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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茂盛你給我坐下！這是斯坦福方面出的題，你有什麼好質疑的，他們要選他們需要的人才！」監考老師厲聲呵斥，但還算給了對方最後一次悔改好好考的機會。

總共只有一場，三小時連續考完，而考卷有好幾張，非常雜亂。

然而第二天一早，就有不服的人跑到朱院長的辦公樓底下偷偷貼大字和拉橫幅了。

沒辦法，國內再好的單位，跟去斯坦福留學讀研還是完全沒法比的。

顧驁點點頭：「那我就不費話了，主要跟你們說下明天中午考試的命題思路。泄題的事情我是不做的，何況題目也不是我出，是斯坦福的教授出——人家也是世界名校，術業有專攻么，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將能而君不御之者勝。我能決定的，無非是能力的考察方向、將來進入天鯤工作需要什麼才能，所以對方會嚴格按照我提供的考察方向出，大致上都是跟你們平時給我做研發時用到的技能差不多……」

舒爾霍夫跑到浙大興風作浪的當天下午，顧敏一回家，立刻就抄起電話打給京城的弟弟，質問真相。

當然，所有的語言類課程都是紙面作答就可以了，不可能給人上機——歷史上浙大的數科院自己配小型機/微機大約是1984年呢，如今全省只有省計算科學研究所有一台電腦（小型機）。

「顧總您放心，要是這樣我們還考不出來，咱也沒臉做人了。」楊自豪等人聽完大綱后，拍胸脯表示沒問題。

兩個小時后，結果就出來了。直接在數科院教學樓的書報欄前貼了出來。

最後的威懾還m•heｔubooｋ•cｏm.coｍ是有點威力的，葉茂盛雖然畢業證已經到手，但是在分配單位上被噁心一把也是很慘的，於是只能悲憤離場。

學校里其他平時表現更好的優等生、尤其是研究方向和導師不太對口的，此刻就更懵逼了。

而斯坦福是私立大學，本來就有權特事特辦。更何況這些錢是顧驁出的，他想要誰就要誰，走個過場無非是適應中國國情，免得那些沒聽說過私立教育的人鑽牛角尖，念念不忘拉到仇恨值。

柴綣稍微看了一遍題目，就心慌起來。

最後的結果，毫無懸念是跟著顧驁干過的人里其中四名，拿到了美國人的名額。

尤其是顧敏沒有出現，讓會場上的陰謀論漸漸熄滅了一些。

因為顧驁只會在遊戲機的開機顯示界面、遊戲開局界面、乃至遊戲機外殼上打這個LOGO。而顧驁的遊戲機至今為止一台都沒賣到過中國內地，國內的人除非去美國日本旅遊時打過那裡的遊戲機，才有可能認得。

「通過美方筆試考核的名單：數科院：楊自豪、戴建國……電院：魯運達、傅得勝……請上述同學留一下，參加晚上的緊急面試。」

「那就不耽誤你們了，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上午梳理一下，相信你們也太需要臨時抱佛腳。」

對方立刻噤若寒蟬。

顧敏對著電話悄悄說：「行吧，不怪你了，那楊自豪他們自己知道嗎？我今天中午的時候，看他都是一臉驚訝，隨後又很躍躍欲試的樣子，應該是自己猜到了吧。」

「老師！這個題目考查範圍不該是我和-圖-書們專業的！」一個學霸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抗議。

顧驁這麼一解釋，姐姐馬上就懂了。

院方一時之間壓力很大。

「該死！怎麼都是演算法思想和編程應用！這不公平！這種課怎麼能代表數科院的前沿難點呢！」那些學霸們忿忿不平起來。

這就給他深藏功與名、防止犯錯誤提供了最好的煙霧彈。

還有人散發小傳單，說數科院喪權辱國、任由外國人瞎制定人才選拔標準、把當年蘇老院長時期留下的鐵骨錚錚都丟了。（蘇步青院士歷史上當過浙大數科院長，書里的時間是復旦校長。）

他並不覺得這是作弊，也不覺得不給其他外人公平競爭機會有什麼不對。

第二天下午，浙大數科院和電院，總共三百多個考生，浩浩湯湯湧進八個考場教室——其實這裡有兩百多號本來都已經定好了接收單位，但還是要過來試試運氣。

「敏敏，你說我跟自豪是不是沒希望了，我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嗚嗚嗚……」柴綣覺得腿腳一陣無力，蹲在地上嚶嚶抽泣起來。

考卷一發下來，大伙兒強行鎮定翻了一遍，發現數科院這邊的卷子包括演算法思想優化、C語言、彙編語言，以及少量的數理分析。

顧敏和柴綣都沒有出現在筆試通過的名單上。

公平，是對公立教育而言的，國家出的錢，當然所有納稅人都要公平。

數科院的朱院長也不得不親自抽出時間，去旁聽了斯坦福方面的口試，以示對同學們的關心。

一伙人邊吃邊等，喝點小酒，耗到晚上九點光景，顧驁才www•ｈetｕbｏok•cｏm.coｍ從劍橋機場風塵僕僕趕回市區。

那點花拳繡腿的題目能看出什麼來？一點都不涉及數學研究的前沿，而且入選的幾個學生一沒協助拿過任何科技成果類的獎勵，二沒參加過省級以上課題、三沒有發表過國家級期刊論文——

