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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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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憑什麼不敢不要

第九十四章 憑什麼不敢不要

小手猛的伸進衣服內,揉虐的撫過溫華如玉的肌膚,指尖流連處,蝕骨銷魂。玟初僵硬的身子似乎被千萬噸鋼鐵壓住了一般,一動不動,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那恣意搶掠的小手清涼入骨,卻更能激起她身子的火熱。
「你在意?」鳳目輕輕的閃了一下,看著風雲輕緊抿著的嘴角,梅如雪眸中的黑色忽然的退去。冰寒之色也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就算我執迷不悟又如何?我願意。」風雲輕看著梅如雪,眸中冷意不減反增:「你梅如雪何時到知道顧全天下百姓,安平之道了?真是可笑。你不是一直想顛覆楚家的江山還你君姓么?或者我不叫你梅如雪,從今以後叫你君子枚?」
「我還知道鳳氏的後裔和藍王府的世子是流著一樣的血……」梅如雪看著風雲輕眸中的冷意,不以為意:「藍笑傾的寒毒,你的情毒,如果不是流有相同的鮮血,如何能相融?如何能啟動暖玉石?女人,你不會如此愚昧到連這些也不知道吧?」
兩個人周圍的空氣升溫。男人對於這方面,天生根本就是一種本能,不用教的。只是短短的時間,玟初的吻就溫柔純熟起來,如玉的手探入風雲輕的衣服內,來回的摸索她柔滑如錦緞一般的身子,凌亂的描繪她的曲線,一雙漂亮的眸子湧上濃郁的霧色,身子灼熱,那部分漲的有些疼痛,只想尋找一個宣洩口。
「好甜……」風雲輕噥噥軟語出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尤其的銷魂。
眼前忽然一暗,一片洗黑,玟初抿唇不語,只感覺一隻柔軟冰涼的手緊緊的貼著他的眼睛。
「嗯!不得好死。」玟初看著梅如雪離開的方向,鳳目一瞬間冷凝成冰:「你若真的想他死,我現在就讓他去死。」
「可憐你那幾代的祖婆婆們嘔心瀝血,一心一意找楚家報仇,而不知藍王府世代歌舞昇平,安享太平了三百年。而好不容易又了機會,寄希望于某些沒有良心的女人手裡,確偏偏也同藍王府那些愚人一般,悲天憫人,一副菩薩心腸,唯恐蒼生受難,當真也是可笑之極。」梅如雪再次道。
房頂上玉無情眉頭緊蹙,鳳目是滿滿的心疼。在雲伴月離開的同時,也飛身悄無聲息的離開。坐在牆上的柳香殘,一張桃花臉失了往日的妖嬈風情之色,薄唇緊抿,看著那抱在一起的身影,一雙桃花目,深邃無垠。也在同一時間,飛身離去。
玟初被風雲輕猛的推的後退了一步,看著她慌亂的眸子,心一痛,沙啞的道:「你捨不得?你……愛他?」
將面具翻轉,裏面果然刻著一個小小的藍字。藍在南陽王朝只有藍王府獨一無二的姓氏。這是當年始祖皇帝給藍王至尊無上的殊榮。王師御弟有著比南陽皇上更高的地位。楚姓與藍姓,在南陽王朝代表著皇室和藍王府。
微微蹙眉,風雲輕看了一眼依然緊攥在她手裡的面具,緩緩的抬頭,看著梅如雪的神色,心弦不由自主的輕輕顫了一下。
「滾!」風雲輕衣袖猛的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的向著梅如雪飛了過去。她猛然的轉身,死死的看著梅如雪:「死狐狸,你知道什麼?是想死么?你以為我真的殺不了你?」
所以二人幾乎同時達成了協議,給她和梅如雪自小訂了親。鳳氏和君氏,歌盡桃花和霧山,從風雲輕和梅如雪開始,合為一體,集中兩家實力,支持君氏顛覆楚家江山。
