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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的直接惡果，就是所有人在星期六的中午被召回了辦公室。

蘇洛回憶了一下：「開始還有幾個人，後來只剩下那個姓肖的和他抬價，但姓肖的還是他介紹我認識的，難道他認為姓肖的是托？」

「能有多重大？沒人買，那兩個花瓶會死嗎？」

胡大山將視線投向另一個人，說道：「肖少爺，我可不想出賣你！」

「我也說不可能，但他就咬定了有托。」

「別但是了，走吧，怕啥？有我這個女瘋子給你當保鏢，大不了你當面罵他一頓，再回來！」

「誰說要給你們10萬？」胡大山得意地反問：「我的律師說，你們在拍賣中弄虛作假，我一分錢都可以不付。明天請你們把10萬塊給我付回來。」

「你要用你的誠意，證明沒有找托。」喻秘昂頭交待：「我們在辦公室等你的迴音。」

「但是……」

「只放了10萬。」蘇洛答。

雖然胡總拍賣前放了10萬的押金，可以名正言順地沒收，青花瓷瓶可以再次拍賣，但是，10萬和190萬，差距有多大？再次拍賣，組織協調和準備又談何容易？

蘇洛想起昨晚自己說的話，有些後悔。得罪了人，早晚要撞到那人手裡。

她轉向胡大山，最後說道：「胡總，新聞都已經發出去了，ｈtｔｐs://ｍ•hｅｔubｏｏk•ｃｏm.coｍ如果這事沒有合作成，對您的企業影響也不好。」

小秦見她出來，忙跟上她往外走。

旁人爆笑。

「只能當面再去做做工作。」喻秘在旁堅決地說：「蘇洛，胡總在辦公室，你去一趟。」

「果然虧本了！」小秦在旁呻|吟。

「好了，你就去一趟，當面問一次，他不肯，你回來交差不就完了！」

喻秘永遠是這樣，遇事只知往後躲，從來不願擔責任。

「蘇洛……」小秦斜眼瞄她：「平時見你募款時那麼殷勤，現在又是這付嘴臉。我估計，你一定人格分裂！」

「你怎麼知道？」

「肖總，您的消息是什麼？」蘇洛將臉轉向他，正色問。

還是沒人接。

「唉……你看開些，他如果不是這樣，怎麼會在機關里混不下去，跑這兒來？」

「瞧你那母老虎的表情！」

「他沒有指明是誰，只是不肯再付錢。他放了押金嗎？」

「我怎麼知道他會把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召來？」

「總之，我不要了，錢我也不付了，你們再想想辦法吧！」胡總說著，把電話掛斷了。

「如果不召來，誰來看他周末為事業嘔心瀝血？」

「太爽了，我早說想罵這些人了！」蘇洛深吸一口氣，wｗw.ｈetｕｂoｏｋ•coｍ•ｃoｍ欣慰地大聲說。

蘇洛坐著，不說話，也不挪窩，和昂著頭的喻秘僵持著。

不等肖見誠答，她轉回頭對胡大山說：「胡總，你捐不捐款是你的自由，你出不起那190萬我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朋友串通，連10萬定金都想賴回來，這就有些過分了！10萬塊我們是不會退的！這種賴賬官司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到時法院見！」

