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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暖暖的好

作者: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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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表白

第六十六章 表白

兩人就在黑暗裡緊緊相擁,心裏都明白,現在的關係和以前不一樣了,趙初年緊了緊她的外套,嗅著她的鬢髮香氣。
「如果同謙知道這十多年你沒吃苦的話,應該會安心許多了。」
趙初年捧起她的臉,很小心地親了親她的唇。
趙初年眼神一閃,搖了搖頭,「不是的,這跟小時候不一樣。」
趙初年輕輕吸了吸她的下唇,然後附耳過去,「總不能兩個人都不好意思。」
「你很理智。」
再次從噩夢中醒過來,孟緹覺得手腕和腦袋很痛,她獃獃地在床上坐了十分鐘,等著腦子清醒。這件卧室畢竟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沒有什麼書,也沒有讓她可以打發漫漫長夜的地方。
趙初年的手順著她的腰慢慢望上移著,聲音也很鎮定,「還好,我的臉皮不厚吧。」
他那個眼神讓孟緹有些費解,轉頭瞧著趙初,笑眯眯問他:「你怎麼對音樂這麼沒興趣?我以為你從小跟著二伯和許先生,水平應該不錯的。」
趙初年很鎮定地說完這番話,就像在進行演講。下一秒他低下頭,緊張地看著她,「阿緹,我愛你,你愛我嗎?或者說……你還愛我嗎?」
「……是嗎?下個月?」
孟緹覺得自己快完全沒救了,臉紅得要滴血,又怕他看到自己的羞惱,把臉埋進了他的肩窩,她感覺到了趙初年又湊了過來,小心地舔著她的耳旁,吹著氣。
許文榛看了一眼趙初年,才說:「是啊,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理智了。」
「會彈琴的孩子太多了。」鄭憲文笑道,「我的音樂資質並不算出色,所以還是當成愛好最好。」
趙初年無所謂地開口,「她不是解釋過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初年才轉移了目標,轉而吻她的頸側。
這次就要激烈許多。他的唇還是濕漉漉的,來勢洶洶,沒任何緩衝就重新佔領了她的唇。激烈的唇舌交鋒,完全是把她一整口一口吃下去的樣子。
她可笑了一下,把後半句說出口,「做不出來。」
孟緹苦笑,「哥哥挂念我也就是了,讓二伯甚至許先生都擔心我十多年,我真是過意不去。」
許文榛很和藹,「我很少做評委,大概是拒不掉的邀請吧。我聽阿緹說,你現在是建築師,沒繼續彈琴。」
今天也是一樣。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和西裝褲,衣服有一種漿洗后的清香。
他一貫目的性很強,有用的事情就會做得很好,所以哪怕大三的時候理科轉文科都非常順利。
他放開她,額頭還是抵在一處的。害羞,激動,這種種情緒讓她幾乎要癱倒在他的懷裡了。好不容易喘息方定,她才抬頭看趙初年。他的臉色也有點發紅。一雙眸子像被水洗過那樣亮晶晶的。孟緹看得一呆,這才感覺到,抱住自己的這個人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趙初年的眼神在環繞四周的書架上飄來飄去,「你說的,我也是快三十歲的大男人……總看過某些電影的。」
「那個啊——當然——」
「嗯,哥哥。」她低聲問,「你也沒睡覺,是在看什麼?」
在樓上就看到了很暗淡的光,走到了樓梯口才發現,書房確實亮著的。她走得近了,扶著欄杆往下看,趙初年坐在書房內。他開著一盞檯燈,四周是高達的書架,燈光無法到達,屋子裡只有他所在的地方時光明的。
趙初年親了親她的臉頰,「阿緹,你休息一下吧。」
黑夜裡聲音格外纏綿,臉呼吸也曖昧起來。孟緹沒說話,側了身體,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頸窩,坐在他的腿上,腳尖勾和-圖-書著他的小腿,就再也不肯動了。
許文榛問她:「送走了?」
趙初年詭異地拉長了聲音,擁著她,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個長長的吻,「好了,要回來了。」
趙初年順口就說:「你既然說好,那就這樣,我明天給他打電話。」