心弦猛的一顫,風雲輕看著玟初,手抬起,一股清涼的氣息襲向玟初。玟初卻在風雲輕抬起手臂的第一時間再次的緊緊鎖住了她嬌軟的身子,低頭再次的覆上了風雲輕被吻的鮮艷欲滴的唇瓣。
心猛的一顫,風雲輕一把的推開玟初,一雙如水的眸子滿是慌亂,驚恐的看著玟初:「不……」
「死狐狸!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風雲輕手中的白綾突然的抖出,瞬間的纏住了蘭兒飛出去的身子,袖手輕輕一甩,一股溫暖的氣牆橫在了她和梅如雪的中間,瞬間阻住了陰寒冰冷如萬劍冰刀的氣息。如水的眸子圓瞪,這死狐狸居然突然出現並且用一指江山。該死,她再慢一步的話,定是受重傷,蘭兒估計一條小命到時候也就剩下半條。
說完,風雲輕再也沒有力氣說一句話,猛的轉身,將似乎灌了千斤重的腳步抬起,向著屋子走去。一步一步,走的若無其事,實則艱難無比。
「聽說當年的琴公子便是藍王。鳳王斷魂崖未死,被藍王所救。後來改頭換面於藍王府做了藍王妃!」梅如雪不懼風雲輕的強大氣息,也不用功抵抗,身子輕輕的一退數丈,看著她怒容滿面的小臉,嘴角還帶了一絲慢慢的不屑於嘲諷。
許久,風雲輕伸手推開玟初,用衣袖狠狠的抹了一抹嘴角,白色潔凈的衣袖瞬間被染上了一片血跡,看著玟初眸中的心疼憐惜之色,輕笑:「他就是一個混蛋。我理會那混蛋做什麼?真是給自己過意不去。明口口就滾去娶那小公主,我就還攬進天下美人進我的藏嬌閣,各自逍遙,再不相干。多好!」
聽見蘭兒的話,風雲輕看著手裡的面具,那個傾字,指https://www.hetubook•com.com尖輕輕的去描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幾乎眉眼見全都是深深的笑意,那笑意柔柔的、暖暖的,融入到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連四周的空氣都暖了下來。
梅如雪也死死的看著風雲輕,一雙眸子被黑色掩蓋,根本就再也看不清別的顏色,聲音依舊陰冷,不理會風雲輕冰冷的眸子,繼續道:「你知道為什麼藍笑傾根本就不敢接受你么?因為他根本就是知道。雖然當年無人知道鳳王的武功,但是藍笑傾是藍王和鳳王的後人,你的鳳緣天下名動天下。藍笑傾如何能不知道你是鳳王的後人?所以他才退回了你的玉扣。」
風雲輕看著那精細到極致的小小字體,一比一比勾畫出,顯然是用心至極。嘴角微彎,然後越扯越大,最後傾城絕色的容顏似芙蓉綻開,如水的白衣在暗夜裡突然少了先前的寧謐淡雅,而無端的透出一種暗夜的妖嬈之色。
她就是罌粟花,只要一旦沾上,就不想戒掉。腦中僅有一絲理智,但是他根本就不想理智。瘋狂凌亂的吻幾乎想將她吞噬。身子也緊緊的被圈禁他的懷裡,不留一絲空隙,兩個人似乎溶為一個人。
「明知是兄妹,卻彼此動了心思。如今反而還想愚天下而成連理。當真是這個世上最大的笑話。不過藍笑傾比你這個無知的女人強一點。就是知道了便寧可痛死,也不敢再接受。而你這個女人明明心中疑惑,卻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梅如雪看著風雲輕,笑的清冷而嘲諷。一字一句,幾乎吞噬著風雲輕的心。
這樣一直延續了三百年,各自相好,卻又各自為營。後來她的娘親於一次偶然中知道梅府便是前王朝的王儲後裔,緊接著便也知道了霧山和梅府其實一體。彼時梅如雪的爹也知道了娘親的身份,君氏要復君北王朝,鳳氏要報三百年前備滅門的血海深仇。
「塵兒……我好想你……想了十年……」玟初感覺風雲輕大力的推卻,沙啞帶著濃濃痛苦口口的聲音喘息著吐出口中,在她的胸前再次印下深深淺淺的吻痕,狂野而不能自己。
梅如雪看著風雲輕的背影,聽著她的話,腦中如一個個的轟雷炸響。他幾乎化身成了雕像一般,胸中氣血翻滾,只覺一片腥甜,剛要張口,嘴角有鮮血湧出,俊雅無雙的容顏已成一片黑色。
