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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200億美元身價的人，居然從沒來過紐約，說出去誰信呢。」

「你怎麼都不尖叫，真沒勁。」寶兒用力地搖晃著顧莫傑的腰，她的表情已經如痴如醉。

顧莫傑在視頻上看過MJ的勁舞，但是到了現場，他才知道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不管怎麼說，遇到一個全美70名開外的女歌手，撲上來說是他的腦殘粉、從小聽他的歌自學成才。哪怕被捧的人是MJ這樣當世無雙的巨星，也會沾沾自喜的。

馬屁這種事情，不管對誰都有效果，何況權寶兒是發自肺腑的崇拜，不是裝出來的。顧莫傑有些慶幸，今天帶了個腦殘粉，似乎談生意的氛圍也因此和諧了起來。

「突然好傷感。從10歲開始，就沒看過演唱會了——當受邀嘉賓不算。當初立志在這裏開一場演唱會，四五年過去了，也還沒實現。」

「好了好了，那不重要，就算那次孝利姐沒來，我也會帶小茹姐的。」在顧莫傑眼裡，「第一次陪女生看演唱會」這種事情，根本就沒什麼紀念意義。

如今因為顧莫傑的各種幫助，一方面是YOUTUBE大量曝光提升了人氣基礎，另一方面也是CAA的提前介入、派出了給力的經紀人。她的同名專輯和後來的單曲都賣得比歷史同期提升了不少，如今在全美榜上可以佔住70名開外的江湖地位。

「04年初，我17周歲，第一次來紐約，拍宣傳片和MV。當時是冬天，零下20度，可是為了拍MV，我不能穿羽絨服，還要露出小腿和手臂。

這是一座19世紀的古老鐵橋，這頭連著布魯克林區，另一頭就是曼哈頓了。腳下的東河，是哈德遜河的支流。

斑駁的布魯克林鐵橋上https://m.hetubook.com.com，一輛邁巴赫靜靜地違停在人行道上，視罰單如無物。

吻著吻著，寶兒被顧莫傑一把推進了車後排。車沒有發動，也沒有開空調，陽光曬了許久，早就把車廂變成了桑拿一般的蒸熱。但是車裡的人卻像是失去了溫度感官，絲毫不介意這些。

說著，她輕盈地起身，如同《VALENTI》開場那幾個小節一樣，前後波浪一樣地扭動起來，雙手過頂絞在一起，放肆地尖叫。包廂隔間很寬敞，大概有四個平米的樣子，怎麼折騰都夠了。

他已經在盤算，怎麼利用他和文化部高層的關係了。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終於發動了，掉頭重返布魯克林區，奔向寶兒推薦的「紐約懷舊之旅」下一個景點。

