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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不太明白：「什麼？」

她嘴唇顫抖，硬著頭皮緩緩走上樓梯，心底無助，悲哀，委屈，想哭。

「嗯？」

甄意不作聲了，他的表情是不想過多討論的樣子。

甄意又是一怔，她說話可謂是句句刺心。她心裏負著氣，一時忍不住，反駁般地問：「意思是您希望我不用考慮您的感受嗎？」

他一定都看見了，她不禮貌，被他母親訓斥，今晚的丟臉在這一刻登峰造極。

他太安靜了，她有些怕。

言格道：「如果是因為母親，也不需要哭。」

他撫一下她的頭：「沒你的危險。淮如都找你復讎了。」

「你過來。」他似乎命令。

後面的話沒說完，甄意臉卻紅www.hetubook.com.com了。

給她催眠的時候，他試著探索過。可甄意不記得，那部分記憶可能在甄心那裡。他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一份報紙給她。甄意接過來一看，她成了嫌疑人，目前潛逃？

「醫院有病人失控，不嚴重。」他輕描淡寫地說，其實是她傷的。

她忐忑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咬著唇不吭聲，委屈，卻不敢回答。

她察覺到他進門，立刻坐起身：「言格，為什麼我不記得淮如的事了？」

言格目光落在草地上：「真相只有你知道，你受了刺|激想不起來。之前情緒激動，我只好讓你在這裏休息，等你準備好。」

「沒關係，她也和*圖*書不喜歡我。」

言格抬起她的臉，眉宇間籠著極淡的陰霾，另一手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給她擦拭額角。她剛才撞到了門。

「雖然希望您喜歡我，但我也無法因為您對我的看低而去改變自己原來的樣子。我會把您當長輩尊敬，但很抱歉，我不會因為你不喜歡而離開言格。」

她癟嘴，聲音很低，僅限他聽到：「哪裡是因為這個。」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她一直像此刻這樣，快樂無憂，永遠不要知道那些黑暗與悲傷。

再次回到言格的卧室，

怕她疼，竟無意識地輕輕給她呼氣。

言母頭都沒回，拿背影和她說話：「誰是你的長輩？」

「是你在照顧httｐs://wｗｗ•ｈｅｔuｂooｋ.com.ｃom我？」她探頭問。

甄意嘆氣：「我不記得當時的事，真相是什麼？」

她憂心：「你的工作好危險。」

「沒，你一直在睡覺，不需要照顧。我是因為工作忙兩頭來回跑。」他揉揉眉心。

他自若地說：「昨天有隻青鳥飛進來撞倒蠟燭，起火了。」

「等我調整好狀態？言格，我現在就準備好了。」她語氣堅定，「不知道是什麼刺|激讓我忘了，可我一定不會殺人。我不要做嫌疑人，要去弄清楚。」

「哦。」她還是遺憾，「即使是練習，留著也是記錄啊。」

他淡淡道：「她比較喜歡言栩。」

她見他手腕處有傷，拉過來一看，好長一條口子，心疼www.hetubook.com.com道：「怎麼回事？」

低眸一看，樓梯下，言母早已離開。

怕他生氣，或者，他已經生氣了。

剛才去清理塔樓上的廢墟，母親說她生病了，和她在一起會很累。他不覺得。

甄意頓覺惋惜：「那裡面有好多書的。」

「甄意。」言格不知什麼時候來了，站在上一個樓梯的拐角，臉色微涼。

甄意一嚇。

言格想著她的腳傷，扶著她往下走：「沒事，都是練字的字帖。」

過去，世界都說喜歡他很累，她說沒關係；現在，世界都說照顧她很累，他也說沒關係。既然都有缺陷，就一起永不分開吧。

當年，她喜歡上一個冷漠封閉的人四年，累嗎？

她望一眼三樓，問：「那裡像有什ｈｔtps://m•hetｕboｏｋ.ｃｏm.cｏｍ麼東西煳掉了。好像是紙燒掉的氣味。」

甄意呆一秒，眼淚奪眶而出，砸在他手心，滾燙的。言格倒怔愣了一下，臉色瞬間柔和下來，說：「破了一點皮，這有什麼好哭的呢？」

她蔫茄子一樣耷拉著頭，杵在他跟前。

「你憔悴了好多，像沒有睡好。」她微擰眉心，語帶擔憂。

言母緩緩下樓，聲音仍是優雅：「就沖你這一刺就怒，一激就失控的教養……」

「她很不喜歡我。」

甄意撲到床上，在被子里枕頭上言格的氣味里打滾。言格端著一碗清粥進來，就見她在被子里動來動去。燈光朦朧撒在她身上，像遙遠的夢境。

言格示意她過來喝粥：「她墜樓死了，你受刺|激|情緒失控，我只好先把你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