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籌謀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讓人信服的解釋，孟緹抿著唇，晃了晃手裡的購物袋，」那我們回去吧。「
」阿緹，你很累了，回去休息吧。「
鄭憲文看了一眼宋沉雅，後者微微地搖著頭。在孟緹的認知中，兩個人的默契一直很好，一個眼神，兩句話，該交流的全都說盡了。從這個角度說，他們真的很配。
孟緹簡直要對他無言了，剛剛想笑他兩句，又想自己能上平大也是父母的關係，頓時有種」五十步笑百步「的感慨，低頭悶聲狂敲著鍵盤，放佛要跟趙初年比賽誰打字的速度快。
」你穿什麼我都很喜歡，我只是想這麼做。「趙初年視線在她身上停住，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她逐漸發熱的臉，」不過，外表還是很重要。「
」難怪你上課只知道照本宣科。「
」非常好玩！「孟緹把話說得推心置腹，」但是若聲姐你現在別去，現在都十一月了，明年五六月份時再去吧。「
面前的年輕人有點眼熟，但一時也想不起來：」你是？「
」周末你去鄭家了？「
孟緹看著紙上整齊的圖表和數字，她知道他計算機技術高超，但還是沒法不嘆服，」你怎麼這麼快就解了方程？「
她表現得自然沉穩，但聲音還是綳得有點緊，可見還是很緊張的，孟緹笑道：」鄭伯伯和柳阿姨都是很好的人，沉雅姐，我看他們都挺喜歡你的。「
孟緹在店裡簡單地做了頭髮，店員又給她化了一點淡妝。她這兩天太疲勞了，上了眼影后總算蓋住了浮腫的雙眼。
趙初年看了看計算機前的作業，是幾組偏微分方程的求解和作圖。」這是編程的作業？我幫你弄，快一點。「
」你媽媽品行高潔，難道我爸爸就活該被你污衊成兇手？他是我爸爸，難道我不信他，反而相信你的話？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法官嗎？「
他這麼一說，孟緹想起自己一直以來認識的趙初年，的的確確是個很注意儀錶的人。就算在北疆，他們在古城裡過了一夜，起來時人都很憔悴，衣服皺皺巴巴，只有他還衣冠周整，神清氣爽。
趙初年進了實驗室，提著一大堆水果。
」我把程序保存在計算機上，是簡化的。你有空的時候看看吧。「
」可你知道真相以後，一點也沒有疑慮就確定了自己的身份，那些丟失的記憶回來了。同時，你狠確定那些是絕對真實的。但一般的孩子是做不到的。你在孟家這麼幸福的十六七年生活，也沒有辦法讓你從根本上改掉，丟棄幼年的回憶。「宋沉雅停了停，聲音很輕，」你對回憶的真假有很強的辨別力。我想，你這樣的人，應該很難接受催眠。「
」我比較勉強，差不多是啞巴英語，編程需要的語言沒有問題，看文件寫文件也沒問題。「趙初年笑語，」但是不喜歡說。所以去年聽說你在美國不打算回來了也很著急，就是不知道去美國了你爸媽會不會把我趕出來，我估計他們那時候對我的身份已經心裡有數了。「
沒料到他話題轉換的如此迅速，剛剛還和諧溫馨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孟緹愣了一下才想起回答，」沒什麼。和*圖*書「
趙初年帶著意料之中的表情，含笑開口，」是嗎？「
趙初年側頭看她一眼，」你英語很不錯。「
孟緹輕聲感慨，」哥哥，趙家對你的影響確實很大。「
她頓時揚起笑容，側了側身子讓他進屋，」哥哥你來了？「
」要不要說來給我聽聽？我也是心理醫生。「
宋沉雅說：」首先看你要想起什麼，你大致還有印象嗎？「
孟緹的臉頓時燒紅了，一把推開趙初年，驚恐地看著門口，」宋，宋老師……您，您怎麼來了？「
現在這種情形，趙初年顯然沒法再說想說的話，拉過孟緹，低語了兩句，」明天周末，趙律和結婚，到時候我來接你。我先走了。「
」你為什麼跟他見面？「
