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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心理師的情感救贖

作者:劉小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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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陣悸動

第五章 一陣悸動

掛了電話,我笑著對錢總說:「好吧,我去。」
門鈴響的時候,錢總的爸爸說:「可能是我約的客人,公司的事。」
這個晚上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依然有些熱,依然有蚊蟲在黑夜裡尋找帶血的生命體,依然看不見月光。可是一切都清晰地像我的心跳。
不管我如何對卓一凡,我都是驕傲的,我可以費盡心機地對他好,但是我不能在他面前做一個小丑。
「沒有就好!」
不過這些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實際上錢總的那個女人。
「那改天吧,我還有事,不送了。」說完,我就轉身跑上了樓。
「哎,哎,話不能這麼說!」付清在一旁不樂意了。
「先搬回去,把房子好好看著再說!不管怎麼著,那房子你可別傻乎乎地還給他!」
付清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和周楊,剛想問是怎麼回事,我一甩手,叫付清上樓。
我平平靜靜地說:「我看到的是半顆老鼠屎。」
「你丫的要是下次還敢對我做這種沒有譜的事,信不信我真的跟你一刀兩斷?」我剛一緩過勁來,半口沒歇,瞪著眼就沖錢總說。
「我跟你說清楚哦,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都無權過問,不過我今天在錢總家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被騙的,錢總騙我去的!他想利用我擋掉他媽媽給他介紹的那些女孩!」我一邊說一邊奇怪,我為什麼要解釋?這有必要解釋嗎?而且面前的是周楊,又不是卓一凡。可是我心裏就是想澄清,總覺得被周楊這樣看低很是不舒服。
這是沒有道理的解釋,可是愛情本來就是沒有道理的。
錢總也奇怪地看著周楊。錢總是認識周楊的,我第一次見周楊的時候,錢總和卓一凡都在場。
今天袁野又打電話來找我周末出去玩,我這回有了個正當的理由,我要去錢總的生日派對。袁野無奈地在電話那頭嘆口氣,說:「我預定,預定下周下下周下下下周下下下下周……你看看,你都忙嗎?」
「我沒試過,我也知道她是怎麼對我的。那天遇見她,是我第一次表白,所以我很激動。她是拿我當朋友,所以有事才會來找我,我很感激她這樣看我。」
「喂!你們是繼續站在這裏說,還是上樓?不怕蚊子咬啊!」付清在一旁看著覺得這也沒什麼好戲看就說了一句。
錢總的父親看起來很隨和,可是一直沉默著,半天說一句話也是無關緊要的。我想這老頭子可能是錢掙得太多了,對誰都有防備之心,唯恐禍從口出,所以什麼事都在心裏七拐八拐地轉上好幾個彎才說出來。
我承認我這些年「欺負」過幾個男人,但是「欺負」女人,我好像從沒做過,因為我總覺得她們也跟我一樣,可憐巴巴地仰頭等自己想要的餡餅,而這個時候身邊還不斷有莫名的臟手伸向自己。生活對女人來說,總是多了一層不容易。
「你出去玩幾天吧,散散心!要是沒錢,我借你!」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對李雪說。
錢總一愣,顯然被我這種前後明顯的落差給唬到了,過了好半天,才笑眯眯地說:「不是說了幫忙嗎?真的純粹是幫忙。你不知道,我老媽給我介紹的那些女孩,都不靠譜,她壓根不知道她兒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我這次叫你來給他們看看,有兩個目的,第一是叫她停止她的荒唐想法,第二是等到我想要找個媳婦的時候她也好有個參考,拿你做個樣板,給我抓一堆一樣的來,讓我慢慢挑。」
我跟付清一看李雪來真的了,趕緊放下碗筷低頭認錯,說我們是騙她的,逗她開心的。