「我說可以就可以,就算不留給你也是留給趙初年,你們兄妹都一樣。」許文榛低聲一嘆,看則會手裡的書,別開了話題,「這本書是你爸爸寫的,我很喜歡。你二伯整理這本書的文稿花了大半年的時間。他白天演出,晚上就一個字一個字地整理校對手稿,這不肯假手於人的。」
鄭憲文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也沒心思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她回趙初年家是有原因的。她是不是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
「不喜歡?」
「嗯……」孟緹說,「我現在忽然覺得,那時候我被綁走了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你肯定不會跟二伯回趙家的,那麼你也不是現在的你。」
孟緹第一次看不出他笑容里深切的含義,「還早。阿緹,這麼多年,對不起。」
孟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鄭憲文那麼鄭重其事的態度,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涉及的層面太多了。那些資料都是核武器,你怎麼能保證自己不身受其害?總有漏洞的,你是一個人,趙家這麼多人,損敵一萬,自傷八千,這個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孟緹盯著他,「再說,我真的沒有報復的意思,讓他們道歉就可以了。」
趙初年捉住她的右手指尖,「你是不是頭痛了?所以----」
孟緹自然記得那場比賽,她去看了,鼓掌鼓得手都紅了。比賽後有個女孩給他獻花,他轉手就把花給她了。那時候她多大?大概不滿十歲。
她總是夢到趙同訓的手死死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勒得她不能呼吸。
趙初年沒否認也不會承認,心裏百味交雜,「我會照顧她的。」
許文榛拍拍手裡的書,「你那麼喜歡的話,等我去世后,這些書就送給你好了。」
孟緹若有所思地問:「哥哥,枯槐這個筆名是怎麼來的?」
「那你也學得太快了!你不是很遲鈍嗎?」孟緹恨恨的,「你之前真的沒有女朋友嘛?」
但不論什麼和平感都有被打碎的一天。
孟緹的目光在書架上掃過去,感慨,「你的書真多,能借我看看嗎?」
孟緹氣得咬了口他的肩膀。
「她在騙我。如果我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也枉費看著她長大的十幾年時間了。」鄭憲文眸光凌厲,「她說話比平時慢,走路的時候也很奇怪,平衡感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麼傷?頭被砸了?」
孟緹說:「沒錯,他跟哥哥同年的。很快就到了而立之年;額,建築師最好的時候就是三十多歲,他很喜歡建築,很多年前就跟我說過他的目標和計劃。」
孟緹上氣不接下氣地低低喘息了兩聲,這聲音刺|激了趙初年,他緊緊摟住她。
從上往下看,他慢慢翻著膝蓋上的書,像是一個隨時可以消失的影子。
人拿著羽毛刷子在刷她的全身,渾身都在戰慄。
養傷的日子對孟緹來說,過得很愜意。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清閑了。在那棟老得跟古文物一樣的房子里住著,每天就是吃飯、睡覺、養傷。偶爾出門一趟,也是趙初年帶她去換藥看病。總之,什麼事情都不用管,生活非常安逸。
孟緹用左手握住他的手,趙初年側了側身子,讓出那張單人沙發的一半,拉著她坐下。單人沙發坐兩個人略略有點擠www.hetubook.com•com,但彼此偎依著,時分溫暖。
「畢竟龍生九子,不是每個人都跟你大伯一樣。」許文榛說了一句。
鄭憲文於是就先開口,「你手腕上的傷怎麼來的?」
趙初年吻她的動作並不熟練,幾乎是戰戰兢兢,很小心地碰了一下,然後分開,就像小孩子吃糖那樣,小心翼翼地舔著她的唇。
趙初年看到孟緹一張小臉通紅,眸子亮亮的,額頭上還有汗,渾身在輕微地發抖,並不是討厭自己,倒是不好意思到了極點了。
孟緹想說點什麼話來緩解尷尬,剛剛一張嘴,就看到趙初年眼神閃過寶石般的光,又吻了下來。
「大伯……不,他不配被這麼叫,」孟緹頓了頓,「他做錯了事情,我不需要拿整個趙家包括那麼多企業來陪葬。對報復的事情。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但我知道,如果真的報復下去,我大概不用兩分鐘就會後悔。」
孟緹頭暈目眩,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動作,因為緊張抿起來的唇剛剛分開。他的舌尖就探了進來。
