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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你,下輩子吧

作者:樁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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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相處之道二:一定牽手走在太陽底下

CHAPTER 18 相處之道二:一定牽手走在太陽底下

我緊張。
夏長寧不動手只動口,等到我收拾好了,他才問我:「福生,讓你做家事,你不喜歡,對嗎?」
夏長寧倚在門口看我忙碌,我幾次回頭看他的時候,他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容。
媽媽瞪了我一眼,「不懂事,他家有是他家的,你不能少了這份禮。我和你爸琢磨吧,送茶最好,好歹藏了幾十年,普洱越老越值錢,不掉份兒!」
這是一層的聯排小別墅,看得出年代已經久了。跟著夏長寧走進去的時候,我特意注意了下,很普通的裝修。很樸實的老爺子嘛。
夏長寧微笑地看著我問道:「錢還要不要?」
我看是禮輕了吧!夏長寧就只值這五萬塊?你一個巴掌伸出來,不是五百萬,也是五十萬吧!
「你說呢?所以我說算了別去,你呢,非要陪著我去。你說怎麼辦?」
這就算了,他居然很輕蔑地瞟了一眼說:「拿塊茶餅子就想討好我?」
「您夫人也管您?」
我心裏卻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為太快了,而且和夏長寧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我還沒想過結婚的事哪,接受他和嫁給他這中間需要過程。
「熱水咋放啊?」
「伍月薇會不會在啊?」
我小里小氣?我一肚子氣。
說到這裏我的臉就紅了。我想哪兒去了,活該被他笑。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希望他沒注意聽。
夏長寧動也不動,巴依老爺的氣質一覽無餘,「男人不下廚房。我會做不意味我就要做!這是你的事!」
我眨眨眼告訴他:「我想要是給我一大筆錢,我馬上同意。」
夏長寧幾刀下去,魚鱗飛濺,這廝訓我:「就你那樣子,一不留神就傷到手了,以後買魚一定要讓別人打理好。」
我就不信,他敢?!
我被口水嗆得咳嗽,咳了幾聲才望著夏長寧說:「你回答他!」
「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他這樣一說,我就想起他十三歲就離開家的辛苦,心就軟了。趕緊站起身拍開他的手說:「去,坐一邊去。削水果會吧?我洗完碗要吃。」
我嚴肅地告訴他:「要是伍月薇的老爹給我一大筆錢讓我離開你……」
我打開茶盒,他拿起茶餅深嗅了嗅,眉飛色舞,「阿寧給你說的吧?我喜歡喝茶,尤其喜歡喝勁道大的茶!」
我的天,我剛才的表現叫溫順乖巧?我真想知道伍月薇在家是什麼樣子。
「去他家我穿什麼好?」
「不會!」
「他家也不缺這些,送別的茶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說,要不讓夏長寧自個兒買去!他本來就要買禮品的。」
我嘿嘿地笑著下筷開吃。
五萬塊氣不倒我,最多氣死夏長寧,我猜他說的數是五百萬吧!我笑嘻嘻地把錢拿上說:「謝謝您的見面禮。阿寧,我們走吧,不打擾首長休息!」我故意喊這麼親熱,想氣我?還說不准誰氣誰哪!
「丫頭,我的兒子結婚,我都送這麼多當賀禮。收下!」
夏長寧用拳頭擋住嘴輕咳幾聲朝我使眼色,「什麼唱雙簧……」
「死的會,活的不會。」
夏長寧還拉著我的手,我掙不過他,張嘴就咬在他的手腕上。他手一松,我就吼:「你別過來!搞不定他就別來找我!」
夏長寧說:「以前您說過,有了媳婦給您磕三個頭就成了,請客您是不來的。」
等到兩人吃飽喝足癱在椅子上時,我問他:「合老爺子的口味嗎?」
夏長寧接過包禮和-圖-書貌地說:「叔叔阿姨放心,就是帶福生去看看我當兵的地方。臘月二十八肯定回來。」
他說我不夠,還看不起我家的茶餅子。我老爸還捨不得喝哪!
「知道。」
我現在真不怕他了,看著報紙目不斜視,「要是給我現金,我就要,金錢是赤|裸裸的!支票不是。」
我真想拿茶餅子砸他!