「她老婆……怎麼說?」付清還抱著一絲希望問這句話。我拉了拉付清,意思叫她不要問了,說道:「算了,還了就還了吧,反正你李雪要的是愛情,不是要房子,現在就算那男人跟你分開了,房子也不屬於你了,至少你還有過愛情,你就靠著你那愛情吃飯睡覺過日子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既然連房子都能不要,就沒必要在這裏哭了。」
「小人之心!今天我既然幫了你,剛才該說也說了,就不會記仇。」
我呸了她一句,不高興理她。
可是卓一凡就是要提起。
錢總的媽媽還講了錢總小學和中學的時候追女孩的趣事,我一直忍著沒有張大口放肆地笑。錢總看我笑眯眯地看他,便埋怨他媽媽說:「你怎麼只講我怎麼追女孩子啊?你也不說說我收到過多少封情書?你兒子的魅力也是無人可擋的!」
那天錢總又殷勤地給我遞咖啡,笑眯眯地說:「這個周末有空嗎?」
這話不假。
錢總奇怪地問周楊:「你跟我爸爸還有業務往來?」
「不就是男人嗎?好了好了,沒了再找唄!愛情也是可以再找回來的!等你再遇見下一個男人,你就知道了,你會愛上的男人可不只他一個!」付清無所謂地說著。
到了錢總家,我傻眼了,根本就不是什麼聚會,把我算上一共才四個人,叫我冒冷汗的是,另外三個是錢總和他父母。
「你以前沒試過嗎?你難道還不知道她是怎麼對你的嗎?」
我常在心裏問自己為何如此愛這個男人。
原來,小燁的本名就是鄭生,而小燁是鄭生老婆的名字,至於真實的小燁,已https://m.hetubook•com•com經在一年前自殺了。
「我們,分手了。」李雪說完又掉了兩行淚。
李雪一聽,啊地一聲尖叫,把飯扔桌子上了,還一聲聲地問:「我吃到沒,我吃到沒?」
我張了好幾次口,到底沒問出來。
付清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我奇怪地問為什麼自殺。
吃完飯,我不好意思急著離開,就在錢總家小坐了一會。
我是真的沒想到李雪對那個男人有這麼深的感情,看她平時跟付清開著玩笑說男人如何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至少在離開那個男人的時候是頭腦清晰的。雖然我相信她是愛那個男人,但是事實確實比我想象的要殘酷更多,我沒想到她如此愛他。
關於嚴純純,我後來再也沒有跟卓一凡提起,我甚至都怕卓一凡跟我提起嚴純純那三個字。
周楊的臉色是否有轉變我看不清楚,黑夜裡模模糊糊,不過我聽見他的笑聲,便知道他沒有了剛才的冷意。聲音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也有表情,它也有情感,會傳遞很多你想要捕捉的訊息。
「那房子是不是還是歸你?」付清張口就問房子,我看了眼付清,沒有什麼表情,也沒說什麼話。
進來的這個人是周楊。
跟卓一凡呆在一起時間越久我越覺得自己迷戀於他。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不同於以往。以往,我總是會因為跟一個男人呆在一起太久而討厭那個男人,不管之前自己有多欣賞他,時間久了我總能從他的身上看到一些缺點或者怪異的我不能接受的毛病,於是我就會對那個男人敬而遠之。
「就這麼多了。」
在錢總的車上歇了一會,終於緩過氣來了。
錢總小心拉了拉我,說:「小聲點吧,這裏隔音一般,我爸媽估計已經在家聽見你這種地動山搖的笑聲了。」
付清使勁晃著手腕,說:「看這裏,別拿爆米花說事!要不怎麼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呢,有什麼感情比床上來的感情更深更真更現實?」
我憤然下車的時候聽見錢總很是委屈的一句話:「我這都是為了誰啊我?」
「還有誰啊?你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你自己不清楚啊?人家一好好的姑娘就這麼被你禍害得面目全非了,你還問誰啊?你說你不要人家那姑娘沒關係,你怎麼能連自己的親生孩子也不要呢?」我十分理直氣壯地說。
李雪似乎沒聽見我說話,愣愣地不理我。
情人眼裡出西施,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有好幾次,我張口想問錢總他那個談了八年戀愛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住在哪裡,可是每次都被杯子里的咖啡沖了回去,到底還是沒問出口。
卓一凡自從上次見了嚴純純之後不太愛說話了,我費了那麼多心思打下的感情基礎一下子灰飛湮滅了,但我依然每天都去看卓一凡一次,至少一次。
難道又是跟袁野約會?袁野轉移目標了?現在開始大張旗鼓地約付清了嗎?