「鬼才在意。我喜歡的是藍笑傾。」聽見梅如雪的話,風雲輕感覺那沒有多少分量的面具突然一沉,心也跟著一顫,立即惱怒的反駁道。
娟帕上錦繡乾坤和琴心劍法只是記載了一部分。而鳳緣天下的功譜就比較全,也適合女兒,而且鳳印之主必須修鍊鳳緣天下。但是她沒事兒的時候還是比較感興趣的拿出來練練。所以,對於錦繡乾坤,只要一個起手式,她便能一眼認出。就如今日知道玟初用的是琴心劍法裏面的琴心劍一樣。
夜靜靜的,沒有一絲風,陰寒冰冷的氣息卻籠罩在相思閣的每一處角落。風雲輕身子僵硬的站著。任血跡流到青石磚,一滴一滴,無聲無息的滴落。
看來剛才她是想的太入神了,居然沒有發現這個死狐狸什麼時候來的。白綾收回,穩穩的將蘭兒的身子落在她的身邊,看著梅如雪。一襲黑色的錦緞長袍,雲紋水袖,一張淡雅到極致的容顏,一雙如墨玉的眸子深邃無垠,正死死的盯著她手裡的面具。
「藍笑傾么……」梅如雪臉上的笑意瞬間的退去,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微微眯起:「你可知道藍笑傾是誰?」
「我如何用不著你這隻死狐狸管。你到底是來幹什麼?要是來心疼你那小公主的,就趕緊帶著她滾。」風雲輕想起還在那找面具的楚卿露,一個性子高傲刁蠻的公主,居然甘願的為了這隻死狐狸忍受她的刁難和頂著黑燈瞎火的從那一千多張面具里找梅如雪的面具,就覺得心裏不舒服。此時梅如雪又前來,心中更是怒意翻滾。
「根本就不是。我還用了張伯的血。」風雲輕長袖一甩,掩飾著心中翻騰的浪潮,側過身子,不想看梅如雪眼中的嘲諷。但究竟是心緒難平。
玟初只覺一股電流從心口處升起,直衝大腦,瞬間的如被電了一般,全身都輕輕的顫了起來,他忽然的一把拿開了風雲輕捂著他眼睛的手,反手抱住風雲輕嬌軟的身子,青澀的學著剛才風雲輕吻他的感覺吻了回來。
「就算是我想掀起天下的腥風血雨又如何?就算是當今高坐在金鑾殿上那楚家的老頭子知道我是鳳王之後又如何?藍笑傾是琴公子和鳳王之後,又如何?就算是天下百姓知道又如何?我鳳王府當年只因為君王的一己私慾而遭受滅門。如此滔天血案我正想找他們楚家算個清清楚楚。」
梅如雪的面上一白,死死的看著風雲輕。
「用不著我來管,那你用誰來管?藍笑傾么?」梅如雪看著風雲輕沉怒的小臉,一雙鳳目幽深已經化為黑色。
幾乎在同時,另一隻手中藍笑傾的崑崙奴面具不知不覺的已經化為灰燼。灰沫順著指縫流出,覆蓋了剛才被梅如雪化為灰燼的https://m•hetubook•com•com他的那隻面具灰沫。
「嗯,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連老皇帝都不怕,居然怕藍笑傾?」風雲輕面色不變,笑看著蘭兒慘白的小臉,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是個紙老虎,狐假虎威最適合她。一點兒也見不著她摔楚卿露時候的氣勢了。
玟初的身子在一瞬間變得僵硬石化。一雙眸子睜大,但眼前依然是漆黑一片。唇瓣傳來軟軟的清涼的甜意,緊接著他的貝齒被撬開,香舌滑入,狂亂的席捲他口中的每一處芳香。
但是也由不得她不相信。老頭子師傅和娘親留下來的鳳印,以及那方自祖祖婆婆流傳下來很久遠的娟帕,都有提到,懷疑當年的藍王就是琴公子易容的。
心弦忽然輕輕的顫了一下,似乎在心尖上劃出一道道的波紋,向外擴散開來,風雲輕感覺連指尖都難以再動一寸。
一幕幕的畫面在眼前閃過,風雲輕忽然停住腳步,一步也走不動了。兩隻手中的面具都灼熱的傷人。心在滴血。
「在意你個大頭鬼啊!」風雲輕一把的將面前的面具抓在手中,也在梅如雪撤手的同時,忽然的撤了面前的氣牆,沒好氣的道:「帶著那個瘋女人,趕緊滾!」
相思閣寂靜無聲。兩個人立在院中,連一絲輕微的呼吸聲都不聞。許久,梅如雪忽然開口,聲音沙啞暗沉:「鳳塵兒!你好,很好……」
