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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太忙不是錯

作者:西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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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愛而不得的苦

第一百六十九章 愛而不得的苦

楚朝顏的聲音高,風雲輕比他的聲音還高:「反正我不准你留在這裏。你看看這裏,沒有吃的,沒有穿的,什麼都沒有,只是吃魚,你想死是么?那樣豈不是浪費了我一番心血救你?平白的還跟著你遭了這麼些日子罪,我是為何?犯賤么?」
「什麼?」風雲輕一驚。
剩餘的話被吞緊了口中,楚朝顏吻住風雲輕,攔腰抱起她向著不遠處的床榻走去。剛將她放到床榻上,楚朝顏的身子便覆了下來。衣衫剝落,手指都帶著輕輕的顫慄,每解一刻紐扣都決絕無比,似乎不想自己有機會返回一般,楚朝顏一直吻著風雲輕,不給自己和身下的人兒留一絲餘地。
楚朝顏吻著風雲輕的唇瓣,看著她紅白相間,誘人風情的小臉,聲音暗啞苦澀:「鳳兒,所有的罪孽由我一人承受,你……你原諒我愛你入骨……」
也許她明白是為了什麼,但是心底暗暗的嘆息了一聲,即便是明白又能如何?他是她的哥哥,她是他的妹妹。這樣的關係能有什麼?
也許藍王府早就不是表面那般,早已經被人監視了。藍笑傾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雖然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讓全身經脈枯竭的,但是她就是相信,藍笑傾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兒。他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一張是是梅如雪寫的,只有兩個字:「三日!」
「想什麼呢?」楚朝顏見風雲輕半天沒言語。緩緩開口。他知道以她的聰明剔透,一定是知道出口了,但是訝異她居然沒急著出去。
「你……你簡直冥頑不靈。」風雲輕氣惱的瞪著他:「人家琴公子和鳳王是一對避世鴛鴦,人家也不是天天就待在這裏的。人家那會兒也就是鳳王被逼迫落下斷魂崖,後來也如咱們一般大難不死。在這裏小避時日而已,後來鳳王還不是改名換姓,改容易貌的進了藍王府當了藍王妃。你就一人,做什麼學人家隱世?」
風雲輕一怔,楚朝顏足尖輕點,人已經飛身而起,向著湖水相貼的山崖而去。轉眼間只聽一聲身子拍打湖水的清響,再看楚朝顏已經到了崖邊跳下了水。
「不行,你的內功沒我深,長時間泡在湖裡不好。還是我去……」風雲輕搖搖頭。
楚朝顏搖搖頭,看著風雲輕,眸光絕艷哀傷,半響,嘴角輕啟:「你自己出去吧!我願意留在這裏。」
「嗯!」楚朝顏點點頭。眸光看了一眼風雲輕手中的冰雪之魄一眼。輕聲道:「我自幼酷愛蕭,但凡是能與簫音相合的琴曲,我都能敏感的聽說破綻。你早先在房頂彈的琴曲雖然感人,但是少了一分完美。」
「你知道我愛你,可是你可知道愛而不得的苦?」楚朝顏眸光幽幽,碧海深波中一片痛苦之色:「為何你是我妹妹?」
楚朝顏一張如玉的俊顏已經被水冰凍的白如紙。全身都泛著濃濃的清寒之氣。腳尖落地,楚朝顏輕聲道:「出口就在湖底三米處,那裡有個一人多高的天然山洞,往前一裡外就是……」
楚朝顏剛被風雲輕一推開,心中瞬間一空,痛苦排山倒海而來,看著風雲輕,一雙鳳目燃燒著濃濃的痛苦之火,不受控制的將風雲輕躲開的身子再次的緊緊抱緊懷裡,聲音沙啞而瘋狂:「鳳兒,我要你……」
再打開一張,是楚緣夕寫的:「再也不鬆手!」
「我不要樂趣,我只要平靜。」楚朝顏搖搖頭。
「上窮碧落下黃泉。琴與鳳兒生死相許。」
風雲輕身子一顫,但是並沒有躲開。
兩個人來到湖邊,楚朝顏坐在草地上,風雲輕也跟著坐在了他的身邊。伸手入懷拿出琴譜,攤開在兩人中間。
多深的情啊!風雲輕看著娟帕上的兩行字,羡慕啊!羡慕!