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我恨不得明天不再看到他。
我不高興了,「你會不會吃?我的手藝還不錯的!」
「想什麼呢?」
我看了眼媽媽,心想,要是去夏長寧家,老爸的柜子里怕是連那盒特貢太平猴魁也保不住了。那盒茶也是老爸的學生進貢的,他捨不得喝,沒開封,結果只泡了杯一級猴魁解饞。我極想買市面上幾百塊包裝的禮品茶拎去完事。
然後女主角不是拿起支票撕個粉碎,就是托在掌心一口氣吹掉,再或者驕傲地回答:「也許你錢多,也許我貧窮,但是錢不是萬能的,你買不到愛情!」
回答完,我才意識到一件事。大概我爸媽是把夏長寧當準女婿看了。他們是很傳統的人,一旦夏長寧進了我家門,他們默許了之後,夏長寧的身份不出意外就定了。
我「哼」了聲不理他。
「洗好了放哪兒?」
我便賣力地開始下刀。夏長寧一把握住我的手嘆氣,「算了,我來打理,你下鍋好了。」
「福生,你聽長寧的話,別鬧性子!」
夏長寧一邊扭過頭和我說話,手上卻沒停著,「不是想讓你見識下我刮鱗的帥氣嗎?」
哈,我看怪物似的看著他。他居然還有這等沙豬思想?!
我望著媽媽裝行李,心裏突然就有點兒沉重。
我長舒一口氣,原來這麼簡單!我趕緊打開包,把老爸珍藏的普洱茶拿出來雙手遞過去,「這是晚輩的一點兒心意,希望您能喜歡!」
我被他的話震得一暈。靠,又演戲!薇子真得了她老爹真傳了!
我是站住了,還走回去撿起了茶盒子,「我爸藏了幾十年的茶,我還捨不得送你呢!夏長寧,我爸媽教過我一句話:『做人沒有骨氣都不打緊,得有傲氣!』你要下跪求他,就不要和我在一起!感恩行孝也不能盲從!」
從夏長寧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他很自然地說:「吃橙!」
「她都收了,你緊張什麼?拿走!」
「呵呵!伯伯沒嚇著你吧!福生,這名字我喜歡,很喜慶。脾氣很好,溫順乖巧。不生伯伯的氣了?」
「說吧,你要多少錢?!」
……
「又走神了?想什麼?」夏長寧好奇地問我。
什麼?我瞠目結舌,硬挺著不幹。「我不做這種奴顏婢膝的事!我也見不得你這樣!」我說這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這時夏長寧來接我了,媽媽拍拍我的包又笑眯眯地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長寧哪,我家福生小里小氣的沒見過世面,你千萬多照應著她。」
「福生,明天我來接你。別擔心,沒什麼的。只是,唉……」
這會兒夏長寧穿著休閑毛衣,正挽著袖子在做飯,我就站在他旁邊不停地問。終於他把手裡的菜刀遞給我,「會做青椒魚片嗎?」
老爺子「哼」了聲,「是我兒子就該對她好。薇子喜歡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忍心傷她的心?我要是點頭同意了,我怎麼向她交代?」
事實證明,男人是最不愛衛生的動物,只要餓了就會獵食。和-圖-書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手不安分地伸進了我的衣服里,我渾身一抖,背就僵了。
他很理所當然地說:「我想吃唄!我又沒說是給老爺子做的!」
「對,我就告訴他,夏長寧不是東西,是人,給我的錢要多點兒再多點兒!」我抿著嘴笑得直抖。
夏長寧一句話拉回了走神的我,我笑了笑,「沒什麼。」
夏長寧拿走了我手上的工具,很認真地雙膝跪地。他拉我的時候看了我一眼。我猶豫了下心又軟了,跟著他給老爺子磕了三個頭。心裏還在想:這樣就定了嗎?他還沒向我求婚哪!不算,這是個權宜之計,不算數!
老爺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呵呵笑了,「不錯,這孩子秀氣著哪!」
「夏長寧,你告訴我他家都有什麼規矩?」
我拿起包往外走,夏長寧一把拉著我,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我說老頭子,你就非要這樣折騰嗎?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騙她來的!你別玩了!福生說的,搞不定你就別去找她,到時候,難道您老人家還要親自出面?」
我笑眯眯地搖了搖他的手說:「我才不擔心哪,我不想你難做人嘛。沒事,總不會吃了我,我大氣得很,就當完成任務!」
我呵呵地笑著說:「不是,我爸愛喝茶。來拜年,一時又不知道送什麼好,就送了這個。您喜歡就好。」
夏長寧看著我,從我頭髮上拈起一片魚鱗,按住了我,「福生,我想抱你。」
「知道了!」
他最後在我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下,微笑著說出一句讓我很氣憤的話:「你沒經驗挺好,我可以教你!」
夏長寧被這五萬塊賣身錢噎得臉一陣白一陣紅的,奪下我手中的包放回去,感嘆了句「還真給我準備了」!