身子一顫,梅如雪看著風雲輕冰冷的眸子,忽然覺得刺眼,心中也一片刺痛:「雖然如此說,但天下百姓皆是愚昧無知。若是這件事兒張揚出去,藍王府便是名譽掃地。天下將會掀起腥風血雨,你以為當今的楚家人會容得下你們?」
如玉的手輕輕的撫過她的青絲,溫柔似水,身子溫暖如玉,暖暖的氣息彌散開來,將風雲輕清冷的氣息包圍在其中,一點點的融化:「我都聽你的。」
「你別忘了。龍鳳玉佩。」梅如雪心中氣血翻滾,心痛得幾乎都沒有辦法呼吸了,從來沒有感受到這麼大的痛意,聽到風雲輕的的話,那痛意似乎穿透到他身體的每一分每一寸,不留一絲餘地。袖中的手死死的攥著,一滴滴的血痕順著指縫流出,無聲無息的流到地上的青石磚上。
「嗯,你倒是知道。」風雲輕點點頭,再次的看著手中的面具:「如果藍笑傾自己也喜歡被我搶呢?你說天下萬民還會反對么?」
十年便是轉眼即過……
「女人,你還知道你得罪了我?」梅如雪周身籠罩著濃郁的冰寒氣息,那冰寒似乎從骨子裡透出來一樣。墨玉的眸子幽如深潭,聲音陰沉。
祖婆婆和梅如雪的先祖偶然相遇,並結拜為異性兄妹。梅如雪的先祖,也就是君姓滅國后的唯一僅存的王儲,創建了霧山。而祖婆婆創建了歌盡桃花。霧山和歌盡桃花僅一山一水相隔,兩家世代相好,並且流傳了兩個門派的繼承人,謹遵祖訓,世代霧山和歌盡桃花不準染血。
「我不清楚,我憑什麼要清楚?」風雲輕忽然的轉過頭,看著梅如雪:「藍笑傾會錦繡乾坤也不一定就是琴公子之後,當年所有都是謠傳,藍王根本就和琴緣是兩個人,鳳王早已經是斷魂崖一堆白骨。三百年,歷史如何早已經塵歸塵土歸土,這一切關我何事?又關你姓梅的如何?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腦中忽然的映出那日在梅如雪種滿墨蘭的小院,那珠簾翠幕,鴛鴦帳里的抵死纏綿,她的心瞬間的一涼,然後情景轉換,是藍王府海棠苑,藍笑傾的房間內,輕紗如煙的簾帳里銷魂刻骨,生死同心。心一瞬間湧上冰涼,身子的灼熱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一把的推開了玟初,聲音依然透著嬌媚沙啞,還有慌亂:「不要……」
玟初也不再言語,暗暗的夜色,溫暖的氣息漸漸的代替冰寒的氣息,兩個身影緊緊的相互偎依,相思閣門口,雲伴月靜靜的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二人,忽然的轉身離去。
「休想!」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忽然從房頂上刮下來一陣冰寒陰涼的風,伴隨著冰冷清寒的氣息撲向風雲輕,飄然落在院中一個人。
「你捨得你那小公主?要知道她可是愛你的緊呢!」風雲輕看著停在她面前的面具,挑眉看著梅如雪。
身子微微的一顫,有一瞬間的僵硬,玟初的聲音亦是溫柔沙啞:「我在!」
「女人,雖然你的鳳緣天下練了就第九層,但你還是殺不了我的,你不會如此的無知吧?」梅如雪同樣手指微微蜷起,同樣是一指江山。
「胡說!他根本就是身子受二十年的寒毒所苦,已經瀕臨油盡燈枯,所以才如此。」風雲輕胸脯微微鼓起,兩個手指甲都已經扣入了兩個崑崙奴面具的一角。聲音突然拔高。
「小姐,那怎麼能一樣?」蘭兒不滿的看著風雲輕:「老皇帝也只是一家的江山,而藍王府可是會惹怒天下萬民的啊……」
「是,小姐。」蘭兒立即的鬆開風雲輕的袖子,轉身,將子夜和鳳影一手提溜起一個,轉眼間就跑了個沒影。
「玟……玟初……不……」風雲輕剛開口,話語已經被捲入了玟初的口中,伸手推拒,被玟初m•hetubook•com.com抱的死死的,唇上被掠奪,一聲清響,胸前的衣衫被撕破。