顧莫傑和權寶兒倚欄斜靠，用車子遮住自己大半的身影。顧莫傑很紳士地打著陽傘，把身體向寶兒那邊側傾一些。

儘管，舞台上的MJ，比他最巔峰的時候，已經老了足足20歲。有一種氣場，卻不是任何技術指標和科學可以解釋的，那是歷史沉澱的刻印。

兩人安靜了下來，場內的演出很快開始了。

跟著MJ毫無規律地舞動了四五首曲子，顧莫傑覺得自己已經要趴下了。並不是他缺少運動，而是實在不適應這種暈眩的擺動。

「傑克遜先生，很榮幸您最後選擇了接受我的邀請。」顧莫傑雖然激動，還是保持著僅有的矜持，伸出手去。

顧莫傑和寶兒在包廂里靜靜地等了半個小時，觀眾也基本散場了九成多，只剩下寥寥幾撮。終於，一個被眾多保鏢簇擁著的白皙男子，走進了顧莫傑的包廂。

「太有難度了吧！我沒學過跳舞。」顧莫傑頓時就「和*圖*書苦手」了。

不過，外面的粉絲似乎都是這樣的表現，簡直就是「群魔亂舞」。適應了一下環境，顧莫傑倒覺得自己和寶兒已經挺有東方人的含蓄了。

流汗就流汗吧，陽傘也不用了，隨手丟棄到了橋下的哈德遜河裡。兩人就在鐵橋欄杆上痴纏，試圖撫慰相互深埋在心底的艱辛。

「誒？那是你第一次嗎？啊！早知道我不讓孝利姐去接你了。」寶兒頗為驚訝，後悔地摟著顧莫傑，「哼，那樣我就是第一個陪你看演唱會的女生了。」

麥迪遜廣場花園的演唱會，便在今晚。顧莫傑還有一個白天的時間，領略一下這座城市。

風暴前夜，總是最寧靜的。既然看不出任何端倪，顧莫傑索性不去想那些還未到來的事情，而是好好過好眼下。

他隨意地聳聳肩：「誰也沒規定錢多的人就一定要來過紐約，不是么。」

懷著這種心思，後面三分之二的演唱會篇幅顧莫傑都略有一點心不在焉。不過表面上還是很給面子地陪著寶兒一起舞動勁嗨，狠狠出了一身汗。

邁巴赫不愧是號稱減震系統強如坦克懸挂的存在。單向透視的茶色玻璃背後，看不出一絲一毫車子的內景，也看不出輪軸的震顫。

既然初音娛樂的能量，足以讓《魔獸世界》的歷次資料片比歷史同期提前半年以上在國服開服，那麼同樣的能量，引進幾個外國歌手的演唱會，應該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情吧？

「我這人從來不尖叫……好吧，你教我該怎麼樣。」

開場就是以「芝加哥打字機」掃射開局的《DANGEROUS》，實在勁爆得可以。六萬多人的觀眾，瞬間就嗨爆了全場。

寶兒嬌嗔地甩了他一眼：「這還要教！好吧，看我的樣子。」

和*圖*書拿著套票，進了VIP包廂坐定，隨著場內氛圍逐漸熱絡起來，寶兒心中升起一股夢幻感。

顧莫傑還有兩句潛台詞沒說：在他眼裡，寶兒選擇這個景點，更主要的原因，應該是這裏人少。尤其是7月天的正午，誰也不會在大太陽底下的布魯克林鐵橋停留。

有錢能使鬼推磨，上萬美元的小費，足以讓人把一切信息傳遞進去——顧莫傑並沒指望那些人幫MJ決定，他只要那些人把名片帶到就行。

她的心似乎回到了那個遼遠孤獨、靠自己一個人咬牙死撐的年代。似乎就此熱死在顧莫傑懷裡，也是一次幸福的窒息。

如果是他一個人出門，他是不屑於打陽傘的。男人么，稍微曬得小麥色一點，也無所謂。

花了一天，把紐約留下寶兒回憶的地方匆匆轉了一遍，華燈初上時分，兩人終於到了麥迪遜廣場花園。

後來，自然風太亂，監督覺得頭髮飄飛的效果達不到要求，反覆拍了4遍都沒過關——我最後凍暈在橋上，還是女助理用羽絨服和熱水袋把我捂醒的。

歷史上，權寶兒第一年來美國的時候，撲街還是撲得挺慘的，因為毫無人氣基礎，在當年的全美唱片銷量榜上只排到了130名開外，走在大街上白人基本不認識她。

而且，你或許想不到，監督之所以選這個場景，就因為布魯克林橋在東河的風口上，風特別大，可以拍出長發勁爆飛舞的力度感；那兩年我正處在走帥氣路線的巔峰，《VALENTI》、《QUINCY》、《GIRLS-ON-TOP》這些動感歌，都是那時候的作品，MV一定要表現出頭髮甩起來乾淨利落的霸氣。

看來，顧莫傑的初次紐約之旅，是不會包含華爾街了。這種煞hｔｔｐs://m•hetuｂoｏｋ•ｃoｍ.ｃom風景的地方，還是留到下次扮演收割者的角色時再來好了，不急。

