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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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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葯,謊言,惡作劇 第三十四節

第三章 葯,謊言,惡作劇

第三十四節

「我不是警察,」言溯古板地打斷她,「而且你很清楚,我過來找你,是因為你是殺害安娜的凶……第一嫌疑人。」
「你為什麼會殺她?」
她望著鏡子發獃,忽然門鈴響。她嚇了一跳,驚愕半天才過去門鏡旁往外看。是認識的人。
甄愛回不過神,休假?
這麼多年,真正的休息好像只有最近幾天,和言溯在紐約聽音樂會參加婚禮,只有這短暫的幾天,她的腦袋裡沒有充斥著各種病毒數據血清抗體。
玻璃窗另一面,燈光慘淡,齊墨臉色灰白,很安靜,也很頹廢,但神智是清醒的,估計藥物的作用已經過去了。
或許,早在很多年前,就變了吧?
她記得媽媽說過,休息會讓人懶惰,讓人意志不堅定;只有弱者才需要休息。
她愣了愣,慢慢起身走出去喝水。
她必須馬上趕回去紐約……
言溯沒理他,仔細想著齊墨的那句話。他說的每句話都真https://m•hetubook•com.com誠,但最後一句聽上去格外奇怪。看見了?為什麼說看見了?
這個動作落在言溯眼睛里——依舊沒有撒謊。
結果回來第一天工作就走神,心不在焉。
「隨意啦,我並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甄愛微笑著轉身離開,目光掃過賴安的水杯,看見上面刻著賴安名字的首字母縮寫RA。
言溯望著載了齊墨遠去的救護車,沉吟半刻,立刻也上車離去。
他垂下眼眸,復而抬起,十分羞愧而痛苦:「對不起,是我殺了安娜。」
甄愛起初沒在意,往前走了幾步,腦中卻忽然閃過一道光,她驀然怔住。
言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問:「問問齊墨林星是誰,我昨天查找資料,發現這幾個學生4年前讀高中時是一個壁球社的。那時社裡有個叫林星的女孩哮喘病發死了。我懷疑留言里的五角『星』hetubook•com•com和『葯』,都和她有關。」
這下子,審訊室里裡外外都安靜了。
法證人員拿來一張照片,是弔死安娜的那個風扇葉片。積滿灰塵的葉片上,赫然一個大大的男人左掌印。
戴西臉色微白,卻反而平靜了:「哦?可我真不明白你來做什麼。你來問話?你有這個權力嗎?我要找律……」
他點頭:「很清楚。」只不過,他顯得格外的絕望,彷彿有什麼東西崩潰了。才二十歲的年輕人,眼底滄桑得像老者。
他們的首字母縮寫,不會那麼巧吧?
窗外,言溯冷靜觀察著齊墨的表情,得出的結論是——他沒有說謊。
問詢的警官思索著什麼,問:「齊墨,你此刻是清醒的,但據我們所知,你在案發的那段時間,精神不穩定,所以你的記憶並不准確。」警官沉默了一會兒,說,「出於保護你,我們建議你不要給自己強加罪名,不要回憶一https://m•hetubook•com•com些你可能記錯的東西。你是否真的是兇手,這是警方調查的職責。」
言溯對這位警官的表現很滿意。但齊墨不認同,他撲在桌子上,雙手緊緊抓著桌面,滿目驚恐:「我是不記得為什麼殺她,也不記得是怎麼殺的,可我記得我往她身上刻了字。我很確定,我看見了。我用刀劃開了她的背!」
言溯早上煎雞蛋的時候差點兒打碎兩個,才發覺甄愛今天不在他身邊。他默默想著馬上結案了回去找她時,手機響了。
再說,她也沒有親人朋友跟她玩。
言溯依舊一襲風衣,黑色的衣領挺拔地豎著,把他白皙的臉襯得清幽又冷淡。
「你們把我抓起來吧!」齊墨痛哭,「我怕我已經成了神經病,我怕我還會繼續殺人!」
他垂眸看她,很不客氣:「明知故問,戴西小姐。我說過,不管你偽裝得多好,我都看得出你有沒有撒謊。」
他一愣,來電卻是瓊斯警官,和*圖*書說:「齊墨自首了。」
戴西一晚上沒睡好,直到天亮才有些許睡意,做了一段噩夢后醒來已經是下午。她望著一室的陽光,想起原本活著的5個人約好了去看籃球賽的。
「你要來自首什麼?」
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她理了理頭髮,拉開門,仰頭看著對面高高的人影:「怎麼……你,你來幹什麼?」
言溯一愣,清秀的臉龐漸漸靜默下來,心想,如果甄愛在的話,現在一定會瞪他。
這個案子里死過的人,Sindy Lin(林星),Lola Roberts(羅拉),Harry Parker(帕克),Anna Hope(安娜)。
甄愛的手一震,她居然在工作中走神。
言溯立刻趕去警局。
齊墨在律師的陪同下坐在審訊室里做筆錄。他的父母則站在走廊里哭泣,看得出來,是他們帶著孩子來自首的。
瓊斯大讚言溯,可一見言溯冷淡的眼神,趕緊閉嘴,叫人去問m•hetubook.com.com。但這時痛哭的齊墨再度精神崩潰,已經無法正常回答。
「我……」最難的問題回答了,這個他反而說不清,「我不記得,可能是,是吵架,一時激動,失手殺人。」他用力抓著腦袋,想努力回想,卻想不起來。
這麼心有靈犀?
賴安也穿著白大褂忙碌,見了甄愛就咧嘴笑了:「Ai,我感覺你的實驗快要成功了。等這個研究告一段落,你可以申請休假,和親人朋友出去玩一場。」
戴西身子一震,驚愕地盯著言溯,她的手抓在門框,掐的發白,內心鬥爭半天,說出的話卻是:「言溯先生,你不知道你說話很傷人,很過分嗎?」
聯絡員說,因為那幾個男學生里只有凱利是左撇子,所以準備先傳喚他回來比對。
外邊,瓊斯警官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如果他不記得過程,那也不能結案啊。」
看來,媽媽的話是對的。休息會讓她意志不堅定。
警官依照程序,問:「齊墨,你現在意識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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