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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開始跌的時候，並不是利潤也開始跌的時候，這兩者之間有一個延時。經營利潤的衰退，或許能夠比用戶衰退拐點出現晚兩年左右。

這些分紅，加上未來被渣成藥渣后的藤訊殘餘的市值，也足夠那些在藤訊市值低於400億美元以前入市的股東保本並且小賺一筆了——而藤訊的市值破400億美元這根線，是發生在2008年。

一家公司在有能力爭奪即時通訊和社交領域第一的時候，是不會急著把主要精力投放到內容領域的，正如扎克伯格的FACEBOOK，就不會急於做遊戲甚至是付費音樂、網文。

顧莫傑如此穩紮穩打，麻花藤最後一絲試圖倚靠對手不冷靜而反撲的希望破滅了。

葉維綸記得看到過這個數據，但是記不清，飛快地掏出手機掃了一眼，「哦，有效用戶數從去年7月份巔峰的4億9千萬，跌到如今的4億6千萬了。今年按照這個趨勢，到年底估計能跌到4億2千萬。」

不光小扎的FACEBOOK持有這種經營理念，另一個時空谷歌家對YOUTUBE也是這個態度，很晚YOUTUBE才進入貼片廣告時代。

藤訊當然知道怎麼『借鑒』FACEBOOK的成功經驗。在藤訊還有希望爭奪第一的時候，它在套現盈利的領域是比較保守的，只有這個爭奪徹底無望之後，才淪入了徹底追求加速套現、把現有用戶剩餘價值渣出來的模式上。

用人話翻譯一下，就是麻花藤不再謀求QQ和微信用戶群體的急速擴張、爭奪該領域第一。他只想把全部力量集中在做遊戲、做音樂、做視頻，甚至是藤訊此前沒有涉足的網路文學領域，深耕已有用戶的消費潛力。

各大全球權威財經雜誌的「精華盤點貼」，和初音本身、以及國內、國際主要對手的和-圖-書2011年財報、12年一季度財報，也準點在顧莫傑回家的時候，統統捋順了擺在他的案頭。

這一點，在2008年之前，就深刻體現過，當時扎克伯格的合伙人反覆勸他「該做點能讓公司實打實盈利的商業模式」，扎克伯格都用一句話否決：

藤訊早期股東的利益，好歹是被保全了下來。至於經歷了過山車之後，能不能學習大黃易的丁老闆一樣，做一個「小而美」的公司，就看麻花藤的造化了。

也就是說，麻花藤這一番做法，也算是對得起股東了，凡是08年以前進場投資藤訊的人，他們投的錢好歹能跑贏外面理財產品的利率。而且越早進場的股東賺得越多，以MIH為例，作為2001年互聯網泡沫期進場抄底的公司，MIH的投資回報率依然可以有130多倍，其餘04年藤訊上市港股之前進來的股東，也能有累計20～30倍的好處，04年以後到08年的股東，回報率分別在2～6倍。

……

另一邊，2012年也註定是中國在正壇上大換血的一年，朝廷的某些中樞換JIE了，還有一些諸如軍方或者某政的體系會晚一些，大約要延遲一年。所以整個權利交接過程需要持續一年。

顧莫傑剛下飛機，沒看同行的財報，隨口就問：「那你們看沒看，藤訊的用戶數變化怎麼樣？」

但是，此後短短几個月內，好幾個業界的例子紛紛爆出來，好多一度被圈內起鬨認為有可能成為獨角獸的、由馬風主導投資支持的O2O初創企業，轟然倒塌，擠幹了這個行業的泡沫。

初音把藤訊結結實實揍趴到地板上，讓藤訊徹底失去了在IM通訊領域爭霸的希望。

但是，失敗者還遠遠沒有到徹底認輸的時刻。初音系在揍趴藤訊之後，內部一度有和圖書不少高層以為大勢已定，但旋即又發現麻花藤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顧莫傑11月份在集團高層定調子會議上的發言，得到了全體認同，並且著實執行了下去。一開始，大家還有些迷茫，有人對於顧總的說法覺得還過於超前。

馬風拚命轉型營造他的「移動支付情景」帝國，也開啟了國內電商和線下商務深度結合的時代，而這種趨勢未來還會持續發展好多年。

「ITS-NOT-COOL！」

到時候，藤訊就從一個打嚴肅社交牌的公司，蛻變成了一個低端腦殘娛樂產品的供應商，外加相當於另一個時空陌陌的專註于約泡中介的公司。

這也算是一種成功轉型吧。至少在其市值式微之前，藤訊的全部股東能夠從2011～2015年的經營中，累計套出1600～1800億人民幣左右的純利潤，並且用這筆錢分紅。

雷俊不屑地哂笑：「這利潤是有毒的，它們是在消費用戶的忠誠度，靠賣快餐網游在用戶被噁心透之前狠狠撈一筆——這就是所謂的『排名第一的企業在瘋狂布局，排名第二的企業在瘋狂掙錢』。」

在藤訊謀求布局失敗的那一刻，懂點兒資本的人完全可以想象，麻花藤在藤訊董事局裡的話語權已經沒那麼高了。有些事情他不想做也得做了。

可惜，估計麻花藤沒有丁老闆的逼格。

顧莫傑沒有動，在合適的場合繼續公開發布了一個觀點：五年內，初音集團都不會考慮成為虛擬運營商，不會拿虛擬運營商牌照。

一群和兆家人有點關係的民資大戶紛紛殺進了虛擬運營商領域。

李老闆和其他外國大佬，紛紛把主要精力放在爭奪全球人工智慧助手第二梯隊領先者的角色上。

所以，歷史上2013年才放開的移動通訊虛擬運營商政策，如www.hetubook.com.com今提前了一年就正式在大會上上通過了——誰都知道，如果按照純粹的經濟發展趨勢而言，這步放開可以更早完成。但是這种放開最大的制約是政治上的，而不是經濟上的，太上不變成無上，某些利益門閥是撬不開的。如今換JIE僅僅完成一半的情況下就實施這種改革，已經很難得了。

