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婀娜傳說

作者:張瑞
婀娜傳說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難入喉 緣淺緣深緣由天(五)

卷三 弱水三三千取一瓢 難入喉

緣淺緣深緣由天(五)

醒之讀了一會詩集,見莫苛依然悶悶不樂的不言不語,有些無聊的嘆了口氣:「你躺了好幾日了也不難受啊?不如起來四處走走活動活動?」
醒之仰著頭一眼不眨的看向莫苛,逐漸的紅了眼眶的,她倔強的挺直了腰桿,深吸一口氣:「若你這樣的認為,我也無話可說。」話畢轉身離去。
莫苛與醒之並排走進了雲霧閣,上二樓時,一間房門的笑聲讓莫苛身形滯了滯,很快恢復了正常,莫苛進了雅間將厚厚的狐裘脫了去,身上的衣袍雖還是穿習慣的,可急劇的消瘦讓這衣袍卻略顯寬大。莫苛拉了拉衣袖,垂著桃花眸優雅的坐□來。
莫苛眯著雙眸,抬起頭來,伸出手看著撒在自己手心的太陽光,明明是個艷陽天,可莫苛的胸口宛如被人敲開了一個洞,冰冷冰冷的冬風蜂擁灌入,莫苛整個人彷彿凍僵在這個日頭高照的中午……
莫苛回身猛然拽住了醒之,垂著眼低聲道:「難不成讓別人知道與我在一起還辱沒了你不成?」
莫苛回眸看向醒之,有些憔悴的桃花眸中有幾分尋味:「蘇宮主未免太自信了,雖說天池宮武功出神入化,可我莫家莊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你怎知道我便不是你的對手?」
醒之幫忙說道:「是呀,你病了這些時日,你那些朋友一定擔心死了,不如你出去散散心和他們聚一聚。」
莫苛又咳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醒之身邊:「宮主莫要自視過高了。」
莫苛淺笑依舊的揮了揮手,可握住水杯的那隻手卻越發的用力了,小二哥很快就退了下去,莫苛頓時斂去了笑容,桃花眸冰冷冰冷的,手中的水杯在轉眼間已化作粉塵。
老管家道:「今個天氣好的很,宮主長居漠北定然還沒有好好的逛過金陵,莊主不如帶宮主先去吃個飯,晚上再去德鑫樓去聽聽戲曲。」
莫苛目光一滯,心中莫名的一空:「我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絕無容不得你天池宮的意思,方才也只是心情不好罷了。」
莫苛反手將醒之的手握在手心,一把拽到自己懷中,本疲憊無比的桃花眸似乎閃爍著什麼,與醒之臉對臉的輕聲道:「你不是不肯碰我了嗎?」
莫苛冷哼一聲:「怕什麼,我自小還沒怕過誰,他若真自不量力也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醒之頓時一臉喜色:「是呀,我還在沒在金陵的酒樓吃過飯呢,選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一陣冷風吹過,醒之猛地打了個冷戰,回頭便見莫苛不知何時開了外窗,她站起身來,關上了窗戶:「穿那麼單薄不要吹風了。」
許清泰三人不請自來的坐到兩人的對面,對身旁兩位錦衣公子笑道:「這便是方才我與你們談起的靜輝公子。」
醒之東看看西看看,透著內窗的窗縫看向樓下:「你們南方人就是鬼點子多,我們那邊吃飯就是吃飯,從不曾見過還在館子里說評書的,不過唱曲的倒是有,不過都客人點名讓他們過來的。」
醒之一愣,看向莫苛眸子:「我哪有?你手腕上有傷,又身體不舒服,我只是怕下手沒輕沒重的傷了你。」
莫苛被醒之甩開雙手倒也不惱,沉著眼瞼面無表情的背著雙手,朝前走。醒之見莫苛如此,怒極反笑,冷笑一聲,轉身朝hetubook.com.com相反的方向走去。
醒之笑著拉了拉賴在榻上生悶氣的莫苛:「別耍少爺脾氣了,都躺了好些天了,再躺下去你骨頭都要酥了,今天天氣正好,不如我們出去散散心吧。」
莫苛看了醒之一眼,吐了一口氣,似乎是不忍讓她失望,點了點頭,可臉上卻沒有半分喜色。
莫苛注視著醒之的雙眸,單薄的唇緊緊的抿著:「漠北的莫苛……是不是非要我做個任人嘲笑欺負的傻瓜,你才滿意嗎?……你現在日日伴著我,心裏是不是也像他們一樣,巴望著日日看我的笑話?」
