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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初年笑容不改。

起初趙初年表情很苦澀，分不出是無奈還是苦笑，」趙同訓不是那麼好惹的，我跟你說過，爺爺讓我們每個人都練過功夫，武術、柔道，他自然也弱不到哪裡去，他在我這個年紀，大概比我還厲害。「

孟緹一驚，坐直了身體，」你哪裡弄來的？「

她腦子發昏，依稀記得之前頭上被什麼東西砸到，但深想下去卻不可抑制地頭痛，努力回想什麼時，腦子裡就像放著被腐蝕掉大半的電影膠捲，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

」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始終是那個給我念童話書、找我十幾年的哥哥。「她頓了頓，」我不想讓你捲入這件事情里，退一萬步說，你也不是他們親生的，不像我這樣，一定要查清真相。我知道，不論我怎麼樣，你都會跟我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可是我不想讓你背負那麼沉重的心理包袱，你已經不堪重負了。「她聲音慢慢沙啞，」我以為我的遭遇很坎坷，卻沒想到你比我……還要難過……「

孟緹笑著彎起了眉眼。

房門洞開，果然看到坐在琴前的是許文榛。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在鋼琴上按著鍵盤，然後又停下，在琴架上的紙上寫下一些什麼。

趙初年這麼聰明，他的出現，對那從小被寵得無法無天，沒有經歷過任何挫折的兩兄弟而言，確確實實是個莫大的刺|激。

趙初年不贊同地看著她，像是為了她腦震蕩了還這麼有精神窮追不捨感到無奈，但在兩人的對視中，他敗下陣來。

許文榛笑容又親切又愉快，」那你給他打個電話＝，請他過來玩吧。「

趙初年坐到床邊，緊張地看著她，」你覺得怎麼樣？頭暈嗎？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蕩。「

——你的確不該被捲入到這件事情里來。

趙初年輕描淡寫，」那天你走了之後，他們就給我打了電話。那時候我才察覺，已經晚了，現在該知道的你已經知道了。「

」不用跟我客氣，就跟你哥哥一樣就可以了。「

趙初年不但聰明，而且非常有耐心，十分謹慎。這些難得的品質有些人一輩子也沒有，可她卻從生活里慢慢學習到了，從他苦心騙了自己一年的事情上孟緹就知道了。他花了足足半年時間來了解她，接近她，然後步步為營。唯一的失誤，大概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棋高一著破掉了密碼。

有些話從有些人嘴裏說出來。就別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孟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確有點餓。她吸了兩口氣，聞到廚房裡的味道，真是心曠神怡。

」起初時為了找到你的下落。為了找到你，我需要強大的數據和資料的支持。所以我念了計算機系。我在學習計算機上一直很有天賦。「 趙初年握住她的手，」後來……原因很多，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保。「

」阿緹，我的確永遠站在你身邊。「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眼前豁然開朗。

趙初年頓了頓，壓了壓她身上的被角，」我今天一天都看著你，沒想到幾分鐘不注意，你就從婚禮上消失了。「

孟緹微笑著點頭。

趙初年的表情說不清楚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哥哥。「

」阿緹，你想得太多了，我沒有想想象的那麼敏感。和圖書「趙初年握住她的手，」我不像你，我生母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幾乎沒有記憶。我的生母是什麼人我都不知道。但那之前，大部分時間也都是爸媽在照顧我。我長到十一歲，也從來沒覺得自己和你有什麼區別，趙同與，范素素就是我的父母，你是我的妹妹，我們是一家人，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

孟緹抿起嘴角輕笑，」我又讓丁醫生看笑話了吧。「

喉嚨被人卡住的驚懼感逼得孟緹一瞬間從睡夢中醒過來。

孟緹十分震驚。她在經濟學中看到過」鯰魚效應「為了讓嬌貴的沙丁魚存活，漁民在魚槽中放入了沙丁魚的天敵鯰魚。因為鯰魚是食肉魚，放進魚槽后，鯰魚便會四處遊動尋找小魚吃。為了躲避天敵的吞食，沙丁魚自然要加速遊動，從而保持了旺盛得生命力。如此一來，沙丁魚就一條條活蹦亂跳地回到漁港。

