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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棠道：「既然沒人再喊價了，那麼最終的成交價就是四百三十萬。」

只是兩人沒有料到前幾天業界的風聲並非空穴來風，還真就斜刺里殺出一個藍石集團想要搶食。

「哎~~美女，這種大帽子你可別亂扣啊！」夾克男痞賴道。

至於兩個外國男，其中鷹鉤鼻那個能聽懂中文，但也僅限於曰常交流，楊棠剛才的話到底想表達個什麼意思，他根本一頭霧水。

「一百一十萬第二次！」

「哪有……他們說要去喝杯東西，我就放他們走咯！」說著，方玉華大胆挽起楊棠的胳膊，「怎麼樣？我們倆也去喝幾杯吧？」

「是嗎？等合同簽好了我一定告訴張姐答案。」

楊棠心情也是大好，忍不住調侃方玉華道：「那兩個洋帥哥呢？你把他們都攆走啦？」

對於楊棠的再度催促，賀銘猶豫了一下，想想上面給他的底線，便打算先叫個一百萬試試水。孰料還沒等他開口，鷹鉤鼻率先打破沉默道：「一百一十萬！」

另一個不懂中文的外國男更是不耐，用鷹語在方玉華耳邊低聲道：「可以開始了么？」

張英見狀，微微鬆了口氣。賀銘遲疑了一下，沒再叫價打破之前兩人形成的默契。

楊棠續道：「OK，我的底價是一百萬華幣，你們三方可以相互競價，每次加價不得少於十萬，價高者得！」

楊棠看了下表，道：「三點零七分了，既然賀先生、張女士，以及這兩位外國朋友，屁hｅtｕbｏok.ｃom.ｃom股還沾在凳子上沒有離開，那麼我想你們三方應該願意聽聽我對省電寶的出售計劃……」

「好了，沒有別的問題了吧？那就競價吧！」

還是沒人叫價。

張英不自然地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打電話把等在休息室的律師給叫了過來。不止是她，楊棠賀銘皆是如此，都把代理律師叫了來，三方一同釐定合約。

楊棠眼底劃過一絲無奈：「一百一十萬……」

會議室徹底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到了寫字樓下，三方人馬分道揚鑣。

「什麼叫配合調查？」方玉華見對方始終沒有出示拘傳證，心放下了大半，得理不饒人道：「是不是不配合，你們就敢無證扣人？」

「莫非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等買下了省電寶，大可以把我默的代碼直接MD5加密弄成安裝包極限測試一下嘛，到時候不就一清二楚了？」

此刻，方玉華也反應過來，趕緊鬆了楊棠另一隻手，衝著那男人叱道：「你什麼意思，找抽是不是？趕緊把我朋友給放了！」她這一嚷嚷，街對面的小剛小武立馬帶著另外兩個黑西裝向這邊圍了攏來。

「諸位，考慮好了嗎？如果一切OK，那麼就請出價吧！」楊棠催促道。

與此同時，路邊花台也湊過來一男一女，男的長相普通穿著夾克，女的虎背熊腰若非前|凸|后|翹又長著圓臉，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

楊棠聞言眉頭大皺：「憑和_圖_書什麼押我回去？」

要知道，從軟體安裝包的大小來看，至少十萬行代碼朝上，現在全被楊棠硬記了下來，這簡直不可思議！

賣東西嘛，誰也不願意把自家的貨賣便宜了不是？

楊棠似早知道張英會問這樣的問題，淡然一笑，伸出一個指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你放心好了，所有的代碼都在這裏，我隨時可以在你們提供的電腦上，把代碼默給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泄密、又或者其它什麼問題。」

等簽字蓋章都妥了，張英再次問道：「楊先生，那倆洋毛子到底是不是藍石的人啊？」

「當然！」方玉華應了一聲，又朝楊棠隱晦地點頭示意了一下。

「一百二十萬！」張英關鍵時刻舉手了。

張英顯然不是個那麼容易就被談判對手掌控節奏的女人，她嘴角微翹道：「楊先生，你想讓我們三方競價也不是不可以，但現在的問題是，由始至終我們都只看到了一個由MD5加密的軟體安裝包，並沒有見到軟體源碼，這是不是不太合適？」

楊棠迅速做出判斷後，沒敢再亂動，只扭著頭看向對方道：「你誰呀？」

頓了一下，會議室里沒人吭聲。

A：傳喚證、拘傳證、拘留證、逮捕證……這四個證法律效力不同，請自行百度。

鷹鉤鼻聞言，忿然離席，他的同伴忙追著他離開了會議室。

聞言，賀銘和張英微微色變，卻並不意外楊棠的舉動。

「沒你們千度會做生意啊，hｅt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當初幾十萬就想買我的東西！」