唐行之說：」就是這樣。你媽媽無法接受，出門的時候精神恍惚，出了車禍。我爸爸跟這件事沒有關係。所以，你也不要再說什麼兇手這種話，這是惡意的污衊和指控。「
趙初年的臉離得太近了，他說話時氣息蕩漾在她的臉頰上，她幾乎沒有餘地思考。
孟緹抿了抿唇角，」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此時她美麗的臉上都是冰冷的譏誚，」之前我只是猜測，現在終於得到了你父親的話。他大概是最清楚當年真相的人之一，所以我要謝謝你。「
趙初年在她對面坐下，把那袋子水果放在她旁邊的桌子上，拿了個梨給她。孟緹不客氣地咬了一口，對著計算機繼續忙活著她的翻譯。
」是挺好的，知識分子家庭，真正的書香門第。「
孟緹不露感情地笑了一下，」那你覺得我現在的衣服很難看？「
她上車就開始打盹，原以為趙初年必然載著她去婚禮現場，結果被搖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現在在一家看起來十分高檔的美容店外。她疲憊地揉了揉眼睛。身上的薄毯滾了下來。
孟緹慌亂地從印表機里抽出翻譯的論文遞過去，」我在實驗室翻譯文章，宋老師。「
」但如果你真的想接受催眠和暗示，我可以幫你聯繫心理醫生。如果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幫你催眠。但退一萬步說，阿緹，你真的想起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這的的確確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柳長華點了點頭，」不過也別太累了，老宋也不會為難你的。「
四個人聊了幾句，柳長華去了廚房做飯，鄭若聲走到陽台上接電話，讓孟緹留下來陪宋沉雅聊天。
」一碼事歸一碼事，再不喜歡，面子工夫還是要做的。「趙初年的手指從她臉頰上滑過，」畢竟是在婚禮上。「
」還可以吧。「孟緹說，」你不也是嗎？「
」我是說，如果——「
其實都是舊賬了，這幾天她完全沒心情做作業和聽課，明天就要交了才臨時趕作業。她選了四門專業選修課，都是與拓撲學相關，忙起來很要命。拓撲和計算機編程聯繫的又十分緊密，可以說，沒有計算機，拓撲學就發展不到今天的地步。
」回來了，在書房，他爸跟他談話呢。「
唐行之面色不悅地看著她，手指微微地發抖。第一次見到面前的女孩子，她挽著趙伯光的胳膊對所有客和_圖_書人微笑，美麗得如同出水芙蓉。隨後他雖然是奉父親的命令跟她交談，但他更是覺得面前的女孩子可愛坦蕩。在洛洲的那番相遇，出乎他的意料，但還是很高興，因此在接到她約她出來的簡訊時也當即就出來了。
鄭若聲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演著某劇，男女主角結婚的場景那麼盛大，宋沉雅看得目不轉睛。鄭若聲笑著攬住她的肩膀，兩個人小聲地交談，場面十分和諧。孟緹小時候最大的夢想是跟鄭憲文交待在一起，雖然沒有過太多的痴心妄想，但偶爾也會在別人」憲文你還真是把她當媳婦「這樣的笑語中心猿意馬。而如今，鄭憲文不再是她的。或者說，從來都不是。
就好像一個得到了法律宣判的人，之前會忐忑不安，但宣判后反而會倍覺輕鬆。
孟緹默認了他的指控，」你要這麼說，我承認。你是律師，應該知道多拿兩個人的證詞總是好的。你不會外傳這件事，我也不會。「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各自對著面前的計算機忙碌著。孟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專心於計算機上的英文文檔。片刻后她聽到印表機的聲音，一愣，趙初年扯過那兩張紙，遞給她。