老爺子看了他很久,喊了一嗓子,進來一個勤務兵,「去,把我床頭放的東西拿來!」
我不緊張,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想象中要拒絕人不外是橫眉冷對,大不了再給我張支票用錢收買。我突然想起N多電視劇的經典拒絕段子——
他緩和了臉色,溫和地說:「福生,來,給伯伯泡杯茶,嘗嘗你爸爸珍藏了幾十年的普洱是什麼味道。」
夏長寧撲哧笑出聲來,「老爺子是北方人,他才吃不慣又麻又辣的菜呢!放心好了,不會讓你做的!」
我想象中夏長寧的首長是個鬚眉花白、不怒自威且雷聲大雨點小的老人。
夏長寧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我已經喋喋不休一整天了。
我們明天就去看老爺子,我希望伍月薇的老爹不會太為難我。我不想夏長寧夾在中間為難。
他低頭吻住了我,火辣的氣息在舌尖跳舞。我嘟囔著推他,「……才吃過飯……」
他的朋友在前面開車,一時沒忍住也笑出聲來。
離開的時候夏長寧在我耳邊輕笑著問我:「開了春嫁給我?」
「站開!」他說完把魚放在案板上,只一掌,魚不動了,「片吧!佐料齊的。」
他從水池裡撈起一條魚對我說:「你來片魚!」
夏長寧彷彿感覺到了,手只放在我的后腰上沒有亂動。突如其來的襲擊讓我臉紅筋漲,意識到男女之間的差距。他意亂情迷,無所畏懼。我卻清醒著,神智一直放在他的手上。
他安慰我:「老爺子比薇子講理多了。她是被寵壞了。你別緊張。」
等到香噴噴的魚上了桌,夏長寧夾了一筷子吃了卻繃著臉和*圖*書不說話。
我嚇傻了,見過不講禮貌的,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手一松,茶盒子就掉地上了。
他撲哧笑了,「好吧,我逗你的。如果你收回你剛才的話,我就不這樣安排!」
我點點頭。
才颳得兩刀,夏長寧劈手將刀奪了過去。刀怎麼到他手上的我一點兒也不知道,他真練過功夫哪。
我瞪了他幾秒鐘,拉著夏長寧的手說:「要麼我們走,要麼你賣身給伍月薇吧!」什麼幫夏長寧過關,什麼不害怕,什麼要忍要有禮貌之類的想法通通飛走了。這家人真沒有教養!
這廝想哪兒去了?我只不過心裏氣不過他那句我沒經驗他教我的話。我懶洋洋地說:「不是不喜歡,是沒啥經驗,不像有的人……我要吃水果,你吃什麼?蘋果還是橙?我給你削。」
「你說老爺子有什麼喜歡的東西?我送茶給他行不?」
老爺子樂呵呵地受了,伸手拉我坐在沙發上說:「我看準了,就沖你吼阿寧那一嗓子,你也能管住他。這男人要是不能被女人管住,就不行了。」
我莫名其妙地揉著腦袋看著他,夏長寧嘴角往上一翹,賊笑著說:「如今國家掃盲,像我這種小學畢業的人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下深知知識的重要性,堅決不當用斗量鈔票的暴發戶。於是翻閱音像製品與書籍圖文,經驗也就出來了。」
他沒接,臉色突然一變,「又沒薇子漂亮,一看就小家子氣!阿寧你看上她什麼了?還好意思帶家裡來?我咋說的?害薇子這麼傷心,你以後別再登我家的門!」
媽媽又從窗口探出腦袋沖我們喊:「回來直接到外婆家!」
「你要多少錢?這個數字夠不夠?你拿了錢就離開他。」
我轉身就走,老爺子石破天驚一聲吼:「站住!」
老爺子樂呵呵地受了,伸手拉我坐在沙發上說:「我看準了,就沖你吼阿寧那一嗓子,你也能管住他。這男人要是不能被女人管住,就不行了。」
夏長寧吼了他一句:「專心開車!」把我使勁往懷裡帶,恨不得掐死我。
「等我收拾好了……」
伍月薇買名牌跟挑地攤貨似的,隨意極了。她家不知道多有錢,夏長寧也是。
他就笑了,「好吃,逗逗你!」
「不用,我來!」我下定決心一定不讓伍月薇家的老頭子把我看扁了。我媽說過,女孩子長得漂不漂亮不重要,會不會掙錢也不重要,卻一定要下得廚房。我五歲起就開始給媽媽打下手做飯。我鬥志昂揚地開始刮魚鱗。
