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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一點兒也不緊張，考得還算順利。出去讀書是挺好的，免得看著某些人礙眼。」

「夏長寧，我是給你機會，先好好了解你！我對你根本不了解！這得多長時間啊？不幹！」

一句話把我捧得飄飄然。

我使勁地點頭，忽略掉這廝眼中滑過的狡黠，壓根兒沒覺得他又一次利用了我的同情心。

我特別愛聽夏長寧訴苦，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和他更親近。我好心地插了嘴說：「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我一定幫你。」

夏長寧「哼」了聲，「我把你當自個兒妹妹看。我這人說話就這樣！我說錯了嗎？看人家小葉子，一樣當二奶，哪像你這麼慘？女人得學著保護自己。老子就看不慣那男人，怎麼著？原話轉給他聽，不服氣叫他來找我。」

大家就笑著附和：「夏哥點子多，今年咱們玩點兒什麼？」

我剛開始想考研，是想離開這裏，在新的環境里重新生活。可是現在，我和夏長寧好上了，就猶豫起來。

「哦，不是。我是覺得……這樣的事怎麼變得很明目張胆？」我實在不覺得當二奶還要擺出來說各自的條件是件很光彩的事。而女人和比自己小的男人戀愛難道就不叫談戀愛嗎？可是夏長寧提出評選最佳姐姐和最佳奶奶，大家還笑得不行，我有些不能理解。

「這些人哪，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愛情是排在金錢之後的，吃不飽穿不暖談愛情在他們看來不切實際。別看不起他們。記住，不能看輕任何一個人，明白？」

「第一次見到陳姐是我正好和小弟一起吃飯，而小弟接的出警任務正巧離她的餐館不遠。原來是她為了方便客人，在自家開的茶樓牆上開了個門，結果被工商部要強行補上。當時只見陳姐只要有工商執法的或110挨近她，她就大喊非禮滿地打滾，潑辣得很。我覺得她挺不容易的。她也是運氣不好，正好有小區居民把這茶樓作為違章建築投訴她了。這城裡違章搭建這麼多，就偏要拆到她辛苦開的茶樓？」

「我可不是鬧得玩的，我戀愛就是找老婆！」夏長寧認真地告訴我。

那女孩子爭辯說：「我和他感情很好。」

我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還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人都不在了，還吃哪門子醋呢！我笑著轉開了話題：「你的朋友三教九流的都有，我看陳樹的家庭環境就很好。」

「福生，我不想你去，老爺子特別護短，我擔心他吼你，他吼人的本事一流。我來處理，你別放在心上。」

我目瞪口呆，擦了把冷汗，這叫最佳姐姐？那最佳奶奶不會是……

他十三歲當兵，十五歲去給伍月薇的老爸當勤務兵。伍爸爸對他很好，說是勤務兵其實卻當自家孩子養著。文化課一次也不準落下，還讓給伍月薇專門請的外教教他英語。

他無奈地看著我說：「福生，你就不明白，我壓根兒就不想讓你考上，還讀什麼書呢！你要麼考市裡的大學，要麼就別考了。」

ｍ.hｅｔubooｋ•coｍ.cｏｍ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我笑著扭著身體告饒。他「哼」了聲說：「以後看你還敢不敢笑話我！」

大家七嘴八舌說了會兒小美的事，又笑開了。

夏長寧便笑，「把我一塊兒罵了？」

我明白為什麼夏長寧處處容忍伍月薇了。看在這分上，薇子再鬧，他也只能忍。我扯了扯他的衣服說：「我以後也不和伍月薇計較了。」

不僅是他的思想，他的朋友，還有他在朋友面前的行為方式，都向我展示了一個全新的夏長寧。他的生活圈子和我的截然不同。

我要考試，夏長寧每天下班就會來家裡報到。這廝道貌岸然地與爸媽聊天，那雙眼睛卻在我從房間里探出頭的每一次都能準確與我對上，讓我實在懷疑他壓根兒就是看著我的房間和爸媽說話的。

小美眼裡噙著淚花，這次真的站起身走了。

「怎麼是餿主意呢？你不是找了個比你小十歲的小男生正甜蜜嘛。還有你，比你小七歲是吧？現在流行姐弟戀，把你們的弟弟們全帶出來亮相，來個大比拼，不合格或者不夠愛你就踹了。」