」我想起有份資料忘記帶回去了。「宋漢章緩緩地開口，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打轉。
孟緹張口結舌地看著他，背上有汗。
趙初年失笑搖頭，」我的水平應付上課還是沒有問題，不過看到你坐在台下，就完全沒上課的心情了。「他說話時手上一點沒停，繼續擊著鍵盤，神色坦然得不得了。
孟緹又好氣又好笑，瞪著他，」你這是投機取巧！「
宋沉雅瞧她一眼，想著那天晚上跟趙初年的一席長談，挑起眉梢問：」最近正在為某些事情煩心？「
趙初年離座而起，客客氣氣開口，」宋老師，您好。「
」為什麼來這裏？「
她精緻的面孔在顯示器后發光，趙初年凝視她，下午就發現她眼袋很重，尤其是眼睛大，現在看上去明顯了。
」放那兒吧，我過兩天看。「宋漢章從桌上撿起一份文件，翻了翻，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孟緹忍俊不住，」喂，你是老師呢，怎麼能幫學生干這種欺騙的事情。「
至於唐偉東會不會把她調查母親的死因和已經知道真相的事情告訴趙同訓和趙伯光，她一點都不在乎。趙家的所有人，所有行為都讓她噁心，她絕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考慮一下。「
孟緹點了點頭，覺得驚魂未定。
在鄭家吃了飯，她回到學校開始忙著宋老師布置的任務。然而心有旁驁的時候專心數學公式和翻譯實在太難了。她一個人胡思亂想著，翻譯也結結巴巴，拖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眼看著還有最後幾行，她琢磨著先弄完再說。此時實驗室的門被人敲響了，孟緹開了門，趙初年站在門外。
」你不能這個樣子去參加婚禮。「趙初年柔聲開口，幾乎是在哄她，」我知道你很困，忍一忍。「
」夠了。在這麼下去，我會累死的。「
門被推開了，宋漢章站在門口，很費解地看著這一幕。他不是老古董，但面前和圖書的這一幕還是有點超出他的想象力。他站在兩人側後方，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兩個人的動作差不多就是接吻了。
幸運的是，今天的主角不是她，顯然是第一次登門的宋沉雅。孟緹想，看來音樂會那天晚上兩人離開后，關係有了突破性進展。
」是啊，鄭大哥帶沉雅姐回家了，我們一起吃了頓飯，我想是確立關係了吧。「
鄭憲文拍拍她的頭髮，」你們倆在說什麼？「
」但是有用啊，對不對？「
」阿緹，你前幾天下午跟唐行之出去，談了什麼？「
孟緹緊張地看著宋漢章，她不知道孟家的父母跟他說了多少，但很快地就放心了，宋漢章顯然不知道趙初年跟她的關係，點了點頭，」你既然是老師，有些規矩也不需要我提醒。學生有學生守則，老師也有老師守則。「
」唔，你還真是——「孟緹絞盡腦汁地想了想，」物盡其用？「
她的疲憊寫在臉上，趙初年審視地看了她一會兒，」阿緹，很多事情，你不用操心太多。有什麼困難的話，都說來給我聽聽。兩個人出主意總比一個人好，對不對？「語氣很溫柔，並不太重，控制在使她不反感的範圍內。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的確是我哥哥啊！「
好在孟緹及時地制止了這種行為，拉著他就閃出來。無奈地問：」你是不是經常陪女人買衣服啊？「
」不要跟我說你們的法律用詞。「孟緹很冷淡地開口：」你也是大人了，這故事你信嗎？我媽媽不是那種品行不端的女人。「
話里的輕蔑和諷刺一點沒隱藏。
這未嘗不是個辦法，孟緹謹慎地開口，」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但沉雅姐，如果你能給我一些醫生的意見就太好了。我想知道，如果我接受催眠，能想起小時候的多少事情？就是我頭受傷之前的記憶。「
他絕對沒有想到，她在前方設好了陷阱等著他。
