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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請描述一下林警官被綁的情景。」

可甄意全然不顧，聲音比她更大。

果然，甄意什麼都不會放過，更縝密的來了：

「具體點！」

甄意看完了：「請重複一遍。」

楊姿爭鋒相對：「即使無法免責，罪責也輕。」

「淮如，你是怎麼從地下室逃脫的？你口供說掙脫了繩子和膠帶。這是現場發現的膠帶，上面沾了你的皮屑和指紋。看膠帶的斷口！」

淮如很謹慎，顧忌著安瑤，說：「手勢。他沒說話，用手勢。」

「是。」

而甄意太聰明，之前一直不提這個證據，直到給所有人營造淮如不誠實的印象后，才陡然提出。到了此刻，她這樣的說辭結合之前的一系列漏洞，太不可信。

「許和-圖-書莫沒理由捂住林涵一個人的嘴！為什麼林警官被捂住嘴？」甄意厲聲斥她，眼睛都紅了，「因為你綁他的時候，他醒來了，看出了你是共犯！」

這一刻，她陡然想起林涵死前盯著淮如的那個驚愕而不甘的眼神，那句沒說完的「甄意，她……」

「他把林警官綁起來的時候，你在哪裡？」

「他扶著林警官，讓我用繩子和膠帶綁他。」

「他是怎麼命令你的？」

大家都不知她問這些問題的用意何在，直到甄意淡淡說：「你沒有指頭部。林警官嘴上的膠帶是你潛意識自主蒙上去的。不是許莫指示。」

這個問題實在微妙，可淮如不得不承認：「……是。」

庭審到了最後，和-圖-書甄意最後一次盤問淮如，這次，她問了一個比較奇怪的點：「你之前說，你不認識綁匪？」

淮如已經怕了她了，非常緊張，想不明白她思維怎麼如此跳脫，只能如實道：「許莫把昏迷的警官帶回來，把警官綁起來，給他清理。」

「肅靜！」法官猛敲法槌。

一開始控方提供這項證據時，楊姿想過讓淮如承認和許莫認識，或謊稱男女朋友。可淮如心裏有鬼，非要用自己想出來的理由，堅稱不認識。

「……」

淮如思索半刻，按相同的順序指了一遍。

楊姿再度反駁：「反對！」

可甄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拿起桌上的證據，語速飛快：「你說你生活貧困，說你不認識許莫，可你和-圖-書和你弟弟在花旗銀行的聯名賬戶里有上百萬英鎊。過去四年裡許莫往賬戶打了數十次錢。你敢說你們不認識？」

「那你有沒有幫助許莫綁林警官？」

甄意問：「確定？」

她照做，拿法警演示，指指脖子、腰部、大腿、腳踝，最後是手。

淮如則驚怔如石化，張口結舌，她分明收走膠帶，難道黑暗中遺漏了一條？

「我的手全程被膠帶綁著，腳只能勉強挪動，他把我重新綁去鐵櫃後面。」

「然後？」

接二連三，陪審團的眼神開始複雜。

楊姿愕然，她也看了控方提供的現場照片，可她沒注意這個細節，也沒想到膠帶的切口會有遺漏。

淮如早有準備，強作鎮定道：「那是許莫為我弟弟捐助的公m•ｈeｔuｂook.coｍ•cｏm益款項，我們並不知道捐助人是誰，我不認識他。」

「因為隔著帘子，所以你在幹什麼，安醫生其實看不到。」

「……沒有。」

沒想到，甄意來了句：「你能演示一下嗎？」

甄意大聲道：「法醫證明，林警官昏迷。昏迷狀態下，許莫一個人怎麼把高大的林警官綁上去？如果林警官不是昏迷狀態，他會反抗。但法醫鑒定他身上並沒有多餘的傷。淮如，你幫許莫了，但你沒向警察提過這個情節。為什麼隱瞞？」

「柜子的背面。被綁著。」

法庭投影儀上出現影像。「膠帶根本沒有拉扯和掙扎的痕迹，而是整齊的刀切口。你不是自行掙脫，是許莫放你下來的。你們根本就是同夥！」

楊姿：「反對。和*圖*書」

一片緊張。這樣律師間直接爭辯的情況，庭上並不多見。

淮如毫無還手之力，可甄意的審問勢如破竹，還沒結束：

淮如大汗淋漓：「我……是他脅迫我的。」

「不，就是謀殺。」甄意眼中閃過冷光，「法醫說了，林警官的直接死亡原因是挖去心臟。淮如難逃罪責。將死之人並非死人，等同於活人。殺死將死之人，罪行等同於謀殺！」

法官：「請陳述必要性。」

她眼裡蓄滿淚水，咬牙切齒：「是你現場透露林涵是警察，我是記者，是你在給許莫報信！」

淮如知道她肯定有目的，卻偏偏猜不出她的重點，簡直要瘋了，硬著頭皮：「對。」

「你有沒有試圖為林警官求情？」

淮如一怔，楊姿立刻大聲：「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