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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尖的戀人啊

作者:葉落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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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幸好喬宜傑衝進來,及時抱住她,張醫生價格昂貴的設備才沒有毀於一旦。
卓超然掛斷電話回來,醫生已經檢查完畢,正在開藥方。「她不能說話?」

張醫生並沒有驚訝,足見他已經對整件事情的經過有所了解。「之後呢?」
沐沐捂住耳朵,不停地搖頭,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她還能希冀什麼,還能相信什麼?
「你對那段記憶的抵抗情緒很強,說明你的潛意識在壓抑一些情感和情緒,就連在催眠的狀態里,你都在逃避……為什麼?你在怕什麼?你在逃避什麼?」
朝著門外張望的喬宜傑心不在焉問。「談什麼?」
沐沐對他笑了笑,將名片從他手中抽出來,在他眼前晃了晃。
現在,她有時間了,他還沒有女朋友,命運既然讓他們重逢,她為什麼要放棄?!
沐沐充耳不聞,向著人群的間隙走去。
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往往是他認真的時候。
她拚命搖頭,用力推開喬宜傑,衝出診療室。
「她以前受過刺|激,失聲了。」
張醫生揉揉額頭,顯然對她的回答有些失望。「你真的那麼恨他?恨不得他死?難道對他的養育之恩,沒有一點的感激嗎?不論他做錯了什麼,他都把你從小養到大,他為了你能考上音樂學院……」
「……」
卓超越不自覺苦笑一下,無意識地玩著手裡的筷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周圍的過路人一見出了交通事故,一輛掛著白色牌照的車將一個年輕女孩兒撞倒,不免對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充滿好奇,一層層圍上來。
「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圍觀的人里不乏多管閑事之人。
他想保護她,挽救她和圖書,讓命運別再捉弄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可是他卻總是把她推向深淵。
「哦?你這四年的唇語沒白學啊。」
四年後,同樣的問題又一次問起,沐沐毫不猶豫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地址。
她的耳邊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質問她。
看著卓超然快速下車,快步來到她的身邊,她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沐沐!」
誰知卓超然追了上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那堅定的力道不容拒絕。「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她聽見卓超然在叫她,回頭沖他笑了笑。原來他的記性也不是特別差,至少他這次記住她的名字了。
……
很快,一切檢查結束,卓超然也為她買了很多葯,內外兼有。
張醫生靠近她,臉距離她只有幾厘米的距離,銳利的眼光直直盯著她驚慌的眼睛。「你為什麼要殺他?」
四年前,他就是這樣握著她的手腕,希望她留下,讓他再抱一會兒,做他女朋友……