「嗯,鄭大哥這段時間太忙了。」
沒有人提起外面發生的事情,她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多,散散步,坐在那間夢想中的書房看看書。這樣一間書房,不知道曾經豐富過多少人的人生。
孟緹輕輕靠上他的肩膀,「還有,我想好了,我不想報復趙家,那些資料你收好,以後都不要拿出來了。」
「我們分開得太久了,這些年,我對你的認識都停止在那個五六歲的趙知予身上。我從來沒有想過一天我們的關係會變化,但實際上,已經變了。」
孟緹怔了怔。
「好多了。」
「手腕還痛嗎?」
「不是的,」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孟緹的臉又紅了,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耳朵,那裡好像要燒起來了,「……不過,夠了吧!」
孟緹疑惑了。
孟緹靜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不是以德報怨,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洗完媽媽得到一個公平的對待,我知道她很愛我,雖然我連她的樣子都記不得了,趙知予的經歷對我有影響,但還是不如孟緹。我要查清真相是因為我沒辦法敷衍著糊裡糊塗地過日子,不論趙家怎麼卑鄙無恥,我始終還是-----」
孟緹獃獃看著他,紛繁的大腦里什麼聲音都有,她疑心自己是在做夢。
他抓住她的下頜,抬高一點,然後再吻上來,持續的時間比剛才久得多。唇碰在一起,舌尖在她的唇上很慢很慢地畫著圈,在慢慢地熟悉她的唇線。孟緹覺得有
「位必。」趙初年很理所應當地搖頭,「能做的事情總是有限的。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學音樂。」
鄭憲文當天下午就來了,據說是扔下了手裡的設計圖直接過來的,速度簡直是比坐了火箭還快。他對她吊著繃帶一事很不能理解。孟緹隨口解釋了兩句,說自己摔倒了。趙初年就在一旁,聽得挑起眉梢,不過也沒有糾正。
孟緹渾身痙攣似的一抽,一把推開了他。
這樣一細想,她掀起被子下了床,小心翼翼地離開卧室,打算去那間改造成書房的大廳里看看書,消磨時間。
她的唇柔軟而甜美,帶著少女的天然香氣。趙初年伸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從膝蓋下穿過去,一把抱她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將她完全拉向自己的懷抱。這樣一來,兩人完全粘在了一起。
「是啊,我笨得很。」
那是長得完全無法計算時間的吻。
「許先生,我知道的。我不會讓哥哥做傻事的。」
「也不完全是,欣賞音樂還和圖書是會有的,簡單的識譜也知道。」 趙初年笑道,「只是音樂沒有用處,還浪費時間,我也不會想到去學。」
這話里的責難趙初年怎麼會聽不出來,如果是別人說,他不會多發一言地接受,可面前的人是鄭憲文,他態度也有些不好,「我也希望她還是當年的趙知予,對我言聽計從,可以把她綁在我的身邊,可實際上這不可能。」
「沒睡著?」趙初年伸手扶上她的額頭。「頭還暈嗎?」
再這麼吻下去絕對要出事,孟緹心裏閃過這個危險的預警。下一秒趙初年放棄了她,她好像復活了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喘息聲跟他也不相上下,顯然也有同樣的預感。
「我們攤牌 吧。」 趙初年把她抱緊一點,「我一直在猶豫怎麼告訴你,怎麼跟你說明白。你在北疆問我的問題,我現在才明白。我從很早開始就不僅僅把你當做趙知予,只是我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我還以為我對你還是兄妹之情,其實我早就不是了。可是我是沒有意識到。我對愛情的感覺比別人的遲鈍,難怪你罵我。」
趙初年笑著伸出雙手。當年他的手大她很多,現在也是。
「阿緹,不舒服嗎?」
只是一頓飯,孟緹就能感覺到趙同謙和許文榛對他的影響。他身上那股沉穩優雅而不會使人感到疏遠的氣質,想必也是得到了兩位音樂家的真諦。
趙初年重新抱穩她,於是前傾身體,臉頰碰碰她的臉頰,兩個人的臉都很燙,而他的大概還要熱一點。
動作非常熟練,孟緹幾乎要昏了過去,「你……你這麼熟練!」
溫柔的唇碰到一起,孟緹渾身血液「刷」的一聲燃燒起來,而臉燒得都要紅了。
孟緹瞧著他微紅的臉頰上的熱度也很明顯,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坦然。
