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溯愛
第十六節
言溯無法描述那是怎樣一種眼神，不像等待恩客，也不像期盼逃生，一眨不眨，悲哀又空洞。像在祈求，卻不言不語。
匯聚了世界各地的精彩……與絕色美女。
伯特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插著兜落落起身，目光與他平齊：「跟我去見她吧。」
「我相信你的品位。」一句話輕而易舉藐視了這裏所有苦命的女人，他話鋒一轉，「得到過最好的，自然再看不上別的。」
很快有人過來給他摘掉耳機，音樂聲遠離，世界頓時清凈。
言溯抿唇不答。
伯特眼神幽深：「我以為你沒那麼蠢。」安了這些東西，你會不知道？
Tau小姐席拉在silverland島上冒充過演員，差點死在甄愛手裡，那時對言溯印象不錯，原見言溯矇著黑布更顯白皙俊秀的臉，她心跳怦怦，可一下就被他深深蹙起的眉心打擊。
伯特慢慢笑開，傲慢又閑適：「你很懂我的想法，就像你一眼看出那段和_圖_書視頻里的性幻想。聰明的頭腦，邪惡的思想，總是物以類聚，碰撞出奇妙的火花。S.A.，能看到你的這一面，我很榮幸，但也很……惋惜。惋惜你即將英年早逝。說實話，亞瑟想過讓你加入S.P.A.，給你一個很高的地位。但是，」他的眼色陰暗下來，「你碰了他最珍貴的東西，不可饒恕。」
面前的景象宛如童話中的嘉年華，又像現實中的馬戲團。環形走廊兩邊是無數的房間或者說牢房。唯一不同的是鐵柵欄全部刷了彩色。每個房間布置了一個場景，囚著一個女人。
言溯立在燈火通明的大廳，周圍整整齊齊站著幾排執槍人。
陡然重回光亮，言溯眯了眯眼，適應半刻，見席拉離他太近，退後一步，拉開和她的距離。席拉不太痛快，挪到一邊去。
伯特側眸看過來，眼瞳背著光，很黑：「她連這些都和你說？」
「S.A.，你果然www.hetubook.com.com喜歡。」伯特唇角一彎，「蘇琪應該告訴過你，這裏收藏著什麼。」
他知道，這是到了。3小時車程，N.Y.T.方圓200公里。
在這兒，羞恥早被磨平。
視線正前方是一個男人，長腿交疊，坐在寬大的單人沙發里，和他對視著，神色莫測。男子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眉宇間籠著極淡的戾氣，偏偏坐姿十分舒適的樣子。
他的話，伯特並不全信，卻不妨礙他覺得他很有意思。
面容出眾，神態閑淡，漆黑的眼瞳中有一抹金色的詭異，必然就是伯特。
言溯意味不明地淡笑：「我認為這是他們用來監視我的。當然，全拜你所賜。」
言溯沒有辯解，淡淡反問：「據我所知，這裏其實不是你的收藏，應該說是你藏品的複製品。」
言溯自動忽略掉他後面的話，不緊不慢道：「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並不代表和你有情感上的共鳴，只關乎智力。另ｈｔｔps://m•ｈeｔubｏoｋ•ｃom.coｍ外，S.P.A.不適合我，謝謝A先生的好意。」
伯特慢悠悠地搖頭：「一群愚蠢的警察……包括你。連這點兒警惕和智商都沒有，當我是蠢貨？」
伯特對他的笑頗感意外，灼然的眉眼盯他半刻，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笑。半晌，收了笑，瞥安珀一眼，後者扔一堆小型器械在言溯面前的地上。
和監獄不同，這裏的牢籠乾淨得一塵不染，空氣中有淡淡的香味，「閨房」前甚至有女孩的姓氏名牌。
言溯漫不經心地彎唇：「Bon Soir！」晚上好。
「沒有。」
伯特緩緩抬眸，一字一句：「Bon Soir！S.！A.！YAN！」
有人冷漠，有人微笑；有人介於馴服和掙扎之間，只直直望著。
那張臉，他以為看到了幻覺。可他當時沒有碰她，沒有確認。
伯特：「有你喜歡的類型嗎？」
走廊彷彿很長，走了很久卻沒有盡頭，迎接他的總是另一個裝https://www.hetubook.com.com飾精緻的籠子，關著一個供人玩弄，沒了表情的活人芭比娃娃。
「當然，先請客人參觀我的收藏。」伯特笑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紳士有禮。
伯特帶著客人參觀，客氣又禮貌：「你是第一個參觀我的收藏的人，也是最後一個。」
正是剛才在楓樹街銀行，他們從言溯身上收繳的竊聽器，攝像頭，定位器，追蹤儀。
他還是不正面回答：「我認為，你收藏的東西，未必願意拿出來與他人分享，更別說分給俱樂部里其他男人。」
有位膚白貌美的東南亞女子立在浴缸里沖澡，見人來也不羞不躲，早已習慣櫥窗生活。
伯特桀驁的眉眼間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譏誚：「我卻認為，你很快就會發現你身體里最陰暗最骯髒的一面。」
言溯的左邊，黃綠色柵欄后布置著愛爾蘭風格的房間，放著白風車，一位穿格子裙的棕發綠眼少女坐在床上發獃，有人走過也渾然不覺。深紫色柵欄後身材火爆的拉美裔女郎；m•ｈｅtuｂｏoｋ.cｏm.ｃoｍ粉紅色房間里穿著和服的日本女孩……
言溯不拘禮地回應：「我的榮幸。」
她把黑布扯下，怪腔怪調地問候：「好久不見，邏輯學家先生。」
言溯不置可否，淡淡直視他的目光。
言溯不動聲色掃一圈周圍的環境，這裏的人他只認識兩位，席拉和安珀。而剛才綁在十字架上的白裙女子，不見了蹤影。
言溯沒有拒絕。
伯特：「你很愛她？」
那人又給他解頭上的黑布條，或許身高不夠，伸手時不小心輕輕掠過他額前的碎發。言溯不經意就蹙了眉，似乎極度不悅。從身高可以感覺出來，是個女人。
室內風格不同，配備卻大同小異，床，梳妝台，不戴遮簾的浴缸馬桶。
他們已到弧形走廊的盡頭，肅穆的侍從拉開一扇重重的木門，溫暖的霓虹彩光流瀉進來。
侍從鞠著腰，恭恭敬敬拉開廳側的大門，長長的白色弧形走廊上幾步一燭台，再無一物。
言溯直言：「我沒你那麼壞。」我遵紀守法，當然得服從警方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