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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相告，還望海涵。」蕭辰仍舊道。

「哦，是這樣，我爹讓我來請蕭大俠至劍閣品茶。」

蕭辰緩緩搖頭。

司馬揚沉吟片刻：「那你娘有沒有說，你爹爹是誰？」

白盈玉含笑不語。

「你在想什麼？慶幸自己沒嫁進司馬家？」李栩笑問道。

「司馬公子，我隨你去便是。」蕭辰起身道。

簡簡單單八字，聽在白盈玉耳中，便如一股暖流注入心中，她低頭瞧著他握著自己的手，輕咬嘴唇，喜悅無限。

「想必是伯父的故人吧。」蕭辰淡道。

「你可知道我是誰？」

「這個……」司馬岱有些為難，司馬揚確實未請其他人，若貿貿然讓他們都去了，自己肯定又要挨一頓罵。

岳恆苦笑：「你我不同，我是個死心眼，否則師父也不會惱我。你既然答應過師父，查當年之事並不為報仇，師父也信了你。我想，你就不必顧慮重重。」

趁著司馬揚被祁無刀請去拜見祈千刀時，岳恆、李栩、白盈玉皆齊聚在蕭辰的房中，商議此事。

白盈玉遲疑片刻，試探問道：「蕭二哥，我陪著你去，可好？」

司馬岱一窘，支支吾吾道：「他也是為了我好，心裏急……」

岳恆笑著拍拍蕭辰的肩膀：「行了，莫要想太多。司馬揚此時來到天工山莊，說不定也是天意使然，是你爹爹想讓你多了解他一些，你又何必作繭自縛，徒生煩惱。」

白盈玉遲疑一瞬，老實道和-圖-書：「只有一點點想。」她還真是很好奇，自己與蕭辰的上一輩究竟還有何淵源。

「是誰？」司馬揚急切問道。

聞言，蕭辰長嘆口氣：「大哥，你覺得呢？」

蕭辰未接話，自花廳回來后，他就一直一言不發。

「無論何事，不必瞞她。」蕭辰自然道。

蕭辰卻不答，靜靜道：「……他的身份不便相告，還請伯父包涵。」

岳恆問道：「辰兒，你到底怎麼想？」

李栩接話道：「是啊，二哥！便是衛老伯，他半瘋半顛那麼久，見了你才真正歡喜起來，走也走得安心。你實在沒必要擔心太多。再說，二爹當年的事，我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二爹九泉之下，肯定也替我們急得很。咱們哪能讓二爹著急啊，你們說是不是？」

「你娘難道沒有同你提過我？」

「你……你這孩子……」司馬揚急得立起身來，而後又坐下，「你謹慎是沒錯，可是……你可知道我是誰！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

「那倒是，二哥，你可以說，你是從母姓，那他就沒轍了。」李栩笑嘻嘻地出主意，接著又撓撓頭，不解道，「不過，你幹嘛不想承認呢？他當年可是二爹的副將，咱們肯定能從他那裡，打聽到不少二爹的事情。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多知道些二爹的事情么？」

「我雙目不便，需得她在。」

李栩不滿：「就請了我二哥一人，那我們呢？」

「你真hｅｔuboｏｋ•cｏm.ｃoｍ的不想知道？」蕭辰問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自己姓蕭呢？」

白盈玉在旁一直靜靜坐著，心事重重的模樣，李栩好奇地在她眼前晃晃手，方才猛地回過神來。

「大哥……」蕭辰道，「要是現在走，來的及么？」

李栩斜歪在椅子上，先嘆道：「阿貓，幸好你沒嫁進他們家，看他對司馬公子那樣，就知道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司馬岱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爹爹在說些什麼。

岳恆問道：「司馬公子可有什麼事？」

聽了這話，司馬揚無話可說，只得朝司馬岱揮揮手：「那你先出去吧。」司馬岱口中應著，心裏卻免不了失落，想著蕭辰與白盈玉異姓，尚且如此信任，可爹爹卻還要瞞著自己。

司馬岱想了一瞬，試探道：「我自然隨爹爹留下來。」

岳恆注視他良久，明白這個師弟的心思：「辰兒，你是怕再生出事來？像衛老伯……」

蕭辰淡淡道：「您是司馬公子的父親。」

「……那我呢？我也不用回去吧？」司馬岱惶惶問道。

「小兄弟，你可知道，我說你的相貌像何人？」

「聽師父說，是我娘臨終前告訴他的。」

司馬揚點了點頭：「是，是位故人，我一直拿他當大哥待。」他深看著蕭辰，之前他特地問過祁無刀，得知岳恆師兄弟全都是孤兒，便猜度著蕭辰多半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難怪早間問他時，他全hetubook.com.com然答不上來。