「聽說當年琴公子有兩種絕世武功,其一便是錦繡乾坤,其二便是琴心劍法。只是這很少有人知道。天下人只知道琴公子的琴心劍法。而藍王的武功,就連始祖皇帝也不知道。」梅如雪看著風雲輕,聲音清越,再次開口:「其實就是錦繡乾坤。」
「明日姻緣會,我還就搶了藍笑傾了!」風雲輕看著手裡的面具,笑容忽然改變,說不出來的詭異。
「我自己也是一個混蛋,不值得心疼和可憐。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雖然我管你叫哥,但是你知道,我們就那麼一點兒的血緣的關係,還不足以讓我不化身禽獸吃了你。」風雲輕忽然的伸手蒙住玟初的眼睛,心中的疼痛、恨意,怒意、惱意在漸漸的散去。
風雲輕依然無知無覺一般,暗夜寧靜,她的身子冰冷刺骨。什麼也不想,只是麻木的站著。任嘴角有鮮紅的血流出,心在滴血成傷。腦中一片空白。
「死狐狸,你敢!」風雲輕怒意瞬間充斥眼帘。手腕微動,手指微曲,指尖一動便是鳳緣天下。
風雲輕唇瓣幾乎咬出了血絲,手指也被面具的菱角劃出了口子,鮮紅的血滴在了崑崙奴的嘴角,藍笑傾做的那張崑崙奴面具,淡的沒有一分顏色的嘴唇一瞬間紅艷無比。
「藍笑傾被皇上自出生就中了寒毒,甘願活死人忍受寒毒之苦二十年了,也居然隱忍不動,手中明明有足夠的勢力奪了楚家的江山,卻要裝作一副假菩薩心腸,悲天憫人。當真是可笑。」梅如雪再次冷聲嘲諷道。
「怎麼?不說了?」梅如雪看著風雲輕的臉,被她手中藍笑傾那個崑崙奴面具刺的已經失去了理智。心中的怒火翻騰。夜色太暗,根本就不會注意那一滴一滴的滴入青石磚的血。
「我哪裡得罪你了?我怎麼不知道。」風雲輕蹙眉看著梅如雪,忽然恍然道:「你是怪我欺負你的小公主了嗎?那活該!是她自己送上門的。」
鳳目微微的眯了一下,梅如雪不答風雲輕的話,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看著她手裡的崑崙奴面具:「藍笑傾就那麼的讓你在意么?」
雖然跟隨在小姐身邊這麼多年,但是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和枚公子接觸,只知道歌盡桃花的兄弟姐妹們交代的一句話,見著枚公子,一定要躲開。彼時雖然不知道,但是此時算是知道了。
「藍笑傾也不過如此。」梅如雪的鳳目也定在崑崙奴的眼睛上,聲音依然低沉,還帶著一絲嘲諷,抬眼,看著風雲輕的眸子:「讓你恢複本色,不再隱藏,就因為他么?你明日想正大光明的讓天下人知道你就是鳳塵兒?而你喜歡藍笑傾?花好月圓,好事成雙?」
「小姐……你別嚇我啊,那藍世子可是咱們招惹不起的……你不會明日真的動手搶吧?」蘭兒的小臉有些慘白的看著風雲輕,那樣的笑,讓她驚心,忽然就想起小姐說過的飛蛾撲火,立即道:「你不會是想飛蛾撲火吧?那樣藍王府都有勢力將我們的歌盡桃花夷平了的……」
「君公子,請叫我風雲輕。」這一天憋著的怒意和煩悶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風雲輕平復了激動,淡淡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疏離和冰冷。
梅如雪從風雲輕手裡的面具上移開視線,淡淡的看了蘭兒一眼。
忽然身子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鈴蘭的清香氣息融入了清寒帶著血腥味的氣息,玟初一張精緻如玉的容顏滿是心疼,雙臂輕輕的將風雲輕的身子圈在他的懷裡。
風雲輕死死的看著梅如雪,心中早已經被怒意淹沒:「就算藍笑傾不喜歡我又如何?他藍王府喜歡悲天憫人那是他的事兒,與我何干?他姓藍,我姓風。我就是要他,天下何人敢說不?」
「女人,你真的不知道藍笑傾是誰么?」梅如雪看著風雲輕轉身,那一襲如水的白衣在暗夜裡尤為的顯眼,和他身上的黑衣格格不入,聲音暗沉,意味幽深:「還是你根本就不想知道?不想承認?」