難怪腦子糊裡糊塗的，這就是腦震蕩的感覺。孟緹閉著眼睛想了想，腦子慢慢清晰了點，」我昏了多久？「

孟緹正想說兩句，可她對音樂的了解太少，只能說：」到時候我一定會去看的。「

」你知道了。「

——我理解二伯，如果易地而處，我也會讓你做出同樣的承諾。

升恆發展到這麼龐大，不可能是清白的。而趙家尤其複雜，中午婚宴她就很清楚地從管中窺到了豹斑。

她想起曾經在文學院辦公室見到的那一幕，趙律和用那麼刻薄的語言罵她。她心裏難受，自然也表現在了臉上。

孟緹不語，別開視線，看著自己的手心。卧室里的壁燈亮著，光芒從頭頂落下來，落在她身上的柔黃色薄毯上。

孟緹一愣，隨即明白了。母親忽然去世這件事情那麼奇怪。父親對趙家的影響又這麼深刻，她不過五六歲都記得，他當時十一歲，記得自然更清楚。

孟緹靜了靜。

孟緹永遠不會知道，這個擁抱對趙初年意味著什麼。

」從中午到現在，十三個小時了，現在已經是午夜一點了。「

他說話時一直握住她的手。孟緹問：」那你也一定過得很不好。姑姑說，他們那時候經常欺負你。「

」好多了。「

她翻了翻，問趙初年：」確實算得上奢華了。哥哥，昨天的婚禮還順利吧？「

她在經歷了剛剛這番清醒的談話后，又有些迷茫了。趙初年端詳著她的神色。隨後才點了點頭。

」媽媽的死，跟趙家脫不了干係。而你跟趙家關係又這麼密切，無論如何都是有感情的。我就無所謂了，我對他們沒有什麼感情。而你為我已經做得夠多了。這麼多年，因為我的存在，你恐怕沒有一天安心過，你沒必要再為我付出。這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孟緹把硬碟還給他。

」哦。「她靠著床背，讓自己笑了笑，」那你幫我謝謝他。「

」另一個原因，「他沉吟，」跟你這幾個月苦心調查的原因一樣。「

她想起鄭憲文和鄭若聲，從小到大囂張跋扈慣了，沒有人阻攔，直到遇到她並且打傷了她的頭之後，才一改以前的霸道，收斂了心性。

」好多了，我也睡夠了。「孟緹說得飛快，」你看，我都能走路了。「

這話沒頭沒尾，但孟和-圖-書緹很明白。李阿姨既然給他打了電話。想必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那天她怎麼在曾經的舊屋前苦得一塌糊塗，李阿姨想必也一五一十地轉告了。

」涉及到你，我不可能不牽連。「

他朝她走過來，細細打量她，伸手理了理她額前散亂的劉海，」阿緹，醒了？我正打算上去叫你起床吃飯呢。「

趙初年說：」今天的事情，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孟緹也報以微笑，」睡不著了。「

趙初年看上去心都碎兩人，」阿緹，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能瞞著我呢！你演戲演得真好，我暗暗觀察了你多天，你真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露。最開始連我都騙過了。「

」好幾年。「

她盯著這個大廳改造的書房，忐忑不安地走向二樓的末尾，如果腦震蕩沒有影響到她的聽力的話，毫無疑問，琴聲就在走廊的另一頭的房間里。

她把手臂從被子里取出來，看到自己右手纏著一圈圈的繃帶，藥味很濃。右手不能用，她用右手支著身體坐起來。她感覺到輕微的暈眩，除此之外一切都好。

居然有幸親眼目睹到作曲家的作曲進行時，孟緹不由得肅然起敬。她想繞道而行。但此時許文榛忽然從鼻樑上取下了眼鏡，回頭看到了她。

她纏著厚厚繃帶的右手手指有些冷，趙初年一根根揉著她發僵的手指。

她腦子雖然昏昏的，但其實不困，趙初年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廚房的餐桌很小，是四個人的小桌子。圍坐在一起，孟緹瞬間有了回家的感覺。