莫苛霍然回首對上了醒之擔憂的眼眸,心中的憤恨與怒氣在似乎去了泰半,胸口酸酸軟軟又有幾分遮掩不住的欣然,他慢慢的鬆了手,緊繃的身子也慢慢的軟了下來,忍不住的低低笑出聲來,可笑意卻為止眼底,他一邊笑一邊道:「你別以為我有多在乎,我不過是不願意讓那些等著我摔跤的人看笑話罷了。」
不出十招,莫苛手中的骨扇脫手而去,醒之收起長鞭微微一笑:「好久不曾動手了,都手生了,不知道我天池宮的功夫,莫莊主可否滿意?」
莫苛伸手拉住欲起身的醒之,抬眸微微一笑,對醒之柔聲道:「這位乃是嶺門少門主許清泰。」
莫苛皺了皺眉頭,再次伸手推開窗戶:「這裏的空氣太過污濁,開窗透透氣。」
醒之沒想到莫苛會如此介紹自己,輕皺了皺眉頭,正欲說話,不想卻被莫苛單手親昵的摟住了肩膀,醒之微微皺起了眉頭,抬眸看向莫苛,莫苛躲避著醒之的目光,旁若無人的拉起醒之拿起一旁的披風極為細心的給其披上,他抬眸看向許清泰:「我們已吃好了,清泰兄若不介意,我們便先走一步了。」
老管家見兩人似是要起爭執,忙說道:「聽人說從西南海域才來了個戲班子,在鑫德樓唱些聽不大懂的戲,不如莊主帶著宮主也去湊湊熱鬧。」
醒之眯著眼一笑:「好,不過你身體尚未痊癒,不如我們都不用內力,過上幾招?」
醒之撇了撇嘴,正欲說話卻被隔壁房間的狂肆的笑聲打斷了,醒之搖頭道:「世人多是以訛傳訛,還說江南公子個個溫文爾雅,如此一看和漠北那些個粗人又有什麼區別?」
莫苛眯著眼說道:「還說沒有!自我醒來喂葯端水全都是下人們再做,你那一次不是坐的遠遠的,剛才你念詩集也不是坐在離我最遠我地方,好像怕我的把病氣過給你一樣。」
醒之搖搖頭:「仆士因宮規所限,在江湖中立足實屬不易,又不能以真容貌示人,這些年子秋著實受了不少委屈,未免以後的仆士赴他後塵,我便將他們全部帶走,這樣他們也不必再以人皮面具示人。至於小望山廬舍送給鳳澈,也是希望他有個安身之地,不管你們以前有多少誤會,但他畢竟是你的伯父,這些年教你養你,從不曾有過半分害你之心,即便是你認為的那些事實,也不過是道聽途說,他那日那般模樣,你心中便是有氣也該出夠了,便是你不認他,以後也莫要再想著報復了。」
許清泰笑道:「不曾想,幾日光景而已,靜輝公子倒是換了口味,這姑娘是比音兒小姐嫻靜多了,只可惜那些個姿色https://www.hetubook.com•com平平的野花野草又怎比上的音兒小姐的傾國傾城之貌,靜輝公子剛剛歷盡情殤心情鬱結,難免意氣用事,別一小心讓那些貪圖富貴的有心人鑽了空子。」許清泰話畢,三人對視一眼,臉上看好戲的神情毫不遮掩。
醒之掙了掙,皺了皺眉頭:「你先放開我。」
冬天的太陽白花花的,有幾分刺眼卻也感受不到溫暖,多日的雨水讓四周顯得濕漉漉的,一呼一吸之間霧氣噯噯,卻更顯陰冷。江南人好出遊,一連半月的陰雨阻了許多人的興緻,天剛一放晴,大多人都迫不及待的湧上大街,街道上雖滿是泥水,可絲毫不能阻擋眾人的步伐。
醒之想說點話安慰安慰莫苛,可實施當前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莫苛坐在原處身子止不住的微微發抖,醒之皺了皺眉頭,伸手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撫過莫苛的後背。
醒之突然朝轉過臉去,巡視了著四周,眉頭卻皺的更深了,莫苛也感到了一絲異常隨著醒之的目光也打量了一眼四周,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坐直了身子,可莫苛的手卻依然死死的拽住醒之的手腕,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屏住呼吸的兩人,同時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
醒之搖了搖頭,沉思了片刻:「你還小心點吧,總感覺這人來者不善。」
醒之有不贊同的說道:「怎麼說你們也是自小一起在金陵長大,你怎麼可以如此編排人家?若非人家真心實意來看你,又何必來了一次又一次?」
莫苛抬起眼眸瞟了眼醒之,輕咳了一聲:「才兩日便悶了嗎?」
