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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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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六)

卷二 六欲七情劫不滅 輪迴苦

萬般緣由皆有因(六)

醒之覺得此時的玲瓏月雖是在和自己說話,可她的雙眼看到的卻不是自己,那樣出神的眼眸,彷彿是透著自己看別人:「姨娘……你怎麼了?你有什麼不開心可以同我說,若叔叔惹你哭了,你也告訴我,我一定……不過叔叔那樣的性格怎麼會欺負姨娘,是不是姨娘說了什麼……不過叔叔也不會那麼小氣啊,到底怎麼了?」
戚閣主微微抬眸,胸有成竹的說道:「正因為師父有很好的『引』所以才會想到用困魔陣,這些時日不知為何,他經常的夜襲候月閣驛站,那模樣似是在找人,而且他在前日的圍剿中,已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此次困魔陣定能拿下他的首級!」
怒尾不動聲色的給玲瓏月布著菜,開口說道:「宮主不通醫理,自然不知,人常說的失憶,也只是忘記了以前的事,但並不會失去原本的心性。」
玲瓏月將怒尾身上的盤扣一個個的解開,站起身來,將渾身僵硬的怒尾身上的白色衣袍褪去,怒尾機械般的站起身來,側臉上滿是不知所措,身子無比僵硬的配合著玲瓏月的動作,玲瓏月拿起一件新做的深藍色的衣袍,在怒尾身上比了比,動作極輕微的極仔細的給怒尾穿在身上,又將那盤扣一個個仔細的扣好。
玲瓏月臉上的笑凝固嘴邊,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那丫頭怎麼看待此事呢?」
玲瓏月連忙用手擦了擦眼睛:「哪有,不過是眼中吹進了沙塵。」
戚閣主嘴角露出一抹慈祥的淺笑:「此次前去凶吉難卜……師父身邊就剩下你那麼個女兒家,這東西不給你還能給誰?……罷了,為師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玲瓏月的臉一點點的磨蹭了怒尾的胸口,她笑了一會抬手去解怒尾身上的衣扣,怒尾的呼吸漸漸的亂了節拍,他伸手握住了玲瓏月的手:「宮主,你醉了。」
玲瓏月笑道:「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枉費姨娘這般的疼你,你倒是把姨娘當外人了,晚上玩會鬧會也就罷了,但莫要回來的太晚,這些時日樊城一直不太安生。」
玲瓏月擺了擺手:「嗯,快去吧,早去早回。」
「我哪有把姨娘當外人,只不過想借親手做出的東西表達一下情誼罷了。」醒之努力的吞咽著嘴裏的食物,而後故作神秘的眨了眨眼,附在玲瓏月的耳邊說道:「姨娘知道嗎,弘幫被人端了。」
玲瓏月眉頭緊皺,輕聲道:「師父該知道月兒並非是擔心密侍的安危,而是擔心師父,若催動困魔陣的話師父只要稍有輕傷自己也就很難出陣,而且困魔陣需要『引』,師父能篤定那『引』便可將他引出嗎?若不然,這全陣的人只怕……」
玲瓏月道:「你過來先吃飯吧,待吃罷了再試也不遲。」
玲瓏月美目一轉:「師父若是能用到月兒,儘管開口便是。」
一個少女怒視著對面的男子:「誰准你穿黑色的!本宮說過以後只許穿白袍!你若再犯,本宮定然將你逐出宮門!」
「困魔陣!師父為何要擺下這般的死陣,師父該知道此陣傷敵十分卻會自傷七分,這可是同歸於盡的陣法,就算被困之人和施法的人不死,也會走火入魔瘋癲成狂!」
