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咦？」小秋留意到我的嘴唇，壞笑著對我擠擠眼睛：「你嘴怎麼了？新任帥哥男朋友很激|情啊！」
所以，我捂著臉努力思考著該怎麼報仇，我要狠狠打她兩個耳光，不！要多打幾個，打到她求饒，再把她趕走，反正韓濯晨說我是老闆……
我低頭與擦肩而過時，聽見他冰冷地說：「你們兩個要親熱就去酒店開個房間，能不能不要在大門口！」
小秋恨恨地看看她，大聲說：「好，我走！你這種女人早晚有報應……」
我現在開始羡慕花神和葉神，永世不能相見，至少還能同根而生，心心相印。
最可惡的是：還打在同一邊臉上，痛上加痛！
「好吧！」
「這種小人千萬不能得罪，哪天她在老闆面前說句壞話，我們就得收拾東西走人。」
「是！是！」
我舔舔還有點脹痛的唇：「沒法見人！」
更難得的是他還開口跟我講話：「今天怎麼沒出去吃？」
女服務生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的鞠躬賠禮，旁邊的經理一句話都不敢說。
「非要在這裏做？去別的地方不行嗎？」
我老爸？！
「艾姐！」小秋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跟她行禮：「我的班是十一點開始，還有兩個小時。」
從小景迷濛的眼神，我很快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下意識垂下臉避過他的吻。
我嚴重懷疑他的新歡是不是又被他拋棄！
不是要帶很多人替我報仇吧？
今天，也是很往常一樣，不到八點小景便送我回到家門外。
他們是在等著看我怎麼報仇！
如果有資格，我真想拉韓濯晨過來看看，他的新歡「清純」到何等程度……
「哦！好的。」
他讀懂了我的拒絕，沒有強迫我，只是在我額頭輕輕吻了一下，輕輕將我攬在他懷抱里，柔聲說：「我知道你忘不了那個人，我可以等，等你慢慢忘記……」
正說著韓濯晨從樓上下來，他已經穿好了外衣，好像準備要出去。
他說了一句我一晚上都沒想明白的話。
我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沒用，愧疚地看向小秋：「秋姐！我去跟韓濯晨說說……」
我聽見電話里有些雜亂的聲音，又聽見小景說：「你等一下，我們馬上過去！」
我和小景相處的很融洽，我們每天一起吃和-圖-書早餐，放學一起吃晚飯，聊著八年來彼此的生活，聊著他現在的工作。
「為什麼他說讓你每天八點送我回來，你就一分鐘都不耽誤，你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做事嗎？」
我又打電話給小景，他的聲音比韓濯晨柔情得多，就是聲音壓得有點低：「芊芊，我在開會。」
也許吧，韓濯晨實在將我保護的太好，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他絕對不逼我做，我想要什麼東西他非但不會拒絕，還會選擇最好的送給我。
「別的地方哪有這邊好！我有個同學在別的夜總會跳舞，客人什麼過分的要求都有，說讓脫衣服就得脫……你呀！就是在真空里長大的，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社會陰暗面。」
好在這個吻結束的和發生一樣突然。
我喝了一口檸檬汁，潤了潤嗓子，淡淡地說：「你以為他愛你嗎？他也就是跟你玩玩，早晚會拋棄……」
不過這好像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芊芊！」小景很自然地將雙手搭在我肩上，和記憶中哥哥的手一樣溫柔。「你不要總是這個態度對他，其實他對你不錯的。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聽他手下說：他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
「你看看，她就一個妓|女，還當自己是鳳凰。」
電話又掛了！
「我回來了。」
「打你！」
「好多了！」
小秋見她還要動手，忙將我拉到一邊，說：「艾姐，她是老闆的女兒……」
下樓給小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天有事不去上學。
他也笑著跟我揮手，他的眼睛和天上的星星一樣璀璨，明亮……
「什麼，舊情復燃！！！」
我搖搖頭，甩掉腦海里的思緒，讓自己恍惚的心神平靜下來。
「我回來的時候，他還跟我說你心情不好，讓我多陪陪你，不管工作多忙都不要冷落你……我想你們之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才會……」
我咬咬牙，追上去拉住小秋。
今天是周二，又是一大早，會館理基本沒什麼客人。
那個女人從上到下冷眼打量我一番，一副鄙視地表情撇撇嘴：「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被晨拋棄的賤貨！」
