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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好的,一輩子

作者: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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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相愛的瘋子

Chapter10 相愛的瘋子

之後挽著男人倉促離開。
周景宣說的沒錯,就算重頭再來一次,丁冬依然還是會愛他,只對他心動,一如當年。
「藍姐你又不正經!」丁冬滿臉控訴,引來江海藍得意大笑。
「藍姐是過來人,有個法子,能讓你少點內疚,想聽嗎?」
「那條街有攝像頭,我們會去調監控……」
丁冬心中百感交集,但最終決定不去責怪他。
丁冬一個人徘徊在大街上,她遊離在人群之外,人們的歡聲笑語都與她無關。
他不放心她繼續呆在這個亂糟糟的急診室里,他要帶她馬上回家。
「真是他們指使別人乾的嗎?」丁冬小心問,她很怕惹到黑道,害怕秦淵因她做出一些危險的舉動來。
「別說了,別再說了。」丁冬捂住他的嘴,搖晃著頭,「我不該問的。」
秦淵在她耳邊沉笑,「那傢伙,準備在咱們身上狠狠撈一筆呢。」
他吻了吻她的髮絲,「快了,正在趕後期製作。不過周景宣那個賣電影的,還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為了票房,歪點子都動到我頭上了。」
「真想把你栓在我身上,一分鐘也不離開。」他說。
「當時我已被父親取消繼承權,這意味著我難以翻身,半年以後,秦城來美國告訴我,你還活著,於是我做了決定,給父親打了電話。父親沒有來見我,來見我的是他的律師。他說,我可以恢復繼承權,拿到屬於我的股份,但條件是六年後,如果這六年被父親發現任何我去找你的蹤跡,他隨時會取消這一約定,讓我重新一無所有。我答應了他。」
秦淵拉住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不,說對不起的該是我,寶寶,我讓你等了太久,久到我自己都沒有信心還能找回你。」
那個第一次見面就給她遞遞紙巾的陌生男人,原來他們曾經那樣相愛。
「想走?沒那麼容易。」她一臉陰狠。
她發現自己比較介意另一件事,「你為什麼答應和艾明媚結婚?」
郝貝兒還想出手,這時從酒店走出一個矮胖男人,手上布滿可怖的紋身,整個人流里流氣不像正經人士,他訝異道,「貝兒,怎麼了?」
她這樣遺憾地想著,抬頭就見到街對面的秦淵,隔著一條街的距離,他在等她過去。
男人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寶貝我怎麼會忘記?只是今天場合不合適……改天……」
「對不起,我是愛你的!」丁冬潸然淚下,摟住秦淵的肩膀嗚嗚哭泣。
只是她看著丁冬的眼神十分傲慢,透著不加掩飾的怨恨。
丁冬吃痛,「你冷靜點。」
「除了手臂上,還有哪裡受傷沒有?」他全身濕漉漉,卻心急如焚地拉開她,上下打量。
丁冬見識過這個女人的撒潑手段,不想惹麻煩,轉身就想走,郝貝兒卻快步攔住了她。
「你怪我過了七年才去找你,那是因為我跟父親做了一場交易。」
丁冬一字一句閱讀新聞內容,嘴巴漸漸張成了O型,「怎……怎麼會這樣?」
丁冬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你已經好奇太久了,一時又想不起來。」秦淵眼底黯然,「你失憶這件事,我的想法是矛盾的。一方面,我希望你能恢復記憶想起我,但更多時候,其實慶幸你忘記,也不希望你想起,當年的慘烈,我一個人背負就好。」
抬頭的剎那,她略有狐疑。
她咬著唇若有所思,身後的男人敏感地察覺到了她詭異的沉默,將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身上,「在想什麼呢?」
此時恰逢艾明媚從地中海獨家歸來,曬得一身健康古銅色,這下可好,民眾簡直沸騰了,女主角悉數登場,一個是豪門千金,一個是默默無聞的狗仔小記者,年度精彩大戲正式拉開帷幕。
「你不說我也知道。咖啡苦得都喝不下去了。」
她竟然忘了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們曾有過一個孩子,還曾一同絕望赴死。
秦淵沉思片刻,臉色冷凝地問她,「離開咖啡館后,你都去了什麼地方?有沒遇到什麼人?」
聽盛匡的口氣,她直覺盛匡的被抓和入獄與秦淵有關。
而她失憶了。整整七年,她完全忘了他。
似乎郝貝兒自那以後就銷聲匿跡了。
那麼這個女人是誰?