看著他坐到沙發上去，孟緹慢慢合上眼睛，心裏自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初年才放開手臂，親了親她的額頭，微微一笑，」我之前被砸過一次失憶了，還好這次沒有再失憶了，「

兩人長久地靜默不言，彷彿感覺到這十多年的流逝何變化，孟緹在他懷裡輕輕發抖。兜兜轉轉十多念，兩個人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寒冷的雨夜裡擁抱，除了他們彼此，再沒有旁人。

她就像被人送到了火焰上蒸烤，片刻之後，才很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知道她現在是病人，但趙初年眼神還是不可抑制地銳利起來，聲音複雜而低沉，」所以，我認為我不是你親生哥哥，就再也沒有資格管你的事情了「

孟緹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阿緹，你醒了？「

」哥哥，你讓我想以想。先暫別動，好嗎？以這種毀滅的方式報復。我不能接受。「

趙初年表情還是很平淡，彷彿在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聯網的計算機，一萬台計算機也許只有一台我進不去，畢竟操作系統的漏洞層出不窮。升恆的員工數萬。隨便以某人的計算機做為突破口，再進而監視整個區域網，就明白了。「

」我不想把你牽扯到這件麻煩事情裏面來。「

」我——「

」自保？「

不論怎麼藏，他臉上還是有無法掩蓋的疲憊，就藏在他眼底下的陰影下。估計他一分鐘都沒有休息好。

」不客氣，我還以為你會多睡會。「他非常和善，仔細地端詳她，手還停在鍵盤上，」頭還暈嗎？「

餐桌上擱著今天的報紙，孟緹翻了翻，就看到趙律和與江祖怡的結婚照，關於m•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m這場婚禮的相關報道佔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版面。

她的手微微發抖，」如果公布了，那會有什麼後果？「

她欠了欠身，」許先生，謝謝您收留我。「

」我想到他不好惹，但有句古話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他們害死媽媽的真相后，我不可能還坐在那裡熱熱鬧鬧地參加婚禮。「

」爺爺這麼精明的人，自然一開始就知道我和趙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隱忍不發罷了。或許他覺得養個孩子也不費勁，更或許是因為『鯰魚效應』吧，我的出現，對趙律和，趙椎陽兩兄弟算是個刺|激。「

那是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的臉，孟緹握住趙初年的手，輕聲說：」我沒有事情，別擔心，就是腦子還有點暈，「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在課堂上念課本一樣，那是一種完全沒有放上心上的態度。看著他大腿一抬就要站起來，孟緹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什麼？你說清楚！「

她開始環顧這　屋子。這是間很大的卧室。床邊有茶几和沙發，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英俊男人正靠著沙發打盹。他手肘支在沙發上，手微捏成拳狀，支著頭，身體微斜著靠著沙發。

」也許吧，「趙初年對婚事漠不關心，」我後來送你去醫院了。「

」李阿姨？我記得你們一直都有聯繫。「

」我覺得煮熟和煮得好吃是兩個概念。例如我以前，用同樣的材料做出來的東西是能吃，但到了柳阿姨手裡，那就是好吃，人間美味。「說完看了一眼許文榛，特別補充，」哦，柳阿姨是我的鄰居，從小很照顧我的一位阿姨。啊，許先生，說起來，一位照顧我的大哥是您的忠實粉絲呢，他可崇拜您了。「