楚朝顏的身子猛的一顫,然後猛的回頭,當看到風雲輕,蒼涼的目光一瞬間溢出欣喜的神色,隨即又染上深深的痛苦,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風雲輕臉上的淚痕,心似乎被揪起來一般,再也不受控制,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琴聲豁然清雅,簫聲清揚瀟洒,纏綿悱惻,又不失婉轉嬌柔。一曲作罷,迴音久久彌散在山間,繞樑三日不斷。
楚朝顏不再言語,身子的寒氣漸漸去少。一炷香后,楚朝顏搖搖頭:「可以了!」
風雲輕壓下心中的驚異,這一首曲子原來本來就是琴蕭合奏的。只是她沒有發覺而已,也許早些時候在房頂她和圖書的思緒根本就不在此。她心緒不寧,自然注意不到。
楚朝顏緊緊的抱著風雲輕,唇不斷的在她的唇上索吻糾纏,內心帶著傾軋和堅決:「我怕我今日一放手,便永生永世也不能再抱你入懷。即使來世不能成人,做牛做馬贖回我今日之罪孽,我也在所不惜。我只祈求上天,但願你不是我的妹妹……」
風雲輕聞著紙張上的桃花香,想著柳香殘寫這句話時候的情形,鼻子更是酸酸的。這柳香殘……
腳踩樹枝,站在水面出口處半響,腦中想著有關楚朝顏的一幕幕。初見,她被玉無情追殺,慌不擇路的跑到他的馬車上避難,結果剛一進車廂,首先便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後來他出賣她給玉無情,害她去了藍王府,第一次認識了藍笑傾。
風雲輕一怔,剛要說話,楚朝顏已經當先的走進了屋。留給風雲輕一個清寡孤寒的背影。風雲輕蹙眉,不明白的看著楚朝顏的背影,他似乎不高興。
先前不明白那幾個字,但她還是陪著他演了一齣戲。包括在海棠苑從內到外。果然那日一幕幕出現的人,哪個也不能含糊。也許所有人都知道她對藍笑傾的感情,包括老皇帝。如果她要是沒有表現出該有的傷心欲絕,那些人便不會相信。
風雲輕看著被她放在琴譜上,累得昏死過去的一點翠。用指尖輕輕的摸索它的羽毛,可憐了這個小東西,來回奔波累壞她了。
恍惚間,衣衫盡解。
痛苦與愛交織著,似乎要將楚朝顏整個人焚燒殆盡。風雲輕腦中同樣在做著天人交織。她明知道此時根本就不對,根本就不應該,但是她不知道用什麼辦法來讓楚朝顏減少一分痛苦,不知道如何能回應這份愛。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對於楚朝顏,她沒有心動是騙人的。痛苦並不少於他。
即便後來被玉無情抱回了風府,折騰了一夜她疲倦的睡著了,醒來連在雨燼跟前也要演戲。那一場戲和那一番話,只有她自己明白自己演的多艱難。
「也許……也許你父皇只是為了利用我,讓我幫助你鞏固太子寶座,以便有朝一日登基為帝,守住南陽江山。誰也不知道十幾二十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為何卷宗都被毀?這裏一定是有著什麼不解之謎。或者只是有人故布疑陣也說不準,真相沒揭開之前,一切都是未知不是么?」風雲輕立即搖搖頭道。
笑了半響,看著手中的紙條,蘭兒和雨燼、梅如雪內容相同,顯然是個人寫個人的,並沒有給別人看。那麼玉無情呢?雲哥哥呢?還有玟初呢?
