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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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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葯,謊言,惡作劇 第三十五節

第三章 葯,謊言,惡作劇

第三十五節

言溯不語,第二間教室的鏡子碎成了渣渣。戴西趕到現場時,警察已經封鎖了,所以她不知道。
可言溯反應很快,身形一閃,就進了屋。
「凱利現在被請去警局了。有這個證據,即使不是死罪,他也要坐十幾年的牢。」言溯收回手機,「而齊墨,他精神失常,一直以為是自己殺了安娜。」
午後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在言溯黑色的風衣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戴西自知失言,趕緊岔開話題:「你怎麼看出來的?為什麼看出來是我殺了她?」
「是。第一間教室沒有窗帘,凱利怕被人看到。去到第二間教室,卻發現很多乾冰,還有水。凱利說太好了,可以冷卻屍體,混淆死亡時間。他還說,」
戴西一下僵住。
戴西氣得發抖,撲去抓電話:「我會報警的!」
戴西茫然不解。
戴西無力地坐在沙發上,不住地哽咽:
言溯微微蹙眉,她的表情明顯沒有舒緩的跡象,難道自己剛才一番善意的www.hetubook.com.com嘗試失敗了?
這語氣還沾沾自得,好像他說的話真的起到了委婉和安撫人心的作用。
她捂住嘴,哭了。
「是啊,」她苦笑著搖頭,「我不適合做殺人犯,不適合。」
「安娜約我5點見面,我剛好在附近街區就去得早了點。結果在學校花園裡意外撞見安娜往可樂里放葯。我沒料到那瓶可樂是給我的。
「我好害怕,趕緊跑了。可警察一定會抓到我的,我嚇得不知該怎麼辦,就給凱利打電話。凱利說就算自首也一定會坐牢。
戴西已經呆了,看著外星人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言溯。
「第二間。」
「齊墨精神紊亂,以為他殺了人。」言溯道,「你不想拖累齊墨,不想冤枉他,所以那晚殺人後打電話給他,曝光屍體,後來說證詞時,也極力站在他那一邊。你連他都不想傷害,更可況幫你處理屍體的凱利?」
咦,她很聰明,為什麼他一直沒有發現?和圖書
「安娜死後,你給她梳了頭髮,疊了衣服。我質疑齊墨時,你為他辯解,情急之下說了自己都沒料到的話『不是齊墨,我肯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你當時的眼神非常確定。可他的精神都出問題了,你哪裡來的肯定?」
聽了這句話,戴西終於挨不住,痛苦地閉眼。她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顆往下掉:「安娜是我殺的,不關齊墨的事,更不關凱利的事。他不是幫凶,他甚至不在現場。他只是把我當朋友,他很講義氣。是我害了他,是我不好。」
戴西扶著額頭,嘴唇一個勁地發顫,「說安娜準備殺我……我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跟她說過,我可能會自首……」
他斟酌半晌,覺得應該表示友好。
戴西渾身一震,驚恐地睜大眼睛,卻僵著脖子不肯回頭。為什麼他都知道,就像整個過程他在旁觀一樣?
厚厚的灰塵上赫然一個手掌印。
但現在這不是重點。
她還是不吭聲,死死扛著。和圖書
言溯斂眉:「你說的鏡子,是第幾間教室?」
「正因如此,我才獨自過來勸你自首。而且我非常樂意幫你向警方證明,安娜有殺害你的意圖,繩索乾冰是她準備的。」
他此行過來,正是因為他十分清楚,以戴西的善良,不會讓凱利替她受罪。
末了,補充:「即使如此,我是來勸你自首的,用言語。」
「謝謝。」戴西羞愧至極,捂住臉,「不要說我善良,我已經不是了。我變成了魔鬼。天啊,離開的時候,我在鏡子里看見了我的臉,好陌生,好可怕。我看到自己像鬼一樣可怕。」
所以,他輕咳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戴西小姐,我來找你,是因為根據各方面的判斷,我的理智推理認定出,你有很大的可能,是促使空氣無法到達安娜的肺部,造成氣道阻塞,二氧化碳滯留體內,全身各器官缺氧,細胞代謝障礙,最終心臟停止跳動,的原因。」
言溯無言看她,沒有追問。
戴西怔了怔,和圖書低下頭,蒼白地笑了:「安娜愛美,我不想讓她亂糟糟的;齊墨膽子小,我怕你嚇到他。」
言溯立在一旁,不說話了。
「戴西小姐,」言溯語調平平,卻透著極淡的惋惜,「雖然我不想說這句話。但是,是你的善良背叛了你。」
他心裏閃過一絲極淡的挫敗,繼而不滿,女人真是難以想象,還是甄愛最好,只有她聰明的腦袋才能理解他。
他收回思緒,淡漠地看著戴西,解釋:「哦,眾所周知,我不善交際。」
戴西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咬著牙,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
「見面后,我們說起死去的羅拉,說起以前的朋友,也許是心理壓力太大,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繩子,我們打了起來。最後不知怎麼回事。我清醒的時候她就倒在地上沒氣了。
戴西的腦袋轉了好幾個迴路,才把他的一番話理解透徹。她很憤怒,更加驚慌,條件反射地狠狠關門。
「齊墨自首了,」言溯雙手插兜,「另外,和圖書凱利也得陪他去坐牢。」
「衣服和繩子不易承載指紋,其他地方你們清理的時候也會注意。唯獨往吊扇上面綁繩子時,葉片的頂端看不到,容易忽視。而這是一隻男人的手印,他是男人,自然不會讓你爬那麼高去綁繩子。對吧,戴西,他很照顧你。」
言溯走到她跟前,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看:「這是法證人員從吊扇的葉片上發現的。」
「他說我個性太弱,到了牢里肯定會被人欺負。雖然平日里我們會爭執,他也會罵我,可他始終當我是好友,他幫我清理現場,偽裝成弔死。他說我沒有殺人動機,警察不會懷疑我。這樣就會和兩年前一樣,成為解不開的懸案。」
言溯默默道:「所以,戴西小姐,你是一個糟糕的兇手。在你沒有留證據的情況下,還讓我抓到了你。」
言溯安靜聽完,沒有表情地接話:「接下來,你們回到現場,把她搬去了第二間教室。」
他呼了一口氣:「為了做到不傷人,我用了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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