喝茶本是閑聊，夏長寧卻笑嘻嘻地對他們說：「快過年了，我們也該搞點兒活動才是。」

陳姐他們嘆了口氣，「小美也是，背地裡哭，當著面還對那男人好！」

我仰望夏長寧，覺得他的側臉線條很分明，很剛毅。我笑呵呵地問他：「你為什麼和逸塵分手？那會兒你吃不飽穿不暖，就不能談愛情？」

「哼，你不稀罕就算了。」

這麼明顯的意圖讓爸媽理所當然地攆他進來。夏長寧還推辭，「福生要考試了，別打擾她。」

想必沒有人這樣說過他，夏長寧氣得望著我直咬牙。這時候，我覺得幸福與快樂將我的心填得滿滿的。我猛跑了幾步，笑得喘不過氣來。

「可是，這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的時候得注意別人的感受。有些事情不得不去面對、去處理，想起來也頭痛。」

可能是他事先打過招呼，反正這次來的人沒有再喊出雷人的稱呼，一律喊我的名字，很親切的樣子。

我們一直散步走回了家。我都走了幾步又折回去問他：「夏長寧，他們家可怕嗎？」

陳姐便遞了支煙過來，「福生慢慢就習慣了。咱們這群人都沒什麼文化，就講個直爽義氣。」

夏長寧接下來給我說了一個故事。

我……長嘆一聲，轉過頭認真地看著他，「我好像從來沒主動親過你。」

夏長寧慢條斯理地說：「現在流行選秀，什麼超女快男都挺熱鬧的。今年咱們圈子裡也搞評選好了，評最佳姐姐和最佳奶奶。」

這傢伙就知道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忽略別的，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他：「我剛開始覺得你是個沒文化的流氓，你特彆氣，是吧？自尊心特別受傷是吧？於是去背詩詞？！」

夏長寧便賊笑著說：「稀罕，我一直等著呢。」

「所以你的目標一直是掙錢才是硬道理？」

「那是別的男ｈet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人，不是我！像我這麼高貴的人，跟那些包|二|奶的還把愛情掛嘴邊的人渣不一樣！」

我很真誠地對夏長寧說：「他對你這麼好，你不可能一輩子躲著不見吧？沒關係，我陪你去。感情的事咋能勉強？你不喜歡伍月薇，總不能因為老爺子就讓自己委屈吧！」

「當啊，白天該幹嗎幹嗎。從吃晚飯起到晚上十點半，那兩個老外很敬業，不停地找你說話，不到十點半，嘴停不下來。噩夢！不過現在回想起來，薇子老爹對我真是好。福生，我爸過世得早，他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夏長寧余怒未消，「醫院副院長連租房子的錢都沒有，還包|二|奶？聽了男人一句『我愛你』就沒腦子了？走了好，省得老子看她就想罵，說也不聽。」

一個受朋友歡迎的人，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我從前看夏長寧是偏激了點兒。

夏長寧壓著笑聲在我耳邊說：「你喜歡！」

夏長寧定定地看著我，展顏一笑，「算了，你好好考，也就這幾天了，我不來打擾你，考完再找你。」

我的臉大紅，啐了他一口，「流氓！」

我顧著看書不理他，夏長寧也湊過來看，但不說話。隨時有熱熱的氣息噴在頸邊，讓我怎麼看得進去書？

「難道我夏長寧還養不起你？」

夏長寧便拍拍我的手說：「不是只有流氓才吸煙，不過為健康著想，不會就不要去學。」

我爸媽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他們就覺得要是我和夏長寧好上了，書讀不讀都沒關係，能嫁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很遺憾地說：「沒事，久了就染黑了。」

「想說什麼就說啊？」

「屁話！感情好叫他離了婚娶你，我夏長寧給你封個萬元紅包！」

可是，我才和他好上多久？有一個星期沒有？這也太快了點兒吧！

夏長寧摟我入懷，喃喃說：「福生，我也會吃醋。我還特別怕丁越回來。你見了他就不再理我了。」

我一咬牙，想著都到這份兒上了，隨便吧，考上就讀，考不上我也沒什麼負擔。

「不是你養不養得起……哎，我還沒說要嫁你呢！我還不了解你。」

「人家說愛情的保鮮期是十八個月，過了這十八個月，你還沒變心再說吧！」我白了他一眼。

考試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緊張，就這樣順利地考完了。

夏長寧的下巴放在我頭頂上，他輕聲說：「福生，你笑起來的時候好可愛。」

「別去了，找氣受。」

「你說什麼？」

我湊到他面前，月色下他的臉仍能看到一絲羞澀。我大笑著跑開，「夏長寧，原來你害臊了！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呵呵！」

陳姐她們趕緊拉著她，「小美你別生氣，夏哥說得不錯。給他當二房就得說錢，說感情那是騙人的，他怎麼就不離婚呢？離了婚娶你，姐姐們祝福你。他一邊說愛你，一邊又捨不得給錢，還要你自己租房子倒貼。這叫什麼事！」