「一百七！」張英沒給賀銘二次得意的機會。

「一百三十萬。」賀銘跟進。

張英從鷹鉤鼻的表情中似看出了什麼，立馬接茬道：「四百三十萬！」

三位資深律師很快將合同擬好，其中規定了協議時長、付款方式、稅金繳納、違約金額等等內容，辰訊和千度將各付一半款項給楊棠。

「今天我請你們三方來呢，就是為了表達誠意。」楊棠接過話茬道，「反正我賣了這個省電寶軟體就不打算在IT界混了，所以我不怕開誠布公！」

……

楊棠點點頭，道：「真是藍石的人，等以後省電寶打開了名氣，你們兩家大可以聯繫剛才那兩位，我想他們對海外代理權一定感興趣！」

楊棠很不適應方玉華小鳥依人的畫風，正想把手抽回，旁邊突然冒出來個男人，濃眉大眼國字臉，一把扣住了楊棠空著的另一條胳膊，沉聲道：「楊棠，霧都人，近期來申海旅遊，我沒說錯吧？」

方玉華卻不依道：「你說有問題就有問題啊？無緣無故想要帶人回去？拘傳證（A）呢？」

應該是……槍！

趁著律師們協議的當口，賀銘道：「楊先生真是年輕有為啊，見到我跟張姐的律師同時出現，居然一點也不驚訝！」

可惜這時候小剛等人已圍了上來，在並不清楚夾克男三人身份的情況下，直接貼身，各自扣住了他仨的手槍套筒。

等把負責擬定合同的和*圖*書毛律師也給送走後，一直沒怎麼開腔的方玉華終於高興得跳了起來：「太好了棠棠，事情一切順利，與你預期的差不多！」

但還沒得意幾秒，鷹鉤鼻再度舉手道：「一百五十萬！」

「兩百萬。」鷹鉤鼻又扔出一個高價，彷彿拿錢不當錢似的。

「我說了，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女漢子把話重複了一遍。

「我就是好奇而已！」

賀銘斜了鷹鉤鼻一眼，馬上反壓回去：「一百六十萬。」

聽到這話，夾克男與國字臉對視一眼，道：「跟這種女人廢什麼話啊，把人押回去再說！」

現在的問題是，藍石集團對省電寶這款軟體的估值底價是多少，又或者根本就沒有什麼底價，這藍石只是楊棠請來的托兒！

張英和賀銘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地形成了默契。

楊棠哂道：「有什麼好驚訝的，賀副組長你的簽約許可權是三百萬，這些天我早打聽清楚了。」說著，又看向張英道：「想來張姐也差不多，而你們兩人一個能叫三百萬，一個敢叫四百萬出頭，那必定是形成了某種默契才會這樣子！」

獲得同盟的賀銘不再猶豫，直接叫道：「三百萬！」

「楊先生，你可真會做生意！」張英似嘲似贊地噴了一句。

夾克男哂道：「美女，你朋友真的有問題，我們需要他配合調查。」

張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沒想到小楊你會把形勢看得這麼清楚，那這樣看來，剛才的兩位外國友人多半不是藍石ｈetubｏｏk•ｃoｍ•ｃｏm公司的代表吧？」

胳膊被撇著，楊棠十分不舒服，剛想大力掙脫，腰眼就被一個冷硬的東西抵上了。

賀銘和張英都不愧是久經陣仗的精英人士，他們各自腦子裡都迅速浮現出一個問題，那就是洋毛子叫價兩百萬，這到底是個坑呢？還是對方真願意出這麼多錢！如果是前者，那就得當心別掉到坑裡去；而若是後者，那他們兩個就得調整競價策略了。

圓臉女漢子向方玉華亮了下證件，道：「姑娘，我們是申海刑偵局的，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這位朋友。」

可要怎麼調整呢？

沒人叫價。

聽到這話，賀銘和張英臉上均泛起了不屑之色。這種生意場上的套話，誰信誰是棒槌。

楊棠不動聲色道：「張姐，合同還沒簽，你要反悔還來得及！」

眾人無語凝噎。

這價格一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鷹鉤鼻臉上終於有了絲慍怒的表情，他用帶著濃重鼻音的中文一字一頓道：「四，百，萬！！」

聽到這個解釋，在場之人除了那個聽不懂中文的洋人外，俱都大吃一驚。

大約十秒后，只聞呼吸聲的楊棠拍了下桌子，道：「一百一十萬第一次！」

這個價格把賀張二人嚇了一跳，因為辰訊方面的底線是三百萬，而千度的估值是二百八，兩家相差不多，但照現在這架勢叫價下去，恐怕四百萬都打不住。

方玉華卻根本不吃女漢子的套路，瞪眼道：「刑偵局了不起啊？快把我朋友放了，不然我告你們擾民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