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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

作者:11℃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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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北中郎將 第10章 初戰告捷

第六集 北中郎將

第10章 初戰告捷

電光火石間,兩股火光同時聚焦在了高陞的身上。
他們的劣根性,還是很多。這個時代,還沒有順應或者超越太多的什麼!
音調拉長之際,那繩索已然被這雄勁有力的兩支箭矢洞穿,短暫之間弔橋已經滑落,似乎就要摔在護城河上,轟然倒塌,碎裂當場。
……
「——有!」
高陞本想出刀在手,抗衡一下自己面前即將到來的危機,卻沒有抵擋住這猛如巨浪的侵襲,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不知不覺中,他發現從他的咽喉下冒出了一支鵰翎箭。
「媽的,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這斥丘城竟然可以受的這麼牢固。」張飛焦躁不安,接連拽著自己的馬韁,神情緊張的瞧著身旁的戲志才,道:「你會不會猜錯了?」
「哪裡走!」一聲怒吼,那氣浪之中猛然高高躍起一人一馬,一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死亡的冷輝。舉火朝天的朝著面前的嚴政猛地劈出。說時遲,那時快,這一系列的動作就連張飛、張頜、徐晃三人都還未適應之際,關羽已經一氣呵成的把刀斜劈在嚴政的身上。
沒有協同關羽那種花哨的兩箭,只是一個低沉的箭聲,聽在皇甫岑的耳中彷彿就是決定高陞死亡的一箭,不過,這個張飛能出現在高陞的身後,倒是讓皇甫岑詫異了很多,難怪方才破城后就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黃巾軍真正的對抗只在城門那一刻有些阻力,但隨著白馬義從的強勢,他們漸漸被逼入死角。
「對,跟著大人一樣喊!」關羽對尋常百姓的感情要深與他人,他出身寒苦,自然知道他們是逼不得已,原來所謂的起義,原來所謂的太平道,他都沒有什麼厭惡的情緒,壞人早該殺!可當他親眼所見,在大漢能有皇甫岑這樣的人,才看到什麼叫做真正的希望。
張飛也察覺出了一絲異常,從對面破風而來的氣息並不比自己弱上多少。但是並未減緩張飛的兵刃落下的速度。
「我說你。」戲志才臭了一眼張飛,努努嘴,道:「你聽,是不是城內的消息?」
「哎呀……因為劫持,大人不忍對尋常百姓發起衝擊,又不想放了高陞,只有斬了他們頭領,才會不解自破!」
……
「嘿!」戲志才幹笑兩聲,策馬近前,笑道:「傻愣著幹什麼,沒有看到他們都已經殺進城去了嗎?」
隨著高陞的怒吼,還有些許腳步,很多黃巾軍已經衝下和*圖*書城去,對抗著皇甫岑的白馬義從。
「嗯,雲長刀快,在白馬義從之中不做二人想。」皇甫岑有意的說了句話,然後轉目瞧著黃忠,道:「接下來就看漢升的了!」
「嗯。」皇甫岑瞧著關羽的反應,心中備感欣慰,關羽終於看清楚了,眼下所謂的起義,為尋常百姓謀求幸福,其實又何嘗不能變質成為另一種殘酷。