醒之嗅了嗅身上,皺眉說道「我身上真的有怪味道?為什麼我自己聞不到?」
醒之歪著頭想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真有那麼難聞嗎?……我好似聽付清弦說過,我身上有股味道,可是怎想到會那麼難聞,想來一定是熏到姨娘了,否則姨娘又怎會費心給我找和*圖*書著簪子?」
「叔叔!怒尾叔叔!」見怒尾越走越遠醒之不以為然,自顧自的抱著一摞衣袍興沖沖的從門外奔了進來:「姨娘!姨娘!快試試新袍!」
穿好衣袍,玲瓏月又將怒尾身上的衣袍一點點的拉正,小小的皺褶都不曾留下,她抬眸淺笑:「丫頭說的不錯,你還是穿深色的好看些。」
戚閣主安撫的拍了拍玲瓏月的放在桌上的手:「月兒放心,為師已派人查過了,那小女娃是你四師侄在江南收的徒弟,身家清白,斷無可能與他是舊識。自那次事後,為師便將這個小女娃帶在了身邊,他這幾次的夜襲不但並未傷人,而且處處手下留情,若為師猜的不錯,他便是在找那女娃!」
玲瓏月拍了拍醒之的手,笑道:「這體味是天生就有的,即便是你一天洗三次還是洗不掉,以後戴上這步搖,別人也就聞不到了。」
「據怒尾所知,付初年與其總管對小姐一直很放任,從不曾費心教導她。」
玲瓏月坐到了戚閣主的身邊:「師父若是有事,遣人來喚月兒便是,怎麼還要親自跑一趟。」
一直垂著眼眸的怒尾,雙手藏在衣袍中微微的顫抖著,幾次欲言又止,似是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宮,呃!……」怒尾正欲開口,不想卻被玲瓏月咬住了嘴唇,一陣酥麻自怒尾胸口蕩漾開來,玲瓏月輕咬著怒尾的下唇,試探著用舌頭舔舐著怒尾的牙齦,似是等了一會見身下的人並未掙扎,玲瓏月嘗試著的將舌尖滑入了怒尾的口中,一點點的觸碰著怒尾的舌頭,那舌尖帶著幾分小心,幾分籌措,還有幾分少女的青澀。
怒尾怔楞了片刻,隨即垂下了頭去,自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怒尾那雙眼眸。
醒之看了看那步搖,滿臉失望的咂了咂嘴:「這是誰啊?金銀的步搖那多,偏偏送了塊木頭的,不過這樣式還算素雅,勉強能看吧……不會是怒尾叔叔送你的吧?!」
玲瓏月點了點頭:「丫頭不在,為何你也不坐下一起用飯?」
「宮主,既然對別人都如何的心善,為何獨獨容不下他,你該知道他也許……」
玲瓏月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死丫頭,好東西不學,盡看些亂七八糟的書,快吃吧,等吃完了就去洗個澡換身衣袍再出去。」
一直緊握雙拳的怒尾悶哼一聲,呼吸逐漸急促了起來,他的手幾次抬起又放了回去,玲瓏月輕笑一聲,拿起怒尾放在一旁的手環在了自己的腰上,張嘴咬住了怒尾的脖頸,怒尾疼哼一聲,雙手緊緊的環住了玲瓏月的腰,學著玲瓏月的模樣舔舐著她的耳垂,玲瓏月輕呼一聲軟倒在怒尾的懷中。
「師父並非能徹底駕馭困魔陣,到時……月兒還是莫去了。」戚閣主似是想了一會,伸出手摸了摸玲瓏月的頭:「一眨眼啊,你們都那麼大了,師父雖是老了不中用了,但還並非為到了讓你們替為師出生入死的地步,只要你們能能好好的活著,師父也不強求了。」
看著不停扶頭上發簪嘴裏還念念有詞的醒之,玲瓏月嘴角不自主的上翹著:「丫頭真好,又乖巧又聽話。」
「呵呵,我老頭子是不是來的不湊巧?」戚閣主尚未進門便看到正在對視的玲瓏月與怒尾二人,嘴角的笑意更濃,取笑道。
醒之走了兩步,歪著頭看著玲瓏月的雙眸:「姨娘,你哭了?」
