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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隻是歐文的擔心，他不想說出來讓言溯或是甄愛不安，所以岔開話題：「甄愛的檔案是空的。可我還是通過前幾任特工的信息找到了一點關於她的事。」

她並不是普通的學生，她還有很多自己工作，所以他並不挽留：「嗯，好。等我忙完這個案子，回N.Y.T.了再和你聯繫。」

言溯握著玻璃杯的手頓住，SPA？他曾經也以為這是個不存在的組織。

她深深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屏幕的光漸漸暗淡下去，她才回過神來，心中的情緒早已平復，逐漸發涼。

「嗯。」咖啡的霧氣裊裊，遮住了他莫測的眉眼。

歐文沉默，他當然想到了後果。

她探身過來，把手機放進他的口袋裡。男式的風衣口袋好深，她纖細的手腕探下去，淹沒了半截小手臂才觸到底。

歐文煩悶地揉揉頭髮：「我查到甄愛曾經管那個組織叫SPA--Sohetubook.com.comcialpath Association（反社會組織），可我找遍了網路和文字資料，根本就沒有一個這樣龐大的組織，倒是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小聯盟。」

言溯微微措手不及，但也能理解。

歐文一直看著甄愛上了樓，才有些無力地坐到高腳凳上：

「我不確定。」歐文揉揉眼睛，「只知道她哥哥的事給了她巨大的刺|激，她才從原來的組織里逃出來。」

甄愛一襲白衣坐在實驗室里觀測顯微鏡。

呵，這麼一想，現在保護她的機構其實和以前她成長的組織一樣，都是利用她而已。

咖啡已經沸騰，散出幽幽的醇香。

咖啡壺裡發出輕微的汩汩聲。

歐文扶著額頭：「我竟然不知道她有一個哥哥。」

歐文垮著肩膀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你要加班？」

半晌，甄愛緩緩睜開眼睛，眸子漆黑又平靜，望著和*圖*書窗外無邊的夜色，語氣是一種和她冷漠的表情格外不符合的慵懶：「原計劃出來玩，等婚禮結束就回去的。唔，還有好多工作，我明天就先回了。」

怎麼會是這句話？

「去睡吧，你明天還要送甄愛回去呢。」言溯轉身倒咖啡。

甄愛靜靜地盯著黑夜，又緩緩閉上眼睛。

這樣安靜無人的夜裡，他專註而沉默地開車，她悄無聲息地安睡；其實，也不錯的。

「怎麼了，小偵探？」言溯問她。

她對這句話再熟悉不過，同樣，這是那個人曾經對她說過的。

甄愛不自覺地心情好，彎起唇角，找到了圖片夾打開，只有一張照片，正是安娜背後的留言。可圖片放大的一瞬間，她驟然睜大了眼睛，尚未完全上揚的微笑瞬間消失了。

言溯漫不經心地問：「她哥哥在哪兒？」他想起她說的密碼和糖果屋，「讓我猜猜，她哥哥被關在某個神秘的地方，受盡虐https://m.hetubook.com.com待？」

口袋裡很安全的質感，暖心的溫度，她的心裏有些許留戀，卻終究是乖乖放好了手機，依依不捨地縮回手。

言溯靠在大理石檯子旁，捧了一杯水，慢吞吞喝著。

小騙子！

Anti-HNT-DL防毒血清的研究取得了進展，上一批小白鼠活過了24小時，只是死狀依舊很慘。

言溯的手頓了一下，屏氣聽著。

回到家發現歐文也在，也還沒睡。

言溯的心莫名漏了一拍，緩緩回過神來，心想，睡就睡吧，到了再叫她。

她昨晚睡得不好，白天起得太早，但她早就習慣，也不至於精神不好。回程的路上，她還收到了言溯的簡訊，說多虧她的提示，他發現還有第一個死者Sindy Lin林星。當時握著簡訊，她有些恍惚，提示？那句話真的是情書么？

剛才是誰興緻勃勃說要陪他解密，還誇下海口說熬夜的？半分鐘不到就要睡覺和圖書了。女人真是一種善變又不理性的動物。

言溯一愣，情書？劣質又瘋狂？

她眸光暗了暗，語氣卻故作輕鬆，「哼，聽上去真像是劣質又瘋狂的情書。」

甄愛沒興趣地嘟嘟嘴：「這一句話能看出什麼啊？you are my medicine，你是我的葯。」

「啊，好睏。」她嘟噥著，往椅子背上一靠，歪頭朝向窗外，閉上了眼睛，「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可江心宿舍鏡子上的紅字一直在他心裏磨，他總擔心是不是有人已經找到甄愛的行蹤。短短几年換了那麼多的特工，縱使對方再怎麼神通廣大，找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就好像甄愛身上裝了追蹤儀。

甄愛一副很困的樣子，說明天要早起離開紐約，便匆匆上樓。

好像她的人生一直都是如此，一種又一種的病毒，一段又一段的研究，沒有盡頭和終點，直到她死。她什麼都不會，只會做研究，這也是她唯一存在的價和_圖_書值。

「跑了一大圈，卻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真沒想到，甄愛檔案的密級有那麼高。費了好多功夫，居然什麼也沒查到。」

須臾間，他又垂下眼眸，繼續悉心地調配咖啡豆和水的比例，語氣寡淡：「歐文，上面要是反偵察到了你的行為。你想過後果嗎？」

言溯立在櫥櫃旁煮咖啡，聽言，他清淡地抬起眼眸，想起上次叫CIA的朋友查「惡魔之子」的事。

甄愛隱隱覺得，這一批病毒的研究很快就會看到曙光了。她興奮又失落，激動過後是揮之不去的迷茫。

言溯漠漠開始煮咖啡。我早都知道了，喂，你們平時沒有交流的么。

他轉眸看她，甄愛卻已低下頭，看不清表情。

言溯：「……」

言溯忿忿瞟她一眼，心底又悄然無聲了。她歪著頭朝向外面，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臉，卻可以看到她瑩白的小耳朵和細膩如玉的脖頸。纖纖的鎖骨因為側著頭而顯得愈發的分明而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