醒之以為莫苛亂想,忙說道:「我廢棄以前的宮規,會帶走廬舍所有的人,這樣以後仆士在長成之年不用與宮主分離了,至於小望山廬舍我將它送于鳳澈,如此他也有了棲息之所,這樣也省得你在費心。」
醒之抱著書本半真半假的搖頭說道:「天生勞碌命,常年住在山上,早已習慣山野生活了,那受得了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醒之抿了一口茶水,垂著眼眸笑道:「我知道啊。」醒之抬起眼眸直視著莫苛雙眸繼續笑道,「莫苛便是莫苛,是那時我在我姻緣湖邊認識的莫苛,他不會容不下我的。只是江南武林人因陳年積怨對我天池宮多有誤解,我早走一日,他們也可以早一日安下心來。」
雪山天長,年華易逝,天池宮歷代的宮主都長大在空無人煙的雪山,自然不會讓塵世繁華分了心,很多宮主一生醉心武學,甚至從不曾離開婀娜山,故而天池宮的招式在每一代都會有大大小小的精進。如今天池宮的武學早已沒了什麼華美的招式,化繁為簡的招式看似平平無奇但幾乎每出一招便是將人逼退數步,大凡天池宮的武功都不以殺人為目的,但是幾乎每一招都讓人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連連後退。
這句滿是幸災樂禍毫不壓抑的聲音,讓隔壁間傳來,頓時讓莫苛臉上敷衍的淺笑凝固嘴角,他桃花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俊美的臉上卻沒有露出半分端兒。
莫苛移開了視線,目光落在遠處殘落的花枝上,神情更顯懨懨,他張了張似是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輕吐了一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眸。
醒之瞪大了眼:「你那日剛清醒和圖書便吵吵嚷嚷的趕我走,後來我回來了,你雖未趕我,可你吐了血神智也不算清醒,後來你醒來我怕你惱怒又怎敢接近你,這幾日過的都是如履薄冰,若非是答應你等你病好和那日爽約讓你等了一日,我也……」
推門而入的小二見二人依偎一起即刻垂下了眼,用餘光偷瞄著醒之與莫苛二人,莫苛側目看向小二:「這幾日你們東家和慕青公子他們可曾來過?」
莫苛咳了幾聲,坐起了身來,看向遠處的樹枝,不經意的說道:「也好,我也躺了好幾日了,不如咱們切磋切磋武藝,活動活動筋骨如何?」
莫苛耍賴般的將臉依在醒之的肩膀上,可桃花眸中卻也難掩的疲憊:「宮主便忍心,人家這般沒名沒分的跟著你?」
花亭正中放了個火盆,莫苛斜斜的躺在軟榻上,雖然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一句句詩句自花亭一邊傳來,那輕輕柔柔的聲音,說不出的安定人心。莫苛半闔著眼眸,偶爾抬一抬眼,眉宇間卻是遮掩不住的煩亂。
老管家上前欲阻攔,卻被莫苛凌厲的眼神擋了下來,老管家欲言又止唯有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走向院中。水榭的空地上,醒之在僕人們呈上來的兵器中隨手拿起個鞭子,輕甩了兩下對莫苛輕輕一笑,反手抽了過去,莫苛微怔了怔,側身險險躲開。
醒之輕哼了一聲,可卻連看那人一眼都顯多餘:「人都說金陵的公子人品高潔禮博學多才,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聞畢竟是傳聞,也不過只是一群以貌取人的膚淺之輩罷了。」
小二哥忙說道:「莊主可千萬別聽這些無聊的人嚼舌頭,慕青公子早已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一頓了,慕青公子還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謠言當不得真的,莫莊主和音兒小姐自小一起長大佳偶天成……」
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下,相攜走出了酒樓,當走到轉角處時,醒之再也忍不住甩開了莫苛的手:「你什麼意思?」