醒之點了點頭:「早準備好了,我用木頭雕了幾個小人,雖然很粗糙,但是肖林定然會和-圖-書喜歡的。」
見醒之走遠,玲瓏月整了整髮髻和身上的衣裙,抱起椅上的衣袍,緩緩的朝門外走去,待到了一處偏僻的廂房,玲瓏月輕叩了兩聲房門,單手抱著手中的衣袍,推門走了進去。坐在床上擦拭手中寶劍的怒尾,不似往日那般恭敬和拘謹,他似是沒看到來人一般,頭都不曾抬一下。
怒尾道:「宮主放心,怒尾已安排了宮內最好的暗系保護小姐。」
玲瓏月怒喝一聲:「怒尾!你若敢再在人前抬頭,本宮便廢了你的雙眼!」
玲瓏月一眼不眨的看著醒之狼吞虎咽的模樣,時不時的用絲絹給醒之擦擦嘴角:「嗯,生辰禮物可有給人家備下?」
臨近正午,七壁酒樓客院內。
玲瓏月點了點醒之的額頭,罵道:「小小年紀,怎這般的庸俗,那金銀的步搖怎能與我手中的相比,丫頭可別小看這木頭,這是上千年的鐵木,不但有凝神聚氣之用,而且能壓抑邪氣和各種瘴氣,丫頭身上有股怪味道,戴上上它可是正好!」
玲瓏月抬手去解怒尾脖頸處的盤扣,怒尾的身體不自覺朝後閃去,玲瓏月的手懸在半空中僵了一下而後很自然的上前了一點,怒尾楞在原處,嘴角微動欲言又止。
玲瓏月連忙站起身來,怒尾已不動聲色的挪到了玲瓏月的身後:「這會正是熱的時候,師父怎麼來了?」
玲瓏月摸了摸醒之的臉,柔聲說道:「姨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以後在人前萬不可摘了這步搖,丫頭知道嗎?」
「江南布莊來人說,衣袍做好了,小姐一早就去了布莊。」一直站在玲瓏月身後的怒尾回道。
戚閣主沉吟了片刻,方才開口道:「為師聽說月兒已將瓊羽宮泰半的密侍都調到了樊城……為師已擺下了困魔陣,可卻沒有足夠的人力,還有兩個空門尚且沒有守衛,不知月兒可否借些人給為師一用。」
怒尾不敢掙脫,維持半彎著腰的姿勢,僵硬的站在原處。
玲瓏月雙眸微紅,猛然跪下身去:「月兒這一生從未懇求過師父,如今月兒求師父就讓月兒也去吧!」
醒之低聲說道:「現在整個樊城都傳遍了,他們說是一個人把弘幫百余口都滅了,現在整個武林人人自危亂成了一鍋粥,都說那人窮凶極惡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聽說武林泰斗要齊聚樊城一同商議如何捉拿那魔頭呢!這幾日樊城確實也來了不少生人呢!」
醒之咧嘴一笑,有點賴皮的說道:「我若拿姨娘的銀子給人家買生日禮物,人家知道了不定要怎麼說我呢,而且買來的東西,總是不如自己親手做的有誠意。」
醒之託著著下巴眼珠滴溜溜的轉了一會,方才說道:「江湖的事說不出誰對誰錯來,人多並不代表就是正義和真理,但是人少就一定會被歪曲和誤解,而且弘幫此次傾巢而出被人滅門,誰又知道怎麼回事呢?若說那魔頭挑上門去滅了人家好幾百口,這是如何說不過去的,但是弘幫傾巢而出被人滅門,這就不好說了,誰又知道不是弘幫先去找人家晦氣的。武林自古至今便是強者為尊的世界,既然此次眾人如此的不懼出動了這麼多人,只能說明那魔頭定然身藏巨大的誘惑,或者是手中有什麼寶貝!」
玲瓏月伸手接過盒子,默默的捏住了手中,垂眸道:「月兒送送師傅吧。」
「什麼都是你這丫頭有理!。」戚閣主捋了捋雪白的鬍鬚,慈愛的笑道。
戚閣主微微的垂下了眼眸,嘆息了一聲:「為師此次前來,和-圖-書確實有要事找月兒。」
醒之癟著嘴,委屈的說道:「我又不知道身上有味道,要不一定天天洗澡了,你以前也沒告訴我,現在又怪我熏了你。」
玲瓏月皺著眉頭看著身旁的空位,抬眸問道:「丫頭去哪了?」
玲瓏月抬手將這簪子插在了醒之的髮髻上,又扶了扶:「丫頭以後可莫要亂摘這步搖,身上那麼難聞的味道熏了自己人還好說,你怎好再去熏了別人?」
