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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周文幸本是靠在時宜身上，馬上坐起身子，「不能說藏書樓。」

時宜也有些尷尬了，動了動身子。

梅行倒是奇怪了：「為什麼不能說？」

「沒人有答案？」文幸試探問。

「題目？」

梅行輕咳了聲：「那是開玩笑。」

「我去好了。」她把他的手臂挪開來，親自去給他們泡茶。

她看他，想了想，轉換了話題：「真是難為你，每天還要給……『長輩』倒酒。」

梅行嗤地一笑，眼眸深沉：「是啊，的確不多。」

「我很信神佛這種東西，你會不會不高興？」

周生辰走過來，坐在她躺椅的一側，兩手撐在兩側，低www.hetubook.com.com聲問她：「有心事？」

仍舊是習慣的相處模式，只是休息的時候，偶爾有交談。

「嗯……有，」梅行用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木椅扶手，「你大嫂。」

時宜想了想，也的確，雖然打掃的一塵不染，卻沒有任何人氣。

「我去給你們泡茶。」

後者顯然沒有聽到，仍舊在翻看著手裡的東西。

「怎麼了？」周生辰察覺，視線終於離開了電腦。

時宜仍舊想著白天他對神佛鬼怪的排斥，在躺椅上，有些心神不寧地看書，或許是翻身的次數太多，引起了他的注意。

室內是暖色的壁燈，室ｈｔtｐs://ｍ.ｈｅtubooｋ.cｏｍ.coｍ外就是燈籠。她本就坐在臨窗的位置，能看到和視線齊平的一串燈籠，而此時，眼前人擋住了那一道風景。

「那座藏書樓啊——」他講了幾處，終於扯到了藏書樓。

光線作祟，還是深夜的時間作祟，他濃郁的書卷氣息被掩去不少，大半張臉背著光，竟然讓她覺得好熟悉。其實除了清澈眸色，已再無任何相同之處。

他恍然一笑：「這個問題，你問過我，在五月的時候。」

「何況，只是倒酒而已，」他低了頭，湊得近了些，「比實驗室里倒試劑，容易多了。」

中元鬼節前後一日，周家夜不滅燈。

https://m.hetubook.com.com「時宜？」文幸先是驚訝。

她愣了愣，餘光去看周生辰。

「上個月初，你出的那道題目，有人解出來了嗎？」

「讓連穗去泡？」他低聲建議。

她開的是玩笑，梅行卻咳嗽了聲，眼神示意這個小妹妹不要亂說話。

這樣的地方，像是能阻斷時光。

梅行是個很會講話的人，偏也很會嚇人，話題說著說著，就扯到了各種靈異鬼怪的故事，還非常「體貼」地聯繫著周家這座老宅的建築。

時宜忙解釋：「我只是隨便幫周生辰答的。」

周文幸提醒他：「就是你群發給大家的，一串詞牌名字的。我後來問你這個做什麼用，你悄悄告訴https://m.hetubook.com.com我，是以後用來選太太的初試題。」

分不清何朝何代，分不清姓甚名誰。

「我想送你一些東西，你想要什麼？」他聲音略低。

時宜聽到這裏，想到她幫周生辰答的那道題。

「沒有，」她呼出口氣，「只是在胡思亂想。」

周生辰笑了一聲，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臉：「再有自己的堅持，也逃不開人和人的關係，有時候為身邊人讓一小步，不算難為。」

「那裡的書，我倒是也讀了不少，」梅行感慨，「好像，很多年沒有人去看了。」

那時他就站在大殿外，並沒有入內的意思，然後告訴她，他是完全徹底的無神論者。

真是好記性。好像真的是初次來，陪www.hetubook.com.com他母親進香的時候。

有些自嘲，有些玩笑。

周文幸盤膝坐在沙發上，隨手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你喜歡古文學嘛，應該生在我們家才對。我看你們家兄弟姐妹，其實喜歡這些的不多。」

她想了想，也慎重地說：「還是別講這裏了，我怕我真不敢去。」

接連三夜，徹夜通明。

文幸輕輕歪了歪頭，小聲說：「你和我哥哥比，差的遠呢，千萬別覬覦我大嫂噢。」

到臨近九點時，只剩他們兩個。

她嗯了聲，任由他用手摩挲自己的臉。

梅行意外地，看了眼時宜。

「我嫂子最喜歡去的地方啊，」周文幸很認真地阻止他，「你如果說了，她以後不敢去了，怎麼辦。」

「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