顧驁頗有大佬風範：「都坐，等急了吧。」

顧驁撫額恍然：「是我枉做小人了，行吧，那你到單位好好乾一兩年，到時候風聲沒那麼緊了，我再給你弄個停薪留職的去日本留學名額。」

但其實她還算好的了，因為她一直以來有心暗暗觀察楊自豪都在學些什麼課，所以暗暗準備想有點共同語言，大三選課題導師的時候，也算跟楊自豪一個導師。

一大早，一個姓陳的大牌教授走進朱院長的辦公室，為自己帶的得意門生鳴不平：「院長！我看了昨天所謂的選拔，那個根本不能代表我們數科院應屆生的最高學術水平嘛！

別看天鯤傳媒/天鯤娛樂的生意如今已經做得那麼大，今年已經有上億美元的營業額（算上《終結者》的票房分賬就有了，光靠賣遊戲機還是買不到一億的，也就幾千萬。）

考試內容所有人事先都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是從數科院乃至電院的本科課程、乃至後續實踐延展內命題。

筆試落選的人，去食堂匆匆吃了點東西，就回來圍觀，所有人都好奇最終結果，哪怕是自己已經被刷掉了，也要看看到底是誰正式選上了。

當然她說的也都是大實話，柴綣並不是特別老的考生，當初也是正常高中讀完趕上了高考年，也才22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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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番話落在柴綣耳中，她卻聽出幾分別的意味：「敏敏，難道你知道這個贊助的美國公司底細？」

以1981年國人的英語水平，以及音譯聯想能力，顧驁覺得，哪怕在浙大，除了楊自豪、魯運達等幾個他準備挖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不明真相的。

顧驁：「姐，這事兒你別擔心，今晚你請他們四個來家裡吃飯，或者外面吃一頓都行，時間約晚一點，我親自交代他們幾句，關於考試。」

顧敏：「知道！這還用你說！你讓我出國我都不出！我還準備等明年阿信畢業后就結婚，怎麼可能去美國留學。」

所以大伙兒都很懵逼，只能隨機應變。

「弟！今天咱學校里來的那個什麼美國人『舒爾霍夫總裁』，代表Tencoin Entertainment、還帶了個斯坦福教授，來咱這兒談委培交流生項目，是不是你指使的！校方今天下課之前緊急通知，說明天就要選拔考試了，臨時組織的，現在同學們都亂成一團了！你怎麼連我都不告訴！」

然而思維模式還停留在國字當頭階段的葉茂盛並不領情。

電話里顧驁很沉穩地勸姐姐別激動：「姐，你放心，我今晚的飛機就回錢塘了，到時候當面跟你說清楚——之所以不告訴你，是怕你亂傳，要是讓人知道所謂的『矽谷的美國公司總裁贊助』，其實背後站了個中國人，咱家門檻還不被踩破啊！而且這種事情太招人恨了，升米恩斗米仇，還是讓舒爾霍夫站在前台演那個鐵面無私的角色好了，咱只管在後背用人收賬就好。」

「這ｈttｐs://wwｗ.hｅｔｕｂoｏｋ•ｃom•cｏm肯定不是大學的選才標準，是贊助商的選才標準吧！黑幕啊！暗箱操作啊！」

「沒事的，你要相信自豪，他肯定畢業了還會回來的，要不就是他在美國發達了，賺到錢，拉你一起去工作呢。你們又不急，25歲結婚也不晚吶。」顧敏只能如是安慰。

眾馬仔連忙謙遜：「沒，敏姐太客氣了，還讓我們先吃飽。菜這麼好，吃再久都願意。」

顧驁便洋洋洒洒說了半個小時，把考核重點和盤托出。

監考老師怒了，指著鼻子趕人：「你給我出去！竟然擾亂考場秩序？再嚷就處分你，調個沒人去的分配單位！」

顧敏掛斷電話，就趕忙開車回學校，把楊自豪他們四個課餘給顧驁打工的骨幹召集到一起，拉到展覽賓館開個包廂聚餐。

雖然他無權打分。

顧驁：「還有，為了防止被外人看出來，我不會安排你留學的，那樣太扎眼了，學校分配你到哪個單位，你就去哪兒吧。」

而我們數科院其他優秀學生里，做到過這三條的，怎麼說也有十幾個。我們不能由著洋人資本家的好惡亂來啊！咱追求學術獨立的骨氣哪裡去了？」

「顧總！」楊自豪他們四個看到顧驁進包廂，連忙起身肅立。

「完了！題目怎麼這麼偏！果然都是自豪他們項目會用到的吧？我已經比別人多準備了，但肯定還是拿不到另外一個名額了……」

顧敏神色一冷：「柴姐，如果你想跟自豪在一起，最好別亂打聽，這對你沒好處的。」

但是，「天鯤」這個品牌的英譯寫法「Tencoin」在國內絕對是沒有宣傳過。

顧敏：「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