蘇洛聽得此話，發飈了。

「我不過是個包工頭，和我做生意的人，哪個會在乎這些？他們只在乎能得多少回扣！」胡總一臉無賴。

說到楊銳，蘇洛的理智恢復了一些：「那……把花瓶拿回來，再賣給別人不就完了！」

賴賬遇得多，但賴的是這麼大一筆賬，還是頭一次。

「賣給誰？你以為像胡大山這樣的人到處都是嗎？」

小秦拉住她：「行了行了，楊銳還在等著這筆錢開工呢！」

「跑這兒混，我幹嘛要順著他？我不去，我回家！」電梯到了一樓，蘇洛打定主意回家。

「我？我一個人？」蘇洛難以置信地說。

「我是受不了喻秘那態度，遇事就躲，只知道把手下的往外推！」

她衝到胡總的桌前，質問道：「誰說我們弄虛作假？誰說的？你拿出證據來。」

「是嗎？我聽到的消ｈｔtｐs://wｗｗ•ｈｅtubook.cｏｍ•cｏｍ息可不是這樣。」

「那怎麼行？您已經買了，我們不能再賣給別人了！」

蘇洛明白了，是他在搗鬼，那麼，任何解釋都沒必要了。

「憑什麼又讓我去？」蘇洛恨恨地在電梯里發火：「我偏不去！不捐就算了，到時把料報給媒體，說他詐捐，憑什麼要去求他！」

肖見誠雙手一攤：「美女，你跟我說的話，我可沒亂說，主要是胡總太聰明了，他猜出來了！」

一直到走出大樓，站在馬路邊，小秦才問：「剛才罵得很爽吧？」

「關我屁事！」蘇洛望著他，最後甩一句，氣沖沖地推門而出。

胡大山拍案而起：「誰說我出不起？1900萬我都出得起！」

「胡總，我想和您再談一下。」蘇洛站在門口，恭敬地說。

「我去沒用啊！他不是懷疑我找托嘛！」

蘇洛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形勢不妙，蘇洛低頭假裝喝水。

她再敲，胡大山大聲應：「進來！」

「我想著事關重大。」蘇洛抱歉地說。

「如果您有什麼誤會，我可以解釋。」

「賣不掉有什麼關係，就像你說的，花瓶又不會死！」

「胡總說，他認為我們找托，故意抬他的價。」喻秘說。

那邊沒人接。

「我是，證，人！」肖見誠答。

所有的同事都在沉默。

「小蘇ｈttps://ｍ•h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啊，不必談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胡大山倨傲地拒絕，甚至都沒有請她坐的意思。

來都來了，蘇洛也想通了，她敲門，裏面有人在大聲談笑。

「看來這兩個花瓶是賣不掉了。」

「我前天在胡總的飯局上認識你，昨天說了不到十句話，我的手機里連你的電話都沒存，如果要找托，我也該找個熟人，怎麼會找到你！」蘇洛質問道。

「這事情是你負責的，當然你去。」

再打。

「肖大老闆是誰？是誰？讓他出來跟我對質！我跟他說過什麼？」蘇洛對著肖見誠坐的方向，怒道。

「什麼？」蘇洛以為自己沒睡醒。

蘇洛轉頭望過去，竟見到肖見誠坐在沙發那裡，他懷裡摟著個小姑娘，嘴裏也掛著一根雪茄，眯著眼，得意地看著她。

「那好，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您捐給我們10萬元。」蘇洛轉身想走。

蘇洛皺著眉想了想，決定給肖見誠打個電話，請他出面澄清一下。

「小蘇啊！那兩個花瓶我不能要了！」胡總劈頭就說。

她拿出電話翻找到來電號碼，打了過去。

小秦最慘，她正在髮廊坐著，準備燙個捲髮，被急電催來，滿頭亂髮迎風飄舞。

辦公室里煙霧繚繞，胡大山叨著雪茄，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旁邊的沙發上也有幾個男男女女。

「我httｐs://ｗwｗ•heｔubook•coｍ.cｏｍ的蘇奶奶，你不會忍過周末再報告？」她望著蘇洛，從牙齒縫裡狠狠地吐詞。

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間，灰色的天空支離破碎，有一架飛機，高高地掠過，像鳥兒一樣。

終於，小秦開口打破沉默：「好啦！好啦！蘇洛，我陪你一起去！」說完，她把蘇洛連扯帶拽地拉出辦公室。

正說著，那邊喻秘臉色鐵青地從辦公室走回來。

「我說，我想來想去，那兩個花瓶我拿著沒用，你們看是不是可以找別人處理一下。」

「沒什麼誤會，昨晚是我頭腦不清醒！」

蘇洛想來想去，只好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喻秘書長報告。

蘇洛拿過手機，打電話來的是胡總。

蘇洛拿著手機，半晌不知該做什麼。

「有證據嗎？有錄音嗎？有視頻嗎？」

「肖大老闆說的。」

「不可能啊！」蘇洛和小秦同時說。

「人格分裂不夠，我恨不得是變形金鋼，把那些不要臉的有錢人都扔到天上去。」蘇洛豪邁地抬頭，望向天空。

小秦說是這樣說，但到了胡總的辦公室外，她卻借口自己形象惡劣，死活也不肯進去。

肖見誠看著她，伸出手，慢悠悠地說：「是我！昨晚，你讓我，跟胡總，抬，價。」

「那您聽到的消息是什麼？是誰告訴您的！」

「昨晚我們絕沒有任何安排，您應該相信我們，一切都是公開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