一身白衣的怒尾站在瓊羽宮的花亭之下,看著亭頂上的扔下了一個又一個酒罈,斟酌了半晌方才開口道:「人死不能復生,老宮主定然也不願看到宮主如此,還請宮主節哀。」
醒之又胡亂的塞了兩口飯:「天色不早了,我準備準備也該去了,姨娘我就先走了。」
「不知師父所謂的『引』是什麼?」玲瓏月垂下眼眸,不動聲色的問道,只是放在衣袖中的手早已握成了拳。
戚閣主從衣袖中掏出了一長方形的木盒,放在了玲瓏月手邊:「前日為師得了這個,月兒興許能用到。」
玲瓏月伸手環住了怒尾的腰,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低低的笑出聲了。
戚閣主嘆息一聲:「師父知道,不該讓你瓊羽宮的密侍前去送死,可事到如今,師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即便是在師父的全盛時期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師父如今病痛在身,當初又被他打傷……可此次師父即便是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繼續禍害武林……當初,當初若非為師軟弱,葉凝裳又怎有機會在江南……月兒,師父知道此事讓你為難了……」戚閣主閉上眼眸,蒼老的臉上儘是慘淡之色。
尷尬的沉默讓玲瓏月無所是從,她站在原地籌措了一會,並未等到怒尾的答話:「如此你歇息吧,今日我那也用不到你了。」
醒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翻了翻白眼:「這塊木頭真有那麼大的功效嗎?」
「可有派人保護?」
玲瓏月目光一凌:「師父的『引』便是那個小徒孫嗎?不知那徒孫是男是女?哪裡人氏?是否可靠?」
不自主的怒尾的嘴角極輕微的上揚著,他毫不猶豫上前兩步坐在了玲瓏月的身邊,似是很自然夾起桌上的魚肉細細的挑刺。
不時,亭頂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誰為了他難受!……我,我只是很想師兄罷了……」那屬於少女的清脆的聲音中已滿是醉意。
戚閣主坐在了桌旁,佯裝生氣的說道:「我老頭子若不來,你這個死丫頭恐怕已經想不起老頭子來了?」
玲瓏月笑著點了點頭,不耐的說道:「快去吧,小小年紀怎麼那麼的嘮叨。」
醒之跑了一上午也是餓了,並未注意到玲瓏月的異樣,拿起筷子毫不猶豫的大吃起來,過了一會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抬眸道:「姨娘晚上就莫要等我吃飯了,今兒是肖林生辰,晚上我要去北城和他們一起吃飯。」
男子似是有點委屈,他緩緩的抬起雙眸,欲辯又止。
醒之點頭連連「不摘不摘,打死也不摘!」
玲瓏月微微一愣:「丫頭怎麼知道的?」
怒尾僵硬了片刻,似是沒聽到玲瓏月說話一般,繼續說道:「宮主跟著小姐這些時日,很開心。」
怒尾將剝好魚骨的魚肉放在了玲瓏月的碗中:「醒之小姐極懂事,很善良。」
「丫頭胡說什麼,我方才去叫怒尾辦事去了,估計是走的著急,所以沒聽到丫頭叫他。」似是感到了自己態度的不妥,玲瓏月摸了摸醒之的頭髮,強笑道。
玲瓏月眸中滿是毫不和*圖*書遮掩的失望,她走到門前,轉身強笑道:「怒尾以後抬起頭吧。」
「丫頭……從何聽來這些見解?」玲瓏月垂下眼眸,不動聲色的問道。
「小小年紀,哪來的那麼多心思。」玲瓏月側過臉,拿起了木盒裡的步搖問道:「你看看這個好看嗎?」