這才多長時間呀!我安慰自己,不是我帶夏長寧回的家,是他臉皮厚鑽進我家的,不算。
「上了飛機和上了賊船沒區別,別想回去了。」
夏長寧滿臉笑意,「福生要現金,她說金錢才是赤|裸裸的。不過,要這個數!」他張開了一個巴掌。
他說話頭也不抬,我愣了幾秒鐘開始使勁扭他,「逗我是吧?我才不怕!」
夏長寧走到我身後,環住我的肩,把頭往我身上一靠,悶悶地說:「我一直想的是男人在外忙活,回到家老婆熱飯侍候著。我一個人離開家的時候就一直想,有一天,我也會有個家,有個老婆對我好。算了,你還小,能做菜已經讓我很吃驚了。我洗碗去!」
他走出來的時候我才一愣。什麼老爺子?首長和我爸差不多年紀,身體沒有發福,看上去挺年輕的,和圖書也就五十多歲的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保養得好,之前聽夏長寧說過他已經六十二了。
一會兒勤務兵拿來一個包放在茶几上。老爺子對我說:「五萬塊現金,我早準備好了,你拿去。」
我就不信有這麼邪,偏不順著他。我「哼」了聲不說話了。
我頓時哭笑不得,又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他自小把夏長寧當兒子養,長大了想招為女婿的想法卻落空了,這也怪不得他生氣。心裏的氣消了一大半,我回過頭認真地對老爺子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倆在唱雙簧。」
偷眼望去,夏長寧已坐直了身體,拿著報紙看得格外認真,就當什麼話也沒說過似的。我心裏又有些不安了。這傢伙又打什麼鬼主意了?
夏長寧時常這樣定定地看著我,眼中神色閃爍不定,嘴邊卻總帶著一絲微笑。
我恍然大悟,夏長寧張開手掌要這個數就是想要他同意了。
我就開始削水果,然後看碟聊天,他送我回家。
我嗔他,「誰要合你的口味?我是說,老爺子要是讓我做這道菜,應該找不出毛病吧?」
夏長寧站著不動,拉著我和老爺子對眼!
我才想起剛才他要我下跪的事。這錢難道另有名堂?我突然猜到這沒準兒是老爺子送給夏長寧結婚的賀禮。可是,我還沒答應要嫁他呢!我低著頭用尖嘴鉗撬茶葉,堅定地說:「不要,年輕人有手有腳的,不用花長輩的錢!」
我問過夏長寧,冬天咋沒見他騎摩托車?他很奇怪地看著我說天冷天熱騎什麼摩托。原來三十多萬的哈雷摩托只是用來夏秋兩季偶爾兜風而已?
「老爺子身子骨還好?給您介紹下,這是福生。」
「你,洗碗!」
糟老頭子在一旁煽風點火,「她有薇子對你好嗎?薇子為了你連命都捨得。阿寧,你真是瞎了眼了。」
他悠悠然地說:「知道為什麼明知老爺子會唱戲又不提前告訴你?來的時候我就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讓你收回你想拿錢賣我的話,你又不肯。」這廝說著還斜斜地瞟我一眼,看得我直想扁他!
下了飛機,坐車去伍月薇家,夏長寧湊我耳邊說:「最後的機會!」
「我知道你不會,說來氣我是吧?」夏長寧閉著眼呢喃,聽語氣顯然很愉快。
「薇子是你女兒,我不是你兒子?」夏長寧一點兒也不生氣,淡淡地問道。
我抿嘴笑了,看來男人都這樣,嘴上絕不承認自己是妻管嚴。我瞟了夏長寧一眼,他笑嘻嘻地看著我,十拿九穩的樣子。
「洗潔精在哪兒?」
他笑道:「你會拒絕,然後說,夏長寧的身家比這個數字多得多!」
我怒,「夏長寧,你耍我!幹嗎要我做菜?!」
我翻了個白眼站在旁邊,等到他瞪得眼酸好走人。龍生龍鳳生鳳,有伍月薇那樣的女孩,就有什麼樣的老爹!我真是氣死了。
我委屈地嘟囔:「上回伍月薇和你也唱過一回。」
我於是非常賣力地開始洗切,調料下鍋。十五分鐘不到,雪白的魚片浮在鮮紅的湯料上。我咂巴著嘴起鍋裝盆,再撒上綠色的青椒。大功告成!