夏長寧定定地看著我，手從我臉上滑過。他很感動地說：「福和圖書生，有你真好。我們一起去給老爺子拜年，順便再看看我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我點點頭說：「我聽了幾個姐姐的傳奇深有感觸，決定再不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

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我真想問他，他也是這樣？

我想起那會兒夏長寧為學校裝監視器，我騙學校老師說他是同性戀的話，也忍不住微笑。

「薇子他家裡人原來都希望我和她好的，我實在不願意當然也就算了。但是薇子大哥來電話說老爺子很不滿意，要我把你帶去給他見見。這不是讓我為難嘛。你肯定不想去，我也不想讓你去經歷那種場面。算了，大不了說我夏長寧忘恩負義好了。」他凜然地下定決心。

我第一次知道夏長寧的世界有多麼神奇，夏長寧的邏輯有多麼強悍。

見我微笑不語，夏長寧便說：「等過了年，明年你要是考上了，七八月先嫁給我，九月再去讀書？」

「福生，你知不知道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忍笑忍得肚子都痛！」

「我說你們幾個給人當二奶的，咱就比誰當得舒服吧。評評誰吃得更好、穿得更好、用錢比大房用得還多！」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直捏他的手。這人怎麼這樣說話的？誰給人當二奶還好意思在朋友圈裡做宣傳？

他笑眯眯地說：「花錢不舒服，倒貼沒興趣。自尊自愛，自強不息！明白？」

說得我又是一抖。

他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小說看，看了會兒又開始打量我的藏書，湊到我面前說：「寧老師，這段我不是很懂，你說是什麼意思？」

女的說：「你就算天底下最壞的人，我也喜歡！」

我「哦」了聲，對陳姐風情萬種又社會氣十足的形象重新做了修改。

「可是我把工作都辭了，就等著能考上。」

夏長寧笑了笑，很轉地重複了一遍。這廝睥睨著我說：「福生，我就這意思。」

聽了他的話，那女孩子嘴一扁，說：「他不是沒什麼錢嘛，工資都交他老婆了。」

果然小美眼圈一紅，霍地站起，「夏哥，你不懂。我就圖他的感情！」

我心裏還是一酸，便嗔了他一眼，「兩碼子事。別提他了，提他，我難受。知道嗎？我連他的墳前都沒去過，也沒問過在哪兒。我不想看到。」

我搖頭，怕他撓我癢。

大冷的天，老媽居然一扯老爸的袖子說：「小妹今天還說讓我們過去一趟，走吧。」

「你知道有多嚴嗎？」夏長寧很感慨地說，「半年時間，一起吃住，不準說一句中文。我有回是說夢話了吧，說的是中文，罰我圍著教場跑了三十圈。我才十六歲啊，跑著跑著就哭了。」

小美扭捏了下又坐下，小聲地說：「他和他老婆結婚都十幾年了，還有小孩。他也不容易。」

「我就想，你這樣開懷大笑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已經忘記了丁越，你的心裏還會不會有這個和圖書人的存在？」

「那後來被強拆了嗎？」

我哭笑不得。這時候我覺得他這樣的性格也很好。雖然強勢了點兒，但也很真誠。從小我家的教育也沒教我把談戀愛當成娛樂。

大家就全笑了，全笑得不顧姿勢，前仰後合的。

我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沒關係，誰主動結果都一樣。」

「拖過時間，她賺了些錢做別的，主動把牆還原了。這不就結了？」

我也賊笑，「我要是考上了，我就主動一次！」

「現在呢？她的茶樓還開著？」

「我是前年認識你的，至少也有十二個月了吧？到明年七八月，早超過十八個月了。」

他望著遠處喃喃自語：「也沒什麼，研究生也能結婚的，結了婚再去讀也一樣！」

那個被夏長寧表揚了的二奶小葉子叼了支煙，悠然說：「跟劉生之前有個男人找我，不離婚，我說好；錢不夠多，我說也沒問題。但叫我自己掏腰包租房子貼家用，你就趁早滾吧！這世上，男人沒幾個好東西。」

夏長寧的眼眸在陰影中閃閃發亮。他微笑著說：「就算他活過來，也搶不走你的，是嗎？」

他卻不理我，眼神斜斜地落到坐在角落的一個名叫小美的女孩子身上。我大吃一驚。這女孩子看上去和我歲數差不多，漂亮卻不張揚。她會是二奶？

他正經地說：「我想抱抱你。」

夏長寧便怒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怒。他一拍桌子指著小美說：「以後你別哭著找我喝酒解愁，我啥話也不說。你願意吃糠咽菜當二奶沒人心疼！」

