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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拿到成績單，又趁著二叔三叔帶著老婆回爺爺家吃飯，爺爺奶奶開心時提出來，想要和暖暖去四川。她說完，低頭去吃自己碗里的飯。

她瞥了眼電腦，發現……暖暖在打「我也很想你」……

魯老師搖頭，招手讓她過來，她走過去，被魯老師一把攬住肩膀：「借口吧？聽說你最近看漫畫看得廢寢忘食？」

終於覺得所有的一切都真實起來。

這是交響樂團的老師啊，為什麼會管她這個民樂團的……

可是不知怎麼地，平時看得很入神的漫畫，今天卻總走神。

班長走了。

她大概有些感覺，這個家境貧寒，卻很上進的班長對暖暖有那麼一點兒小心思。紀憶繼續邊翻看《不思議遊戲》，繼續吃飯。這些都是同宿舍人借給她的，似乎她的童年比別人單調一些，比如這種人家初中讀得小愛情小熱血日本漫畫，她到高一才真正看到。

「ｍ•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oｍ……魯老師，我馬上期末考試了。」

「暖暖？」紀憶慢慢吃著，直到徹底咽下去了才說，「我不知道，我住校，她走讀，除了周末也不常在一起的。」

而且暖暖自從上了高中，還特別喜歡叫她小名，以此為一大樂事……

「他在網吧，邊做題邊和我聊天呢，」暖暖小聲說，「回復的真慢啊。」

「沒有啊，」紀憶搖頭，柔聲細語地說，「才不是呢魯老師，我是冤枉的。我們歷史老師讓我列年代事件表，然後複印給全班同學複習用……」

「早戀……」紀憶喃喃了句。

小時候不覺得，尤其上了高中，年齡差立刻就顯得好明顯了。

內斂，喜怒不形於色。

她還忍不住透過窗戶，去看教學樓東側的文藝中心。

她嗯了聲，邊看數學習題，邊用牙齒一點點把蘋果皮咬掉。厚厚的一摞卷子，密密麻麻地都是www.hetubook.com.com字和她自己添加的註解。可惜，看起來認真在看，其實神經已經微微緊繃，想聽暖暖繼續說下去。

完了，她只能暫時又關上了水龍頭。

離的遠，老師也似乎很想繼續聽下去，就沒有立刻叫他。

講台上，英語老師已經開始抄寫板書。

於是紀憶站在老師身邊，看著他，聽著他彈。早晨匆匆一見后，心底那一絲絲焦躁和心神不寧都慢慢消失了……彈鋼琴的男人之所以吸引人，或許就是因為如此端坐的姿勢，還有手指在黑白鍵上的感覺，完全不同於別的演奏方式。

如果小時候沒有放棄彈鋼琴就好了，或許，也能和他一樣，坐在這裏，在冬日蒼白的光線下，如此完美地演奏一首曲子。

「暖暖你網戀啊？」她驚訝。

誰想到，她剛打開水龍頭，就被樂團老師捉到了：「紀憶，你幾天沒來訓練了？」

於是她就拿著還沒洗和*圖*書的飯盒，當著全實驗班高材生的面，低頭，貓腰從講台前溜進去，坐好。身後殷晴晴火速遞來小紙條：去哪兒了啊？

就聽見魯老師在說：「我以前帶過最好的學生。」

她迅速寫下：洗飯盒去了。

還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周末，她回家。

這個時間，教學樓內的水池都佔滿了，她卻知道一個好地方，學校藝術中心中午是很少有人的，下午放學后才有各種民樂團、交響樂團和舞蹈團的人來訓練。

紀憶吃了一口飯，看班長。

「他……以前也是學校樂團的？學校交響樂團不是沒有鋼琴編製嗎？ 」

因為說到身份證的問題，暖暖倒是想起了馬上要到來的寒假，還有紀憶的生日。每年寒假或者暑假，暖暖都要去成都，陪外公一起住一個星期。「西西，你和我一起去吧，」暖暖終於看到班長回復，馬上噼里啪啦敲了一堆，「正好給你過十四www.hetubook.com.com歲生日，還有，我小叔也去哦。」暖暖最後一句話是順口說的，她卻聽到了耳朵里。

結果這學期她考得奇好。

你回來了，還會……走嗎？

怎麼不說了？

老師笑起來。

「我小叔回來了。」暖暖盯著電腦屏幕，頭也不回。

「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到快上課了，她才把書籤放進去，拿著飯盒走出了教學樓。

「噓，你小聲點兒，」暖暖回頭，輕聲說，「是班長。」

不管是他的彈奏方式，還有他這個人。

「我呸，我已經是有身份證的人了，」暖暖回頭笑，「小西西，如果你戀了，那才真叫早戀，十四歲的小西西哦。」

他們是站在訓練廳門口的，沒說了兩句話，就聽見有鋼琴的聲音。紀憶好奇，誰會在這個時間來訓練廳訓練？這個時候大家都在教室了吧？她探頭，發現訓練廳東側的鋼琴前坐著的人，竟然是季成陽。

曲終，他似乎很懷念地摸和*圖*書了摸鋼琴，起身回頭，看到老師和紀憶，微微一怔，隨後恍然記起紀憶讀得就是自己的母校。他走過來，剛想說話，預備鈴聲就響起來，紀憶睜大眼睛：「我去上課了——」她轉身就往教學樓跑，還有一分鐘就是上課鈴了。

紀憶低頭，繼續咬蘋果皮。

紀憶眼睛睜大，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順便？

她以百米賽跑速度爬上四樓，累得幾乎趴下，還是沒趕上。

「暖暖今天怎麼沒來？」班長終於又「隨口」問。

「我們和外公一起坐飛機，不用身份證，回來要自己做飛機，你記得啊，」暖暖最後還不忘提醒，「沒有身份證的小孩子，記得要戶口本。」

紙條扔回去。

所以很少有人去彈那架鋼琴，只有樂團里自己有這個愛好的偶爾才玩。

她有些懵。

暖暖沉迷QQ聊天，卻無奈被看管太嚴，只能趁著紀憶每周末回家，才能痛快玩。所以她一回來，暖暖就來報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