到底會不會是他做的呢?如果真是他,他這麼做,僅僅是為了她,還是含有報復的成分?
秦淵又在她身體上施展魔法,她喘著氣躲開他的吻,「等等,我想起一件事來。」https://m•hetubook•com•com
「喲,這不是那個靠包養上位的小狗仔嗎?」
最近惹的是非太多,她謝絕了門童報警的建議,笑著趕緊離開。
「小東西,」秦淵颳了刮她俏挺的鼻子,「總算還沒有笨得無可救藥。」
醫生表示萬幸沒有傷及骨頭,只要回來勤換藥,好好養傷就可痊癒,秦淵聽完醫囑,又問了幾個問題,就迫不及待地要帶丁冬回海邊,反正有江海藍,他並不擔心。
「都是因為你!」她越說越激動,憤怒的情緒達到頂峰時突然出手推了丁冬一把,「我恨不得你去死!」
秦淵的口味竟然如此特別,那個狗仔女記者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本城第一鑽石王老五?民眾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年輕警官對她抱有同情,女孩子上街遇襲這種事在城市裡不多見,如果多來幾樁類似案件,上頭一定會緊張,人們也會人心惶惶。
遠處的天色安了下來,秦淵深陷於記憶里。
幸好丁冬有跟他通過電話,告知無大礙,但從她那吞吞吐吐強裝淡定的口氣他就知道,她受傷不輕。
但丁冬今天見她,感覺她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她春光滿面,挎著限量版名包,撩撥秀髮間手指上的鴿子蛋鑽戒尤其亮眼,一雙媲美模特的長腿曾秒殺無數菲林。
丁冬黝黑的眼珠子轉了轉,腦海里靈光閃過,「電影……那部電影?」
「我曾問你這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什麼?當時我沒有回答你,現在我告訴你我的答案。」
秦淵倏然一笑,「當時我一心只想找個理由綁住你,除了設計你入局,還有個理由,讓我必須這麼做。」
當初為什麼會想要逃開他的身邊呢?明明有他的在地方,她才能安心。
她抬腳要走,卻又被郝貝兒堵住,她完美的妝容因為憎恨而面容扭曲,「你以為你能那麼容易走嗎?你知不知道我為走紅付出了多少心血和代價,結果就因為你這個不知道哪個角落竄出來的死女人,我的星路被毀了!」
這樣人海中渺小的我,真的值得你深情的守候嗎?可是對不起,真的不是故意忘了你。
他汗濕的肥手突然握住丁冬的手,口吐濁氣,「小姐你叫什麼名字?我們做個朋友。」
秦淵的表情變得有些沉鬱,「我知道。她一下子見到你,沒有心理準備。」
丁冬靠在秦淵胸膛上哽咽道,「真傻,怎麼可以那麼傻。」
她的睫毛不安地眨動,那麼輕易地撩撥他的心,秦淵開懷地笑了,拉過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寶寶,你的山羊哥哥,再不是那個連自己孩子都無法保住的男人了,相信我,這一次,除了死神,再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們在一起。」
丁冬心裏作嘔,用了點力氣抽回自己的手,「沒必要。我不報警可以,但是郝小姐,你好歹也是公眾人物,這裏又是酒店門口,現在媒體那麼發達,要是被誰拍到照片發到網路上,你怕是更難鹹魚翻身了。」
她的男人這時卻笑著攔住她,充起了和事老,「這位小姐不要這樣認真嘛,小事情何必勞煩警察是不是?小姐你不要怕,我陳金彪從來都是疼女人,哪有打女人的道理。」
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艾明媚話中深意。
提起當年,氣氛冷了下來,秦淵坐了起來,把丁冬拉入懷裡,他憂鬱地看海,「當年,家裡逼得太狠,追我們的車就在後面,我們都很絕望。然後……我們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她吞吞吐吐道,「她暈過去了。」