與此同時,不緊不慢的跟在皇甫岑身旁黃忠也終於出手了,當某種事物突然改變他本應該有的軌跡,那麼想要解決他就容易多了。
「嗯。」張飛白皙的臉上,泛起一絲激動。
「有是有。」戲志才吞吐的環視一下,說道:「這幫傢伙,竟然沒有人顧慮我的死活,你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這場大仗,你我就是頭功!」
白馬義從不可擋,勢不可擋,沒有人能在他們手中走過幾個回合,這群人同以往的官軍相比,更具有針對性,也更具有紀律性,並不招惹人厭惡。白馬義從畢竟還是一支不同的軍隊,這裏沒有歧視,也沒有爭鬥,他們同其他官兵本質上的意義就有所不同,這點,從大軍攻入城起,城內百姓已經感覺到了絲毫的不同。
「城內的百姓和黃巾道眾聽著,只誅賊首,放下兵刃,他人不殺。」皇甫岑目光犀利的盯死正在遠逃的高陞,他知民心才是這場平亂最重要的。
關羽並未收勢,反倒是耍了一個刀花,藉著耀眼的冷輝,轉瞬之間,便輕輕地在嚴政的脖子上留下淺淺的疤痕。
張角點點頭,望著張梁離去的背影,其實他心中明了,關於高陞和嚴政這兩個人,他們很安分,並不是幾個弟子中最能挑刺的人,但他們也絕對看不明白眼下的時局,所以只要河東太守皇甫岑真的有心攻打,估計也難守得住小小的斥丘縣。
「偷襲——卑鄙!」嚴政武力在黃巾軍之中也是有些勇名的,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未開口,對面一股強大的氣浪已經撲面而至,一股殺戮之中的危險氣息正在慢慢靠近,嚴政急忙撥馬而回,並用手中的長刀橫在胸前,冰冷的目光已經有些畏懼,但是眼下斥丘城護城河的弔橋已經被吊起,他已經無路可退,只有頂著頭皮警惕這來勢洶洶的氣浪。
「一擊斃命?」皇甫岑笑了笑,然後對著身旁的幾個人說道:「發什麼呆呀,真把人家當成廢物了!快追!」
這裏頭m.hetubook.com.com的暴戾、兇猛都是溢於言表的,而且都是超脫武者之心的。
出於武人的天性,嚴政已知自己恐怕要凶多吉少,撥馬便想向外而逃。
張頜同徐晃不敢錯失先機,雖然他二人同被關羽的快刀驚呆,但兩人的馬只落了關羽兩個身位,趁著弔橋並未吊起之際,要砍斷繩索。
「——嗖!」
高陞也是膽寒的一顫,沒有想到嚴政就這麼乾淨利索,一個回合,兩招敗於他人之手,要知道嚴政在黃巾軍中能被大用,也是憑著他的勇武而出名的,眼下竟然出了這種事情,當真不可思議。高陞雖然亂了心智,卻沒有亂了心神,瞧見疾馳而來的兩匹快馬,隨即高聲大喊道:「——快,升起弔橋,不能讓他們衝進來。」
「啊!」
「老三你不能去,老二圍困鉅鹿久攻不下,我想還需要你去對付東線的公孫瓚和劉備,憑他們二人的手段,應該敵不過你。」張角說道。
「你說誰?」
「能怎麼辦?」未等皇甫岑開口,張頜冰冷的看著那節節退敗的旗幟,然後高聲喊道:「殺了他在說。」
「怎麼有可能!」戲志才略有不滿,得意地說道:「我還沒有猜錯過!」
黃巾軍正亂作一團,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瞧著對面來了什麼人,即便有人,他們也沒有把一個人放在眼裡。高陞眼下唯一擔憂的就是,白馬都尉的仁慈心沒了,就會對自己發起新一輪的衝擊,這種屠殺,他也沒有機會把握自己還能不能逃出虎口。
「哈哈。正是某。」見嚴政身披黃衫,張飛沒由來的一笑,這個造型確實有些奇怪。
經張角這麼一說,張梁反倒反應過來,昨日張角口口聲聲說,要離間盧植等人,自然要用錢使通宮中的太監權貴了,張婕兒這麼做卻是有些草率魯莽。但又不好埋怨她,值得委婉的解釋一番道:「大哥勿憂,以婕兒的聰慧,我想事情必定辦妥。不就是拖住他們的前進的腳步嗎,咱們不應戰,順了他們之意不就好了。」