我伸手在身上摸了摸,想摸出一兩隻煙來,這才想起來自己一身很夠派頭的裙裝,連口袋都沒有,更別說是煙了。
周楊輕聲笑了笑,說:「是啊,你說我這麼晚了來這裡是幹什麼呢?我除了來找你,我還能來幹什麼呢?剛才,那位小姐也是告訴我說她認識一個叫冷艷的,所以我才跟著她過來了。」周楊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定,是那種吃定了我的神氣。
可是我最後到底還是答應了卓一凡,幫他參謀關於追嚴純純的事。我之所以會答應卓一凡是因為卓一凡的一句話,他說,也許愛情會讓他徹底好起來。
最後,李雪變成抽抽搭搭的輕聲哭了,雖說是平靜了些,但是看起來幾乎是不能自制了。
然而跟卓一凡待在一起,我甚至不覺得他有什麼缺點,就算髮現了他有襪子沒洗,被子沒疊,碗筷沒收拾,我也會覺得這是他可愛的小習慣,這樣才更像一個男人,有真實的生活氣息的男人。
付清一愣,隨即嘖嘖地說:「看吧,他並不愛你,你還給他他就收了?」
李雪抬頭看我,半天,說了三個字:「我有錢!」
付清一聽,馬上埋怨開了:「那個很難搞啊,他根本沒工作啊,住的地方也沒人認識他,根本不是什麼打字員,我已經跟了他半個多月了,都沒有看見他的一個朋友出現,他整天沒事就在家裡睡覺,或者找東西,要麼就是去上網,打遊戲,吃飯都是去小館子,我問他什麼他都不知道。不過他住的地方很好,房子又大又漂亮,裝修的也好,他說是他自己的房子。我覺得他有痴心妄想症。」
錢總見我眼睛骨碌地轉,笑著說:「放心,以後不會有你什麼事,我甩女孩子,那是家常便飯。」
真傻!我聽了卓一凡這幾句話,腦子裡只有那兩個字,這個人真傻。
誰知李雪哇地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喊怎麼辦怎麼辦。
可是,我這樣也沒找到我的人生在哪裡。在那間診所里?在卓一凡的抑鬱症里?還是在還未出現的真命天子的手心裏?我從來都不承認我需要個男人,可是,我發現,我需要愛情。生活就這麼糟糕!
這個時候客人進來了,進來的那個人一進門就盯著我看,滿臉狐疑。
和_圖_書「讓你鑒定一下,我是不是在好轉的狀態,另外幫我參謀參謀,我和嚴純純還有沒有可能。」卓一凡說話的樣子是溫和的,極少有的溫和,臉上還帶著微微的笑,像是一個完全正常的正常人。
「可是如果有希望,為什麼不試試?以後要是後悔怎麼辦?」
李雪曾經說我活得有些像男人。
不過這個時候我管不了她,我自己都管不過來了。
不過我還是不服氣,說:「一包爆米花就把你收買了,你也就這個價了!」
「看這臉崩的,瞅著就知道出師不利!真沒出息,實在不行,你就直接把那孩子給辦了,你冷艷不是向來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十足的嗎?」
「沒什麼事,就問我情況怎麼樣,我們隨便聊了兩句。我發現,在電話里,我能很平靜地跟她說話。」卓一凡給我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我對面,儼然一個大男子。
付清噁心到我了,最後這句話從良家婦女嘴裏說出來的話,我信,從付清最里說出來,我怎麼都覺得哪裡出錯了。
李雪去西藏,付清去查小燁的事,診所里就只剩下我和錢總還有曹格。
我卻是涼了半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不過嚴純純為何還要給卓一凡打電話?她不是唯恐躲閃不及的嗎?
