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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嘴唇抖了一下，發不出聲：「殺害林子翼的不是唐羽，而是……你。」

甄意剛才忘了提這一點：「吳哲。」

司瑰翻白眼：「進來給你收屍。」

「小事。」甄意摸摸額頭，「嘶」一聲，「撞到眉骨了，索磊那小子力氣真大！」

「我相信你不會動手腳，」她舉起杯，「但謹慎總歸是好的。」

路上她接到了宋依助理的電話，她拍戲吊威壓傷了腿，手術成功，但要找律師和劇組談賠償。甄意無語，真不明白她說的話宋依聽進了幾句，說幾百遍了她是刑事律師。

「白痴！」

「都聽到了吧。」她搖了一下手機，「我現在沒有執行公務，如果你坦白，可以算自首。這也是為什麼甄意讓你跟我來，而非把你關在警署等著。」

「找到了。」他把手機揣進兜，「走吧。」他關了吧台上的一串吊燈，酒吧瞬間陷入黑暗。

甄意撲哧笑，打開手機手電筒，朝m.hetubook.com.com她臉上晃：「沒用的警察，不在外面堵著嫌疑人，往裡面瞎躥什麼。好了，人跑了。都怪你。」

「吳哲？」

突然，「啊！」黑暗深處傳來甄意的尖叫。

下一秒，「你怎麼在這兒？」「你跑進來幹什麼？」

甄意關了和司瑰的通話，撥他的號碼。手機鈴響。

司瑰一看：「甄，你額頭上出血了！」

他不置可否，盯住她的酒：「你還喝嗎？」

眉骨受傷就是這樣，看著血流成河地嚇人，其實一點事沒有。

身後的黑暗中，男人聲音很低：「哦，那該是怎樣呢？」

「又翻白眼，有本事你把我翻到太平洋切！」

走出會所的小酒吧，是一道很長的走廊，同樣沒有開燈，幽深得緊。

唐羽驚愕得瞪大眼睛，氣急敗壞：「他撒謊。我什麼也沒幹，什麼也不知道！我買葯是準備和他用的，我根本沒想到那天會碰到林和-圖-書子翼。」

碰到？司瑰一驚。計劃殺人總得要被害者在場吧？等等，店長和唐羽，難道不是店長更了解林子翼去酒吧的時間規律嗎？

寒氣從腳底往上蔓延。

「因為牆壁厚，沒有窗戶。」他說，在這種氛圍里聽著莫名詭異。

路邊的車內，司瑰轉頭看唐羽。

司瑰穿過空曠的街區，飛也似的跑去路的盡頭，門上好幾把鎖，只鎖了一道。她退後幾步，一腳把門踹開。會所里黑黢黢的，只有幾盞晦暗的小燈，一個人也沒有。

「我找你啊。」「我追人啊。」「你先說。」「你先說。」

兩人拿出當年拼體能的激|情，百米衝刺跑完一整條街，出乎意料的是唐羽乖乖坐在車上，一動不動，眼神獃滯。司瑰帶唐羽回去錄筆錄，甄意則去醫院處理傷口。

「嗯。吳哲夢見和案發現場相似的場景，警察認為他看了《驚魂尖叫》，我認為是唐羽託人送他入院，她意m.hetubook.com.com外發現Ecstasy和電影里的場景重合，早計劃在這裏殺林子翼，事先暗示吳哲，他才一直做夢。唐羽這麼做是想轉移注意，因為警察會第一時間懷疑吳哲……」

「我來的時候，這裡有服務員。」甄意看著走廊上空空的服務台。

甄意陡然停住，睜著眼睛望著前方的黑暗，一動不動：「不對，唐羽她不會想要陷害吳哲。」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扭曲，很虛。很多事情還解釋不清，可她驀然只有一種感覺……

一秒鐘的沉默后。「甄？」「死鬼？」

他也不氣，接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你這些都跟警察說了？」

她慌得回頭，心怦怦亂跳，尷尬笑笑：「沒想到白天也那麼黑。」

「好歹是個男的，別總把自己當漢子行不行？」司瑰無語，「跟你說了別說太多，別把他逼急。萬一他心狠手辣，把你殺了我看你找誰哭去。」

甄意淡定地頂著一臉和-圖-書的血去醫院，吸引無數目光。

她聯繫了楊姿去了解情況。

這……不是在警署學的格鬥嗎？

甄意輕輕一嚇，立刻打開手機燈，可狹窄的光束里，吧台那邊空空如也，只有高低不一的酒瓶。她頭皮發麻，忽聽身後聲音很低：「還不走嗎？」

索磊鎖上小酒吧的門，問：「能問問最先讓你懷疑到唐羽的是什麼嗎？」

「這種葯你比唐羽更容易拿到，更無跡可尋。可葯是唐羽買的，說明一開始你們沒商量，只是唐羽的計謀。畢竟你對林子翼沒有強烈的殺人動機。我猜，你是案發後幫助唐羽清理現場。如果是那樣，我提議你和我一起去找唐羽，自首可以輕判。如果她同意配合，我願意幫她打官司。」

甄意知道她擔心，笑了：「誰知他那麼精明，什麼也不說。我不是想多套點兒話嗎？」

這是司瑰第一次帶頭負責的案子，甄意希望她圓滿完成。司瑰也明白，兩人心知肚明，什麼和*圖*書也不說了。快到門口，司瑰猛地拍腦袋：「糟了，唐羽肯定跑了。」

「給我打個電話吧，找不到手機了。」索磊彎身在櫃檯下四處找。

「好吧。我無話可說，跟你走。」他攤攤手，一副接受現實了的樣子。

司瑰立刻跑去，繞過一條又一條長廊，前面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即將迎面撞上。司瑰看不太清，黑暗中一腳飛去，那人反應極快，一腳攔下，把她踢到一邊。

「下白班了，他們晚上再來。」

司瑰頓時一身冷汗，跳下車就往路的盡頭衝去。

……

她的語氣和選詞讓人發怵。他把玻璃杯擺好，出奇地平靜，聽她繼續推理。

甄意不答，判斷他的表情：「兇手想泄憤，所以不會讓他意識不清，否則折磨和宮刑就失了意義。死者也無法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不引人注意地上樓。所以林子翼酒里的葯不是蒙汗類，而是情慾類。在他欲|火焚身而勃起的情況下閹了他……真是很有創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