」我不知道，「趙初年微微笑的，」等我們試試看知道了。我想一定可以轟動全國。「

」今天起床好點沒有？「

這時候她聽到了鋼琴聲，斷斷續續，調不成調，她循聲走過去。這是一棟很老的屋子，其歷史感只從味道就可以聞得出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連樓板都是木製的，跟她旅遊時看到的民國故居相差無幾。著名音樂家許文榛住在這種地方，真的難以想象。

她右手受傷，吃飯的動作自然慢上一拍。趙初年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別著急。「

孟緹心口的那根弦稍微鬆了松，卻又在下一個瞬間痛了起來。她垂下頭，看著趙初年握著自己的手。他手指修長，食指，中指上有繭，就是這樣一雙手，總能給她力量……只是，不是她最需要的那種。

許文榛走到門口，示意她跟他一起下樓。

趙初年也想著這事情，兩人眼神一對上，頓時感慨良多。

她飛快地搖了搖頭，」我——不想這樣的。我只想讓大伯和爺爺跟媽媽道歉。「

三個人慢慢地說著話，在閑聊中孟緹才知道。，這棟屋子是許文榛爺爺留下來的故居，前幾年這一片險些拆掉蓋大樓，還是許文榛動用了一些關係，把此地划為文化故居才得以保存。他沒有子女，現在是獨自一人生活，有一位長期跟著他的保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保姆周末休假的時候，趙初年也會過來探望他。

孟緹深知他計算機技術高明，但沒想到居然到了和圖書這個地步。趙初年從來不誇自己，一旦他這麼說，那就絕無半點虛言。她垂下頭，趙初年的手指那麼修長白皙，就是這雙手輕而易舉地掌握了那麼多資料。

」對的，一部音樂劇。「

」我上大學后，也開始在查這件事情。二伯知道之後，逼著我發誓，不要再查下去，「 趙初年頓了頓，」我更多的時候還是跟著二伯，他是你能想象到的最善良的人。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不會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感謝他。他在病床上對我提出了別再查下去的要求，我不可能不答應。「

孟緹瞪著她，唾手可得的機會擺在眼前，她卻忽然退縮了。用這種激烈的手段報復，她根本想象不到，也不願意這麼干。手裡的硬碟一瞬間變得那麼燙手，她幾乎想全部扔掉。

趙初年低聲問她：」是鄭憲文？「

趙初年從她的表情已經猜出了她的心思，笑著安慰她，」那些事情說實話我都不太記得了。不過我怎麼可能讓他們欺負那麼久！「他掃了一眼被子上的硬碟，」我對趙家的家業沒有什麼興趣。我可以一輩子不把這些東西拿出來。「

」記得。「孟緹疲憊地開口，」不自量力，很愚蠢是吧？「

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給自己倒水喝，或許是倒水的聲音太響，沙發上的男人一驚，醒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床沿。

她張張嘴，發現嗓子幹得痛。床頭柜上有水壺和水杯，她想裏面應該有水。打算藉助手臂的力氣，可右手剛一用勁，刺骨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

她的聲音大概大了些，趙初年微微一怔，重新坐下。他想今天這事情總是要說清楚，順手扯開床頭櫃，拿出一個小巧的移動硬碟放在她的手心，硬碟很小巧，只是手掌心大。

她吃了一驚。

」你這麼做，是為什麼？「

趙初年站起身，俯身在她額頭上一吻，」阿緹，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邊。「

她說話時臉上有難得的神采，許文榛擺擺手，」ＣＤ的話，去柜子里隨便挑。。「

孟緹覺得荒唐可笑，」我們兄妹，走到哪裡都是工具而已。「

」有什麼不舒服的話就說。腦震蕩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彆強撐著。「

兩人走進廚房，趙初年正把一隻不鏽鋼小鍋放在餐桌上，然後動手摘手上的塑料手套。

丁雷知道了，肯定要獻寶一樣告訴王熙如這事情，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今天她就會接到王熙如的電話。

趙初年並不願意細說，在她的目光逼視下才模糊地說了一句：」你想怎麼報復趙家，讓他們付出代價，我會幫你完成的。以後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睡覺吧。「