風雲輕大驚,然後發現它是累昏過去了才放下心。手捧著它的身子,目光落在它腿上綁回來的紙條。兩條腿上綁了厚厚的好幾張紙條,難怪會將一點翠累昏死。
風雲輕小臉已經慘白無血色,僵硬的身子輕輕的顫著。
「你在這裏等我,我下去找出口。」風雲輕指尖輕輕的流瀉出那幾個音符,又將娟帕放回了琴里。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對著楚朝顏道。
許久,風雲輕終於喘息著推開楚朝顏:「我們不……」
楚朝顏打斷風雲輕的話,眸光沉著的看著她:「我這一生也許都不能為你再做什麼。就聽我一次吧!」
風雲輕剛想著,便立即的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以。她如今已經有了雨燼和雲伴月,更甚至還有一個發生了什麼的柳香殘,還有玉無情,還有一個如今不放手的楚緣夕,還有藍笑傾……她如何再能禍害別人?
「我就知道,你走吧……」楚朝顏眸光一瞬間黯淡無光,手無力的鬆開風雲輕的手,向石屋中走去,清淡低沉的聲音傳來:「你走之後,我會將山崖的出口封死。我們永世不再見面。」
「拋開這個不說,即便我們不是兄妹,你願意接受我么?」楚朝顏看著風雲輕,近在咫尺,他清晰的能看到她如水的眸子中倒影著他的影子,是那樣的清晰,清晰到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沉醉其中,一輩子不出來。
風雲輕展開娟帕,入眼處是兩樣字跡,與那手札和春宮圖上的字跡一樣,自然是琴公子和鳳王一起寫的。
「難得你還寬慰我。」風雲輕笑著搖搖頭,看著腿上的琴,指尖連帶著整個身子都是輕輕顫慄的。一連找了多日未果。原來答案就在這裏。
她不是不相信雨燼,只是不相信老皇帝和-圖-書。雨燼的身份是皇室影月無疑,儘管多種方面都在說他是皇室棄子,但是她又不得不排除雨燼是老皇帝眼線,無間道這樣的事兒。也許是電視看多了,還是怎的,即便最後見證她演戲是錯的,雨燼是無辜的。但是她會用爭取雨燼的原諒。但是她不能拿藍笑傾的命開玩笑。
須臾,楚朝顏回頭,對著風雲輕道:「鳳兒,我們琴簫合奏一曲吧!」
有了懷疑便不是好事兒。藍笑傾不能出現半絲差錯。
「湖水冷冽,你在這待著,我去找。」楚朝顏將手中的蕭放下。站起身。對著風雲輕道。
「不是!」風雲輕立即斷然道。
時間一點點兒的流逝,風雲輕只能看到湖面上不停的傳來遊動的水波,確認楚朝顏在水裡完好。半個多時辰后,楚朝顏終於浮出水面,風雲輕立即足尖輕點,手腕的白綾抖出,纏出了楚朝顏的身子,幾個起落,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岸上。
似乎可以看到上面等著她的人。須臾,風雲輕才想起站在院中的楚朝顏,轉眸向下看去,只見楚朝顏一直保持著剛才站立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她,鳳目深邃,周身籠罩著淡淡的傷色和黯然。
風雲輕看著紙條,知道他是要她等三日,三日之後一定可以救她出去。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心裏頓時一暖。梅如雪還是梅如雪……
「不錯,當今天下也無人能出其右者。」楚朝顏點點頭,頓了頓,鳳目輕閃了一下,又道:「除雪公子可與一比。」
「沒想什麼。」風雲輕收回思緒,搖搖頭。頓時楚朝顏淡淡一笑。用指尖在琴弦上輕觸了幾個音符。然後便聽輕微的一聲清響,本是完美的琴忽然從底部顯出一個小空格,一方娟帕從琴里掉出來,然後琴又自動的合上,完美無缺。
風雲輕身子一僵,立即的停住了腳步。
上天何其殘忍,殘忍到他其實是自己甘願的跳下山崖來的,當時他還有能力前走一步離開崖邊,但是他後退了一步。可是不成想她追了下來。給了他希望,又將希望生生的碾碎。他不知道自己今後的餘生還剩什麼。也許留在這裏老死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果,免得出去看著她和別人雙宿雙飛。那是他不能忍受的。
「我們去湖邊,那裡涼快!」楚朝顏拿著蕭,一手幫風雲輕將那把琴抱上。
琴公子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怕是如今的天下第一公子梅如雪也不能相比。至少這一份關容天下的豁達就不是他可比的。其實風雲輕知道,梅如雪只是被君氏三百年的負累困住了而已。
「嗯?」風雲輕拿開書本,訝異的看著楚朝顏。
如此一幕幕,是鐵打的人也禁受不住會動心,更何況風雲輕不是鐵打的人,如何能不動心?