氣浪越來越近,風暴也越來越猛,一股快如閃電,疾馳如風,風馳電掣的殺向眼前的嚴政。
「你笨啊!」戲志才一拍張飛的頭,罵道:「好蠢才,這都看不清楚,破弔橋之功是黃忠、徐晃、張頜,斬殺嚴政的關羽,你要說功勞也不過就是罵城,呸呸!不過說實話,這算哪門子的功勞。」
「——死!」
https://m.hetubook•com.com戲志才這麼一分析,又瞧見從對面節節敗逃的高陞,張飛恍然大悟,臉上洋溢起另類的笑意,提起手中的兵刃,風馳電掣一般的沖向敗退的黃巾軍。
可是未等他有何反應之際,皇甫岑身旁的關羽已經策馬而出,就在張飛還在多嘴的時候,關羽的大刀已經出手,轉瞬之間便已經殺到近前,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嚴政。
高陞短暫失神,被這一聲怒吼,嚇得渾身停滯。
張梁不知張角忌諱的是什麼,聲音只有弱了許多地回道:「少主說,河東太守皇甫岑已經對我們進行圍剿。」
「什麼?」
未至皇甫岑說完,黃忠左臂已然高舉,右手快如流星,兩瞬之間已經拔出兩支箭矢,對準面前的繩索。
「不看,不看,就不看。」張飛臉色背著城池,惱怒的吼著。
「大方帥,嚴渠帥死了。」守城的黃巾兵獃滯的瞧著城下這短暫的瞬間,恐懼的縮了縮脖子,目光獃滯的盯著高陞。
「呃。」
「吼……吼!」
偏偏未等他有何動作之際,張頜和徐晃兩人一人用兵支撐著一個方向,暫緩了弔橋下落的衝力,待弔橋落下,皇甫岑帶著身後的白馬義從已然衝到近前,斥丘成的城門半開半合,本是給嚴政留回退的機會,卻不想,反倒給白馬義從一個偷襲的機會。
與此同時,黃忠已經拔箭在手,並未多瞧繩索,似乎那兩根目標就在自己的心中。
「哦。」張飛失落的便要策馬入城。
張角現在心裏唯一的願望,估計也就是能多等等,多瞧瞧,瞧瞧如果是他那麼會不會真的就這麼針鋒相對!
響徹天際的吼聲已經撕裂了整個斥丘城,斥丘城內上上下下近萬的百姓被黃巾軍挾持著逃亡北地。
「公孫瓚、劉備!」張梁掂量了一下兩個人的實力,覺得他們既然能在遼東站穩腳跟,又在打過昌黎城那一仗,應該也算是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有些躍躍欲試地說道:「那大哥,我先去準備了。」
伴隨著張飛的一聲力吼,整個人都就有如風暴的席捲而來,不同關羽的氣浪,張飛身體里爆發的能量簡直就可以吞滅面前這些人。
此時城上的箭雨對近在咫尺的白馬義從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奪城門而入。
「沒長眼睛?嘖嘖!」戲志才瞧著斥丘城的北門,笑了笑,自嘲地說道:「有些人真還沒長眼睛!」和-圖-書
「大哥,勿憂。如果實在不行,我親自去趟斥丘縣。」張梁倒還真是想會一會盧植和皇甫岑的。
高陞這次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做白馬義從,什麼是白馬都尉,什麼又是強敵。
「呃。」斥丘城內的百姓紛紛轉頭觀瞧,但他們還不敢確定面前來人說的會是真的,官軍可從來沒有這麼好心。
「沖——啊!」
站在城外的張飛愣神過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本以為出來一個嚴政,會是自己第一塊建功立業的墊腳石,卻不想旦夕之間便被眼前的關羽生生撕裂他的美夢。妒忌、惱怒等等很多情緒一下子都揚在了他的臉上,關羽這是在給搶攻!
