影,男人們的說笑聲,這樣的陣勢,可謂盛大。
她拍拍他,「現在補救,我hetubook.com.com想還來得及。」
孟緹挽著他手臂去找座位,聽他說著建築學原理,笑語,「不愧是建築師啊!鄭大哥,你以後也設計一棟音樂廳給我看看。」
鄭憲文看了看吊頂的反音板,估計了一下距離,跟孟緹說:「外形看上去一般,裏面的設計卻很合理音響效果應該不錯。顏色太張揚,十足金碧輝煌,既累贅,又喧賓奪主。」
孟緹拿著正要往下翻看,一直站在他們身邊不動的英俊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開口,「請問是孟緹小姐嗎?」
張紀琪拿著小提琴從附近的小房間里閃出來,一身黑色素雅的長裙。
她帶身滿腔疑惑拆開信封一看,裏面是一張印著音樂廳標誌的便條,寫著幾個字:孟緹小姐,演出完畢后請到休息室。
紛紛亂亂的思緒湧進大腦,就像一團亂麻。忽然間亂麻中迸出一簇亮光,她就你平時給孩子們做心理諮詢那樣,徹底地平心靜氣。
「跟克雷斯音樂廳結構基本一致。」
鄭憲文笑著點點她的額頭,「這哪是一個人可以設計出來的,是整個團隊。過幾年吧,等我的資歷夠了,就容易多了。」
鄭憲文拍了拍她擱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你在想些什麼?」
「相處的結果呢?」
「處理得不好?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行了?」宋沉雅有點慍怒,「傻子都看得出來,她愛上你了,你是她親哥哥,她能怎麼辦?鄭憲文絕不會讓她做出這種有悖倫常的事情,他要收下她的錯誤,很簡單,只要她能重新喜歡上別人的,這個難堪的錯誤就可以被糾正了。當然,已經產生的愛情不會因為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親哥哥就消失,所以孟緹從北疆回來之後,鄭憲文一直不遺餘力地對她好,讓孟緹再一次愛上他。這個道理你都想不到嗎?」
「是誰寫給你的?」鄭憲文微訝。
孟緹笑了笑,歪著頭,「說謊的是騙子。」
「沒有結果。」趙初年臉色不變。
鄭憲文本來正在看手裡的節目單,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居然發現趙初年和宋沉雅在一起愉快交談。他沒想到,緩緩開口道:「的確是她。」
看著他還是不明白,宋沉雅無可奈何地攤手,「你對感情的認知有問題,甚至連親情和愛情都分不清楚,連自己對孟緹是什麼感情都不知道。」
孟緹對楊明菲曖昧地一笑,她臉一熱,推了推孟緹,「好了,進場了。」
趙初看負著雙手,在落地窗前站得筆直,凝視著窗外的夜景。這個男人確實很英俊,就是和孟緹一點都不像。
很久之後,他才從那種好像思考著全世界最複雜的命題的狀態里解脫,低垂眼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鄭憲文微微一頓,神色有些不自然,「沒有。」
「是的,」趙初年沉默了一下,「你跟鄭憲文是什麼關係?」
「還好還好,我還不至於那麼差勁吧。」孟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狀態https://m•hetubook.com•com和西裝革履的他非常不配,還是硬著頭皮玩笑了一句。
這話是有效的,張紀琪似乎很不情願,但終歸還是回到了後台的房間里。
他這一說孟緹才發現的確如此。她一進廳內就光顧著看四周了,完全沒注意到演奏台。現在才發現演奏台在座位的缺口處,寬大的演奏台上已經有了一架鋼琴,其背後的管風琴顯得很有氣勢。
趙初年搖了搖頭,「沒什麼。實際上我也有事想問你。」
鄭憲文恨不得敲她的腦子,「你怎麼過日子的?快出來,我在學院門口等你。」
「但這佔有慾是哪一種?情人還是作為哥哥的?」
「不是。」趙初年乾脆地否認,這個時候也不再瞞著她,「你說我感情有缺陷,大概是這樣,阿緹也這麼說過我。我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醫生建議我談戀愛,跟別的女孩子相處看看。張紀琪說可以幫我,我就跟她試著相處一下,但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趙初年很吃驚,「嗯?」