楚朝顏不語,身形屹立不動。
風雲輕身子一顫。楚朝顏繼續道:「這裏不失為一方凈土。說我怯弱也好,無能也罷!十丈軟紅外對我來說如今心無可戀,願意老死在這一方山林。」
清涼的風吹過,風雲輕一瞬間覺得通體冰涼。她想下去,但楚朝顏的話不停的環繞在耳邊,她終是站在那看著湖面上一波波盪開的湖水一動沒動。
只要一出去,他就只能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抱。只要這樣想著,他便痛的不能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麼是楚朝顏,如果他不是楚朝顏的話,如果不是楚朝顏的話,他救可以爭取自己想要的,哪怕只是分享一分她的愛也好。可是他偏偏是楚朝顏,他連這一絲希翼和幸福都不可能有。
風雲輕覺得楚朝顏哪裡不對,但也說不出哪裡不對。便收了思緒指尖輕觸琴弦,一絲絲流水的音符溢出。與此同時楚朝顏的簫聲也響起。
「嗯!」風雲輕點點頭。見楚朝顏興趣挺大,不忍心連這麼小小的要求都拒絕,戀戀不捨的看了那本手札一眼,然後跟著他出了門。
楚朝顏看著琴譜,眸光掃過風雲輕腿上的琴,又看向她靜然純美的小臉,鳳目閃過一抹幽光,快的一閃即逝。也點點頭,將蕭放在口邊。
永世不再見面……永世不再見面……
將手中的紙條塞進懷裡。看看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如今是第六日,還有三日,三日就可以出去了。抱上琴,風雲輕飛身下了房頂。
姻緣會鸞鳳殿盛宴醉酒,她大婚當口口瘋狂的吻……
風雲輕看著楚朝顏的側臉,他沉浸在自己編織的雲霧裡,和圖書朦朧的讓人看不清他身邊的想法,只覺整個人帶著一絲暗沉。
風雲輕看著蘭兒的字,然後目光又看向手中的那幾張紙條。忽然像是找到了組織一般,心也落到了實處,嘴角大大的咧開,笑的好不開心。
這樣的愛,她如何能承受的住?風雲輕看著楚朝顏,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帘,如果他不是她的哥哥,也許……也許……
轉眸看楚朝顏,楚朝顏微微低著頭,目光平靜的注視著手中的蕭。周身黯然迷濛。風雲輕張了張嘴,只覺口中生澀,楚朝顏愛她已經如此深了么?不在乎外面楚家王朝風雨飄搖,不在乎他太子之位,甘願的想和她再這裏一輩子。
「你……」風雲輕小臉一變,立即伸手拉起他的身子,斷然道:「不行!」
風雲輕點點頭:「我的確沒感覺出來!那幾個音符隱藏的很深。我只當是琴譜有誤,便錯了過去,原來是用簫音才能奏出。琴公子和鳳王合奏的曲子,那樣驚才艷艷的兩個人,如何允許一曲情定今生的曲子有半點兒失誤?我真是愚人了。」
四片唇瓣相融,清洌甘甜的氣息繚繞在彼此的唇瓣,濃烈而甘醇。心尖上都帶著顫意,兩個人的身子都輕輕的纏著。
「罷了……你不原諒我也好……就當楚朝顏不是人……」最後一層束縛盡褪……
「開始吧!」風雲輕將琴擺在腿上,衝著楚朝顏點點頭。
伸手捂住微微疼痛的心口。風雲輕久久的坐在房頂上。楚朝顏則是再次的站在了窗前,久久的看著院中的玉石。
「你早就發現了?」風雲輕轉頭,看著楚朝顏,盡量讓聲音平靜。
「別說話,我先給你驅寒。」風雲輕打斷楚朝顏的話,盤膝而坐,手掌平放在他的後背,將內息緩緩的注入。
後面是一個鳳字。風雲輕嘴角抽了抽,鳳王看來和她是一樣來自異世的人。目光移向另一句話。
風雲輕小臉一白。
暗夜蒙上了一層暗沉的面紗,似乎響應屋內一室春情,不久后,外面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嘩嘩的下了起來。清涼的風登堂入室,但依然澆滅不了人心底處的陰暗之火。
「鳳兒,你讓我出去看著你和別人雙宿雙棲么?你何其殘忍!」楚朝顏被風雲輕拖著,幽幽的說了一句。
風雲輕坐在房頂,目送一點翠飛走。直至那綠色的小身影淹沒在山崖的黑暗處看不到身影,風雲輕目光注視著她落下來的高聳入雲的山崖,久久凝望。
「為何不行?你告訴我,我出去作何?」楚朝顏被風雲輕拉起,聲音拔高了一分。
風雲輕緩緩收手,看了一眼天色,然後站起身,抱起了地上的琴:「如今剛剛天黑,我們現在就走吧!」