「殺敵。」
皇甫岑身旁的幾個人,包括關羽、徐晃、張頜,他們都細微的聽出那一絲淡定自若的自信。
弔橋本是半掛而起,並未關閉,張頜同徐晃手持兵刃也不過勉強能夠得著,還要頂著城上的箭雨,要拿下此城多少有些難為人。
「賊酋……哪裡走!」
「少主說的沒錯,他們不可力敵!」高陞抓著手中的兵刃拚命的抵抗著身後的追隨的白馬義從,他開始有些恐懼,雖然起義之初,他並沒有擔驚受怕,也沒有畏縮,更不在乎人們嘴裏經常說的生死,可是眼下,當死亡真正到來的時候,他開始恐懼了。
……
「少要廢話,只有戰死的高陞,沒有退縮的高陞!」高陞推開身旁的攔住的護衛,握緊手中的兵刃,對天高呼喝道:「諸位,不怕死的隨我下城,身死報效大良賢師恩情。」
「都說了是猜,還能有準!」張飛連同胯|下戰馬不停的徘徊,神情焦慮的埋怨道:「我看你就是猜錯了,我張翼德也是太傻,竟然能上你這種當,這是沒長眼睛!」
「我說你看看。」
嚴政已死。
「我才不聽。」張飛憤憤然罵道:「有什麼好聽的,現在的估摸著關羽、徐晃、張頜他們又該立功了,我卻在此聽你胡扯!」
「嚴政不過是個小渠帥,這斥丘縣真正的統領是高陞,殺了他才是大功一件。」
「嗯。」長吟片刻,張角臉色不悅的自語道:「真是胡鬧,婕兒為什麼現在還在斥丘縣,三日前他就在魏郡,現在不應該出現在洛陽城外!」
「好。」未見箭矢破繩索,皇甫岑便已經低嘆一聲,然後對著身的白馬義從,喊道:「隨我——沖!」
「我想,我可以。」黃忠不緊不慢,從始至終他都沒有慌張或者過分的激www.hetubook.com.com動,反倒是眼光里充滿了專註,盯住對手的那種專註,那是一個出色的獵手在面對獵物的時候,所展現出來的一種異常冷靜。
「大家別聽官府走狗的話,咱們造反,那是要滅九族的。」一個人揚著臉,看樣子不像是太平道信徒,但卻也是那種無所事事的豪俠一般,對著身旁的百姓吼道:「咱們往北逃。」
「大哥,婕兒來報,盧植已經到達魏郡,皇甫岑親自去取斥丘縣,讓咱們多做打算。」張梁頭皮硬著瞧了瞧張角,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什麼!」張角閉目養神的雙眸猛然張開,瞧著面前的張梁說道:「再說一遍。」
嚴政本能舉兵刃相抗,雙腿並不時的加快馬速,卻不想,他的兵刃並沒有阻擋下劈的大刀,雙臂發麻,虎口流血,「轟」的一聲,人和戰馬一同被強大壓力強壓在地。
「大人怎麼辦?」徐晃勒馬回看,如果城內的百姓都逃光了,這斥丘縣奪不奪又有什麼區別。
「死!」
「唉!」張角搖搖頭,自己倒不是責怪此事,只是現在他在想另外一件事情,那皇甫岑身在魏郡,難保自己的女兒沒有見過皇甫岑,雖然自己的女兒幾次三番的否定,但是張角還是覺得馬元義不會說謊,只可惜馬元義身死,而偏偏自己的幼徒唐周竟然叛變了,只有自己見到皇甫岑才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是的,他們真的不同。
隨著黃忠一聲應答,嚴政跨馬提刀已經趕製近前,手中的兵刃泛著冷輝,目光犀利的掃過眾人,然後定格在罵城的張飛身上,冰冷地問道:「狂徒,方才是你罵城?」
「你看,他們真的在往這裏逃,他們挾持了很多百姓作為殿後,看樣子,大人不好動手。」戲志才急忙跳下戰馬踹了一腳張飛,怒罵道:「混賬,現在你還趁著高陞不注意的時候,殺過去,斬了他的頭顱還等什麼?」
「大方帥,他們殺過來了。我看咱們抵擋不住,還是先逃吧!」黃巾小兵,拽住高陞的臂膀便要逃離。
「我倒是有個主意。」
張飛也是一怔,還未緩過神來,便已經察覺身後的快刀以至,本能的向左一躲。
「哦?」張飛略有喜意,撥馬問道:「先生可有什麼好主意?」
「這……這……怎麼……回事?」
「——破!」
卻被戲志才拉住,「幹什麼去?」
一聲低吼,兩支箭矢同時飛出,有如流星挽月,帶著破風之音,直刺面前的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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