老爺子嘿嘿笑了,「以後說起來,我也吼過你一頓了,薇子大概不會怪我了。」
夏長寧根本不相信,笑嘻嘻地攬過我說:「我不信。你肯定小臉氣得通紅,然後用知識分子特有的清高告訴他,夏長寧不是東西,無法轉讓!」
我真是恨他和-圖-書們!我氣鼓鼓地想,我還真和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先前的想法又冒出來:不是門當戶對,就是不行!連舊時的家長派頭都拿出來了。
上了飛機,我拿著報紙看。夏長寧這廝裝睡,頭靠在我頭頂,輕聲問我:「福生,要是老爺子給你張支票,你會不會要啊?不上稅的!」
我操著刀看著他手裡還使勁扭動身體的魚愣住。以前家裡吃魚片都是農貿市場給打理好的,魚也片好了。怎麼夏長寧弄一條活魚回來?
夏長寧非常得意此時的表現,扭過頭幾下把魚鱗颳了,片好,然後把刀往我手裡一放,「佐料你自己解決!」
我也跟著笑,這些天不知道怎麼搞的,經常跟著夏長寧傻笑。
都說老一輩軍人是特別傳統守舊的,我不信夏長寧能搗鼓出什麼花樣來。
他磨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行啊!你收了,我幫你拎回去!」
他敲了我的頭一下,說:「福生,你真傻!」
我本來是可以去洗的,可看他這態度,我不幹了。「那好吧,反正是你家,我不收拾,你總得收拾,我不洗。」
「你想到什麼了?」
要你教?!我紅著臉踹了他一腳,端著碗進了廚房,心裏極不平衡。
不是吧?在陌生人家裡和夏長寧住一間房?我拉著他的手說:「這樣不禮貌的,在別人家裡不能這樣的。再說,一定要住在家裡嗎?」
「嗯,你的賣身銀子你拎著穩當?再說了,我估計我收了錢,伍月薇會把你拴好的。」我埋下頭,忍笑忍得肚子痛。
夏長寧看著那個包裹,伸手拉我,「福生,跪下!」
「我坐飛機回去!」
我不服氣地說:「我還沒動手哪,怎麼知道我會傷著?再說了,你幹嗎不買打理好的。」
我看了一眼盒子,自打我記事起,這個錦盒就一直放在家裡,裏面有塊老茶餅,是老爸的學生孝敬他的。老爸捨不得喝,我記得他沒事時喜歡把茶餅拿出來看看嗅嗅,最終還是放回到盒子里。我小的時候不懂事,也學著老爸泡茶,拿著茶餅不知道怎麼下手,拎了把菜刀打算開切,結果被老爸及時發現,好一頓臭罵。這是老爸最愛的茶,也是至少收藏了二十幾年的老普洱茶,就這樣送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嫁!」
「福生,你為了我做不到下跪求他嗎?」夏長寧靜靜地看著我。
「誰說的,這個家,我說了算。」
「難不成你還是處男?」我一句話不經大腦地冒出來,愕然地看著他,然後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夏長寧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我就不和你好!」
書上說的,身體的親昵會帶來感情的突飛猛進。但是,有這麼快嗎?我和夏長寧可以這麼快嗎?
我不停地裝傻,指揮著他與民同樂。
我看要是和他這樣交往下去,年年去拜訪送禮,我家的家底也折騰不起。
我原以為跟著夏長寧去看他的老首長爸媽會反對的,結果他們很平靜,還很開心。媽媽拿起一個錦盒往我包里放,笑眯眯地說:「長寧父親過世得早,聽他說過他的老首長像他父親。福生,你去了要懂禮貌,對老人家尊敬點兒。」
「要做就做全套,會片魚嗎?」
「小心你的手!」我膽戰心驚。
「福生,我對老爺子說你是我未婚妻訂了婚的,所以,他們會安排我們住同一間房。」夏長寧認真地翻著報紙輕聲說。
「合我的口味!」他笑得特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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