屋內昏暗,但她還是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身影,靜默而蒼涼。風雲輕再也控制不住,快步走了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哽咽道:「楚朝顏,你的愛叫我情何以堪?」
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但也不知道說什麼。風雲輕轉身,走到床上躺了下來。伸手入懷拿出那本琴公子的手札看了起來。先是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態度,漸漸的便看的入神起來,時不時的還嘖嘖稱奇。
對於楚朝顏……她不敢碰觸,不敢想象。一旦出去,二十年前到底如何,她會將那段關於她家老媽的情史給翻出來。還有血蝙蝠,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在作孽,做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兒。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楚朝顏繼續暗啞的道:「即便你是我妹妹,我也不管。在我的眼裡,如今你只是我的愛,愛你入骨,欲罷不能,但願上天聽到我的禱告,可憐我……」
「你身在局中,自然已經入局,所以感覺不出也是正常。」楚朝顏搖搖頭。看著風雲輕自嘲的小臉,寬慰道。
瞧瞧人家天下第一公子的典範,再瞧瞧梅如雪那個死狐狸。就只知道要江山,這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啊!風雲輕再次的嘆息一聲。回頭看楚朝顏,只見楚朝顏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如玉的指尖撫著手中的蕭,長發流瀉而下,遮住了他的半邊臉,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那幾個音符譯成的諧音便是出口在湖底。
「嗯!」楚朝顏應了一聲。並沒有回頭。
「不是么?那你告訴我,哪裡能說明你不是我妹妹?」楚朝顏反手板過風雲輕僵硬的身子:「父皇對你寬容和所作所為,比之我們任何一個皇子公主都不能堪比,和_圖_書即使是他最寵愛的九公主,在你的面前都要自慚形穢。還有十六年前,皇後娘娘死遁,下嫁風府,成為了風府的當家主母。你想告訴我我不是母後生的么?還是你想告訴我你不是風府的當家主母生的?」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風雲輕立即的從一點翠的腿上解下綁著的紙條,一個一個的打開。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字跡,小臉溢滿欣喜。
風雲輕不看娟帕,先看完美無缺的琴面,依然找不出半絲痕迹,就跟那娟帕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難怪她先前撫摸的時候沒有發現。
這樣的夜,越發的刺|激和幽沉。心底的最後一絲顧忌也被洗禮的乾乾淨淨。風雲輕心底輕輕的嘆息一聲,漸漸的放開身體,若今夜真的是罪孽,她也有一份……
風雲輕看著楚朝顏的背影,身子輕輕的顫了起來,腦中不斷的迴旋往複的就是這句話,許久,她輕輕嘆息一聲,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向著出口處飛去。
一張是雨燼寫的:「藍笑傾安好,未曾大婚。雨燼等輕兒回來!」
聽到身後翻書頁的動靜,楚朝顏回頭看了一眼,鳳目有些迷濛飄渺,那個女子靜然的躺在那裡,臉上表情豐富。只是這樣的看著她,便覺得整顆心都是被填滿的。
半響看著琴嘆道:「琴公子果然是神人啊!敢和始祖皇帝搶女人的人,真是不一般的心思深沉啊!」
風雲輕心一顫。看著這幾個字,然後目光落在房頂下的屋子裡,屋子裡靜靜的,不用想楚朝顏就站在窗前,和楚朝顏是兄妹,沒準和楚緣夕便也是兄妹。兄妹啊……
在簫聲響起的第一時間,風雲輕的心弦猛的一震,如水的眸子顯出驚異不敢置信的神色,猛的抬頭看楚朝顏,楚朝顏側著的俊顏平靜,看不出其他。
風雲輕鼻子有些發酸,雨燼最知道她想什麼。
還是一點翠拿不了,所以他們放棄了?