宋沉雅乘勝追擊,「進一步說,你對她有慾望嗎?」
「慾望?」趙初看感覺到心裏某個地方咯噔一下。他沒有說話,眼神卻躲開了。這其中包含著很多意思,例如羞怯,例如尷尬。十多歲才陷入初戀的男孩子談起自己最愛的女孩時才有的迴避竟然出現在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
兩人來到音樂廳外寬大的陽台上。宋沉雅深吸了一口氣,問他:「你和孟緹真的沒有血緣關係?」
趙初年擰著眉頭,「我不這麼認為。七月我生日那天晚上,我看到你們接吻。」
趙初年沉聲,「我正在試著弄明白。」
演奏廳響起了動人的音樂,最前排的貴賓席位也陸陸續續來人了。宋沉雅隨著音樂的節奏略一思考,以破釜沉舟的氣勢開口,「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做的事情?從接近孟緹開始,你是當她是你妹妹,但孟緹不知道你是他哥哥。你做的那些事情,誰會以為你當她是你妹妹?在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眼中,都以為你在追求她。相信我,你是很有魅力的男人,世界上沒幾個女孩子能抗拒你,她很自然地就愛上你了。」
「總之,謝謝你記得請我來看音樂會,鄭大哥。」孟緹撥了撥頭髮,「對了,沉雅姐怎麼沒在?你沒約她嗎?」
在車子上孟緹給楊明菲打了個電話,生怕她也忘記了。結果在那邊幾乎要吐血,「我跟我男朋友已經到了!你還在學校嗎?」孟緹連忙說「出來了出來了」就掛了電話。
好像有人在她頭頂放了一個煙花或者在她耳邊炸了一個雷,宋沉雅震驚地盯著他,張口結舌。趙初年說這話時,並無激動,一字一句都是發自肺腑,所以在這麼嘈雜的音樂廳里也分外清晰。毫無疑問,他說的是真話。
先開口的是孟緹,她握住他的手,輕聲說:「鄭大哥,我不是說笑。你真的不用顧慮我。你跟沉雅姐很配的。」hetubook•com.com
鄭憲文苦笑,「阿緹,你這麼說,讓我情何以堪啊!」
趙初看皺著眉頭陷入了深思。
十月眼看著走到尾聲,宋漢章帶著兩個研究生去參加一個數學年會,他一走,實驗室就變成了孟緹的天下,一口氣宅居了若干天,瘋狂地翻譯著論文,包括宋漢章老師留下的任務,還有幾個在外面接的活兒,早起晚睡地趕稿,忙得連姓什麼都要忘記了。
「那好,」宋沉雅始終盯著他的臉,因此也不需要他的回答,「我們假設一下,如果她沒有現在這麼優秀、這麼聰明漂亮,你還會對她始終如一嗎?」
「阿緹————」
「鄭大哥,我知道的。你覺得我很可憐,很同情我,儘管我讓你不要內疚了,你還是記得你砸了我,是不是?對我好,你可以達到心理上的平衡,」孟緹微笑,「還有,最重要的,你怕我還喜歡我哥哥,鬧出什麼難堪的醜聞是不是?」
這樣孩子氣的表情讓宋沉雅徹底明白了。她撫著額頭嘆息,「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男人啊!鄭憲文雖然也傻,但他總是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你也許之前把她當妹妹,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變了。」
不過總有人毅力非凡,電話打到了實驗室。
「還有半個小時就輪到我們上場伴奏,所以出來透透氣。」張紀琪視線掃到宋沉雅,「這是?」
「現在前面三首曲子應該奏完了,到了中場休息,我們趁黑進去吧。」
「你現在想要的,不就是想跟我聯手把他們拆開嗎?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是佔有慾。」
「我說,你想吻孟緹嗎?」
他又遞過來一個信封,欠欠身,這才走了 。
酒精讓鄭憲文思路清晰多了,他正要以嚴密的理智來駁斥她的話,結果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一抬頭,看到楊明菲牽著一個男生擠了過來。
「阿緹知道你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嗎?」
「僅僅是妹妹?如果你找到的趙知予已經有男朋友或者結婚了,那你還會這麼不痛快嗎?」