夏長寧「哼」了聲，「像你這樣讀書然後工作才進社會的人沒辦法理解她們。就說陳姐吧，她父母早下崗了，她拖著一個妹妹，兩個人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沒關係就找不到好工作，她做過燈具城的售貨員，在夜市擺過地攤，開過路邊小吃攤，攢了點兒錢又開小店，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你看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名牌，那都是她自個兒掙的。我很佩服她。」

話是這樣說，我卻看到他笑得極勉強。

那一瞬間，我沒有想起丁越，他已經離我太遠太遠了。我抬起頭，很坦白地告訴他：「有的，我心裏有他的。他是個好人。我只是覺得我該好好地活著。」

他的思想原來是這樣的嗎？

我嗔怒，「還說？還敢說？！我不去！我才不要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玩呢！」

夏長寧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頓，「知道什麼叫當二奶？跟小葉子好好學學。沒錢？沒錢給他當什麼二奶？！」

他呵呵笑了，「我就知道，福生你是最好的女人。」

夏長寧牽著我的手問我：「你怕了？覺得低俗沒文化？」

我搖了搖頭說不抽。

我「哦」了聲，換了是我，根本就不敢像陳姐那樣打牆開店，更別提後面的事了。

夏長寧慢悠悠地走近，我做防備狀。他卻沒有撲過來，而是微笑著看我，「福生，過來。」

夏長寧愁眉苦臉，看著我欲言又止。

夏長寧只怔了怔便笑，「我是外地人https://m.hetubook.com.com，剛退伍開公司去東莞進貨，她爸媽覺得我是個不知底細的小癟三，不同意。我也沒那麼多錢成天飛深圳，就乾脆分手了。」

就這樣把夏長寧獨自扔在客廳，他能有不進房間的道理？

只不過這一次，這廝沒有坐在離我很遠的地方。他坐在我旁邊，爪子隨時握著我的手，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我把書一放，攆他，「你要麼拿本書在旁邊看，要麼就先回家。別這樣盯著我！你讓我分心，明白？」

眾人哄堂大笑，「夏長寧你這主意太餿了！」

之後幾天他真的沒來找我，但每天晚上都會發簡訊。我開始有點兒心神不寧，考上了就要分開三年，考不上就找份工作這樣過唄。

夏長寧清了清嗓子，想維持形象，到底也沒忍住笑，爪子便伸到我腰間開始作亂。

今天來的七八個人里有四個都是女的，有二十來歲的，也有三十來歲的。陳姐也在。

我聽了就很心疼，又很好奇，「你這半年不當勤務兵了？」

小葉子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把目光移到我身上，抖了抖煙灰，說：「你不一樣，你不帶福生來，我們都以為你是同性戀。」

我左右看了看。寧靜的街道，行道樹綠蔭依然，路燈投下重重陰影。我走到他身邊環住他的腰笑著說：「你這麼大人了，還在大街上秀親熱，被人瞧見多沒面子。」

夏長寧在考場外接我，見我笑盈盈地就拉下臉來說：「看來考得不錯嘛，離開這兒去讀書多好啊！」

天啦！他說話直白得讓人害怕。我小心地看著那個女孩子，生怕她不高興。

「嘖嘖，夏長寧，你皮厚得很哪！什麼叫高貴的人？」

我馬上想起了初見面時他們叫我「生姐」和「夏嫂」的時候，瞬間臉就紅了。要是再讓他們看到我，不會就真的從此這樣喊我了吧？我受不起。

他笑了笑，馬上轉移話題：「那我給你機會了解我。快過年了，朋友都嚷著要聚會，一起去吧。」

我勇氣倍增，「沒事，我去。我不信他會吃了我！」

我不去，夏長寧有的是辦法讓我去。比如逛街累了，他就說去喝茶歇會兒。結果又像第一次那樣，從兩個人變成了很多人。

我說完撲哧笑出聲來。

我偏過頭一看，正好是一本言情小說里的句子。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道：「還記得在茶樓的話？男人說我愛你不如把錢堆你面前更真誠。」

她看著我就笑眯了眼睛，變得很和氣。

我羞澀地偷笑。

夏長寧嘆了口氣，說：「福生，社會的陰暗面你接觸得實在太少。從法規上說吧，是該補回牆體。但從情理上說呢，她家不臨街且在老小區，雖然改了建築結構，但那堵牆又不是承重牆，其實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了。她一家三口都沒工作，生活不容易。所以，我就幫了她一點兒小忙，執法隊來過了，程序上決定補回去，至於什麼時候補，拖唄。」

「嗯，我交遊比較廣，但有一點原則就是真心待人。今日我夏長寧出手幫助過的人，明天他也會這樣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