我相信這一點,所以我答應了卓一凡。
這句話,是我和周楊同時說出來的。
我稍稍收斂了一些,但是還是止不住笑,就這麼搖搖晃晃地上了錢總的車。
小燁的事,我有仔細想過,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何如此,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受到了某種打擊。
付清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給我講小燁的情況。
周楊笑著說:「好啊,你想問什麼?就在這裏問?」
「那你跟袁野的感情談的如何啊?」她不給我面子,我也不給她面子。
「丟了?」
我是不相信老鼠屎這個東西能叫李雪哭成這樣,李雪到了後來幾乎哭得天昏地暗了,弄得我和付清看著飯難以下咽。李雪要是簡單掉幾顆眼淚也許我還會內疚一下,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整李雪,但是她哭得這麼誇張,我就坦然了,惹她的人必定不是我。
我沒敢接她的話,我要是告訴她就是那個老傢伙撿到了,不知道她會不會傷心欲絕。其實她傷心欲絕也沒有關係,問題是她會不會想提把刀把我給解決了。
錢總的媽媽一直不停地跟我說話,一邊說著錢總從小到大的事情一邊詢問我一些家庭和個人情況。她每問一次,錢總都要說:「說好了這次不問的!」然後她就笑著說:「對對,不問。」但是過了一會她還是要問到這些問題上,錢總就不滿地說:「怎麼又來了?」
我狠狠地瞪了錢總一眼,錢總小聲在我耳邊說:「給個面子嘛,我幫了你那麼多次,你就稍稍幫我一次,解救解救我吧!」
「舒坦了。」李雪還是一抽一抽地哭著,不過不掉淚了。
我半真半假地開玩笑:「忙,凡是你袁野約的時間我都忙!哈哈!」
我給卓一凡買了個跑步機還有沙袋,運動是減壓和發泄的好方式,我竭盡所能地為卓一凡做著我能做到的事。
「那你叫我來做什麼?」我問。
我忽然懂了自己,懂了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打扮,這不活脫脫地地在模仿嚴純純嗎?
「沒你什麼事,上樓去吧你!」我衝著付清就是一句。
那天周末,在錢總生日的頭一天晚上,我還沒去卓一凡那裡的時候,卓一凡忽然打電話叫我過去。
錢總把我送到家的時候,我坐在車上半天沒下車。錢總看我不出一聲,也一直不開口問我怎麼回事。
卓一凡說:「別讓自己像嚴純純,你有你自己的風格。」
「接著查,查小燁是為什麼自殺的,鄭生肯定是因為老婆自殺給打擊的,但是如果是一般的話,應該不會這樣。」
我在家裡慌慌張張地收拾自己,想收拾到一個境界,卓一凡看不出我精心收拾過,但是卻又分外漂亮、妖嬈,內斂地妖嬈。
有時候我看呆了,卓一凡跑完之後沖我笑,然後自己拿起礦泉水仰頭牛飲,這一系列的畫面都給我幸福感。
關於那個扳指,我是這麼簡單地跟付清說的:「丟了。」
出了錢總家,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放聲大笑。
「他就是這麼對我說的,可是我不在乎啊,跟了他這麼久,我什麼時候在意過那些呢?為什麼到了現在偏偏要分開?早怎麼不說?」李雪說起來還是一副十足的委屈樣。
這事一直到第二天付清還在心上記掛著。中午大家正吃著午飯,她忽然抬起頭來說:「丟了就丟了吧,只要不是那個老傢伙撿到就好。」
我趕緊起身說既然來了客人我就先回去了。
付清跟我都傻眼了,李雪這個傻女子真是你能想到的傻事她都乾的出來,你想不到的傻事她也乾的出來。
我想,假如我不像的話,那麼我今天可能也像李雪一樣,低頭流淚,抬頭委屈,然後著了魔似的找不到自己的人生在哪裡。
錢總這是給我定心丸,叫我別擔心,以後被發現沒在一起的話他就說他把我給甩了。
看來我是占不了上風了。不過,周楊這麼略略勝了我,我卻是一點也不生氣,心裏似乎還一下子輕鬆了,有種洋洋得意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美感。這一美,連周楊找我有什麼事都忘記問了。
李雪低下頭,肩膀還在一抖一抖的,悲傷還在她心裏橫行著,想叫她立刻清醒過來也是不太可能的。
我一聽就明白了,估計這小子被家裡逼婚,肯定介紹了若干很上檯面的姑娘給他,可是全都不對錢總味口。但是也不能拿我做擋箭牌啊?這麼一來,以後二老不是要找我興師問罪?