岳恆道：「他以前是武將，功夫是不錯，這些年雖然改為經商，但聽說功夫也未曾放下，日日都晨起練武。」

蕭辰沉默半晌，才道：「請恕在下不便相告。」

不一會兒，司馬岱彬彬有禮地扣響了蕭辰的房門，待開了門后，他見諸人都在，微微吃了一驚：「你們可是有事商議？要不，我過會兒再來。」

「是司馬公子。」他道，「他現下看上去可比早間精神些了。」

「爹？」

這般一想，司馬揚反而對他暗自讚賞。

見蕭辰微微皺眉，白盈玉忙道：「蕭二哥，我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其實也並不是很想知道。」

司馬揚探究地注視著他，心中有千百個疑問，想問前面這個年輕人。可面前這個年輕人卻不知為何，一問三搖頭。

家丁上茶之後，司馬揚讓他們退出去，又看了蕭辰半晌，情不自禁嘆道：「像，實在太像了。」

「可是……」司馬揚還是覺得不妥，「小兄弟，你可知道我喚你來，是為了何事？」

「你爹爹是誰？」司馬揚問道。

蕭辰皺眉：「胡說八道什麼，誰讓你去和他動手了。我是在想，他從相貌和姓氏，必定能猜到我的身世。只是我若就是不認，他也拿我無法。」

李栩又朝蕭辰道：「二哥，怎麼辦？這下就算你不想見他也不行了，他說得可是要挨著咱們住。」

「二哥，你怕他？」李栩奇道，「這司馬揚頂多ｈｅｔｕbook.ｃom•ｃoｍ就是脾氣壞點，功夫厲害么？」

司馬揚哼了一聲，倒未反對。

聞言，蕭辰低頭思量。

待到了劍閣，司馬揚見蕭辰來，很是歡喜，幾乎是拉著他的手，把他迎進去的。落座后才發覺白盈玉也來了，他略皺了皺眉，吩咐司馬岱：「岱兒，你帶這位姑娘去賞魚。」

乍然聽到她這麼說，蕭辰楞了楞，轉瞬便明白她大概也是想多親耳聽聽她爹爹的事情，心境與自己相同，便點了點頭：「好。」

「有。」

「你自己覺得呢？」

聽他說的有模有樣，蕭辰等人都忍不住微笑。

「就是此時。」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李栩一拍腿，跳起來，「司馬揚肯定知道你爹爹是誰！二哥、二哥，這事阿貓沒法自己問，咱們得替她問問。」

因為父親對蕭辰的特別青睞，司馬岱亦是滿肚的疑惑，只是他不敢開口去問父親，只能自己在腹中猜度。也因如此，路上他回頭看了蕭辰十七八眼，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可終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司馬揚，你可曾聽說過？」

眾人好笑，突然蕭辰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有人過來。」眾人之中，他耳力最好，自然不會有錯，李栩跳起來，趴窗縫上往外看。

是了，都督出了那樣的事情，他自然應該謹慎小心。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難處，我不逼你。」他拍拍蕭辰肩膀道，「這事，我慢慢同你講，你自然就會明白。到那時候，你和_圖_書願不願意信我，也都隨得你。」

蕭辰不語。

白盈玉微楞，但聽見司馬揚這般說，想來沒有什麼餘地，暗嘆口氣，轉身欲走，卻被蕭辰拉住，隨即聽見他道：

「我聽無刀說，你同岳恆都是孤兒，你還是嬰孩時就被楊大俠收養了。」

蕭辰不接話，輕抿著茶。

「不用不用，我們是聊著玩。」李栩拖他進來，同情地拍著他肩膀，「司馬公子，你爹沒再罵你吧？」

「何時？」蕭辰問。

李栩不在意地撇撇嘴：「那也不怕，咱們三個人呢。」

「不曾聽說。」

司馬揚步步緊逼：「你娘是誰？」

「是。」

「啰嗦什麼，快去讓他們給我安排間屋子，要挨著這位小兄弟的。」司馬揚吩咐他道，「我要在這裏住些日子。」

李栩忙用手擋開，又掏出梳子梳理頭髮，生怕被他弄亂了。

司馬岱本想說「爹爹只請蕭辰一人」，可轉念想到蕭辰雙目失明，確是需要個人在他旁邊，遂不再多言。

白盈玉搖搖頭，顰眉道：「蕭二哥上次說我爹爹很可能也是都督府里的人。我在想，司馬二爺說不定與我爹爹是在都督府時就認得了。」

見狀，司馬岱忙歡天喜地去安排。

跟著司馬岱，一路往劍閣而來。

岳恆一呆，隨即道：「肯定來不及，何況他已經知道了你是我師弟，要再找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明白明白。」李栩忙安撫他道。

岳恆揉揉他的頭髮：「你這小猴子，真是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