秦淵終於不打算瞞她,長手撈過手提電腦,打開了一個網頁,底下的評論樓已經疊到十幾萬。
她剜了丁冬一眼,「今天算你走運。」
秦淵在見到丁冬活蹦亂跳的那一刻,心裏緊繃的弦稍微鬆了松,他本在海邊別墅等她回家吃飯,那通電話讓他幾乎沒了半條命,他一路狂飆,卻因為突來的大雨而全城擁堵,他只好棄車,跑了一段路才打車過來。
秦淵幽幽地望著她,眼底掠過驚喜,「想起我們的從前了?」
丁冬的樣子也好不到哪去,褲子上沾了泥濘,她指了指自己包紮過的手臂,「沒有了,就這裏,幸好我用手擋了一下。」
丁冬氣鼓鼓地嘟著唇,這才不情不願地承認,「有點。」
秦淵特地為她放了自己兩天假,除了必要的視頻會議外,重要文件都有專人送到海邊給他簽署,別墅里每天都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進出。
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幽幽地望著丁冬,手撫上她隱在髮絲后的疤痕,「人生最大的絕望,也許是到了最後才發現,自己唯一有權去決定的是死亡。我還記得,那天下著雨,我們的人生也在下著一場大雨。你哭著對我說,既然自由和未來我們都無法選擇,那就一起去死吧,我……答應你了。」
一切看來並非偶然,真相昭然若揭,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調查郝貝兒和她男人的背景,秦淵走遠給阿南打電話,回來時面沉如水。
心裏有些畏懼,但她還是平靜道,「這裡有些誤會,郝小姐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去警局,向警察解釋一下。」
「敢欺負我的寶貝,真是活膩了。」男人渾濁泛黃的眼睛色眯眯地向丁冬看過來,甚至在她的胸部多停留了兩秒,丁冬心生厭惡,這種眼神太過熟悉,只有長期出入聲色場合的人才會有,看這個男人粗俗蠻橫的樣子,多半是混黑道的。
丁冬內疚的心情無以復加。
秦淵仔細查看了她手臂上的傷口,見到紗布上滲出的血絲,擔憂過後眼裡怒火燃燒,「我要宰了那個人。」
他的眼裡蘊滿縷縷深情,「看著坐在家門口的你,我知道,就算失去記憶,你還是你,是愛著山羊哥哥的小羊寶……直到……」
丁冬目光冷靜自製,「說完了嗎?說完我就走了。」
丁冬垂眸點頭,像個做錯事聽話認錯的小孩。
「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四目相對時,你卻忘了你愛我。」
秦淵颳了刮鼻子,「吃醋了?」
郝貝兒眼圈紅了,「就因為那個男人的一句話,我多年的辛苦努力都白費了,我吃了那麼多苦,我陪那些色導演逢場作戲……」
在她對外界的紛擾懵懂未知時,她被繳了手機,在海邊與秦淵你儂我儂,專心享受二人世界。
「想彌補他對不對?」
她掏出電話,「我現在就報警。」
丁冬抬起頭怔怔地凝望著他,「什麼決定?」
那逝去的毫無知覺的七年令她傷感,一個男人七年的無聲守候讓她如墜夢裡,多少次都認為只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通的女孩,做著辛苦的工作,沒有了夢想,渺小如螞蟻,那些轟轟烈烈的愛情與她無關,她只是別人生活里的路人而已。
她曾經有過一個生死戀人,他們甚至有過一個孩子,他們的戀情過程美好卻慘烈收場,種種事實讓她明白,他們必然是因為懸殊的身份而被迫分開七年。
在她想要與另一個人開啟新的人生的時候,他再度出現了,這一次,他們又會何去何從?他們還能在一起嗎?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他們分開七年,並且她還失憶了。
丁冬說不下去了,因為秦淵用吻封住她的唇,他小心翼翼的,溫柔卻繾綣地與她舌尖交纏,將她牢牢圈在自己的世界里,彷彿這樣才能安心。
