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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誰

作者:鮮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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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袁喜有些慌亂,看何適的眼睛明亮的似水洗過一般,高挺的鼻樑下,薄薄的唇彎起,挑著一絲頑皮的笑意,發梢上的水珠滴下,落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往下慢慢滾落……
是啊!怎麼才肯回來?他嘆息,手臂更用力地擁緊他,為什麼到現在才肯回來?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她早已經刻在了自己的生命里,為什麼到現在才明白她是他永遠都捨棄不了的?
穿過昏黃的燈光,她看向那頭的何適,熟悉又陌生,他好像又高了些,也結實了些,不再是她記憶里那個高高瘦瘦的少年,而今的他,是一個體格健碩的男人,有著挺拔的身材和修長的四肢,即便隔了這麼遠,她似乎都能嗅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稱之為「男人」的味道。
她的臉刷的一下子變得火燙,心臟在胸腔里狂亂地跳起來,嚇得趕緊死死地閉上了眼睛,嘴裏慌忙喊道:「何適,你別鬧,趕緊把衣服穿上!」
皮晦看不慣她這副模樣,嘆息著搖頭,「問你怎麼處理步懷宇,別告訴我他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
袁喜挺直著脊背,微揚著頭,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遠處大大的廣告牌子,上面的字體清晰了又模糊,不敢眨眼。
袁喜這才發現他腰裡原來圍著大大的浴巾。
袁喜低頭,任自己的淚珠大顆大顆地落在水泥地上,暈成模糊的一片,「你混蛋!」她的聲音里透露出哭腔,「你怎麼才肯回來,你怎麼才肯回來……」
「我愛他。」
只有眸子,還一如既往地明亮。
當那抹人影終於https://m.hetubook.com.com出現在視線里的時候,她的腳步卻猛地停下來,原本走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一下子屏住,像是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胸口明明已經憋得生疼,可是卻吸不進去一絲空氣。
不知迷失了多久,直到袁喜覺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何適終於放開了她,耳邊傳來他壓抑的低喘,他側開身體,把額抵在她旁邊的門板上,輕輕地喘息。
後面的話被他吞入了口中,輕觸,吸允,輾轉,四年的思念都被他灌注到了這個吻里,或輕或重的啃噬,像是在懲罰她,又像是在懲罰著自己。
「啊——」她低呼,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人就被何適扯到了裏面。
袁喜惱怒地瞪了他一眼,把手裡的衣服恨恨地擲到他的身上,何適慌忙用手接著,卻沒想到忙亂中手指勾到了腰間的浴巾……
袁喜手裡整理著何適的衣物,抬頭看皮晦,似在眼角眉梢都掛滿了淺淺的笑意。
如果可以,她寧可袁喜選擇的是步懷宇,也許不會太愛,可是也不會太傷。
曾經以為那只是一時的青春年少,曾經以為時間會把愛情和激|情都沖刷乾淨,……
只這一眼,她就已經知道,他還是她的那個何適。
「……還回來幹嗎?」她問。
何適低低笑,一隻手摁了袁喜的肩膀,用身體把她抵在門上,看她想要推開自己,可又不敢碰自己的尷尬樣子,使壞地說:「我不!你睜開眼看我。」
可是,四年了,四年了他才肯回來,在她都已經絕望后,在www•hetubook.com.com她已經掙扎著從水裡站起來的時候,在她已經決心把這段記憶全部拋掉的時候,他才肯回來。
她僵直的脊背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重量,終於在他的懷裡軟化下來。
就在剛才,透過冰涼的玻璃窗,當她看到何適在背後把袁喜擁入懷裡的時候,她知道,袁喜的劫來了,來得那麼快,那麼兇猛,讓她去拉她一把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袁喜又一次在愛中淪陷、沉浮。
「我不是罵你,我是罵他,都快半年了,他都幹嗎了啊?在股市上的決斷勁都哪去了啊?」
皮晦看袁喜不開竅,更是著急,「愛過了頭,我們還有感情,你懂么?可你和他呢?你們呢?你們光分開就四年了!你知道這四年他有什麼變化么?他知道你這四年怎麼過來的么?他奶奶的,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坑裡拉出來,他只回來一面,就又把你拉了進去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還不如一巴掌把你拍死在坑裡面好了!」
袁喜只是淺淺地笑。
皮晦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拉住她,「我告訴你,我可聽說他在美國有人,你可得給我問清楚了!」
「你打算怎麼辦?」皮晦坐在窗台上問袁喜。