「藏嬌閣那些男人,你想明日就化為一堆白骨,替他們收屍的話。可以不要。」梅如雪看著風雲輕的小臉:「風府堆積如山的白骨,想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我從來就不信什麼父母之命。更不信別人給我安排的路。不就是一塊破玉佩么?休想決定我的終身。」風雲輕淡淡的看著梅如雪,指尖扣入手下的面具,鮮血依舊不停的湧出,她根本就不自知,咬牙恨聲道:「我和藍笑傾早已經在一起。他身子可是比你的身子讓我喜歡百倍。」
「告訴你,少打我藏嬌閣那些公子們的主意。否則,我就夷平你的霧山。」風雲輕看著梅如雪,一雙如水的抹嘴都滿是冷意。
「反正你這隻狐狸管不著。」風雲輕伸手從懷裡拿出梅如雪那隻面具,手腕一抖,向著他扔了過去:「拿好你的面具,帶著你的女人,最好就是一輩子也別讓我看見。」
再次感受到溫暖的懷抱,風雲輕任玟初抱著,唇瓣緊緊的抿著,靠在他懷裡的身子漸漸的軟化了下來。
小臉微微一變,風雲輕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hetubook.com.com一片清冷:「死狐狸,你還知道什麼?」
天下第一公子琴緣。就是當年化身陪伴南陽始祖皇帝南征北戰評定亂世的王師御帝藍王。從那日當她看到藍笑傾躲開梅如雪向她刺來的劍的時候,用的是錦繡乾坤,心中也是疑惑。但是當時情況已經不允許她想太多,更多的還是不敢相信。
心裏咯噔一下子,風雲輕抬頭,一雙眸子瞪著梅如雪的眼睛:「死狐狸,你到底想說什麼?」
「嗯,將他們兩個也弄屋子裡去睡,否則夜涼,傷了身子。」風雲輕將手腕的白綾收回,瞥了蘭兒抓著她衣袖的手一眼。她歌盡桃花的人,從上到下,見著梅如雪這個死狐狸都跟老鼠看見貓似的,一個個比兔子跑的還快。但這也不怪他們,這隻狐狸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你……」梅如雪氣怒的看著風雲輕,盛怒的聲音響起:「執迷不悟!」
霧山和歌盡桃花僅是一山一水相隔,但是她和梅如雪五歲前根本就沒有見過彼此。真正的見面是十一年前。那一年她背著師傅偷懶不練功跑出了桃花林去玩,而梅如雪也趁他的師父不在溜了出來。兩人在水中為搶一條鯉魚打了起來,後來便相看兩厭……
「枚公子?」蘭兒看著梅如雪,一張小臉慘白無半絲血色,她感受那冰寒的氣息時就想躲開,但是根本就不容她躲開,那氣息將將她掀起,要不是小姐出手,她此時肯定剩下半條命了。
「你以為這三百年間楚家皇室的人真的沒有人發現么?天真!」梅如雪瞥了風雲輕手裡的面具一眼,然後看著風雲輕的眼睛:「女人,難道你不是和鳳王一個姓?」
「你的東西我憑什麼不敢不要?」風雲輕不接面具,驚異於這死狐狸的武功居然也短短兩日恢復如初。
緊咬著唇瓣,風雲輕覆在玟初臉上的手輕輕的顫了一下,猛的伸出手臂反攬過他的身子,腳尖微微翹起,吻上了他的唇瓣。
「如果你的血液夠,藍笑傾本來寒毒可以全解,這也就是為什麼如今他只有一年的時間。女人,你當真不知道?以你的聰明,還是你不想知道?」梅如雪看著風雲輕,墨玉的眸子深不見底。
風雲輕長長的睫毛輕閃了一下,猛然的回身,向著屋子裡走去:「要走快走!我沒空聽你廢話。」
「我不愛,誰說我愛他?」風雲輕面色一變,沙啞的聲音瞬間挑高。一雙眸子恨恨的,慘白的小臉也是恨恨的:「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愛他,我也不會愛。」
身子被猛的推開,玟初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才勉強的止住身子,一雙眸子依然滿是濃濃欲色的看著風雲輕:「塵兒……」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梅如雪看著風雲輕微微輕顫的身子,鳳目閃過一抹心疼,但是眸光掃過她另一隻手裡藍笑傾那隻面具,那抹神色瞬間的退去,換上冰冷。