然後，顧莫傑的話公信力就越來越高了。

藤訊畢竟還有800億美元的市值，在IM領域徹底敗落之後，麻花藤立刻果斷地壯士斷腕，不再做任何為了推廣微信和微信錢包而瘋狂燒錢擴張的舉動，而是安安靜靜開始轉型，把藤訊從一家做流量做市值的企業，轉化為做內容、做利潤的公司。

顧莫傑如今的政治身份，自然也得參加三月份的大會。不過和去年一樣，因為處在被關注的風口上，加上防止藤訊聯合到更多國企合作夥伴的需要，顧莫傑今年仍然低調得可以，不管別人提什麼有利於初音或者其他試圖介入通訊產業的民資的提案，他都眼觀鼻鼻觀心不關心、不追求、不參与。

因為國內互聯網經濟和其他新經濟模式的發展速度遠勝於歷史同期，起碼為國民經濟的GDP增長率額外貢獻了將近1～2個百分點，所以本時空的2012年GDP增長率足足達到了9.5％，哪怕考慮到逐年趨緩的因素，到五年之後估計都還能維持在8％。

藤訊能夠在網民每年凈增8000萬的情況下，用戶流失三四千萬，這是什麼概念？說明微信和QQ已經完全沒有新血了。他每發布一個腦殘圈錢網游，或者每上線一個主打校花保鏢兵王狗、村醫擼獸小H文的腦殘文網站，就是逼得幾百萬原有搖擺用戶憤而離開。」

2012年初，麻花藤試圖進入網路文學領域，當時找了陳天喬想買https://m.hetubook.com.com盛達的某點網站，陳天喬當然沒鳥他。麻花藤後來考察了一番，覺得某點還是不夠契合小學生套路文，不能符合藤訊用戶快速套現的需要，索性只從某點挖出來一個團隊，然後量身訂造了一個名叫某創的文學網站，專攻小學生書城。啥內容能摸到小學生的擼點就賣啥。

這時候，各種徹底無節操無下限的免費網游就開始猛烈進入藤訊遊戲的視野了，只要可以撈快錢，幫忙把剩下那4億多小學生中學生大學生兜里的零花錢掏出來的，就都可以放下身段做。

葉維綸端著酒杯感慨：「真特么瘋了！沒想到藤訊都被咱打趴下了，居然財報反而好看了這麼多！2011年最後一季度反而凈利潤同比增長了80％！今年第一季度更是同比增長了106％！太誇張了，用戶都不漲了，利潤蹭蹭蹭的漲。去年一年凈利潤居然有170億人民幣，其中65個億是4季度的。今年按照這個勢頭鬧不好全年能沖300億。」

顧莫傑自信地笑了：「這不就結了！中國的總網民數量，現在還在以每年8000萬的速度增長，移動互聯網用戶每年增長1億5千萬。這個增量至少可以保持三年，往後才會因為大部分人口都用上網路而趨緩。

雷俊、葉維綸、古勇將這些大佬，趁著給顧莫傑接風喝一杯的當口，接機說起了今年的各種財報看不懂，有好多出乎意料的趣事。

對於當年的小扎而言，讓FACEBOOK保持COOL，不被商業氣息過度污染，是其用戶高度增長的重要因素，在佔領大部分市場之前，那些污染都是不該考慮的。

中移動和中電信的大佬們一聽，大悅。然後麻花藤派去煽風點火試圖讓移動電信加入「微信流量費減免套餐」陣營的使者，就被轟出來了。

當一個企業沖布局m.hetubook.com.com失敗了，只有快速變現才能對得起前面那麼多輪的投資人——有了大量的利潤，才好給股東瘋狂分紅，不然總不能看著公司過幾年市值越做越低重新跌回來吧。

顧莫傑和幾個心腹哥們兒一合計，都覺得藤訊如果按照這個撈錢翻本的路子往下走的話，其利潤峰值有可能出現在2013年，大約400億人民幣凈利潤。2014年有可能與2013年持平或略降，但到2015年，這個數據肯定會開始以每年至少15％～20％的速度持續衰退數年。而且如果沒有別的變數和補救措施出現的話，未來3年藤訊的有效用戶數可能會跌到3億左右——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就喜歡打毒奶粉、LOL和CF的小學生，以及喜歡約泡的人。

3月中旬開完會，顧莫傑留在京城連橫合縱一番，處理完各方關係，于月底回到錢塘。

2010、2011年高位進場給藤訊投錢的人，只能說是他們該死了，他們砸進來的錢，會虧損掉好幾成。

2011年就這般在一群大佬的混戰中結束。

至於09年進場的，只能算是保本，但幾乎沒賺，或者說賺頭還不如去之券商那兒買基金。

而另一個時空的藤訊，年利潤始終沒有超過300億人民幣過，哪怕是2015、2016這種巔峰年份，因為它需要把大量的錢花在繼續布局、並且有些過於腦殘的來快錢產品他們好歹知道不能賺。如今雖然盤面比歷史同期小太多，但是本著「把忠誠用戶的剩餘價值榨乾到藥渣狀態、再也無所謂用戶流失」的無所顧忌，凈賺額翻倍還是做得到的。

2012年過完年回來重新開工，又是一年的各種福布斯、財富、胡潤，以及權威財經雜誌對各大巨頭的分析陸陸續續出爐了。中國乃至全球的富豪榜、500強企業榜，都產生了劇烈的震動和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