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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會讓你出來，你休想把我打倒。」她眼淚砸下來，尖叫，「你滾！」

甄意是在女孩的哭聲里醒來的，她嗓子乾燥得起火，頭腦昏昏沉沉像滾動的泥漿，呼出的空氣好似滾燙的烈焰。可又有冰涼的風在吹。

楊姿捂著被甄心踢得發痛的胸口，嚇得腳發軟，緩緩躲去桌子下。那是什麼人啊，傷成那樣居然能站起來攻擊她？

楊姿手裡還拿著摁滅的煙蒂，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來，長發如瀑，臉色慘白，衣衫破敗如女鬼。楊姿一愣，剛要起身，甄心猛然一腳踢來，正中她胸窩。她痛得牙齒咬到舌頭，血腥味瀰漫口腔。

甄意扯了一下乾裂出血的嘴唇，忍著背上刀割般的劇痛，竭力揚起頭看看究竟。對方彷彿遷就她，蹲了下來。

「因為你太可惡太沒用。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三番四次壓制我。」甄心面目猙獰，「我想和你和諧相處，看和*圖*書來不可能。甄意，你佔據身體這麼久，也該到頭了。」

「司瑰啊。」甄意呼吸沉重，「你怎麼被抓來了？」

甄意茫然又心疼：「阿司，我沒事，死不了。」

司瑰側躺在地，聽言目光獃滯一秒，眼淚涌了出來。她疲軟無力地平躺下，拿手臂遮住眼睛，哭得渾身顫抖。她該怎麼對甄意說？

「抓一個更重要的人。」

清秀而消瘦的臉龐，極淡地抿唇一笑：「甄意。」

很快，甄心坐起身，背脊筆直，臉色可怖：「你不聽我的話？你受苦受難的時候，是誰在保護你？她那賤人把我們的身體傷成什麼樣子？你這個廢物！」

她被困在暗無天日的牢籠里，努力掙扎卻醒不來。她很著急，又惶遽不安，怕再也見不到這個世界，怕這身體從此被甄心佔據。

言格不言，利落短髮下，眉眼烏黑清秀，只說：「我真的走不開身。」

目前和-圖-書還不確定，但大家認為很可能和楊姿有關。各方作戰小組都已開始緊鑼密鼓地調配準備。特警通訊後勤各部的負責人都在緊急商議對策。

警署內，決策人員聚在一起召開緊急會議。

「怎麼把她抓來了？」

甄意趴在地上，嗚嗚直哭：「不是，我姐姐不是這樣子。我姐姐不會殺人。」

房間里的燈光雪白明亮，牆上的血跡已乾枯發黑。

她慌忙去抓刀刃，可才舉起來，甄心陰著臉，一腳劈過去，刀尖居然生生折斷。

剛爬起身，望見甄心站起來，她立刻蹲下。

楊姿望了一眼房門，想立刻出去，把這瘋子鎖在裏面。

可女人臉色一變，瞬間柔弱，不堪忍受身體劇痛，倒在地上，淚流不止：「你休想！我不會聽你的話，我不要殺人！」

「甄意，殺了她！殺了這個叫楊姿的女人。」

司瑰失去聯繫，失蹤了。

「家裡一個電話和*圖*書，十個厲佑也會放出去交換。」

楊姿魂飛魄散，嚇得只會滾爬著往後躲。項圈箍住她的脖子，她吼叫著撕扯，楊姿驚得要死。

言格異常沉默，在角落裡安靜無言。兜里的手機滴滴一響，是電話。他接起來聽，安瑤很驚慌：「言格，言栩被人抓走了。」

男人轉身：「我出去一趟。」

「可事實就是這樣。原本天生有病的只有我一個，媽媽只照顧我，不管你忽略你，讓你也生病。對言溯哥哥也是，媽媽聽別人說自閉症可以刺|激好，就天天打言溯哥哥。」他越說聲音越低，更深地低下頭去，「是我不好。但現在我慢慢好起來了。只要她好好的，我就會好。言格，請你幫我去看看她。」

「剛出來了一下，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的人格分裂交替出現會這樣恐怖。

「言栩，以前的事不用說了。」

房間有一面牆打開www.hetubook.com.com了，沒有欄杆，外面是十二月灰濛濛的天空和無盡的樹林。

她奮力扑打撕咬，突然間醒來，狂蹦亂跳的心便平息下去。

甄心嘴角抽搐著，狠烈駁斥：「你痛苦不堪時，誰拯救你？誰幫你處理艾小櫻的屍體，誰幫你打戚勉那個混賬，誰幫你對付淮如那個瘋子？」

楊姿背靠著牆，隔著一段距離警惕地盯著甄意，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連楊姿都發怵。

「但厲佑不能放出去。」言格答。

司瑰精神頹廢軟弱，也是中了迷|葯。甄意想拉拉她的手，可手臂失去了知覺。掙扎著，視線里出現男人的鞋子和潔凈的褲腳。

「幹什麼？」

「甄意……」司瑰伏在她身旁嗚咽，「你怎麼……」她看著甄意背後的傷，想伸手去撫卻無處落手，處處都是觸目驚心。

甄意呆若木雞，沒想親愛的姐姐是這樣是非不分的人，她止了眼淚：「你做的錯事別想栽在我頭上https://m.hetubook.com.com。為什麼傷害言格？我那麼愛他！為什麼傷害他？」

片刻前，地上血淋林的甄意突然坐起來，有如借屍還魂，回頭看楊姿，唇角忽然就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睛陰森森的，帶著刻骨的恨意，說：

「我明天再來。」言栩推著輪椅離開。

男人把肩上的女人往地上一扔：「被這個警察懷疑了。甄心呢？」

楊姿目瞪口呆，不敢過去看，慌忙起身跑去房門口。手還沒碰到，門被推開，一個男人出現在面前，冷麵看她，身上背著一個女人。

隨即，很久都沒了動靜。

天光刺眼，甄意頭痛欲裂。

「沒有。」言栩聲音很低，「是我習慣了有求必應。家裡人對我都這樣。」

楊姿緩緩探頭，頓時驚悚得汗毛倒豎，甄心站在她面前，臉煞白，紅唇黑髮，眼神僵直。她差點活活嚇死。可下一瞬，甄心臉上的僵硬融化掉，她非常虛弱，搖搖晃晃的，像風中的紙片倒在地上，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