錢總一拍桌子,吹著口哨做其他的事去了。
付清退後一步,站在旁邊看戲。
「誰啊?」錢總一副一頭霧水的樣子。
卓一凡開門看見我的時候眼睛一亮,有種異樣的表情,然後他張口說了嚴純純這三個字。
我聽著他說會還我的時候心裏真不是滋味,但是臉上還是笑著說我得收利息,非常高的利息。
那天我收拾停當出門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妥。裙子太長了,都過了膝蓋了,我已經好幾年沒穿過過膝蓋的裙子了,上身的白色背心又有些太不莊重了,弄得自己像個學生。頭髮是高高地束著的,這也是唯一的一個我覺得還像樣子的地方。出門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沒穿運動鞋,這身打扮該穿運動鞋的,可是我偏偏穿了個半高跟。
錢總臉上不動聲色,笑呵呵地說:「那敢情更好啊!歡迎歡迎!」
卓一凡一點不氣惱,反問我說:「你真這麼想的?」
我想得有些遠了,想到最後,問題竟然從錢總原來的那個女朋友的身上想到了我自己身上。
「你還有什麼狠話?你就一起說出來得了,別吞吞吐吐的啊!」錢總也看出來我有話要說了。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袁野打來的。
付清當時臉都要綠了,張著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憋到最後說:「冷艷你丫的是全世界全宇宙最大的白痴加敗家子!」
李雪哇地一聲哭地更厲害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就往下掉,看起來凄慘的很。
我無言地看了看錢總,說:「那你也不能騙我啊,你就直接跟我說了是什麼事不就行了嗎?非得使陰招,萬一我剛才一進門沒壓住性子在你家大鬧天宮,那不就笑話了嗎?」
人總是會經歷一些再也不能回去的選擇。比如錢總,他也許也回不去了吧!
我想到了鄭生說的那個故事,他跟小燁私奔出來的故事。不管當初他們是以怎樣的愛情名義出來的,可是最後,他們再也回不去了,小燁寧願選擇死去也不回去。
「你不是沒鬧嗎?我有數,你那筋斗雲,怎麼著也不會在這種場合翻。再說了,我要是老實說了,你會來?你會來才怪!」錢總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擺了個不信的表情。
不錯,付清撿到的那個帥哥就是周楊。
可是這個時候我忽略了一點,就是她哭過之後是不是已經能抬頭微笑的問題,我主觀地認為她已經好了,因為這麼久,她都沒有再來糾纏我或者錢總。
付清看向我,臉色正經起來,搖頭晃腦地叫我猜小燁的情況。
我不說話了,無奈地叫錢總趕緊送我回去。
那個晚上我回去之後,付清盯著我看了很久,對我說了一句話:「你知道嗎?你今天特別像個女人!」
我本來是本著教育錢總的心態跟錢總說那個女孩的事的,但是錢總偏偏還是要把我扯進這個事件里。這是我最怕聽見的話,我怕錢總說這是為了我,那麼我就與這件事真的脫不了干係了。
卓一凡過於直接,我忽然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雖然那天看見卓一凡那麼開心我也很開心,但是走的時候到底是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我看你那電話也少打了啊,一個人老是悶悶的。」我跟付清都給李雪遞著面紙,我一邊遞一邊問。
付清想了想,說:「會不會是鄭生有了外遇?而且看上鄭生的還是個款姐,不然鄭生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房子住?」
「觀察了這麼久,終於叫我遇見一個人來看他,來看他的人看起來像是民工,給他買了很多生活用品,然後就告訴了我鄭生和小燁的事。」
第二天李雪就出發去西藏了,她說她要洗滌心靈去,到西藏那個地方去大徹大悟,回來之後可能就是全新的李雪了。
「那你想說什麼?」
回到家的時候付清竟然在,抱著一大袋爆米花在看電視,一看就知道沒約到袁野。我沒好意思損她,主要是我沒心情損她。
不一會,付清挽著一個男人就走了過來。
我使勁點頭。
「我不是還給他的,我還給他老婆的!」
我本來想跟卓一凡說叫他陪我去錢總家,但是想到底,我還是沒說。
「看什麼事,我周末要陪卓一凡,這個你不是不知道。」我冷冷地回答。
我當時沒在意,過了好久我才想起來,我本來不就是個女人嗎?