老管家忙說道:「聽不懂才要去聽個新鮮,莊主都在莊裡待了快一個月了,期間慕青公子他們來了幾次,都被老奴擋了下來,這會天氣好,不如莊主出去和慕青公子他們聚聚?」
醒之笑而不語,老管家走上前去扶住還虛弱的莫苛安撫道:「莊主身體尚未痊癒,體力不濟,即便輸了一招半式也是在所難免。」二人再次回到花亭,莫苛桃花眸中的鬱郁之色卻也難消。
一連半個多月的冷雨,在這日終是停了,莫家莊沐浴在水洗晴空的晨光中,水榭四周的奇花異草被雨淋漓,早已凋零得七零八落,此時景色雖不如夏季來得艷麗靡靡,可周遭枝椏尚存的脈脈瑩綠與水榭內的潺潺水流交相輝映,看起來倒讓這個冬季少了幾分清寒。
「這兩日慕青他們都在哪玩?」莫苛不等小二哥說完,不耐的打斷了他的。
莫苛一怔,隨後眸中閃過一絲不屑,自負的說道:「藏頭露尾難成氣候,我又豈會怕那些宵小之輩。」
莫苛直視著醒之的雙眼,看了一會,確定她真的沒有矇騙自己,俊美的臉似乎也不那麼冷硬了:「既然如此,你必須補償我。」
莫苛看了醒之片刻,卻笑了出來,他靠在醒之耳邊輕聲道:「怎麼?宮主捨不得小生了?既然捨不得別不要回漠北,不如紮根江南,本https://m.hetubook.com.com公子便咬咬牙狠狠心給你個莫家莊的如夫人做如何。」
「莫莊主何時納了如夫人?怎麼也不通知一聲?」不知何時,一個身著紫衣的白面公子,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的華衣公子,這聲音分明與隔壁傳來的如出一轍。
醒之不由的搖了搖頭,安慰道:「天池宮的武藝雖是精湛,卻有祖訓限制不能踏足江湖,即便我此時身在江南也不過只是意外,所以說什麼江湖人以天池宮馬首是瞻不過是笑談,而且我可以像你保證,天池宮絕對沒有任何野心,等了過了新年,我們便要搬回婀娜山了,萬不會涉足江湖一步。」
莫苛反反覆復的發了好些時日的高燒,如今雖是大好,可看著還是十分的憔悴虛弱,可怎麼也比前些日子將自己關在房內渾渾噩噩醉生夢死來得強,莫家莊的僕人們許是感染了家主的心情個個都喜上了眉梢,尤為老管家最甚,一臉的褶子笑的都快看不到眼睛了。
醒之狠狠去掐了莫苛一把,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一個如夫人,就公子這般的姿色,給本宮做個面首,本宮還要考慮考慮。」
「呵……平日里那麼囂張,不將眾人看在眼裡……看看他不可一世的靜輝公子還不照樣拱手將自己的女人送與他人……煜王爺公然娶了他的女人,看他以後還有什麼臉立足江南,待到王爺大喜之日,咱們都去莫家莊好好看望看望咱們江南的第一公子……」
莫苛嘴角露出一抹諷刺:「他們如何和漠北的粗人比得了,那些粗人至少還算光明磊落,他們卻自認讀了些書,看不起江湖中人,卻只敢逞口舌之快。」
莫苛臉色一變,有些賭氣的說道:「怎麼?還碰不得了?」
小二哥這才敢抬起頭來,故作無意的看了一眼醒之,陪著笑臉:「前日我們東家和慕青公子他們去看莊主卻被擋了下來……」

莫苛若有所思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骨扇,許久不曾回神,只不過短短的幾招,讓莫苛顯得更加的疲憊:「怪不得天下武林人都以天池宮馬首是瞻,你不過隨隨便便一出手,便叫我這苦練數年的武功形同兒戲。」
醒之笑容一頓,極為迅速的恢復了正常,毫不在意的笑道:「你身體尚未痊癒,若是傷著了如何是好?」
醒之眨眼一笑:「那我是不是還要謝謝莊主的抬愛。」
莫苛垂著眼瞼,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醒之倒是沉不住氣了,三位公子一副文人打扮,眉宇間還隱隱可見書卷氣,可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些所謂的江南的文人雅士,居然會像一般村婦那般的道人是非長短。
莫苛垂眸,輕聲道:「小土包子。」
許清泰笑容一斂,有幾分驚奇又有幾分驚奇的說道:「你是漠北人?莫不是你……」
莫苛微微眯起了雙眼,繼而恢復了正常,只是抬了抬眼皮,不冷不熱的說道:「清泰兄可是好久不見。」