他個子高,骨頭自然也結實,十指勻稱,修長有力,手上紋路分明科見。他練武多年,現在也沒有懈怠,但手卻不粗燥,皮膚偏白,比絕大多數人的手都好看。一個人的出身和成長經歷是可以從手上看出來的,他這些年畢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我十多歲的時候參加過一場全國比賽,那時候您是評委之一。我彈的是您的曲子。」
手都要陷進到衣服里去。他的手插入她頭髮中再抬起她的頭,強迫她跟他臉頰相對的時候,舌頭再次長驅直入,好像他是帝王,而她的唇和溫暖的舌尖就是他最核心的領地一樣。
「你的手給我看看。」
「哥哥,其實你也是吧。」孟緹看著他的臉部輪廓。「二伯和許伯伯對你的影響很大。他們都很善良寬厚。」
「臉還痛嗎?」
「什麼事情?」
趙初年沉吟著,「不用擔心我,這件事我能做得不留痕迹的,我也知道怎麼樣把不同的資料送到誰的手上。就算他們知道是我乾的,也不敢輕舉妄動。」
許文榛若有所思,「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事業心很重的年輕人。」
直到鄭憲文說起往事,」十幾年前見過您一次,您一點都沒變。『
「我打的那兩下。」
「什麼?」
孟緹站在書房內,就捨不得走,倘佯在一排排書架之中,看到許文榛也在某排書架前。那麼寧靜安詳的氛圍,絕無外界的紛擾,置身其中簡直就是天堂。每一本書都是作者的呼吸,風一樣波動著她的心情。
依然小心翼翼的,並不熟練,一舉一動都很小心,舌尖繞在她的舌尖上。唇貪婪地吮吸著她嘴裏的空氣,像是她的嘴裏有世界上最美味的糖果。氣息交流間他完全堵住了她的唇,也奪走www.hetubook.com.com了她的呼吸。
孟緹被忽然的話題轉換刺|激得很驚訝,連連擺手,「哎,這怎麼行啊?」
趙初年沒有說話,理了理她的睡衣。
趙初年俯下身,跟她的額頭相抵。面孔太近了,近到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也不知道笑聲是從誰那裡泄露出來的。
孟緹被這忽然的動作弄得有點暈眩。他卻亮著眼睛,聲音沙啞地命令她,「張嘴。」
她說話間已經看到書桌上的書了,是父親的那本《白雁》。《白雁》的封面簡單到樸素,陰鬱的天空,兩隻大雁振翅飛翔,除此外,只有坐著和書名。
她低聲笑了笑,「哥哥,小時候你也這麼親我的臉。」
趙初年伸手扶著她的臉,低語:「忍一忍。癢的話是慢慢在痊癒了,這種草藥對傷筋動骨很有效,我以前經常用。」
孟緹瞪他,很想氣惱地說了一句「沒有」。可手卻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臉頰。
許文榛帶著嘆息地看著她,「你是個好孩子,我真沒看錯你。」
「昨天你暈倒后,他在醫院里的時候,一張臉都嚇白了,我好歹也看著他十幾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樣子。不是我攔著他,只怕已經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不想也知道他看了些什麼。
大腦的震蕩很快幅射到四肢百骸,等兩人的唇最終分開時,孟緹已經快窒息了。
「嗯,」孟緹凝神想了想,才說,「哥哥,關於傳記的事情,我覺得爸爸需要這樣的一本傳記。沈林我也有接觸,人還不錯,再說也是許伯伯的外甥。」
他比她還緊張。
孟緹抿嘴笑了。她晃了晃胳膊,「鄭大哥,我跟你一起回學校吧。」
那麼讓人安心的氣息,兩個人保持著這個姿勢,慢慢睡著了。
鄭憲文是很有教養的人,向來沉穩,但看見許文榛還是激動得滿臉喜色。兩人相談甚歡,她一直在旁邊聽著,可話題里那麼多音樂知識,她的水平要理解還是困難一點,忍不住都想磕睡了。趙初年似乎也狀態不好的樣子,一句話也接不上。
許文榛說,「什麼時候?」
如果她當年沒有被綁走,在父母去世后他們兄妹也許會被送到孤兒院,會過得很辛苦,但至少不會分開,如果父親沒有病逝,當時她的小說已經得到了認可,他們的生活條件也會好起來。如果母親沒有出車禍,他們還是和睦的一家人,而她也依然是那個家庭的掌上明珠,不會遭遇到陰謀和算記,更沒有隱瞞和欺騙。
鄭憲文微一沉吟,頗擔心地看著她的手腕,「不著急。我覺得你需要休息一下再回學校。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的手腕至少要兩三個星期才能好,我短時間忙得厲害,回學校了也沒有人照顧你。那你就在這裏吧,趙初年至少還可以照顧你。」
兩個人擠在沙發上靠得很近,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孟緹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但眼眶又酸又痛。表白雖然來得遲,但總算來了。
