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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珀手捧毛巾立在一旁，偷偷地打量。聽說他和A先生長得一模一樣。此刻，她只見到他戴墨鏡的樣子，鼻子和下頜的弧線都很漂亮。

甄愛歪在他懷裡，仰頭望：「怎麼了？」

B轉身上了走廊，看見厚厚的重門，頓了一秒，忽然自言自語：「應該停下傳送帶把蘇琪救出來。」

萊斯：「OK，律師到之前，我們不會問你任何問題。」

言溯：「你更加珍貴了。」

他雖然嚴於律己，認為自己承受的痛苦不是傷害他人的理由，卻也從不會用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別人，所以他認為蘇琪的墮落情有可原，也替她惋惜同情。

「當然不聽。」他沒因此生氣，反而淡定道，「但我喜歡玩雙重標準。」

他扭過頭來，墨鏡黑漆漆的，看得安珀毛骨悚然。她記得蘇琪說，他有一雙像琉璃般漂亮的眼睛，可從不對任何女人溫柔。

言溯疑似抬杠：「那我一定要在禁制令下來前溜出去。」萊斯臉黑了。

言溯漫不經心看一眼https://www.hetubook.com.com手錶：「會的，但不是現在。」他有很重要的事，暫時沒時間配合。蘇琪死了，即使把發生的事和盤托出，也抓不到背後的人。且他的話不一定被相信。

甄愛站在走廊轉角，望一眼玻璃窗那邊爭執的兩撥人，低頭繼續沖咖啡。

關於實驗室，她不用提，CIA會介入阻止FBI調查。關於蘇琪，現場的物證被改變，她還沒想好怎麼說。

他聲音冷淡：「男人的承諾是不可靠的，尤其當這個男人眼裡沒有你。」

他無比惋惜地嘆：「應該把她綁在門縫裡，摔到她死。」

坐在警車上，甄愛情緒很低落，言溯卻始終淡靜，安撫地摟著她。某個時候，他望一眼窗外茂盛的夏天，忽然自顧自笑了。

安珀一怔，發現他在回答她心中所想，她不敢接話。

今天的事再次讓他發現了他們倆的共同點，甄愛和他一樣。她不僅這麼認為，更在不經意間這樣實際行動著。和*圖*書她真的，每一天都讓他刮目相看。

當時萊斯聽了，臉色陰沉：「我們會儘快申請禁制令。言先生，近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嘗試出國。」

甄愛一愣，她一時著急，竟忽視了這一點。難怪言溯說今天不會誤了晚餐。

安珀以為他反悔，但席拉一聽就懂，想起蘇琪抓著門狠狠往甄愛身上砸。

她之前答應配合調查，是為了和言溯一起回警局。

她看不出是真是假。聽說他們擅於易容。安珀希望進入組織，不希望像蘇琪那樣沒有依附，可她很疑惑，B先生答應過會保障蘇琪的安全。

面對多餘的提醒，言溯並沒像往常那樣無視，而是微微頷首。

他恪守自己的原則，但不批判他人的想法，也無意強求和說服。

萊斯走到言溯跟前：「S.A.YAN，我們有足夠的證據懷疑，你在蘇琪死亡案里有重大嫌疑，請你配合我們回警局一趟。從現在開始你有權保持沉默，你對任何警察說的一切都將可能被作為法庭證據對你不利…和*圖*書…」

「可以。」甄愛立刻點點頭。言溯握住她的小手，走了出去。

安珀心裏毛嗖嗖的，想起甄愛，又怨又恨，但什麼也不敢說。

甄愛端著咖啡和言溯坐在一起。

他回過頭來，戴著墨鏡看不清眼神，卻隱隱有股冷氣。安珀渾身一涼，抖了抖。他目光落在她的手上，皺了眉。席拉用盤子端上毛巾：「先生。」他拿起來擦擦頭上的汗珠。安珀尷尬地低頭，她光手捧著毛巾，他嫌棄她。

眼看著警察要過來請言溯，甄愛下意識緊緊摟住他的手臂，低著頭，不說話，也不鬆手。

萊斯飛速說完米蘭達警告后，徵詢，「請問，你願意在沒有律師在場的情況下回答我們的問題嗎？」

億年難遇的夜晚，不能錯過。

「保釋？」律師眼中閃過精明的光，「不要被警察嚇到，他們沒有逮捕令。S.A.並沒被逮捕，警方沒有證據，他可以任何時候去任何地方。」

藍天下，草地綿延起伏。身形頎長的年輕男子戴著帽子，一身白色運ｈttps://ｍ.heｔuｂooｋ•cｏｍ.ｃoｍ動衣，看上去朝氣蓬勃。他雙手握著高爾夫球杆，一個標準的揮杆，白色小球飛到老遠。

剛才到警署，才下車就看到斯賓塞·范德比爾特，身後跟著整個律師團。他們提醒言溯：「不要對警察說任何話。」

言溯平靜聽完，搖搖頭：「我選擇充分行使我的沉默權。」

席拉：「先生，調查holy gold的米勒警察，就是城堡中的作家，還有他的線人聯繫人都死了。我們只損失了蘇琪。」

萊斯眯眼，問：「小姐，你是重要的證人，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回去作證……」

尤其在此刻。

安珀腦子發熱，忍著憤怒反駁：「C小姐聽你的話嗎？」

甄愛聽著，心一度度變涼，言溯握握她的手，表示沒事。

甄愛沒聽懂，擰著眉看他。

「你還是想殺她？」他挑了眉，嘴角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安珀，我討厭不知好歹認不清自己的女人。尤其不聽話的女人。」

言溯也不解釋，揚了揚唇角，道：「別擔心，我們晚上還可以一起吃和*圖*書晚餐。」

眾所周知，FBI和CIA極度不和睦，甚至會互相安插卧底。做大事，兩個部門各有各的方法主張，各持己見雞飛狗跳。因為兩方對抗而不合，給元首性命國土安全帶來的危機不在少數。做小事，FBI認為CIA特工是眼睛長在腦袋上，目中無人的自詡知識分子；CIA認為FBI特工是愛管閑事，刻板霸道的警察。

正因如此，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才格外珍貴。

甄愛問：「你們可以保釋他嗎？」

「她本就該死。」他拿著毛巾，一隻一隻細緻地擦手指，「她讓little C受傷了，我很心疼。」他側臉冷硬，話卻異常溫柔，嘆了口氣，「真想把她的屍體拖出來攪成肉末。」

「沒想到你哥哥會來。我以為你至少會先配合調查，給他們錄口供。」

後來詢問甄愛，她也耍賴：「我想保持沉默。」萊斯差點兒氣死。他試圖用各種方式讓甄愛開口，但CIA的人站到了甄愛這邊。他簡直不知碰了什麼瘟神。然後兩撥人爭執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