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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自己陪他？其實是他陪著自己才對。

「我怎麼辦呢，想他啊，」暖暖繼續說著，「手機都是我私房錢送給他的，好不容易他要了，還說以後攢夠錢還我……手機費他根本不要我給。」

然後就惹出了這一串提問。

「你真的不回去？」季成陽用手摸著暖暖的額頭，也不太能判斷出她是不是真的開始有了高原反應，回頭又去問紀憶。

「明天據說要去小叔一個親戚家，後天才能到稻城，我不行啊，受不了這麼多天聯繫不到徐青。」

他在繼續行駛的汽車上，還在思索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的，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接下又是海拔不斷升高的路程，出了什麼事實在不好交代……但看紀憶鼻子貼著窗，不停看窗外的驚喜表情，他忽然就釋然了。

反正有隨行的醫生，總不會有太大麻煩。

暖暖真如同她自己所說，用盡所有方法，終於讓所有人頭疼地答應了她，ｍ•hｅtｕbｏｏk.ｃｏm.cｏm讓季成陽帶著她和記憶一起去。

「你就當給班長省錢了，」紀憶打了個哈欠，輕聲說，「這麼發簡訊打電話，他就是打兩份工都不夠啊。」暖暖覺得冷，把腳伸到紀憶的棉被裡，直接放到她大腿之間。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不去亞丁可惜了，」暖暖自說自話，安排著，「我明天就裝高原反應，好不好？你要幫我撒謊，說我一晚上都難受。」

……實在太霸氣了，簡直是以一敵十的戰鬥力。

他總被說智商情商雙高，但是遇到西西……好像做什麼都會犯錯。

季成陽顯然沒有認真聽剛才司機的話，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目光忽然就有了些變化，她沒來得及看到眼睛里，就聽見暖暖忽然大聲問了一句：「怎麼沒信號了？」司機忙解釋說，這裏畢竟不是成都，信號斷斷續續很正常，而且馬上就進山區了，信號會更差和圖書。

「高原反應？」暖暖媽媽提到過。

沒想到希望徹底破碎了。

「醫生能檢查出來吧？」雖然這位大小姐裝病成精了都。

她點頭。

想追問去的地方好不好玩，又怕司機會覺得自己麻煩，就沒再問。

她窘了，搖頭：「沒有。」

這些都是司機在車上說過的，說得她特別心癢。

季成陽放開她：「還是想上廁所？」

到晚上睡覺時，暖暖已經扛不住，在床上翻了個身。

紀憶看著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到成都的當天晚上，季成陽就開始準備第二天離開。

「難受？頭昏？喘不過氣？」

紀憶凍得齜牙咧嘴，用手給她搓了搓腳：「你腳好冰啊。」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季成陽竟然就如此答應了。

她想著想著，又要睡著了。

暖暖再次喚醒她，忽然說：「西西……後天你生日，你和我小叔單獨過好不好？」

「我要時時刻刻都有啊，西西和_圖_書——」暖暖真心相思成災了。

「不要啊，你去過生日，我告訴你，那裡特別特別美，」暖暖回憶小叔說的話，「雪山環抱，雪山下就是村莊，溫暖如春，還有各種動物……」

她聽了會兒，覺得自己挺愛生病的，暖暖倒是身體很好。

紀憶睡得半夢半醒，被她吵醒。

剛想拿走外邊一層毯子，猶豫了一下，只略微掀開了一半。

最後的勸說宣告失敗。

紀憶看著車窗外的景色，輕聲說：「外邊的空氣，一定特別好。」

記憶也吃得眼淚汪汪的，真辣啊，然後悄悄佩服地看了眼暖暖。

結果她頭一次戰勝了自己理智，真的就在第二天睡醒時，在暖暖成功矇混過去，被單獨送回成都時留了下來。

「沒關係，」暖暖一邊吸著氣，一邊吃串串香，「外公答應了，他會給我帶特別有經驗的兵和醫生的。」

她探頭，手拍了拍副駕駛座上的季成陽，忽然發現他是閉著和_圖_書眼睛的。紀憶怕吵醒他，又把手悄悄收回來，卻被他忽然握住了手腕：「怎麼了？餓了？渴了？」

第二天清晨，他們五點就坐車離開了成都。車一路開，她們一路睡著，睡到午飯時間才醒來，吃了些東西，暖暖就開始很開心地抓著季成陽的手臂搖晃，撒嬌，或者自己拿著手機，悄悄給班長徐青發簡訊。她玩手機的時候，記憶就陪著季成陽說話。

「是啊，高原反應，」司機笑，「不過我們隨行帶了很有經驗的醫生，就會比那些自駕游的人好很多。」

「野羊，鹿，還有藏馬雞……」紀憶接話，「還有古寺。」

性別為男的人，應該都不會好意思要的。

「啊？」她沒懂。

「會有高原反應哦。」暖暖媽媽竭盡全力勸說。

倒是司機很喜歡說話，還解釋了一會兒，說有時候平時身體弱的上了高原反倒沒什麼，身體好的倒是容易病倒。

「……」紀憶笛聲說，「沒有，就想問你身體wｗw.ｈetｕｂｏok•cｏｍ.com好不好。」

「其實也不是全都沒信號，有時候就有啊。」

「他能檢查出什麼，」暖暖胸有成竹，「我就說我難受，他們不敢不送我回成都。」

只是想對她好一些，卻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季成陽摘下金色的半框眼鏡，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笑了。他把她身上的安全帶鬆開些，打開兩個人之間的扶手，把枕頭放在自己腿上，讓她躺在了上邊。

暖暖臉色有變，她只想一邊玩，一邊還可以和班長打打電話，發發簡訊。

「是很好，」開車的司機在一旁搭腔，「不過也很冷。還有你們兩個小姑娘要留著點兒體力，我們這一天的路會海拔越來越高，怕你們到了晚上就吃不消了。」

堅持住，堅持住就能看到雪山、草原、紅葉、溪流了……

「嗯，剛想提醒你呢，」暖暖媽媽也覺得好玩，煞有介事讚揚他，「馬上拿開會著涼，這次倒真像個叔叔了。」

她更窘了，猛搖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