我真想去看看那女孩,然後好好地跟她說一場話,說一場純粹的女人與女人之間的話,不是我同情她,而是我想要解釋,解釋這不是我的錯,解釋愛情是個什麼東西,解釋生活就是這樣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不能按照你想象的樣子一直下去。生活如果成了你的敵人,而你又戰勝不了,那麼,就加入到你的敵人中去吧!
「原來冷艷還有這樣的朋友呢!」周楊半笑不笑地說。
我彎和_圖_書著腰,在錢總家樓下笑個不停,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你們不是早分手了嗎?」付清奇怪地問。
「你先回去好了!」
我是在掙扎,關於為錢總墮胎的那個女孩,我是不是該問一問。其實這也不關我的事,可是這個事就這麼在我心裏,怎麼也放不下。
付清偷偷笑著,說:「沒事,經研究表明,老鼠屎營養價值很高,你這周都不用吃豬肉了。」
錢總在家裡的時候一直鎮定自若的,一出了家門就不是那樣了,一臉誠惶誠恐的樣子,唯恐我吃了他。
我無奈地笑笑,手放在面前的茶杯上不斷地旋轉杯子,然後抬頭大聲地對卓一凡說:「我看你的狀態不但沒有好轉,還有惡化的傾向,竟然在這裏痴心妄想!不要嚴純純一個電話你就找不著北了,電話是無線的,做不了你和嚴純純之間這條鴻溝的橋!」
怎麼今天的事都這麼匪夷所思?嚴純純轉性了?袁野也轉性了?
不過,飯還是吃的很開心,因為錢總媽媽說的關於錢總小時候的事確實很搞笑。她說錢總幼兒園的時候喜歡一個女孩,於是在家裡鬧著不去上學,除非讓他跟那個女孩坐在一起他才肯去幼兒園。最後他到底是跟那女孩坐在一起了,可是後來他又不肯去幼兒園了,原來他發現那個女孩喜歡挖鼻屎,於是哭著喊著不要跟人家坐在一起。
「我是想跟你談論下卓一凡的情況!」我著急地撇清,撇清一些看似很模糊又很清晰的東西。
有時候我去看卓一凡的時候他正在跑步機上跑步,我就坐在旁邊看。卓一凡鼻尖上的汗和背上印在背心上的一大塊汗跡,都叫我覺得很性感。坐在旁邊還時不時地能聞到卓一凡身上隨著汗散開的味道,我喜歡那味道,那是卓一凡的味道,有著男人香的卓一凡的味道。
我的心常常跟我說,因為這個男人太附和我的口味。
「剛才嚴純純給我打電話了。」卓一凡看起來很開心,臉上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當時付清轉身上樓之後,周楊笑而不發一言。當時我沒去想周楊多麼聰明,並且是個合格的心理醫生,因為他總是能把我的心理狀態拿捏的不差分毫。
我一個人在原地站了很久,總是有一種忐忑的心理不能揮去。
付清把手高高地舉在我面前,說:「看清楚了,睜大眼睛看,手鏈!白金的!袁野送的!剛才也是他送我回來的!這包爆米花也是他買的!」
錢總家的那個所謂的聚會我到底還是隻身一人去了,我知道錢總不缺什麼,就隨便買了塊手錶,準備充當錢總的生日禮物。
付清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了,可是我們不能猜測,既然知道了有這麼一回事,我就更想刨根問底了。
周楊沒理我,客氣地跟錢總的爸爸媽媽還有錢總打了招呼。
「那你現在哭痛快了?心裏舒坦了沒?」我問道。
錢總的性格倒是像他媽媽多一些,只是他媽媽比較仰仗錢財,那抬頭低頭間的不可一世就可見一斑了。
自從曹格來了之後,錢總就退居二線,主要負責行政方面的工作了,這樣一來,錢總是開心的,因為他可以整天粘在我的身後監視我。
付清哼了一聲,出門去了,說是要找袁野開房去,掙點外快。
誰知她竟得意地說:「順利進行中。」
「有個Party,就是我生日Party,我爸媽非要在家裡辦個,我是覺得太隆重了,可是他們很想開心一把,那我就只好孝順一下了。我希望你能來。我知道,你時間寶貴,你就來送個生日禮物也行啊。中午和晚上隨便你什麼時候來,Party開一天呢!」錢總非常誠懇地跟我說著。