我很想離開，去一個沒有他的世界過屬於我的生活，可我又不願意放棄多年的努力。
我絕對不會再跟他繼續這段註定悲劇m.hetubook.com.com的愛情，死都不會！
「那女服務生犯了什麼錯，這麼罵？！」
我一進門，就看見韓濯晨的新歡在罵一個女服務生。
小秋忙跟她道歉：「是我不對，艾姐，您大人有大量……我馬上去準備……」
坐在飯桌前等早飯的時候，李嫂跟我說：「小姐，你知道嗎？以前你在家吃早飯的時候，先生不管起得多早，都會在這裏等你，等到你吃完上學他才走。你這段時間不在家吃飯，他連飯都不吃，下樓就去公司……」
看見他的表情，我才明白為什麼我挨打的時候沒人管，他們不是怕那個女人。
「啊！」她瞪大眼睛看著我，說：「他是不是要跟你舊情復燃啊！」
我不是任性，也不是刻意要為難小景，我是不願意回到那沉悶狹小的房間，無聊地呆在房間里聽著他開門關門的聲音，或者聽著他走廊里的腳步聲。
「這種人是個人都受不了，她要不是韓濯晨的女人，早被人拖出去強|暴了！」她看看我的臉，說「芊芊，你看你的臉都腫成這樣了，快點回去吧，這地方以後別來了……你掙點氣，把他搶回來，狠狠把這兩個耳光還回來！」
我梳理一下被他弄亂的頭髮，繫上扯拉中解開的兩顆衣扣，平息了一下呼吸：「我能問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嗎？」
「你憑什麼敢她走！」我真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惡的女人，我看向經理，經理早就不見蹤影，所有人都忙著做自己的事。
不像那個人，有一雙深邃如海水般一望無際的眼眸……
連仇恨都想不起來……
我話還沒說完，她一個耳光打過來，我從椅子上跌下去，比起臉上的痛，更受傷的是自尊。
掛了電話。
八年來的朝朝暮暮，恍若隔世。
最後他將我雙手鎖在背後，將我囚禁在他的雙臂中，讓我連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不用了，我不走這女人也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的。」
他推開我，有點慌亂地退後兩步。
「嗯！」
我用眼光尋覓了消失的經理，無影無蹤，那個一臉不以為然的壞女人也進去了。
我只能怨恨地看著他，看著他胸口劇烈的起伏，看著他眼裡的掙扎和烈焰。
她說她是十一點上班，讓我去會館等她，她提前過來。
如果是他，和-圖-書他一定會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後腦狠狠地吻下來，吻到我屈服，吻到我回應為止……
「我想留你在我身邊，就算你恨我，一輩子不原諒我，我也要你守著不可能實現的願望，留在我身邊……至少，我每天睜開眼睛，還知道自己能看見你……」
「都是我連累你。」
感情還可以這麼玩的嗎？
我有點失落地掛斷電話，也許這是西方思維方式的尊重，可我好像習慣了那種霸道的關切……
無論我怎麼躲閃，他總能捕獲我的唇，瘋狂的啃咬，侵佔！
大概是小景回來了，有人幫韓濯晨打理生意，他變得特別的清閑，每天晚上回去他都一定在家裡，有時候看報紙，有時候吸煙，還有時候甚至在發獃。
「就剩兩個小時還不進去化妝，在這裏聊什麼天。」
看見小秋走向後台，她孤苦無依的背影，讓胸口憋得要炸開。
走到門口時，我拉住他，對他說：「我不想回去。」
「昨天他莫名其妙地吻我，他還跟我說：寧願我恨他，也要我留在他身邊！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就是語文課不好好學的下場，中文我都理解不了……
我坐在座位上繼續喝檸檬汁。
這是什麼樣的世界！
我們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要吻我！
「噢！」
親生？！
我坐回剛剛的位置，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電話給韓濯晨。
沒有漠然，沒有愛恨，就是簡單吃頓飯，都那麼遙遠。
他們？！
唉！我說了算，也要有人聽我的才行啊！
「我既然答應他，我就要做到。」
他的嘴角牽動一下，露出一點點笑意。說實話好久沒見他笑了，幾乎都要忘記他笑時溫柔的樣子。
我低頭和檸檬汁。
早上睡醒后，一看鏡子里又紅又腫的雙唇，馬上放棄了去學校上課的想法。
他的新歡抱著雙臂，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霸氣，罵的不堪入耳。
夠諷刺的！
「那我先進去了，明天見。」我離開小景的懷抱，跟他揮手告別。
我剛要開口說話，他手指托起我下顎，眼神陰寒地讓人脊背發冷。
「你們為什麼怕她？」
玩我也不能這麼玩法吧，我好不容易剛從失戀的痛苦裏走出來。
「芊芊，有事嗎？」他的說話的口氣很正式，聽起來十分生疏。https://m.hetubook.com.com