七壁酒樓客院,玲瓏月廂房的地上已堆滿了空壇,只見她臉色酡紅,雙眸一片水光迷離,一口口的灌著青稞酒,時不時的還笑上兩聲,只是那笑聲竟然夾雜著說不出的悲涼。不知過了多久,她猛然扔出手中的酒罈,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走到床邊,一頭扎進了棉被中,身子輕輕顫抖著,若是仔細聽還可聽見極輕微的啜泣聲。
「是啊,奉昭性格良善堅毅,他一手帶大的孩子又能差到那去……葉凝裳真傻,身邊的奉昭萬般的好,為何非要……」當看到怒尾瞬時僵硬下的手,玲瓏月察覺自己說錯了話,不動聲色的噤了聲。
戚閣主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說出來也不怕月兒笑話,當日為師與他一戰,本來是斷無全身而退的可能,一個魯莽的小徒孫衝出人群,大叫一聲,不知為何他卻看著那小徒孫出了神,後來被為師乘機打傷,而後毫不戀戰的逃走了。」
玲瓏月垂下眼眸,有點慌亂拿起竹筷,給醒之夾了幾塊肉:「廢話真多,快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戚閣主看著垂著眼眸的玲瓏月慈愛的笑道:「師父硬朗著呢,哪裡還要你送。月兒若真是為難的話……密侍的事,師父勉強了你,你便當師父沒說過吧。」
良久良久玲瓏月怔然的站起身,一步步的坐回了桌前,雙眸無神的望著門外。
玲瓏月很自然的夾起魚肉咬了一小口:「是啊,付初年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將這孩子教養的這般好。」
醒之吐了吐舌頭,將衣袍小心的放在椅子上,朝坐在飯桌邊的玲瓏月討好的說道:「姨娘先來試試衣袍嘛。」
醒之坐到了玲瓏月身旁,眼珠骨碌碌的轉個不停,想了一會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姨娘是不是和叔叔生氣了?方才我進來的時候叫了怒尾叔叔好幾聲,他都沒有理我。」
窗外明月依舊,帳內旖旎無限……
怒尾將手中的劍入了鞘,垂首低聲道:「謝宮主。」
玲瓏月將衣袍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坐到怒尾的身旁,努力的扯出一絲僵硬笑容:「丫頭拿回了定做的衣袍,讓你試試。」
「如此說來,師父已有了萬全之策?」
玲瓏月動作一僵:「你的意思是說,這孩子也許天生就是如此?」
醒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姨娘別忘了試試新袍,若是不合適就讓他們去改……還有,別忘了讓大叔也試試!」
玲瓏月猛然抬眸:「絕非如此!月兒,月兒只是想起了往事……既然師父執意要擺下困魔陣,月兒自然不敢阻攔,只是到時師父可否帶上月兒……月兒到時也可助師父一臂之力。」
玲瓏月盈盈笑道:「師父說哪裡的話,月兒還不是知道師父忙嘛,所以這幾日才未敢去打擾。」
玲瓏月急忙的拭去臉上的淚水,板著臉斥道:「死丫頭,一驚一乍的不知道跑慢點。」
醒之咧嘴一笑:「若姨娘早日接納了大叔,說不定孩子也該和醒之差不多大了呢!誰讓姨娘想不開呢!」
玲瓏月淺笑道:「開始的時候還想利用這孩子,可越相處越覺得不忍心,也許是我和這丫頭一見如故,也許是葉凝裳的緣故,不論如何葉凝裳總是救過我的命,而這丫頭每日竭盡和-圖-書所能的哄我開心,那日我還曾拿瓊羽宮做餌試探過她,現今想想都覺得羞愧……如今聞名天下的天池宮只剩下了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就讓我幫葉凝裳照看著吧。」
