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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屍衣4·蠱人

作者:魯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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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蜀道隱士 第二十章 秋波老嫗

第一卷 蜀道隱士

第二十章 秋波老嫗

「是……是『三八婦女紅旗手』。」邢書記嘴裏突然迸出這個俗不可耐的名詞來。
「教授果具慧眼,確實是一條拇指般粗細的蛔蟲咬了貧道一口,不知可有施救之法?」仙靈子趕緊問。
「你在說小巫么?」可兒驚訝的望著懷中的小豬,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兒心地善良,見狀抬臉仰望石壁匆匆說道:「前輩,道長毒發,還請你老人家趕緊施以援手。」
「前輩,」邢書記此刻仗義執言開口說道,「仙靈子道長中毒伊始首先想到的就是秋波老嫗,因此才星夜趕來飛霧洞。上山途中他還一直誇讚您的容貌呢,瞧他此刻已痛楚難當,懇請前輩儘快醫治。」
費叔聞言在可兒懷裡拚命的點著頭。
「哦,老嫗明白了,」秋波老嫗頓了下,「都請過橋來吧。」
她悄無聲息的輕輕的飄落在了跟前,此刻邢書記才看清了秋波老嫗頭上戴著一副黑紗面罩,把整個臉全都遮住了,看不見究竟長什麼模樣。
「可是那熊大說兩個時辰后便會毒發身亡。」可兒爭辯道。
「蛔蟲之毒喜啃噬心脾,可將此『蟲符』塞入其口中吞服,半個時辰便可痊癒了。」秋波老嫗說道。
邢書記搖搖頭,問他:「您是哪兒的教授?」
「是什麼?」秋波老嫗微笑道。
可兒見狀則更加的驚訝,好奇的問道:「小巫,那你原來是什麼人,男的還是女的?」
「我是縣委邢書記,這是可兒,還有……仙靈子道長呀。」
「哈哈,果然是縣委書記,馬屁拍的震天響。好吧,和圖書看在地方父母官的份兒上,老嫗就先將這蟲毒驅除掉。」秋波老嫗說罷自懷中摸出一卷黃色的符籙翻動著,從中找出一張隨手甩下。
邢書記扶著道長走上一座天然石橋,那橋寬數丈,長約十丈有餘,腳下深邃黑暗,依稀聽得到流水之聲。
「小巫,前輩方才所言可是真的?」他低頭詢問著。
「好吧,」邢書記忿然道,「既然無燈教授見死不救,我們也只有另尋高明了。」說罷轉身攙扶起渾身已戰慄不止的道長,邁步朝上落水走去。
「你是說小巫么?」可兒嫣然一笑道,「前輩弄錯了,牠只是頭可愛的寵物豬而已。」
可兒悄悄拽了下邢書記的衣襟:「相公,趕緊找秋波老嫗去吧,仙靈子道長毒性好似要發作了。」
「哼,」秋波老嫗似乎有些惱火,忿然道,「你以為老嫗的『殘眼』是吃素的么?」
幽暗的燈光里,一個面色紅潤,禿頂的耆年老者盤腿坐在山洞角落裡的青石台上,雙眸中閃爍著睿智的目光。
「以老夫揣測,像是中了屍蟲之毒,奇怪了,僰王山上怎會有此等蠱蟲。」無燈教授嘖嘖道。
雄辯的邢書記此刻頓時也傻眼了,秋波老嫗既然能夠道破自己和可兒的真身,那麼小巫的事兒也應屬不假。
「唉,曾經是有過幾撥高中學生上山學藝的,可惜全都眉宇間毛髮散亂,已非童子之身。當今世上若要找到既天資聰慧又守身如玉的年輕人難了,因此只得棄小抓大,收仙靈子為徒。」
「仙靈子,你若此時和圖書改投儒家功派,老夫即刻為你設法驅毒如何?」教授再次相勸。
無燈教授長嘆一聲:「老夫自創的儒家中庸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多年來只傳授過一名弟子,據聞其數年前已死於域外。如今老夫年邁,若是這曠世功法就此失傳則死不瞑目矣。」
無燈教授嘆息說道:「屍蟲實乃噬體智慧之蟲,與塵世間普通毒蟲迥異,能夠繞血脈經絡潛行,因此真氣難以阻截。只可惜道長所學非我儒家功法,否則定能化解這區區蟲毒。」
迷離的月色斜斜的照射在洞中石壁之上,距地面數丈高的地方有一凹陷石坑,內里盤腿坐著一人,朦朦朧朧,面孔看不十分清楚,但瞧其身材卻是窈窕清秀之極。
費叔無奈的抬起一條後腿,露出了兩個蛋蛋……
「自古燕趙多俠士,易水浣女竟愁腸。夜夜猶思枕邊人,僰王山中淚滄滄……」這時忽聞耳邊有低吟淺唱飄渺之聲自天生橋上傳來,其音幽幽怨怨,凄凄戚戚,如泣如訴,令人心酸至極,頓生愛憐之意。
邢書記聽到這兒再也按捺不住了,不由得氣憤指責道:「教授,虧您還是位知識分子,仙靈子道長生命已值垂危之際,大家理應同白求恩大夫一樣去救死扶傷,怎可以一己私利而作為要挾呢?」