他的眼神陡然凌厲,像割破夜空的閃電一樣。
「你想讓我重新喜歡你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你太了解我了。總之,不論我喜歡誰,都不能是趙初年。這是你的想法,對不對?」
她說這話是一時衝動,無論如何都沒料到剛剛還直視她的瞬間就退縮了,再一次對太過尖銳的問題選擇了沉默不語。
趙初年想到了暑假里的那麼多事,她打在自己臉上的耳光那麼清晰,她眸子里的鄙視和冷漠從來不加掩飾。
這時服務生恭敬地遞給他們一本印刷極其精美的小冊子,裏面有音樂廳的介紹,還有這聲演奏會的節目表。一翻開,就能看到許文榛的照片。 他雖然早不年輕了,但看得出極有風度,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髮略長,拿著一根指揮棒,作為背景的黑暗中的白色鋼琴,自有一股驚人的神采。
「趙初年,我們出去找個清靜的地方談。」www.hetubook.com.com
趙初年伸手撫了一下額頭,很平靜地開口,「如果我說,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呢?她是不是就能跟鄭憲文不再這樣相處下去?」
孟緹解釋了原因,就把視線轉移到她身邊的男生的身上。
「你和張紀琪發展到哪一步了?確定的男女朋友嗎?」
「鄭大哥,我總覺得,你很喜歡沉雅姐的。」
趙初年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有點事。你在幹什麼?」
「我不希望阿緹被矇騙。如果你和鄭憲文有來往,那她又算是什麼?」
首先發現他們的人,是宋沉雅。她只做不知,視線也沒有在鄭憲文或者孟緹的身上稍作停留,繼續跟趙初年閑聊。
宋沉雅看著他,眼神近乎同情,「你演技太好了,我看不透你是真懂還是裝的?」
「我這麼跟你說,鄭憲文對阿緹,不會比你對她差多少,我都不敢說阿緹一句小好,不然他肯定跟我翻臉。」宋沉雅垂著頭,下意識地撥了撥自己手腕上的銀鏈子。發出「叮咚」的聲音,「兩個人認識相交十七八年,你是沒有看過,吃飯的時候,鄭憲文甚至都會幫她挑魚刺。這種待遇,鄭若聲都沒有享受過。」
她說完就等著看他震驚的臉。
她拿起來一聽,居然是鄭憲文,叫她出去聽演奏會。
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想不通趙初年和宋沉雅為什麼一起。想到剛剛進音樂廳之前的那番嘆息,互相之間不免有些尷尬。
趙初年身體微微晃了晃,彷彿雙腿站不穩。練過武術的人下盤很穩,他震動到這個地步,想必真是沒有想過她話中的可能性。
音樂廳很大,也極豪華,座位寬大舒適,頭頂上還有十余排的樓座,垂下了紅色帳幔和金色欄杆,那應該就是貴賓廳了。孟緹落座時環顧四周,果真是座無虛席。
孟緹抬頭看了他一眼,帶著輕微的疑惑點了點頭。
宋沉雅嘆息,「你既然不是他的親生哥哥,就快跟她說明白。你現在這樣跟別的女人曖昧,你讓她怎麼想你的所作所為?」
孟緹呆了,「今天?」
宋沉雅等著她離開之後,長呼一口氣,脊背斜靠上欄杆。
「怎麼弄明白?」宋沉雅反唇相譏,「跟別的女人談戀愛?」
趙初看明白了什麼,「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假設。她沒有男朋友,自然也沒有結婚。」
「嗯,關於阿緹和憲文的?我看見他們坐的後面說話呢。」宋沉雅很瞭然,慢慢露出個笑容。
「既然如此,」宋沉雅咬著字,「趙初看先生,你約我來看音樂會,是因為什麼?」
「不知道,沒有落款。」
「那次完全看不到正臉啊!」
宋沉雅忽然問:「那麼,你想吻她嗎?」
「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了?我不記得宋老師這麼虐待學生的。他年紀大了應該更好說話啊。」
人多的時候還真是不能談感情,在各種嘈雜的人聲中,不論說什麼都顯得不那麼鄭重。服務生端著香檳過來,鄭憲文伸手要了一杯,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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