「啊?」蘭兒頓時睜大了眼睛。
風雲輕身子一顫。梅如雪突然的上前,一把的奪過風雲輕手裡他的那張崑崙奴面具,瞬間的化為灰燼,一雙墨玉的眸子染著濃郁的火紅色:「你想和藍笑傾,只要我活著一日,休想!」
心弦忽然不由自主的再次顫了一下,風雲輕隨著梅如雪的視線落在自己手裡的面具上,視線落在那雙淡淡的沒有一分色澤的眸子上:「我在不在意,你這個死狐狸管的著么?說吧!來幹什麼?」
天下都說四大世家實力相當,只有她知道梅府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其它三大世家。一枝獨秀。
「小姐?」蘭兒更是睜大眼睛看著這樣的風雲輕。
「風雲輕!」梅如雪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
梅如雪,三百年前君北王朝的王儲後裔。君姓一直想顛覆楚家的江山,儲備軍力復國。梅如雪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君子枚,他這一代已經勢力達到了巔峰。一切都準備就緒。就等待著尋到機會復國。
愛越深,恨越深。玟初怔怔的看著風雲輕,半響,忽然抬步走上前,再次輕輕的將風雲輕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聲音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輕嘆道:「好,你說如何就是如何。」
所以,娘親當時即使體弱,知道自己並不久於人世。但不能任鳳印失主。所以奄奄一息,也拚命的生下了她,香消玉殞,含淚九泉。她一出生就被送去了歌盡桃花,而梅如雪大她一年,也是在出生后就被送去了霧山。
蘭兒的身子頓時一哆嗦,感覺腳心都涼了。一把的抓住風雲輕的袖子,但依然鎮定的道:「小姐,天都這般的時候了,我去睡了。」
「啊?」蘭兒抵擋不住這陰寒的氣息,身子被掀得向後退去,驚呼出聲。
玟初精緻如玉的容顏淡的沒有半絲表情,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曾經出現了三個人,又同時的離去一般,只是無聲的用著自己的方式安慰著風雲輕。
扔下一句話,足尖輕點,梅如雪瞬間的消失了蹤影,風雲輕的身子再次一顫,伸手想去抓他,剛伸出去的手猛的頓住。
後來兩家的師傅從中調解無果,終是一同含恨九泉。枚公子和鳳姑娘亦敵亦友,歌盡桃花和霧山從此亦敵亦友……
「知道又如何?我身上有著鳳氏的血液又如何?藍笑傾m.hetubook•com•com有著琴公子和鳳王的血液又如何?就算相同又如何?」風雲輕看著梅如雪,猛的抬頭,眸中一片冰冷,除去冰冷,再也不見別的顏色:「三百年,我的血液早已經換了,我娘姓鳳,但是我爹姓風。我如何亂一倫?這樣也叫亂一倫,那楚卿露是你的親表妹。豈不是更亂一倫?」
「那死狐狸,他欺負我,不得好死……」風雲輕將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是清晰,只覺得嗓子痛的厲害。
推拒的手猛的頓住,風雲輕身子一僵,玟初突然的彎身抱起她,向著幾步開外的屋子走去,聲音暗沉沙啞,帶著深深的愛欲和濃霧:「十年前是你惹我的,根本就不能怪我……」
感受到突然融入的溫暖,風雲輕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把的反抱住了玟初的身子,聲音沙啞到了極致:「哥……」
「死狐狸,你是找死么?我得罪你別人又沒得罪你,憑什麼突然下殺手?」風雲輕看著蘭兒走了個沒影,怒瞪著梅如雪。