「不夠,」趙初年抓起她的左手,很輕地咬了咬,「當然不夠。」
逝著已逝,沒有人能給你的』如果『一個準確的答案。孟緹合上眼睛,腦子有點暈,好像有人在她腦子攪拌一樣。
鄭憲文看著她,「阿緹,我不知道你想通了沒有。到時候我把航班告訴你。想通了就去接機吧。他們始終都是你的父母。」
「你都會不好意思嗎?」
鄭憲文走到車子旁邊,發現有人在車子旁邊等著他,是趙初年。
趙初年抬手滅了書桌上的燈,黑暗統治了房間。他更緊地攬著入懷,輕輕說:「我愛你,就像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https://m.hetubook.com.com愛|女|人,也像任何一個哥哥愛妹妹。所以,阿緹,答應我,這輩子不再離開我。」
他的吻帶來的溫熱感長久不散。孟緹輕輕地點頭,迷迷糊糊想起很小很小的時候。
好不容易兩個人都平復了心情,趙初年才一本正經地開口,「剛剛那是利息。」
她獲得了一種躲起來的和平感。
孟緹聲音很輕的,「二伯,真是個好人。」
許文榛掩卷長長嘆息。
門外草木很多,都染上了秋色。孟緹說:「鄭大哥,你跟沉雅姐發展到哪步了?準備結婚了嗎?」
她只穿著睡衣,趙初年拿起自己搭在扶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解釋道:「爸爸曾經寫過一首古體詩,自比枯槐,所以二伯就用了這個當筆名。」
起初趙初年微一頜首。
這個動作這麼熟練,害羞一瞬間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了,孟緹張口結舌地指責,「你……你臉皮怎麼這麼厚!」
孟緹心裏泛起一種甜蜜感,古怪而安然。
「你爸媽,還有你哥哥嫂嫂,還有你的小侄子孟以和,他們下個月回國。」
鄭憲文沉默了片刻,「我從沉雅那裡知道了你跟阿緹沒有血緣關係。既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給她添困擾了。你們現在沒有了障礙,就可以順理成章在一起了。趙初年,以後請好好照顧她。」
「沒有的,你都不肯要我,別人更不肯要了。」 趙初年摸著她的頭髮,「阿緹,你在吃醋?」
「我……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哥哥!」
兩個人的表情頓時顯示出心知肚明的跡像。他們之間的任何交集都是因為孟緹,並且每次都劍拔弩張,這次當然也不例外,卻含蓄多了。
夕陽在她鬢髮間跳動,鄭憲文伸開手臂抱著她,下巴蹭著她柔軟的頭髮,「阿緹,謝謝你。」
孟緹就算腦震蕩比現在嚴重十倍也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微微一笑,很輕地點了點頭。
「難說。我本來以為你可以照顧她的。」
孟緹有些猶豫,鄭憲文對她微微頜首,「那就這樣吧。還有一件事情。阿緹,我今天過來,主要不是看許先生,還為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為什麼不以范夜這個筆名呢?」孟緹說。
孟緹覺得暈眩,下意識地尋找支點,左手繞上了他的脖子,手指插入了他的頭髮中。
孟緹一張臉跟桃花一樣紅。趙初年按倷不住,再一次吻上她的唇,來了個深吻。
孟緹扶著木欄杆,慢慢走下樓梯,動作很輕。兩側的書架在她前行的腳步中徐徐後退,把她徹底包圍起來。趙初年聽到了腳步聲,把書放在桌子上,對她展開雙臂。
「其實哥哥也很理智,他只是太寵我,不捨得我受半點委屈。」
可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什麼都不及現在這麼真實。
「你不要顧慮我,沉雅姐真的很好。」孟緹笑得開心,「鄭大哥,我真的為你高興。」
「這些書畢竟是自傳性質,都是我們在福來巷住的三個月內寫的。爸爸文稿里有』唯述平生坎坷『這樣的話,大概是不願意公布的。」趙初年說,「但二伯覺得,那些書友必要出版,這是個幾年,所以採取了折中的方式。」
趙初年的聲音幾近嘆息。「著近十八年來,他們待我如子。」
不論這個世界如何變化,他永遠站在她身邊。
「動起來就有點痛,還很癢。」
鄭憲文帶著若干張珍藏CD離開許家的時候,孟緹送他去了門外。
她於是就在許文榛的住所住下了。
「有志向的年輕人都很好。」許文榛說著,從架子上取下一本范夜的《故國》。許文榛那彈琴的手指輕輕從這本書書脊上擦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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