寶兒擰開一瓶涼茶，先喂顧莫傑喝了兩口，然後才自己喝：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MJ的大型演唱會每次都會心臟病死那麼幾個人了。看來要把這傢伙請到中國去開演唱會，不許他自摸還在其次，關鍵是要整頓好舞台氛圍。」

另一邊的權寶兒就沒這麼淡定了，她走了八年的帥氣瀟洒勁舞路線，MJ可以算是她從藝之路上的燈塔。她非常激動地把外套遞過去，滿眼都是星星：

寶兒當然可以看出他的走神，卻沒有說什麼。一個百億富豪，肯陪妹子瘋一次，一生僅此一次，懂事的妹子都會知足。

「您好，能……能在我衣服上籤個名么？我是您的狂熱FANS。」

最後那句「有你的地方，就有風景」，讓寶兒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融化了，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就這麼靠著，說話如同夢囈的呢喃。

演唱會結束了，顧莫傑離開包廂，給了門口的工作人員厚厚一紮小費，然後把一張臨時手寫了兩行字的名片夾在信封里，讓對方找渠道交給MJ本人或者他的經紀人。

寶兒拉過顧莫傑的雙手，從後面環住自己的腰肢，然後水蛇一樣扭起來。顧莫傑只能生硬地跟著，磕磕碰碰好不狼狽。

「這有什麼，我這輩子都沒看過演唱會——在你的大阪站之前。」

寶兒：「你連自由女神像、百老匯、華爾街都還沒看過。卻被我帶到這麼一座破橋上看風景，不會惋惜嗎？」

「這你倒不用擔心——MJ當初的世界巡演，東京站就心臟病死了人，但是首爾站就沒有。首爾的聽眾雖然也尖叫，總的還是挺含蓄的。就是後來聽說MJ不高興，覺得氣氛調動不起來。我ｍ.ｈｅ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認為中國人會比韓國人更加含蓄一點。」

乘興而來，興盡則返，到不到華爾街，根本無所謂，這才是真名士的風骨。

風很大，很爽朗，視野非常開闊。

顧莫傑完全不解：「為什麼要怪？」

如今是7月，東河的河風吹上來，讓人覺得很愉悅。可是聽著權寶兒敘述的那個凄慘往事，顧莫傑卻有一種不寒而慄，似乎寧可風小一點，流點汗也好。他不由自主抱緊了懷中的女人。

醒來后，監督怕我出事，做了點妥協，運來了3台大型鼓風機，遠遠放在攝像機拍不到的位置，然後根據MV需要隨時調節各個方向的風力大小。我咬著牙最後死撐了一把，10分鐘，一遍過……然後就徹底昏迷不醒了，回到酒店才復甦過來。」

寶兒轉過臉，捧著顧莫傑吻了一下，欣慰地問：「那你會不會怪我帶你來這裏？」

紙醉金迷的「資本主義腐化墮落大本營」。

「我帶你，從後面這麼摟著我，跟著我一起動。」

「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們韓國人……唉，就是一根筋，這點始終沒變過。」

「嗯哼？我認識你！你好像是那個剛從日本來的新人吧？唱片榜上看到過一眼，也看過你的YOUTUBE，真是太酷了。」MJ和煦地笑笑，利落地在寶兒遞過去的外套上籤了名。

「別抱這麼緊，現在是夏天，熱。」寶兒被捂得汗流浹背，嘴上說不要，卻沒有力氣推開男人。

「我相信你是有用意的；何況，這裏確實讓人覺得心情很開闊，望得也遠——有你的地方，就有風景。」

「有這事兒么？回去弄個當初首爾站的視頻，加上統計數據，我回國遊說的時候也好有點兒依據。」顧莫傑喝著涼茶，情緒也冷靜了點，縝密的思維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