分別八年,他似乎想彌補那些被迫分開的時光,甚至他在書房辦公時,他也不准她離開,把她抱坐在自己大腿上,一邊做事,一邊毛手毛腳吃她豆腐。
丁冬迎上他的黑眸,猶豫片刻后說,「我碰到了郝貝兒。」
今天氣氛良好,她決定與他談一談,畢竟她已經好奇太久,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丁冬沉思著,當年車禍的原因她的父母說得很含糊,這麼多年她的腦部創傷後遺症一直多多少少影響她的生活,她不能看字太久,偶爾頭痛,最重要的事,她失去了那一年的珍貴記憶。
這一次,她羞澀又熱情地,獻上了自己的吻,「哥哥,謝謝,謝謝你,一直沒有走開。」
原來都不是真的,她還是丁冬,但她也有夢一般的青春,在最好的時光里,有個這樣完美的戀人。
兩個人每天膩在一起,一起吃飯,然後手拉手到海灘散步,他背著她在海灘上一遍遍轉圈,她在風裡尖叫,如他所說,他們是兩個相愛的瘋子。
他沒有再說下去,丁冬捂住他的嘴,她直到他想起來盛匡,「別說了,是我對不起你。」
這晚臨睡前,秦淵抱著丁冬又問了一些酒店門前的細節,丁冬如實相告。
丁冬心生暖意,正想甜甜地說聲好,卻沒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一個戴著運動帽壓低帽檐的小男孩朝她疾步詭異走來,手藏在袖子里。
兩人回了別墅,秦淵幫丁冬簡單囫圇洗了澡,江海藍夫婦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過來了,一來就進了主卧,見秦淵正幫丁冬吹頭髮,兩夫妻站在門口忍不住笑了。
丁冬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一道嬌媚卻不懷好意的女聲將丁冬從沉思中拉了出來,她偏頭定睛一看,五官有些眼熟,在腦海里搜索了幾秒,終於想起來是郝貝兒,電影《戀之海灘》的女二號。
丁冬大概是這個城市最後一個知道自己上了頭條的人。
「看不出來你這個死狗仔這麼有本事,饒竹那賤人都沒本事爬上秦淵的床,倒是被你這個小白菜捷足先登了,呵,靠的就是這種楚楚可憐對著男人掉眼淚的手段吧?」郝貝兒陰冷狠毒的目光上下打量丁冬,「嘖嘖,看你全身上下一身窮酸,秦淵對你也不怎麼樣啊,怕是已經被他甩了吧?」
「別哭。」秦淵擦掉她的淚溫聲安慰。
秦淵的大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摩挲流連,「小傻瓜,阿南的弟弟快坐上本市地下王國的頭把交椅了,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只是自從秦淵在劇組大發雷霆之後,她的女二號位置是否還能保住。
這時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秦淵打來的,丁冬甜笑接通。
丁冬滿嘴苦澀。
丁冬鬆了口氣,一邊慶幸秦淵已經只手滔天不用懼怕任何人,一邊心裏又在想著另一回事。
秦淵收起笑容,正色道,「算是對老人的交代吧。母親出身不好,因為門第只能一輩子做小伏低,所以當年,才會那麼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既然他們心中這般渴望,我便給他們一個門當戶對的婚禮,只是婚禮的最後結果,並不是他們能控制的,而我,已經做到他們要求的,相信他們也無話可說。」
「有份禮物,我準備很久了,足夠回答你所有問題。」
她又點腦袋。
他說過,有人設了一年的局,只為瓮中抓鱉。
天色暗沉,傍晚的天空竟然下起了急雨,她快步走在街上,竟然打不到車。
她委屈嬌柔的語氣,「你忘了人家昨晚怎麼服侍你的嗎?」
她眼淚汪汪,豐|滿的胸脯自動貼上那人粗壯的手臂來回磨蹭,「今天好不容易讓我撞上,親愛的,你一定要替我出出這口惡氣。」
丁冬乖順地摟著秦淵的腰,幸福地聞著他身上雨水的味道,抬頭沖他甜甜一笑,「那你把我栓起來吧。」