「怎麼就不會?」風雲輕從面具上移開視線,抬著頭笑看著蘭兒。
狂亂中不失溫柔,青澀中是透著心傷入骨的濃濃思念。玟初緊緊的索吻著,似乎要將這十年來的想念都化為此時此刻。他已經毒藥入骨,再也離不開。
風雲輕看著手裡的面具,指尖輕輕的劃過崑崙奴的眉眼,那眼中的神色依然淡淡的,但是依然能感覺出一種說不出的深深的化不開的濃郁。指尖微微下滑,撫過輪廓、唇瓣、每一個部位都是細膩到了極致。就如藍笑傾的人一般,精緻,美好,純凈,沒有一絲雜質。如一塊純潔的冰玉,讓世間的萬事萬物在他的面前都失了顏色。
風雲輕抿唇不語。兩隻手死死的抓著手裡的面具。
玟初不語,鳳目依然滿是心疼的看著風雲輕。
「嗯……」風雲輕的身子漸漸的軟的化成了一汪水。只能任玟初托著,予取予求,眉,眼,唇,脖頸,鎖骨,領口的衣扣慌亂的扯開,一個個青澀的吻痕如一顆顆紅梅,被淡淡的夜色覆蓋,只聽到急促凌亂動情的喘息聲。
身子猛的後退了一步,風雲輕死死的看著梅如雪,聲音亦是冷的嚇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風雲輕看著玟初,如水的藍衣,精緻俊美的容顏,俊逸挺拔的身子,淡淡清香的鈴蘭氣息,都充斥著她的感官,身體有一種感覺叫囂著,讓她很想變得瘋狂,那種瘋狂純屬是身體的本能想要尋求一個突破點爆發。
不但是天下人分不清,就連他們彼此自己也分不清。那些個話,彼此都知道如何最傷人,足可見是了解何其深?
「小姐,你……你不會真的愛上……愛上藍世子了吧?」蘭兒驚奇的看著風雲輕,她家小姐心裏雖然是熱的,但是面上和骨子裡一直給人一種清冷淡漠的感覺,而像此時這樣……這樣整個人似乎叢里到外都要燃燒起來的感覺,她跟隨在小姐身邊這麼些年,根本就從來沒有見過。
「鳳塵兒!」梅如雪陰沉的吐口。
「隨便。」梅如雪不以為意,看著風雲輕:「那面具你戴不戴?」
冰寒的氣息瞬間強大了一倍不止,冷意彌散在整個相思閣,梅如雪看著那隻面具向他飛來,長袖輕輕一揮,面具瞬間的又飛回到了風雲輕的面前,鳳目微微眯起:「女人,我的東西,你敢不要?想死么?」
鳳塵兒和梅如雪十年江湖,是邪是正,是敵是友,是情是愛,是痴是恨,是神仙眷侶,公子佳人,還是宿命敵人,怨女痴男,早已經分不清。
身子一顫,連心弦都是顫意。風雲輕死死的看著梅如雪,心中突然的湧出一抹痛。
「小姐,藍笑傾可是藍王府的世子啊!」蘭兒聽見風雲輕的話,驚異的看著她,在她看來,什麼人都有可能進藏嬌閣,但是藍笑傾可跟別的人不同。他的身份和地位,比南陽王朝的皇子還要尊貴。幾乎是被整個南陽王朝的子民奉為神一般的存在。是不能被別人褻瀆一分的。
「風雲輕!」梅如雪眸中瞬間湧上了陰暗,如黑雲壓山,聲音冷入骨髓,向地獄的惡魔,冷的慎人:「你說我多管閑事?你就和藍笑傾兄妹亂一倫么?」
「唔……」風雲輕只感覺身子一軟,感覺唇瓣有細微的痛和細微的麻,那吻如潮水一般湧來,密密麻麻,根本就不留一絲空隙,腦中瞬間一片空白。
「你不是明日要迎娶楚卿露么?先恭喜你了。玉佩我就不還給你了,你大婚的時候我會作為賀禮給你那心愛的小公主。」風雲輕根本就不理會梅如雪慘白如紙的臉色,繼續道:「我的玉佩,我和藍笑傾大婚的時候,你就作為賀禮送給他吧!我們都歡喜的緊。」
「天下百姓愚昧無知?」風雲輕冷笑:「就算再無知,也不像雪公子你不知道何為亂一倫之說便在這裏胡說八道。」
玟初平靜的看著風雲輕,她的身子似風中飄零的落葉,似乎隨時就會隕落,嘴角被鮮血浸染,配上她白如紙的臉,想起那個時而張揚大笑,時而淺淺而笑的女子,心中痛的沒有辦法呼吸了。
「呵……」梅如雪面上的陰沉之色忽然的退去,俊顏無雙的容顏如一株墨蘭綻開,肯定的道:「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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