「秋姐，我覺得韓濯晨有點精神分裂！」
小景的手漸漸移上我的臉，他的手是輕柔的，溫和的，很舒服。
鞠躬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我，嘴角露出一絲絲笑意。
「知道了，下次會的……」
「艾姐，對不起，她還小不懂事！」
我錯過一次是無知，再錯一次就是愚蠢。
內心激動了一陣，又平靜下來。
忽然看見，心露跳了幾拍，好久才緩過來。
「不用了，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
「那我也有我的自由啊！我有權利決定自己幾點回家，我不想由別人決定我的生活。」
小秋坐過來，扭頭看看那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跟我說：「這種女人，仗著是老闆的新寵，一副老闆娘的架勢。真讓人受不了！」
「怎麼了？心情不好？」
「你能不能不要提他，我不想聽關於他的事情！」
跟他在一起做什麼事都是隨意的，可以毫無顧忌地說話，以至於我說過什麼自己都記得，他說過什麼我也記不住。
「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是嗎？」
我挨打倒也什麼，但小秋因為我連工作都沒了，這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
後面跟進來的小景可比他溫柔多了，摟著我的肩，關切地問我：「痛不痛！」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
「你不去上學，中午在家裡吃飯嗎？」
「誰敢打你……」
我在他的溺愛里長大，毫無愧疚地享受著他的呵護，卻從未去感激過他的一分一毫。
沒想到先進門的是韓濯晨！
我們這算什麼，要朝夕相對，要每天面對著深愛的人，時刻提醒自己不能愛……
當我發現他的視線移到我的唇上，我的心如同停止跳動一樣，失去了知覺……
我像是完全陷入夢魘中一樣，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真實。
他的新歡看了我一眼，繼續罵那個服務生。
「你什麼時候開完會？」說話時臉痛的更厲害，「有個女人打我，可我打不過她……」
他的新歡估計是聽見我說話，走過來用媚眼瞪了一眼小秋：「小秋，今天不是你的班嗎？」
回到家，我上樓的時候，他正好從樓梯上走下來。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頓了一下，他又說：「沒事別總去那種地方……我等會兒過去接你。」m.hetubook.com.com
這大概就是王子和魔鬼不同的思維方式。
吸果汁的時候，臉好疼。
我站起來想要還回來，卻被她抓住剛抬起的手臂，又一個耳光在我臉上。
除此之外，我還很討厭他支配我和小景的生活，尤其不喜歡小景對他惟命是從的態度。
我看向滿臉期待的小秋，「我小景哥哥馬上就來！我讓他把那個女人趕走！」
差兩個小時進去化妝？這是什麼規矩！
「我知道，老闆的乾女兒嘛！」乾女兒三個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儘是鄙夷和羞辱。「你自己被拋棄，就跑來罵我是替代品，說晨是玩弄我……」
「老闆！」經理敬畏地迎過來。
現在想想，還真是沒心沒肺到一定境界！
本想讓他幫我，一聽他的語氣，氣勢泄了一半，憤憤說：「到底你是老闆，還是那個女人是老闆，她憑什麼趕我朋友走？」
可是回想一下他昨晚的表情和眼神，我嚴重懷疑有這個可能，難道是小景激起了他的佔有慾，讓他又發現我值得愛的地方？！
如果是他，他一定會說：你只能想著我，你不可以想別的男人，然後霸道地佔有我的思想，讓我無暇再記起其他的東西。
小秋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坐穩后非常認真地對我說：「我寧願相信是你精神有點問題。」
我傻傻地站著原地，忘記了呼吸。
想不起是他的拋棄我是夢，還是這個吻是夢……
坐了一會兒，小秋總算來了，我對她招手：「這裏！」
從不會像韓濯晨的手那樣討厭，放在哪裡都讓人渾身麻痹得難以忍受……
我伸手拉住小秋，「還有兩個小時，你急什麼！」
「你！」他突然抓緊我的手臂，我越掙脫他捏的越緊。
雙唇接觸的一瞬間，我極力別過臉避開他的吻，可他的風格還是沒變……
他一出門，我就給小秋打電話，問她有沒有空。
「我去公司一趟，很快就回來，你等我一起吃午飯。」
我正沉浸在自己「惡毒」的報復手段里，門口有些動靜，我以為是小景，開心地迎過去。
「快點滾！」
他說好，連我到底什麼事情他都沒問。
「是她心情不好！」小秋神秘地湊近我說：「自從你那次穿著我的衣服進去搗亂，你老爸就在沒來過……」
看見我坐在桌邊，遲疑一下，脫了外衣坐到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