丁冬的心有點亂,她需要梳理自己的情緒,她撥通號碼。
「人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見她久久不歸,他也失去了冷靜。
那時她一門心思緊盯天後,卻不知道樓上有雙眼睛,一直凝望著她。
丁冬鬆了一口氣,雙手滿足地環住身邊的男人,那淡淡幸福的表情,彷彿擁有全世界。
那一年,她的記憶全是空白。
「周景宣把我救了出來,我去醫院找你,把你帶了出來,我們再次決定逃跑,但……他們又追了上來,當時我們都知道,回去以後等待我們的是什麼。」
這個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們四目相對時,你卻忘了你愛我。
丁冬的眼睛閃了閃,「我想知道我們的從前,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為什麼我們分開?誰讓我們分開?為什麼我會失憶?為什麼七年……」
丁冬期待地望著她。
「在街上,打不到車。」
丁冬完全沒想到這中間發生了那麼多波折,更是第一次聽到秦淵述說苦衷,想到他那形單影隻的七年,眼淚再度盈滿眼眶,「我不怪你。」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有狗仔同僚左看右看照片,越看越熟悉,這女人不是他們認識的以前也是狗仔記者的丁冬嗎?
他們握著電話隔街相望。
雖然在電話里丁冬還是囫圇說了事情經過,秦淵依然拉著丁冬走到警察身邊,兩人交談了兩句,警官沉吟說,「現在還無法確定這是否是隨機傷害事件,說不定是仇家蓄意行兇報復,小姐你仔細想想,最近有得罪什麼人嗎?」
他的心在顫抖,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經歷生死,那時他還是個只能仰人鼻息的青澀少年,如今他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無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一個普通籍籍無名的畫家,誰會如此費盡心機只為引蛇入洞呢?
秦淵過了好半天才說,「記得回家。」
秦淵吻了吻她的臉頰,在夜裡沉沉地笑,「寶貝,你是在擔心我嗎?」
「啊!」
「形象?還有人在乎嗎?」郝貝兒翹著嘴角冷哼一聲,「我被經紀公司封殺了,哦不,正確hetubook•com•com的說,是被你的金主封殺了,我郝貝兒能有今天,還要多感謝丁小姐你。」
兩人嘀嘀咕咕壓低聲音打情罵俏,丁冬斷斷續續聽到他們漏出的字眼,不禁皺眉,郝貝兒終於也偃旗息鼓,四周圍觀路人的閃光燈令她產生危機感,邊上酒店的門童和保安甚至隨時準備報警的樣子,她趕緊拿出墨鏡戴上。
丁冬心裏惴惴的,「我們再在一起,他們還會阻攔嗎?」
「六年期限過去以後,我再也不滿足只看那些照片,我決定重新回到你的生命里。你一定生氣,為什麼我要用那樣的方式與你重逢。但沒有辦法,當我看到你和那個男人手挽手去婚紗店,頭貼頭商量著拍什麼樣的婚紗照時,我真的慌了。」秦淵的笑容泛著苦澀。
但她竟然讓他的女人再度受傷,而她受傷后,竟然說出了那麼多令他感動到無言的話。
丁冬緊緊抱住他,渴望用自己身體的溫度安慰他。
他拋棄了全世界只為與她一起,她卻忘了他。
丁冬做洗耳恭聽狀。
丁冬聽出一絲不對勁,「他對你做了什麼?」
兩人離去前,男人對她耳語了一句,郝貝爾掩嘴嬌笑,回頭頗為不懷好意地又看了丁冬一眼,嘴邊是一抹勝利的微笑。
「既然沒受傷,我們就算了吧,以後我小心些就是了,那個男人看上去很危險,萬一又來報復你什麼的……」她揪著他的睡衣憂心忡忡,「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我還沒想起我們的從前,還沒跟你好好生活,我還想給你生孩子……」
