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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燈變綠，他抿著微笑的唇去踩油門。

如果有一件事情是謝翎不想讓苗桐知道的，那就是他曾在不知道吳小芳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在酒吧里糊裡糊塗地勾搭上她並與她有了一|夜|情緣。

「你喜歡男人？」

「有什麼關係，難道這不是你最喜歡的把戲？」

「噢，對了！」謝翎突然喊住她，用不大卻又剛好能被旁邊的人聽到的音量說，「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的鼻子做得很漂亮，比韓國明星的自然多了。」

隔天去酒會，謝翎打扮得器宇軒昂，可眉眼藏著妖氣，即使不看別人也像時刻在放電。即使他的胳膊上還掛著個人，也不缺那些秋波泛濫的橄欖枝。苗桐只能在心裏讚歎他，雖不再遊戲花叢，但依舊浪得出火，練得一手勾魂攝魄的好本事。

「那就答應我吧！」

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像許久不見的好友在聊天，只有苗桐被火藥味嗆到了。也不知道謝翎和吳小芳到底怎麼回事，但也不會去問就是了，她相信謝翎這種精明人總不會吃她的悶虧。

「謝翎，找我什麼事？」

「嗨，我的朱麗葉。」

現在的謝公子可不是這麼閑的人，也是去年才把家裡一把手的位置從謝老爺子手中接過來，又有一幫子等著看他這個紈絝子弟怎麼整垮自家企業的同行，簡直比拉磨的驢還辛苦。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苗桐已經算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成功人士了。

不過現在的吳小芳已經完全沒了顧忌，現在她終於和苗桐站在了同一條線上，甚至比她更高。她曾經拼了命也得不到的東西，她也會讓苗桐失去。這世上她能忍受任何一個女人站在白惜言的身邊，除和_圖_書了苗桐。

「那些女的都不把你放眼裡。」謝翎說。

他無法使她沉浮，只能歸順於她。

「苗桐，我知道你恨他，求你幫我。」

羅佑寧笑了笑：「這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美是不分男女的。」

「你不能去，她能安什麼好心？」

「我進了一趟盤絲洞，現在元氣大傷，請趕快帶我走，我現在緊張得胃都要穿孔了。」

「羅先生，這裡是女士換衣間。」苗桐心裏咯噔一下，她心目中的那個答案在看到羅佑寧的那一刻，重重地落了地。

「請趕快帶我走。」謝翎頓了頓，又繼續沒臉沒皮地說，「現在說也有效啊。」

「你和吳小芳......認識？」這麼說已經很含蓄了，可苗桐不知道怎麼表達才好。她是很同情羅佑寧的遭遇，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默許他來侮辱白惜言。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接到吳小芳給我的律師事務所開業酒會的邀請后，就派人去調查她這兩年到底在幹什麼。原來她根本就沒理開過B市，只是上了艘大船，傍上了本市能翻雲覆雨的人物。你也經常在電視上能看到那個老傢伙，今天下鄉植個樹，明天給企業剪剪綵，沒事就帶著他年輕的老婆和孩子秀個和諧。」

「她落難時，我幫她傍上一條大魚，現在她風光了，也可以幫上我。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第一次接觸，羅佑寧就知道苗桐是個直率道讓人難以招架的人。不過他許久沒遇到過這種女人，就像水。不是柔情的小溪，活潑的活泉，或是奔放的瀑布和寬容廣闊的海。她是湖泊，沉靜淡然卻也是危機四伏。

謝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m.hetubook.com.com過，女人聰明過了頭也總不是好事。我還是喜歡單純點的。」

吳小芳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的神情：「男人不就是這樣的么，嘴上說著什麼真愛，其實看到聰明漂亮的女人就管不住眼睛。謝總應該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啊。」

「你只要經常去見他，幫我竊取一些關於源生的有用的情報。」

「我想我沒什麼能幫你的，現在你不是已經有吳小芳在幫你了嗎？」

羅佑寧收斂了狠戾，深深看著她：「你不同，你跟她們那些女人都不一樣。你最能懂我，我們是一樣的。」

「她是以邀請晨報分社的總編的身份來邀請我的，我得站在社裡的立場考慮。不過，既然是這樣我就更應該去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也要讓她得意一次，否則還得一直遭她惦記。」

這話倒是真的，苗桐很贊同。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麼食慾吃澳洲龍蝦，苗桐準備去趟換衣間換下禮服，然後和謝翎去港式茶餐廳吃晚茶。

她從小就厭惡苗桐，從見她的第一眼起，就厭惡她。因為七竅玲瓏的她，第一眼就看出苗桐的特殊。不是因為漂亮或是別的，是因為她有一雙小鳥般的眼睛，好似見到她的人，能一下子被她那雙眼睛吸進去。那是一雙會騙人的眼睛，騙得人願意多憐憫她一些，多關心她一些。該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會被她騙走。

名媛圈裡流傳著這麼一句話：好女人抓緊男人，壞女人拋棄男人，聰明女人利用男人，愚蠢女人依附男人，而成功女人馴服男人。

謝翎在電話那邊直嘆氣：「所以我老說你是狐狸變的，門兒清。那好吧，到時候你跟我一和_圖_書起去，哥哥總不能讓那婊子在你身上討到便宜。」

「客人太多，我就失陪了。我們今日有從澳洲空運過來的龍蝦，很新鮮，兩位可以嘗嘗。」吳小芳禮貌地點了點頭，端著酒杯扭頭去招呼其他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來社裡接我。」