最後化為一絲嘆息。
纏綿入骨的吻,吻盡了彼此口中的氣息,楚朝顏一雙眸子染上了濃濃的沉醉之色,鳳目深海之底是濃濃的痛苦之海,腦中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說要了她,懷裡的是自己所愛的人,另一個則是立即反對,不,她是自己的妹妹。如何能要?
她的一顰一笑,一嗔一惱,都融進了他的心脈骨血,再也難以根除。他甚至就想著沒有出口,就這樣的在這裏待上一輩子,他也心甘情願。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這會成為現實,他早就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場夢而已。他們一定會出去的。
一張是柳香殘寫的:「再要沒有你的信,我就要跳下去了。」
「琴公子和鳳王在這裏避世,安於一生。何其平靜?我如何能餓死?」楚朝顏搖搖頭。眸中意志堅定,根本就不是在說笑:「你不用說了,我不會出去的。」
「你沒聽錯。」楚朝顏點點頭,目光看向天幕,緩緩開口:「你說的對,舊的腐朽終會被新的繁華所代替。楚家的河山已經到了盡頭,我無心皇位,而且自認也沒有翻雲覆雨的能力。不能扭轉乾坤,出去作何?」
這些天她沒事兒的時候便想那日在藍王府內的情形,那日從她進藍王府就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尤其是柯伯端著那一大盆子血,還有藍笑傾的神色,和抱著她時那消無聲息的寫在她手心的幾個字,假戲成真。
「就剛才你在房頂上彈的那首曲子。」楚朝顏輕聲道。聲音平靜。
「我……」風雲輕看著楚朝顏,他的眸中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影子,是那樣的清晰,只要看一眼,便不受控制的沉醉其中。想起兩個人從相識到至今的一幕幕,又想起藍笑傾、雨燼、雲伴月……她終是垂下了頭。
「也是。」楚朝顏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光落在風雲輕手裡拿著的娟帕上。只是掃了那娟帕一眼,便看著手中的蕭。俊美的容顏沒有半絲多餘的表情。
一夜糾纏不歇。外面的暴風雨轉化為纏纏綿綿的細雨,雨簾如簾幕,珍珠般的簇墜而落。
風雲輕說完,楚朝顏不動也不語。風雲輕疑惑的看著楚朝顏:「怎麼了?是不是還冷?出去就好了,外面有葯,或者回了太子府讓婢女給你熬一碗驅寒的補湯就好了。」
「小隱於山林,大隱隱於市。神仙眷侶隱匿山間只是傳說而已,即便真是一對鴛hetubook.com.com鴦,口口對坐不見外人,無甚娛樂,有何樂趣可言?我們是人,自然脫離不了塵世。萬千紅塵,放眼天下,河山秀麗,如此繁華,你何苦逼迫自己?」風雲輕氣惱的看著楚朝顏,然後拉著他就走:「跟我走!」
將娟帕反過來,後面是密密麻麻的字,風雲輕仔細的辨認半響,原來是鳳緣天下和錦繡乾坤的功法。後面還有琴公子的話。
「明天再彈也是一樣。」風雲輕搖搖頭,她如今看的正入迷,不想干別的。
「汝既然看到了這個娟帕,便定是心思玲瓏且愛琴之人。琴緣和鳳兒留下的這些物事兒便是與汝有緣。湖底有出口,想必汝既然能看到這個娟帕,便也發現了出口。這些遺留的物事兒也尋到了主人,望汝自珍惜與它們。一路保重。琴緣拜!」
「我說不行就不行。出去我保你一生平安。吃香的,喝辣的。你不想要那個位置正好,我也不必為了你犯難,外面大千世界,繁華不止是南陽城這尺寸之地。做皇帝有什麼好?覺得乾坤盡在我手,其實不過就是世間最窄的那尺寸之地。難得你想得明白。大好的塵世,你在這裏孤苦一人,有何樂趣?」