若早知道這世上曾有人愛我如生命,我一定會向你飛奔而去。
丁冬努力回憶當時驚魂一幕,胳膊上的麻藥還沒過去,但刀劃破血肉的痛覺依然清晰紮根在她腦子裡,她臉色蒼白,只覺流年不利。
秦淵看了丁冬一眼,「我們決定跳崖自殺。」
丁冬還未等到秦淵的禮物,就發現自己這個過去的小狗仔,上了全城八卦雜誌的頭條。
「我們什麼時候能看到那部電影呢?」她問他。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勾起的嘴角性感無比,「當然是做一些能生很多黑心小商人的事了。」
秦淵淡淡地笑了,「死過一次,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輸。那時的我們太年輕,也太弱勢,除了時間和生命,我們手裡根本沒有足以與這現實抗衡的武器。所以我向父親妥協了。我給了自己六年時間,只是拜託阿南找了私家偵探定時傳照片給我,是那些照片,支撐著我走過這些年。」
雨聲淅瀝,她的慘叫聲響徹天空,也震破了電話那一頭男人的耳膜。
他望著她,望著他一生摯愛,緩緩道出曾經的絕望。
看著滿載而去的計程車,她心生焦急,又害怕被人跟蹤,頓時很想念秦淵。
江海藍朝門口怒了努嘴,「真的好同情你那位,隔三差五要被嚇掉半條命。」
「這就是今晚你約我來這裏的原因?咖啡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苦?」
雨已經停了,堵在路上的司機馬上就到,秦淵把嬌小的丁冬摟在懷裡,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的發,眼裡溫情萬種。
八卦正酣之際,又有記者翻出前段時間秦淵在《戀之海灘》劇組沖發一怒為紅顏的新聞,又找了一個自稱是「劇組工作人員」作證,證實當時秦淵就是為了那位女記者而撤了女二郝貝兒,而當時這位叫做丁姓女記者正在劇組做劇務。
江海藍又幫丁冬處理了下傷口,坐下來打趣道,「你這個小可憐,你說說,你今年是第幾回進醫院報道了?」
隔天,她與秦淵在醫院門口深情擁吻的清晰照片鋪天蓋地地在本市雜誌和網路如潮水般傳播,因為之前的逃婚事件,加上他的感情生活過於神秘,秦淵已經悄然成了狗仔爭相追逐的人物,就因為有個女孩覺得俊男美女接吻的畫面太有美感,偷偷|拍了照片發布到網路上,隨即被狗仔認出,這個男人是秦淵。
警官還未說完,走廊那頭突然傳來急切慌亂的腳步聲,丁冬也循聲望去,見到來人時,突然鼻子一酸,站起來就往那個人跑過去。
「倒是沒有。只是偶爾會有零碎的片段,我想起另一件事。我去婚禮偷|拍那天,你媽媽看到我了……」
秦淵感受著這個甜蜜溫馨的吻,喃喃低語,「你是我的太陽,我怎麼可能走開。」
江海藍綻放了一個大笑臉,「晚上多彌補彌補他吧。」
丁冬愣愣的。
她心有餘悸,卻還是用輕鬆hetubook.com.com的語氣說,「要不然,我只能橫著見你了呢。」
丁冬鬧了個大紅臉,江海藍笑著進來,秦淵朝她頷首,走出去和阿南說話。
秦淵心中怒火滔天,可表現出來的,只有溫柔到極致,帶著安撫的熱吻。
兩人不顧路人各色目光,就這樣抱在一起交頸接吻,那是他們的愛情,穿越了時間,依然要轟轟烈烈我行我素。
郝貝兒居然搭上了這種背景的人物。
丁冬眼眶濕潤,她知道,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相比身高175的郝貝兒,丁冬顯得太瘦弱了,她被推得措手不及,對方几乎用盡全力,眾目睽睽之下丁冬一下子被推到了玻璃窗上。
郝貝兒大怒,「你說誰是鹹魚?」她又對身邊的男人發難,「還有你,居然要跟我的仇人做朋友。」
丁冬驀地睜大了眼睛,眼淚奪眶而出。
「死女人,你敢威脅我!」郝貝兒勃然大怒,上去就要搶她的電話。
「我好怕。」她依賴地摟著他,把臉埋進他的胸前,「我不想那麼早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丁冬並不畏懼她,「郝小姐,我奉勸你,這裡是酒店門口還布滿了攝像頭,注意你的形象。」