「這就是……是秋波老嫗。」仙靈子喘息著說道。
「另一位?」邢書記詫異的回頭望了望,告知說。「並無他人。」
「前輩,所謂的『開天目』之類的說法都是迷信,當今科學這麼發達,至今還沒有哪www.hetubook.com.com個外科醫生在開顱手術中發現過有第三隻眼的,呵呵。」邢書記笑道。
邢書記愣了一下,再次扭頭看了看,身後依舊是無人,「前輩,您是說誰呀?」他不解的問。
費叔此刻心中極度惶恐不安,這個秋波老嫗果真世外高人,竟然一眼便看破自己,是福是禍今天看來怕是躲不過去了。
邢書記依言將符籙揉成一團,硬生生的塞入了仙靈子的嘴巴里,然後擼著喉管令他咽下,其身子隨即緩緩倒下昏睡了過去。
「你們三位是何人?」黑暗中傳來了問話聲。
仙靈子上前幾步來到跟前,邢書記與可兒則站在原地未動。老者身後的洞壁上懸挂著一幅字畫,筆力清瘦,謄寫著文天祥的那首《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穹。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
仙靈子聞言默不作聲,這位無燈教授數年來多次相勸放棄正一道,而改學他的儒家功,但自己始終都沒有答應。
邢書記聞言吃了一驚,不明就裡,總之這位僰王山最神秘的隱士給人感覺怪怪的。
「他說前輩通情達理,貌美如花,鋤強扶弱,眼似秋水,樂於助人,德藝雙馨,品德高尚,雙眸攝人,堪稱是……」邢書記胡亂吹捧一氣。
「老嫗的這隻『殘眼』乃是修鍊至最高層次的『陰眼』,別說這頭小豬崽兒,即便是魔魘也能看破。」
邢書記心中有些疑惑,在來飛霧洞的途中仙靈子道長還擔心自和圖書己見面後會把持不住呢,想到此於是開口問道:「前輩,您從來都一直戴著面罩的么?」
「那是自然,陰陽不可錯亂,非得柳下惠坐懷不亂之士,方彰顯我儒家俯仰天地之浩然正氣也。」
「當然是小姑娘懷裡的那個人啦,雖然變成了豬身,但卻矇騙不了老嫗。」秋波老嫗嘴裏哼了聲,似有不悅。
費叔此刻也唯有點頭承認了,這個可惡的老太婆與她何干,幹嘛亂管別人閑事兒?
「當然,這世上還從未有人得見老嫗的真容。」秋波老嫗冷冷答道。
「唉,這個仙靈子平日里不好好練功修行,整天琢磨著飲酒吃肉,一條小小的屍蟲都對付不了,不急,給他些教訓長點記性也罷。」秋波老嫗滿不在乎的語氣。
「前輩,小巫是閬中老何養的一頭巫豬,牠非常聰明,不但識得人言,而且還能嗅出屍蟲的氣息,來僰王山的一路上幫了我們很多忙呢。」邢書記解釋說。
「老嫗說的是另一位。」
走過天生橋,進入一個漏斗形的天坑豎洞,夜空中殘月薄雲,或晦或明,時隱時現。
「嗯,仙靈子已經不礙事了,」秋波老嫗突然話鋒一轉,嘿嘿說道,「現在可以談談你們身邊的那個人了。」
「你這隻蠕頭蠻純粹是強詞奪理,還有這位小姑娘也是鬼魂附體,竟然還敢在老嫗面前奢談什麼科學與迷信,簡直可笑之極。」秋波老嫗怒道。
「北大歷史系。」無燈教授頗為自豪,那是中原最高學府。
「是嗎,他是如何誇讚老嫗的?」
此刻,仙靈子體內蟲毒已然發作,和_圖_書如百蟻噬咬其心脾一般,口吐清水,痛不欲生。
「小姑娘有所不知,《太上除三屍九蟲保生經》中就有殺滅諸屍蟲法門,可惜這老道學藝不精,到頭來連一區區蛔蟲之毒都束手無策,還讓下面那個整日里夸夸其談的無燈老怪物奚落了一番,實在是令人汗顏啊。」
「仙靈子道長原來中的是屍蟲之毒,老嫗僰王山中守候數十年,今日終於等到了……」秋波老嫗的音質輕柔甜脆,竟如同小姑娘般。
「修習儒家功就一定要童子之身么?」
「哈哈哈……」秋波老嫗長笑一聲,縱身飛下石壁,身披黑色蟬翼薄紗長衫,衣袂飄飄,體態輕盈優美,猶如敦煌壁畫中的飛天一般。
邢書記攙扶著道長小心翼翼的走過天生橋,可兒抱著小巫緊隨其後。
「當今社會上想要習武的年輕人多的是,何必非要找仙靈子老道長不可呢?」邢書記仍舊是為其不平。
「殘眼?」邢書記不明白她的意思。
無燈教授對邢書記和可兒微微一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陋室德馨,談笑鴻儒,兩位請自便。」說罷,仔細的檢視起仙靈子粗大紅腫的臂膀。
「世人所言不可盡信之,」秋波老嫗不屑的哼了聲,目光落在了可兒身上,緩緩說道,「這小豬崽兒原本已經修鍊成人,不知何故又被打回了原形,真的是很可惜。」
「可仙靈子道長說過前輩雙眸似秋水,貌美如天仙,想必是見過的。」
那張書滿硃砂符的黃裱紙輕飄飄的飛下石壁,徑直的落在了邢書記的手掌上,可見秋波老嫗內力之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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