苗桐揉了揉額角，她腦子裡亂得很：「我......」不答應。怎麼可能答應。可是，她不能拒絕。羅佑寧和吳小芳的組合，太危險。她不能拒絕。唯一的答案很快從心底浮上來，「我答應你。但是，你不能讓吳小芳知道。而且她的一舉一動你都要告訴我，這是條件。你要我做什麼？」

「商業間諜？」

苗桐覺得這世界簡直荒謬透了。

羅佑寧攤開雙手，一本正經地建議：「現在外面很多律師，你可以大聲喊非禮。」

苗桐只好說：「她也邀請了我，其實我已經猜到了，只是沒想到她的後台那麼硬。」

「我最喜歡的是看你現在還怎麼跟你的白叔叔相處，說不定什麼不見面都是給外人看的，等把門一關，你們做什麼誰知道？不過你不虧心么？你躺在他床上的時候就沒感覺到你爸媽的眼珠子在暗處盯著你？」吳小芳壓低聲音，笑得曖昧又輕蔑，「我是曾經很尊敬我的白叔叔沒錯，可明明是我最想做他的家人，他卻不把我當一回事兒，那我還管他死活幹嗎？」

「你想要更多吧。」他想，比如徹底把敗家佔為己有。

「多謝掛心。」

謝翎嗤笑：「不過是個情婦，要動謝家，以她那張整過的臉還不夠級別。」

聲音太大，周圍的人聽了都把視線放在吳小芳的鼻子上。她的臉色漲紅，差點把酒杯給和*圖*書捏碎了，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遇到紅燈的時候，謝翎從側面看她，那眉一直沒放鬆，放下來的長發一直纏綿微亂地落在旁邊，就像能掬起來額一捧水。他只要這樣看著她，就會有說不出的平靜。若是以前，他還在過聲色犬馬的日子的時候，他無法想象，自己會面對一個還有著念想的女人時，會純粹用欣賞的眼光來看她。看來他真的被苗桐馴化了。

「你也可以把自己當雙面嬌娃。」

「啊，那倒是，你老婆倒是很單純的。對了，我跟她好久沒見了，她現在還好么？」

苗桐嘖了一下：「你這種人出門就該把『已婚』二字貼腦門上，放出來多危險。」

凝重的氣氛里，謝翎突然笑了起來：「吳小姐果然做事不留後路，想必你的乾爹也很欣賞你的聰明才智。」

「我看你是神經病又發作了。」她把帶的外套蓋在身上，閉上眼，「到了吃飯的地方叫醒我，昨天加班連覺都沒睡，真是感覺快被掏空了。」她脖子一縮，把下巴藏進外套里，眼底的陰影連粉底都遮不住，連小睡都無法放鬆地皺著眉，就像一隻把腦袋縮進了殼子里的小烏龜。

「是。」她想要白惜言，可要不起了。

「謝總，苗總編，多謝賞臉。」吳小芳舉起杯，依舊是笑靨如花，「我的事務所剛開業，以後還需要二位多多照顧呢。」

從更衣間出來，寫李剛已經取好了車在大門口等著：「你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

苗桐驚了一跳，回頭對上的是羅佑寧的臉。

「你還長進了，嘴這麼壞。」

他們正說著，宴會的主角已經端著酒杯過來了。聚光燈打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和https://m.hetubook.com.com一張略陌生的臉。原本就是甜美可愛的相貌，打眼一看是她，可仔細一看又有某種程度微妙的不同。

果然是針尖對麥芒，一見面兩三句話就劍拔弩張。

謝翎嘆氣：「我曾經多新網你對我說一句話。」

苗桐抬頭看著他：「那我先走了，朋友在等我。」

「她？」羅佑寧輕蔑地笑了笑，拿出打火機，「啪！」湛藍的火苗吻著了煙，他深深吐息，「呵，婊子無情，這話我還是懂。你和她是死敵我也知道，不過，等這婊子沒用了，我會讓她嘗嘗什麼叫從雲里跌到泥里。」

「當然不！」當然不滿足，她想要更多。

下午剛開完會，苗桐拿出手機發現有謝翎十幾通未接電話。

苗桐不跟她兜圈子，直接問：「你當初為什麼要跟媒體說出白惜言對助養的女孩進行性侵犯這種謊話？你恨我沒關係，可是他哪裡對不起你？」

苗桐也消了氣，有些好笑：「你氣她幹嗎，不怕她跟乾爹告狀？」

這個人簡直是太詭異了，是一陣龍捲風，在風暴里多待幾分鐘說不定就會窒息吧。

「哪句？」

吳小芳露出驚訝玩味的表情，挑了挑眉毛，頗好笑似的：「你就是為了這個來的？我還以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再玩那種高中小女生才會玩的質問遊戲了呢。」

「那個謝翎長得很漂亮。」

苗桐皺眉：「你利用完的人都是這個待遇？」

她剛踏入換衣間，背後的門就被一隻手擋住，而後有個氣勢壓人的男性軀體從背後起擠進來，「咔擦」鎖上了門。

羅佑寧問：「你難道真的當那個白家的四小姐就滿足了？」

怎麼會一樣？難道你也像我這樣愛上了白惜言？他們明明是陌生人，她怎麼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