「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藍色運動外套,他把頭低得很低,刀藏在袖子里,嗯,一米七的身高的樣子……」
「我帶著你私奔,父親見無法制止我,宣布跟我脫離父子關係,並且失去繼承權。母親……找了人追我們,在火車站找到我們,強行把你帶去醫院關起來,我也被她禁錮了起來。」
「我想走一走,不想那麼早回去,讓我一個人待會好嗎,也別讓南哥跟著我。」
丁冬站在川流不息的街角,微微迷失的感覺,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其實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江海藍體恤地拍拍她的手背,「覺得很對不起他對不對?」
夜深人靜時,他們依偎在一起靜靜欣賞窗外的海,感受彼此的心跳。
只有海邊那座房子才是安全的,就算記憶沒有恢復,但她知道,那個人會一生護她周全。
下一秒,她被撲倒在地,男人精壯的身軀覆在她柔美的身體上,他笑得得意滿滿,「黑心商人賺很多很多的錢給你花好不好?」
她挑著眉摟他的脖子,「好啊,那我要做什麼呢?」
丁冬蹙了蹙眉。
丁冬發現這些精英總是偷瞄她,心裏奇怪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兩人擦肩的瞬間,男孩手上一道銀光閃過,揮手就向她襲來,丁冬瞳孔一縮,千鈞一髮之時本能用手一擋,頓時銀刃劃破手臂,血濺當場。
溫暖的食指覆在她粉|嫩的唇上,秦淵笑了,心中幸福感幾乎要滿溢出來,他的聲音透著愉悅,「我當然會告訴你,不過要用另一種方式。」
丁冬渾渾噩噩地走到了幾個月前與秦淵相遇的那個五星級酒店,她在酒店門前流連徘徊,憶起那個初夏的夜晚,感慨萬千。
丁冬回頭惡狠狠咬了一口男人的耳垂,「還裝無辜!黑心商人,你明明也有份撈錢。」
秦淵拍拍她的肩膀,此刻他的心也頗不平靜,兩人纏綿熱吻交換彼此心意,他繼續平靜述說。
郝貝兒見他出現,瞬間收起猙獰目光,嘟著嘴朝他跺腳撒嬌,「親愛的,你怎麼才來?就是這個女人,就是她,死狗仔寫亂七八糟的報道,害我被經紀公司冷藏!」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在傷心,她想,她只是在傷感。
丁冬坐在急診室的長廊上錄口供,她的手臂被劃了深深一個口子,血流如注,到醫院后醫生縫了五針,而那個行兇的少年早就趁亂逃走,好心的阿姨替她報警后還把她送到附近醫院。
「什麼交易?」
「找個地方避雨,我讓司機來接你。」
丁冬苦笑著也頗為無奈,「今天出門之前應該看看黃曆的。」
「啊!」
「是。」秦淵坦然承認。
她把自己的人生過得那麼糟糕,而他在心疼她。
他的話證實了丁冬內心的猜測,她猶豫了一會後小心問,「所以他被抓,甚至後來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他們過了這段日子里最輕鬆快樂的日子。
丁冬還是有些心事的,她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與秦淵開誠布公談一談,畢竟當年他的家人棒打鴛鴦,時過境遷以後,她不知道他們如今是否還能接受她。
秦淵望著窗外的暮色,繼續回憶之旅,「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美國,他們告訴我你死了,我不吃不喝了三天,最終想通了一些事,決定活下去。」
丁冬只好閉嘴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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