付清還在我旁邊煩我,特自豪地說她知道小燁的事了,賣著關子不告訴我。
每次卓一凡都要問我花了多少錢,然後一條條地寫好,說將來會一點一點還我的。
這個時候我聽見付清咯咯的笑聲。
李雪看了付清眼,說:「那現在怎麼辦?」
「姑奶奶,真的沒有,要是你那碗里有,那麼我們吃的米飯里豈不是也沾光?我們還吃得下去嗎?」我無奈地解釋著。以後再也不給李雪開老鼠屎的玩笑了,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怕老鼠以及跟老鼠相關的一切東西呢?
我覺得我必須在我的記事本上好好寫一寫那個女孩,我要寫上滿篇的祝福的話,希望她以後能過得幸福。她幸福了,我也就安心了。
我有些受寵若驚,卓一凡主動邀請我,這還是第一次。
可是李雪好像是較上勁了,就是不停,哭得越來越傷心。
「那發生了什麼事能說了嗎?」
我本來就沒心思搭理她,便把她晾在一邊不理她,說今晚我不想知道。
我喝著咖啡,心裏打著圈地想了想,怎麼都覺得我是應該去的。錢總生日,作為朋友應該去,更何況他幫了我這麼多,作為他的領導也應該去。李雪不在,付清在忙,我只能自己去了。不過我還是試探地多問一句:「我帶卓一凡一起去,如何?」
那天的事有些亂,以至於我後來不知道該怎麼對付清跟李雪複述,這事件中間的人物關係也顯得尤為複雜,周楊和嚴純純,周楊和我,我和卓一凡,卓一凡和嚴純純,還有付清原來的那個胖https://m•hetubook•com.com男人,甚至還有那個扳指。
愛情是有魔力的,它會醫治好你身上其他的感情的病。
「就一會,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錢總盯著我看,緊鎖著眉頭盯著我看。半天,一揮手,說:「下車下車,哪涼快你哪待去吧!」
這個丫頭還沒忘了袁野呢,上次袁野都那樣對她了,她還厚著臉皮去找人家,我都不好意思說她了。
一句話說得袁野半天沒緩過來,很是鬱悶地掛了電話。
「也許,他是不想耽誤你了,他明知道自己不能給你一個家,所以他想放開你,這是為你好,你何必難過?」我試圖勸解李雪,用這樣一個看起來不現實卻能叫李雪心裏舒服的理由。
我生平第一次覺得局促不安,就算在卓一凡面前我也沒有這樣的感覺,無論卓一凡如何叫我不安,我總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境,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要說什麼話,我都清楚的很。可是,此時我有些慌亂,說不清原因。
可是我最近總是不太敢跟錢總說話,因為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一想到他被催眠的時候說出來的那句話,我心裏就一陣一陣地恐慌。
最後到底還是心一橫,就這麼去了。
我倒不是為了幫錢總,而是不想在錢總母親的眼裡有失體統,我假設這真的是場父母見面會的話,結果也應該是我沒看上他們,而不是他們沒看上我。
「就這麼多?」
「你……有沒有對人家做點補償?」我小心翼翼地問。
「那這些消息你是哪裡得來的?」我問付清。
我叫付清別賣關子,趕緊說。
「可是我已經還了!」
「我有說我不清楚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周楊語氣里滿是笑意。
我本來就心虛,現在被他的一句話堵住,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我冷艷向來是會為自己找路走的,這時候眼睛一轉,問道:「你這個時候到這裏來幹什麼?竟然還跟陌生女子勾肩搭背!」