玲瓏月寵溺的點了點醒之的額頭:「你這死丫頭,怎麼這般的小氣,人家生辰你便送幾塊爛木頭?」
醒之吐了吐舌頭,轉身跑個沒影。
怒尾依然垂著眼眸僵硬的站在原地,卻是不肯開口挽留。
玲瓏月從怒尾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一個用力將怒尾拉到床上,怒尾不察極為狼狽的跌在了床上,黑暗中怒尾的眼眸中已是遮掩不住的慌亂,匆忙間,他欲起身,不想卻被玲瓏月整個人壓在身下,玲瓏月低低的笑出聲,伸手輕輕的撫摸著怒尾的臉頰:「月兒抓住你了……」
玲瓏月一直垂著眼眸,似是沒聽到怒尾的話一般,坐回原處不肯抬頭,一口口的吃著碗中的飯菜。看著玲瓏月這般的模樣,怒尾身上的氣息更強,他一掌拍碎了身上的椅子,轉身離去。玲瓏月猛然抬眸望著怒尾的背影,一直勉強忍住的眼淚也隨之滑落。
小院內的花朵兒蔫蔫的垂著頭,秋日的午後一絲風都沒有,悶熱天氣給人的心中更添幾分煩躁和抑鬱。
自始至終怒尾一直站在原地,他的手死死的摳著座椅的扶手,指甲已經翻起鮮血淋淋,他不曾抬頭,可渾身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死氣,不知過了多久,怒尾冷笑一聲:「這便是你想要的是不是?你便對他恨到了這般的地步?他一日不死,你的心裏便一日不得安寧是不是?!」
好一會後,花苑內已滿是酒罈,花亭頂也已沒了聲響,怒尾輕聲喚了一句,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怒尾一躍而起飛身上了花亭。不知何時,花亭頂上的玲瓏月早已沉沉睡去,怒尾蹲下身去,又喚了兩聲卻得不到任何回應,他伸手極為熟練的抱起被風吹的冰涼的人,飛身朝東掠去。
玲瓏月凝視著怒尾認真的側臉,臉上的煩躁逐漸的散去,美眸中的光芒也慢慢的柔和下來,嘴角輕揚起一抹暖融融的淺笑:「怒尾看丫頭如何?」
「味道在自己身上,自己當然聞不到,丫頭快戴上著步搖吧,這一身的異味,將來即便找到了中意的人,人家聞這味不敢接近你,到時你還不哭死了?」
玲瓏月打開了木盒,只見盒內是一支綴著翡翠的描金的木製步搖:「鳳臨簪?!師父這麼貴重的東西,月兒萬萬收不得!」
戚閣主的眼眶也已紅潤,他仰著頭努力壓抑著眸中的淚水:「月兒想來便來吧……但萬萬不可入陣。」話畢后,似是要掩飾眸中的淚水,轉身離去。
怒尾屏住了呼吸,帶著幾分恐慌承受著玲瓏月的觸碰,他雙手握成拳頭,全身僵硬無比,良久后玲瓏月抬起頭來,側著臉用耳朵輕輕的摩擦著怒尾的側臉,她的手靈巧的解去了怒尾和自己身上的衣袍,渾身□的壓在了怒尾的身上。
怒尾一驚,霍然抬起眼眸,看到的卻是玲瓏月離去的背影……
醒之喝了一口水,理直氣壯的說道:「當然是我自己想的,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總是打著正義的旗幟來禍害那些有苦衷的可憐人……嘿嘿,簡直和書上寫的一模一樣既爛俗又幼稚!」
狂風過後的夜晚,漫天星斗圓月高懸,西域的夜晚曠野中的透露出無限的溫柔。
漆黑的房中,怒尾像往常那般將玲瓏月放到了床上蓋好薄被,正欲離開時,不想卻被玲瓏月伸手拉住了胳膊,怒尾僵在原處,輕聲喚道:「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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