」一場特定的談話，大致的印象是有的。「孟緹說。
」我不希望你見他。「
孟緹『呃』了一聲，」你不是很不喜歡趙律和嗎？「
孟緹心裏想著在一個學校就這麼不好，躲都躲不開。趙初年環顧四周，宋漢章的這間辦公室在數學系的底層，窗外有花壇草坪，沒有人經過，很是安靜。難怪她喜歡待在這裏。
孟緹環顧四周，問宋沉雅：」鄭大哥呢？沒回來？「
孟緹沉思著。
」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有些人容易被催眠，有些人不會。「宋沉雅審視地看著她，很謹慎地開口，」阿提，但你的情況我不好說，我覺得你應該不容易接受催眠。「
十月已過，路邊的樹木染上一層秋霜。
回到學校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傍晚，她去食堂吃飯，基本不剩下什麼飯菜了。
她縮回車子里去打盹。
」那你為什麼會這麼擅長買衣服？「孟緹說。
孟緹手僵硬了一下，計算機敲出了一串亂碼。
」也不怪我。「趙初年一本正經，」我一直學理科，現代文學的東西對我來說太難了，怎麼研究都不太懂。但混了這麼多年，總要畢業吧，所以只能託人代筆。導師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放我過去了。「
趙初年『嗯』了一聲。
」……對不起，讓你那麼操心……「
孟緹洗耳恭聽。
鄭若聲瞧她一眼，繞有興緻地問：」北疆好玩嗎？我也準備去旅遊呢。「
」我不擅長，但我知道你適合什麼，穿什麼好看不好看。「
她當然不曾疑心過。她從一張白紙被塑造成現在的樣子，從來沒想過懷疑父母的話。父母和哥哥，再加上鄭憲文，是她生活的全部。她過得那麼幸福——直到趙初年的出現，他的當頭棒喝，揭開了她記憶里的潘多拉盒子。
」來看看你，這幾天你忙的都不肯跟我進去。「趙初年回頭，凝視她消瘦下去的臉頰，」每次看到你，好像你都你以前瘦一點。「
然後她回到實驗室繼續忙著翻譯本周的論文，好像這一天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沒有發生。的確如此，如果說從李阿姨，李先生那裡知道的事情還有可能產生偏差，那唐行之嘴裏說出的話就應該是確實無疑的事實了。
」我母親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你爸和我大伯背地裡做了什麼逼死了我母親，恐怕你也不會想到。他們只是講一個藏頭露尾的故事給你聽而已。「孟緹看著他，」對，人不是他們親手殺的，但『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這句話你聽過沒有？唐行之，對不起，我高估了你的智商，真是抱歉了。「
唐行之怒火攻心，他難以理解那個甜美的少女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如此潑辣，說話一點情面都不留，如果說之前還有一點小小的感情萌芽，可現在那點萌芽已經被殺死了。他覺得自己從來都不認識這個女人。
孟緹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叫了碗拉麵，一根根地把面咽下去。趙初年給她打了個電話，她關掉了手機。
屋子裡兩台並排的計算機都亮著，一台顯示著某軟體計算偏微分方程，一台顯示著翻譯文檔。看得出她忙得無暇分身，一會兒在這台計算機上敲，一會兒在那台計算機上敲。
趙初年板過她的椅子，孟緹只覺得大腦暈眩了一下，正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他像捧起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石那樣捧住她的臉，大拇指停在她脖子上，細細地摩挲著。他溫柔低語，」阿緹，假設我不是你的哥哥，你能不能聽我的話呢？「