等到付清看見我,特顯擺地把頭靠在那個男人的肩上,說道:「本人剛剛撿到迷路帥哥一枚,怎麼樣?」
每次我說忙啊去不了的時候袁野就一邊笑一邊罵我,他說我是標準的過河拆橋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黑心牌壞蛋。我也就笑著讚揚他幾句文學修養真了不得,這事就過去了。
「到底什麼事?」
同時我也敬仰她,我想知道她如何能為了自己愛的人付出這麼多,如何能在這些之後轉身退出,如何能在哭了之後繼續抬頭微笑。
這是個好時機,離開的好時機。
我大約地從錢總媽媽說的話里去揣摩她的真實用意,她是想要告訴我錢總是個很容易喜歡一個女孩然後很容易忘掉那個女孩的人嗎?然後提醒我,我也許會是一個很快被錢總忘掉的人,叫我不必太在意。或許,她是想說錢總是個花心的人,叫我好好看著。我琢磨不出她到底是認可我還是排斥我,她的態度模稜兩可。
於是我轉移了話題,問付清:「那個小燁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李雪,飯里有老鼠屎。」我大聲說。
周楊忽然冷笑一聲,說:「難怪會在錢總家看到你了。」
錢總的爸爸接過去說:「關於公司員工的心理培訓的事,我想請周醫生給我們上幾堂課。」說完領著周楊到另外的房間去了。
「這次是真的,因為這次是他說要跟我分手,以前都是我鬧著性子說要分手,他從來不肯,可是這次他要跟我分手,我們已經一周沒打電話了。」李雪說到最後一句,滿臉的委屈,又嗚嗚地哭起來了。
然後他就開車揚長而去。
「是的,丟了。跟人打一天仗了,能不丟嗎?戴個那麼個玩意兒又礙事又不好看,反正也是地攤貨,丟了就丟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她竟然有心情損我。
李雪羞答答的樣子抬眼看了看我,說:「真的沒有老鼠屎?」
我拉過付清,對周楊說:「不錯,我就有這樣的朋友!看清楚了吧?我還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呢!沒膽量的話就別招惹我!」
袁野已經打了好幾次電話來找我吃飯或者喝茶了,可是都被我推掉了。
付清搖搖頭,說不知道。
話音一落,我心裏忽然一驚,有那麼一瞬間,我愣住了。這個晚上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依然有些熱,依然有蚊蟲在黑夜裡尋找帶血的生命體,依然看不見月光。這個晚上又有些特別,四周異常安靜,彷彿平常的聲音忽然之間就逝去了,還有付清爬樓的聲音,在一片詭異的安靜里,她的腳步聲變得那麼清晰並且有力度。雖然後來,我覺得那聲音更像我的心跳。
就是這個時候,有客人來了。
我輕輕點點頭,說差不多就這境界吧!
我不想跟她繼續啰嗦,坐下來問她小燁的事。
「真沒用,要是我,就先給辦了,感情以後再談。」
付清盯著李雪看了半天,說:「所謂的梨花帶雨,是不是就是她現在這個樣兒?」
「就這些了?那你繼續調查吧。」說完,我看了看吃著飯一言不發的李雪,問道,「你最近都幹了什麼?」
錢總的媽媽客氣地挽留了一下,然後就叫錢總送我離開了。
周楊進門的時候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幸虧我是按照聚會的標準好好打扮了一翻,不然錢總那個富貴大方的母親一定冷眼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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