腳步輕快的走進屋,當觸到窗前站立楚朝顏黯然的背影,風雲輕剛輕鬆下來的心又沉重了幾分,抿著唇猶豫了一下,風雲輕放下琴,抬步走了過去,輕聲道:「外面一切安好。我們三日就可以出去。」
「藍笑傾只是不屑而已。否則我就不信梅如雪能斗得過他。」風雲輕伸手拿過那塊娟帕展開,一邊輕叱道。
還剩最後一張紙,風雲輕打開,是蘭兒的:「小姐,目前一切都好。藍世子如今安好,沒有大婚。雪公子說要是開山的話,最快三日才能救你出去。你且等等。」
雲哥哥為了避嫌,沒有也可以諒解。玟初一定是不在南陽,要是知道的話,他一定會寫東西下來。或者早就要他那隻連理枝下來了。而玉無情出事兒了么?要是在的話,應該也有他的紙條才對。
「唔……」風雲輕的理智被楚朝顏盡數的崩潰,尤其是他那些話,一波波的衝擊著她的腦海,眸光由恐慌到震驚,再由震撼到迷茫,看著身上瘋狂決絕,痛苦暗沉的楚朝顏,風雲輕本來凝聚內力沖開穴道的動作就那麼的化為無形。
壓下心中的輕顫,屏息凝神。有了簫音的配合,冰雪之魄和這首曲子就似乎擁有了靈魂一般,指尖流瀉出的音符清華如月,引得山間百鳥齊鳴,湖水的魚兒似乎都受到了震撼浮出水面。
「那好吧!」風雲輕放下書。
「不,我們不能……」風雲輕頓時一慌,立即推卻。
第二次她被梅如雪困在梅府,後來出來之後再次上了他的車,後來她保護她,將她弄進了太子府,第一次見到了他有名無實的太子妃。後來因為影月和子夜、鳳影打架,他識出了她的身份,後來牽引出了他的太子妃王凌然討要面具,進而引發了他休妻風波,後來被身為影月首領的雨燼抓走,她去救他……
娟帕上有一首詩呢一句話,當看到那首詩,風雲輕頓時一愣。
風雲輕幾乎在同時閉上了眼睛,沖開穴道的最後一刻自願的放棄了。
「也許我們明天就出去了。外面的情形不用想也知道,出去等著我們的會是什麼。以後也不一定有機會了。就彈一曲吧!」楚朝顏走過來,伸手將風雲輕手中的書拿開。
出口在湖底……風雲輕目光看向湖面,她這些天將整個山谷都快翻出來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出口會在湖底。
楚朝顏已經吻了下來,在風雲輕掙扎的同時點住了她的穴道,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吻細碎凌亂而落,帶著瘋狂和絕艷的哀傷:「我願意承受天雷地火永世不得超生之苦,即使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想今日放過你。」
兩個人這一站就是小半日。在天色暗沉的時候,一點翠去而復返,風雲輕欣喜的捧著飛回來的一點翠,一點翠剛落在風雲輕的手裡,眼睛一閉,昏死了過去。
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滴下,一絲理智被吹的煙消雲散。風雲輕猛然轉身,向著石屋飛身飄去。片刻也未曾停頓,身子直接的停在了屋門口,推開門走了進去。
從皇宮出來遇到血蝙蝠是意外。如今跟隨楚朝顏墜落崖底是意外。她明明看著楚朝顏向後退了一步,掉下了山崖,但是她根本想都沒想就跳著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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