「愛?」皮晦嗤笑,「愛是什麼?真正的愛情持續不了三個月!」
人年少的時候總是把愛情推崇到無比的高度,可誰又知道愛到了極至的背面就是傷到了頂點?只一翻身間,就可以讓你萬劫不復。
袁喜臉上有一剎那的怔仲,低下頭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道:「和*圖*書他應該會明白,而且——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說過,沒有許諾過什麼,也不用承擔什麼,他心裏也有人,我知道。」
袁喜吸口氣,從何適身邊一步步走過,好像他只是一個路人,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沒有愛也沒有怨。
皮晦看袁喜還是不說話,又接著勸道:「你別這麼死心眼!至少別一巴掌就把步懷宇拍掉,就算何適回來了,你也可以做最優選擇啊!讓何適重新追你,你——」
「你?!」她更加的羞怒,一把把何適推開。
在相錯而過的一剎那,她的手臂被他抓住,下一秒鐘,她的脊背就撞到了他的胸膛,他灼熱的體溫,透過薄薄襯衣,潮水一般涌過來,似要把她撲到。
皮晦無奈,恨恨地把何適的衣服從袁喜手裡扯過來丟到一邊。
袁喜還是笑,重新又拿了回來,接著疊成整潔的方塊。
原本纏的就不夠結實的浴巾,經過了剛才的摩擦,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指頭,終於讓它結束了自己的使命。
心裏不是沒有恨過,只是早已經被厚厚的思念早掩住。
說著衝著袁喜的腦門比劃著巴掌,袁喜看著皮晦笑,衝著她示威地聳聳了鼻子。
袁喜已經有些羞怒,仍閉了眼搖頭,「我可真——」
袁喜僵了僵,隨後又用手安撫地拍了拍皮晦的手背,輕聲道:「我心裡有數,我不會委屈自己,你放心!」
他笑,更像是偷了腥的貓,暗啞著嗓子低低叫:「傻瓜!」
袁喜被她罵得有點傻,怔怔地抬頭,「嗯?」
「停!別笑了!你也不怕肌肉抽筋,一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何適至於讓你喜成這個樣子么?」皮晦說,瞄了瞄衛生間的方向,聽裏面持續傳來嘩嘩的水聲,這才從窗台上跳下來,湊近了袁喜低聲說道:「告訴你,袁喜,你可要想清楚了,步懷宇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一看就是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現在還真的是那麼愛何適么?四年了,你愛的到底是什麼?你可要想清楚了,別讓以前的記憶晃了眼!」
「色狼!」袁喜羞紅了臉,轉身拽開門往外疾走。
四年了,他吝嗇地連個電話都不曾給她,當她抱著他送的布猴子喃喃自語的時候,他在哪裡?當她捂著肚子蜷縮在床上的時候,他在哪裡?當她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房間欲哭無淚的時候,他又在哪裡?
何適把頭埋在她的肩窩,唇觸到她的肌膚,巍巍地戰慄,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我害怕,怕我再不回來,會再也記不清你的樣子……怕我再不回來,會把毫不相干的人也當作你……我害怕……」
袁喜一下子傻住,何適也愣在那裡。
何適在裏面低聲地笑,衛生間的門開了條縫,他的肌肉結實的手臂伸出,在接觸到衣服的同時,突然抓緊了袁喜的手腕。
「袁喜!」何適手忙腳亂地用衣服掩著自己的小腹下,狼狽地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
像是有著感應,他突然抬頭看向她,只一瞬間,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里就含滿了深情、激動、痛楚、狂熱甚至還些許惶恐,穿越了四年的時空落到她的臉上,沒有一和-圖-書絲的改變。
皮晦氣得直翻白眼,「白痴!」
袁喜這時才發現,手機竟然一直被自己緊緊地抓在手裡,沾滿了汗漬,膩呼呼的,一不小心就能從手心裏滑出去。
「袁喜……」他痛苦地低呼,聲音帶出顫抖的嘶啞。
「那你和肖墨亭呢?」袁喜問,「你們也好幾年了,也不愛了么?」
何適在衛生間里大聲地喊,讓袁喜給他遞換洗的衣物,袁喜從剛給他收拾好的衣服里找出襯衣褲子,又翻了半天才找出平角的內褲,拿在手裡臉就有些紅。
有力的臂膀死死地摟住她,彷彿要把她生生地勒成段,然後再鑲嵌到自己的身體里去。
她的恐嚇顯然沒有威力,他還是笑,指肚緩緩劃過她的唇瓣,感受著上面的柔潤,唇瓣上隱隱的戰慄通過指尖上最敏感的神經傳給他,扯著他的心也一起跳動。
「喜,聽話,睜開眼睛看我。」他低聲的誘哄。
袁喜的臉更紅,眼睛閉得更緊,連話都慌亂不成句子,「別——鬧,凍著!再鬧我就急了啊!」
到衛生間門口,袁喜敲門,背轉了身,把拿了衣物的手探到門口,「你自己拿一下!」
袁喜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下了車,人有些機械地往小區走,想慢一些,可腳下卻不聽使喚,一步緊接一步地邁著,彷彿已經有了迫不及待的急切。
「噓——」何適用手指壓了袁喜的唇,像一個剛做了壞事的孩子,笑得一臉的得意。
何適往後退了一步,臉上的笑意更甚,故意逗道:「嘿嘿,你再推我,我就解開了啊!」說著伸手抓了自己腰間的浴巾,做勢要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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