孟緹哼了一聲，」學術腐敗啊！「
孟緹笑了兩聲，跟另外兩個人目光短暫交流，一個個地招呼過去。
她訥訥的聲音讓趙初年側過頭，對她微微一笑，」沒有對不起，現在你不是回來了嗎？「
孟緹還是搖頭 ，」那也不可能這麼快啊！畢竟計算量還是這麼大，你才花了十分鐘不到。絕對不可能。「
趙初年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而聲音幾近蠱惑。孟緹費了很大的力氣控制住自己，乾癟地笑了一聲。
趙初年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她睡著的樣子那麼甜美可愛。純潔的就像世界上最漂亮的天使一樣，誰都想不到她居然可以憑一己之力將當年的事情查和_圖_書到這個地步，他微微一笑，湊過去，吻了吻她熟睡的面頰。
」這倒是沒錯。「孟緹點點頭，她心思不在這裏，恍惚中下意識地拿起茶几上的蘋果轉動起來。
宋沉雅說：」你是我見過的一個很特別的案例，你在孟家，這麼多年也沒有疑心過自己的身份，是不是？「
唐行之太明白她的意思了，出離憤怒地盯著她，」你利用我。「
」沒辦法，我要把這些事情做完啊！「
孟緹一愣，說道：」大概是吧。「
」這也是好辦法，肯定你老闆捨不得你啊，我爸——「孟緹頓了頓，」嗯，我爸爸之前有個學生，也是跨系考來的，那叫一個能文能武啊，綜合素質很高。「
趙初年拉過椅子坐到她身邊，狡黠地一笑，」好吧，實際情況是我在學校的老師題庫里找了找類似的題目程序，稍微改了改常數，再進入到學校的一台大型主機，佔了一點資源，只花了兩分鐘就算出來了。「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馬路上的梧桐樹枝葉慢慢枯黃，自枝頭接二連三的往下掉，綠了一個夏天和初秋，終於疲憊了。
」我是文學院的老師，趙初年。「
書房門吧嗒一聲開了，鄭柏常和鄭憲文父子倆走了出來。不愧是父子，連走路的姿態都很相似。
」很顯然的。「趙初年依然很淡定，」只懂文學的學生要多少有多少，但懂計算機的文學研究生就少得多了。「
趙初年避而不談，沒有接話，只是捉住了她的手，」要不要再逛逛？「
趙初年很詫異，」你怎麼會這麼想？「
」算出來了。「
趙初年眼裡都在閃光，孟緹看得呼吸一滯，狼狽地別開目光。
孟緹想了想，決定下來，」沉雅姐，你說得很有道理，對了，今天的——「
」實際上，我告訴你一個秘密。「趙初年在面前的鍵盤上敲了幾下，關掉正在運行的程序，重新輸入起來，」我研究生時候的論文大都是請朱建明寫的。「
趙初年眼皮都沒眨一下，」沒有，但是，你情緒的異常我怎麼會察覺不到！「
趙初年帶她去買衣服，孟緹完全不想動，但趙初年卻十分有興緻。
」那你怎麼考上研究生的？不會是討好老師，想法子套題吧？「孟緹對趙初年有一種直覺，他討好起老師來絕對是所向披靡。
她對上趙初年的視線。他的手撫在她的臉上，靠的很近。眸子里的光落在她臉上。
」一部分是這樣吧，「趙初年再看了看題目，」我老闆家有個兒子，我經常幫他輔導功課，還包攬了整個系的計算機維修網站，資料庫建設，有時候也幫忙寫一些文學語言上的分析軟體。「
」我有個小問題諮詢沉雅姐。「孟緹回頭跟兩人一一招呼。
孟緹點點頭，鄭柏常對兩個孩子最常見的教育就是談話，孟緹有幸聽過幾次，聽的人不服都不行。
周六一早，趙初年的電話就來了，孟緹前一晚上沒睡好，凌晨時分才睡著了幾分鐘。她打著哈欠出門，趙初年的車已經停在距離宿舍樓最近的路上，虧得周末早上人少，才不怎麼引人注意。
宋沉雅環顧了四周，」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鄭大哥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