」既然醒了，就去吃飯吧。我聽趙初年說，你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

孟緹一點點把水咽下去，思緒稍微清楚點，微笑著點了點頭。

」所以爺爺也從來不管我，不限制我上什麼學校。「 趙初年無所謂，」爺爺不管我，但給了我不少的自由。至於趙律和何趙椎陽，連選擇什麼專業的權利都沒有。「

他從她手裡接過杯子放在小桌上，反手就擁住了她的雙肩，攬她入懷，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融入了這個溫存的擁抱。

醒來四周都無人，她和*圖*書用一隻手套上了外套，不得不說這委實比較難，然後去衛生間洗漱，又吊著繃帶離開了卧室。

她站在二層的樓梯口，偌大的一樓大廳一覽無遺。書架繞在四壁，每個架子保守估計都有三四米高，繞了三層，每層之間約有半米的空隙，靠牆有幾架多級的梯子。書架在屋子中間隔出一個圓形，那裡放著一隻單人沙發和一張書桌。

趙初年鎮定自若地搖搖頭，」丁醫生無所謂，但丁雷似乎很震驚，攔著我問你怎麼了，不給個交代不行不許走。「

她說話有點慢，大概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她咬著筷子想了想，轉頭看了趙初年，」哥哥，你有許伯伯的ＣＤ沒有，給我一張，很快就到十一月他的生日了，我請許伯伯簽個名，當禮物送給他。「

這麼多資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準備好的，孟緹瞪著他，」你到底準備了多久？「

」你一個人嗎？「

趙初年把她的手放入手心，」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孟緹用還有點眩暈的大腦想了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許文榛抬起指揮樂隊的那隻手，對他倆一揮手，」都坐吧。「

」阿緹，我不用調查你。「趙初年同樣沉默了片刻，」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不到你在幹什麼吧？我想你能找件事情做也好，我不認為你會有什麼進展。我沒想到陰錯陽差之間，你遇到了李阿姨。「

」這是哪裡？我怎麼不認識？「

趙初年不動聲色，」裏面是升恆從創業開始這幾十年裡所有的重要資料。主要還是近五年的，包括捲入的各種案子、許多商業機密、政治上的各種盤根錯節的關係……隨便一項捅出去，都可以旋起軒然大|波。「

」對你來說，真相很重要，甚至高於一切。對我來說，我無法接受你被傷害。「

孟緹想到趙初年以前住的那棟小樓，那套房子裏面固然有二伯留下的不少書，但跟這套屋子相比，似乎還差了不少。

孟緹一覺醒來感覺到身體軟了，後腦勺隱隱作痛，但覺得意識朝著清醒又近了一步。不論怎麼說，這可算是個可喜的變化。

」這是許伯伯的房子，許文榛。「

趙初年聳肩，」做飯也沒有什麼大難的。「

」另一個原因呢？除了自保之外。「

孟緹不明所以，」是什麼？「

孟緹想起去年也有過相同的經歷，那時候她在他那套大房子里的廚房吃飯，她吃了安眠藥過敏，手抖得厲害，一頓飯也吃得無比漫長。起初趙初年陪她吃得很慢，兩人說了許多許多的話，有時候她一抬頭，就看到他面帶微笑支著頭看她。

孟緹笑道：」難怪你的廚藝不錯，都是這麼練出來的。「

這座城市實在太大了，孟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啊，這樣可以嗎？「孟緹感動萬分，」謝謝您。「

」阿緹，你腦震蕩了，腦子或許不大清楚。但你可以考慮一下。「趙初年眸光一閃，」這些資料，我還有不少備份。「

」你什麼時候猜到我已經查到真相了？你還是在調查我？「

」我沒有辦法。你不許我查下去。「

」我記住您的話了。「孟緹畢恭畢敬，」您剛剛是在作曲嗎？「

」他們既然要選擇繼承趙家的產業，就要面對不能自由地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