「我懂了……」
他將葯交到她手中后,又從錢包里拿出名片和所有的現金,看厚度至少有二千多。「這個給你買些營養品吧。」
「你為什麼要殺他?你拿起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的養育之恩……」
「我可沒那麼閑,專門帶女朋友來給你認識。」卓超然答得很隨意。「我剛剛開車不小心撞了她。幫個忙好好給她檢查一下,看看傷得嚴不嚴重。」
沐沐從這句話里聽出很多層意思,首先這位急診室的醫生與卓超然的關係不錯,其次卓超然目前沒有交往的女朋友,這讓沐沐頓覺陽光明媚了,窗台上的茉莉花也格外清香。
兩小時后,卓超然匆匆趕到一間私房菜館,剛一進門就看見卓二少坐https://m.hetubook.com.com在靠窗邊的位置,專心致志看著遠處,而他面前的菜一口未動。
沐沐想去阻止爸爸媽媽的廝打,想再問問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她猛然坐起身,忽然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躺椅上,身邊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你就那麼恨他?」
「這個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你可以打、發簡訊給我。」
四年非人的生活,媽媽的離去,所有人都在罵她,她都挺過來了。
車雖然在最後一刻停住了,可是沐沐還是被因慣性前沖的車撞了一下,跌倒在地。
顫抖的筆尖落在紙上,字跡彷彿也在發抖。「我媽媽撞見爸爸脫我的衣服,她氣得和爸爸廝打,還說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我爸爸打了她。」
「大約兩個小時吧。」
急診室里有兩位醫生,一位年紀很大,頭髮已經花白了。另一個很年輕,戴著口罩看不見五官,只露一雙狹長的眼,他一見卓超然進門,眼光一亮。「呦!交女朋友了?該不是特意帶來給我看的吧?」
「除了恨,沒有一點感激嗎?」
「彈琴?」年輕醫生看看沐沐的手。「你活動下手指我看看。」
「你夢到了什麼?」溫文儒雅的張醫生輕聲問她,同時遞給她一本記錄本,最上面的一頁記錄著她的名字和治療的日期。
「我醒了。」
「她的潛意識很強,極力在壓抑一些情緒,就連在催眠的狀態里,她的潛意識也在抗拒一些東西。」
沐沐被他駭然的表情嚇到,在紙上胡亂地寫著。「我不知道,我當時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你和他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事?」
站在後面的還踮著腳往前擠m.hetubook•com•com,好像生怕錯過了什麼熱鬧的好戲。
她仰起臉,深深望著眼前的男人。今天的他沒有穿軍裝,非常隨意的休閑裝穿在他身上,讓他多了幾分洒脫和隨性,雖與她記憶中的氣質有些不同,但依稀可看出過去的影子。
沐沐拿出便簽紙,寫字給他看:「營養品就不必了,名片我留下……你有事先去忙吧,不用照顧我了。」
她正琢磨著要用手機還是便簽紙告訴他:她沒事,只是跌倒而已。
四年前,他問了兩遍,她沒有回答他。
「……」
因為右腳上有些微痛,她走的一跛一跛。
卓超然帶著她去了陸軍總院,小心扶著她走進醫院的大門,向急診室的方向走。短短几十米的距離,他遇到了不少熟人,有醫生,也有病人,熱絡地問候之餘,那些人總不自覺將探索的眼光投向沐沐和卓超然攙扶她的手上。
張醫生看著沐沐閃躲的目光,沉思一陣,又問。「你當時的感覺是什麼?羞憤?還是害怕?你放心說出來,我絕對會為你保守秘密。」
透過潔凈的擋風玻璃,她看見了那張最想見到的臉,他的五官像刀刻一樣稜角分明,只是面部的表情因為緊張而緊繃……
「蘇沐沐……」
「那好吧。」
他為沐沐仔仔細細檢查的時候,卓超然出去打了個電話,安靜的急診室讓任何聲音都無所遁形,她躺在床上,仍能清晰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出了點意外,可能要晚點過去,不用等我……」
卓超然也沒做過多的解釋,一臉坦然地扶著她,直到急診室門口。
我沒有,沒有!她無聲地喊著,發瘋一樣衝下躺椅,驚慌的她像個受驚的兔子,四處亂撞,卻找不到門的方向。
卓超越這才發現等的人已經來了,收回和-圖-書視線,隨口答著:「大部分能看出來,剩下的可以猜出來。」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沐沐猛然回神,轉過臉正看見一輛向她飛馳而來的白色的越野急速剎車。
此時的卓超越褪下隨性與不羈,眼神專註地盯著一個位置,眉峰輕蹙,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致命的誘惑。
「談離婚,男人有了外遇,希望女人成全他們……」
一片混亂的沐沐呆愣了很久,才意識到剛剛的一幕不過是一場夢罷了,爸爸媽媽早已經死了,剩下她一個人背負這罪孽。
他說過不要放棄,他一定能改變她的命運。
「你的意思是?」
「別怕,有我在,沒人會傷害你。」喬宜傑抱緊沐沐,她衣服全被汗水濕透,眼睛里都是恐懼。
喬宜傑剛想追出去,張醫生攔住了他。「給她點時間冷靜一下,喬律師,我想跟你談談。」
然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撫慰時,她等待的男人只是屈膝蹲在她面前,用禮貌而疏離的聲音對她說:「對不起……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卓超然順著他視線看過去,角落裡坐著一對男女,男人一臉焦躁,女人淚流滿面。
她笑著點頭。她不會再讓他忘記她,這一次,一定不會。
「嗯……」他接過藥方,「也不是很多。」
卓超然看看表,說:「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沐沐避開張醫生銳利的眼光,緊緊攥著手中的筆……「我恨他!」
她不治了,就算一輩子做個啞巴,她也不想再面對心理醫生的羞辱。
「沒什麼事,很快處理完了。」
「沒問題。」年輕醫生站起來,指指旁邊的診療床,讓沐沐躺下。
「是么?他們在說什麼?」
沐沐一個耳光閃過去,在張醫生的白皙臉上留下五個指印。
「……」
她忍著手腕的www.hetubook.com.com疼痛動了動手指,手指可以靈活運動。
張醫生見她情緒如此激動,摸摸右頰,不再說什麼。「今天的治療就到這裏,你帶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等精神狀態好些,我們再繼續。」
也不乏有人應和。「是啊!是啊!小姑娘別逞能,去看看醫生吧。」
這些雜亂的聲音有喬宜傑,警察,法官……她用力捂住耳朵,街上的喧鬧再也聽不見,這些聲音卻更加清晰。
「沐沐,你冷靜點,你怎麼了?」
「沒傷到筋骨,不會影響彈琴。」醫生忽然想到什麼,遞給卓超然藥方的時候,刻意朝他挑下眼角。「咦?你對人家了解的挺多啊。」
因為她還有他,他不會看不起她,他一定會聽她解釋……她相信,一直相信。
沐沐加快腳步,想要躲開這些聲音的糾纏,她越跑越快,一路橫衝直撞,不知不覺跑上了車水馬龍的街道。
他說過,她不該是個認命的女孩兒,
「看的這麼專心,你看得出他們在聊什麼嗎?」卓超然在他對面的空位上坐下。
……
沐沐搖搖頭,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捂著右手肘上的擦傷,轉身。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沐沐拖著麻痹的雙腿在街道的人流里漫無目的地穿行。
「把你夢到的情景寫下來。」張醫生以為她沒聽懂,又解釋了一下。
「她手腕傷的嚴重嗎?」卓超然打斷他的話:「她是彈鋼琴的……手腕的傷會不會影響她彈琴?」
「她把自己藏的太深,拒絕任何人接近她的內心世界……」張醫生頓了頓,說:「如果你真想幫她,最好讓她心裏的秘密告訴你。」
「哦。她傷得不重,幾處皮外擦傷,手腕有點挫傷,還有腳踝……」
這彷彿是一個輪迴,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錯過了一次,絕對不能錯過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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