醒之一愣,霍然抬眸靜靜的看向莫苛,許久許久道:「我真心當你朋友所以才會擔心你陪著你,若我真和你在一起倒也沒什麼,可你方才那般分明是利用我做擋箭牌你若真心待我便不會如此對我,我一直告訴自己,你還是你,還是那個漠北我認識的莫苛,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卻告訴我,你不是他了,永遠不會是他了!」
www.hetubook.com.com莫苛點了點醒之的鼻尖,咳了咳,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丫頭越來越會討本公子歡心了,等那日公子心情好了,把你這如夫人扶了正。」
那兩個錦衣公子驚奇又做作的看向莫苛,其中一位公子無比誇張的說道:「久仰靜輝公子大名,真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你也什麼?」莫苛頓了頓,有些委屈的說道,「小望山的那些人以前與你素未蒙面,但他們是你的仆士,你待他們好也就罷了。可他與你半分交際都不曾有過,即便是你要回漠北卻還將廬舍贈予他,不忘安排好他的是生活,你對所有的人都好的很,可明明咱們早早的便認識了,那時在漠北又那麼開心,可你卻偏偏不肯將我放在心上!」
「她便是天池宮宮主蘇醒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莫苛打斷了許清泰的話。
莫苛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默默的飲著杯中的水酒,那公子找了個沒趣卻也滿不在乎,三人的目光毫不遮掩的將莫苛身邊的醒之打量了來回,眸中的幸災樂禍卻越顯深沉。
醒之看向莫苛,凝重的說道:「這股氣息自那日你醉酒便若隱若現的,幾次都有殺氣,可庄內加派了如此多的人手,他依然來去自由,你不得不防了。」
小二哥的笑臉僵了僵,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這不德鑫樓才來了個戲班子,我們東家和慕青公子他們圖個新鮮,這幾日都去那邊。」
莫苛頓時皺起了眉頭,臉色極為不耐:「既是聽不懂有什麼好聽的。」
醒之有些生氣,起身轉了一圈坐到了莫苛裏面,伸手關死窗戶,整個人擋在了窗戶和莫苛之間:「你身體尚未大好,怎能如此的任性,本就是出來閑逛散心的,如若心裏不爽還要別人同你一起受罪。」
莫苛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他們來,不過是想看看我落魄成什麼樣子,定然都等著看我笑話呢,我此時出去不正稱了他們的心意。」
莫苛緊緊蹙著眉頭,默默的看著與自己背道而馳的醒之,動了動腳步卻又停住,莫苛的桃花眸死死的鎖定了醒之那挺的直直的脊樑,那倔強的模樣像是無聲的拒絕,莫苛幾次輕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勇氣追出去,眼睜睜的看著醒之的身影消失在街口。
醒之見莫苛如此,心中更加的難受了,她強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你靜輝公子乃金陵閨閣小姐待嫁的上上人選,便是笑話你的人也是吃不葡萄說葡萄酸,絕對是因為妒忌公子你。」
不知為何,聽完這番話,莫苛心裏空蕩蕩的說不出的難受,臉色也越顯不善,輕哼了一聲,未至可否,不知和誰賭氣,躺在榻上不言不語,老管家對醒之暗中歉意的搖了搖頭。
許清泰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再一次的將醒之從上朝下打量個來回,眼中再無方才的輕蔑之色,滿眸驚奇的說道:「原來蘇宮主真的與他……?」
「啊?這就要走了?」許清泰語氣中的失望毫不掩飾,眼中似乎還有些許羡慕,那兩人也斂去了臉上的幸災樂禍,滿眸思議的注視著兩人的背影。
醒之忙申訴道:「我若真不在乎,又怎會一聽說你病了便下山了,而且不顧子秋的反對在莫家莊一住便是數日?」
莫苛雖未睜眼可,眉頭卻越皺越深:「為什麼要走?為何連廬舍都不要了?……難道你們以後都不回來了嗎?」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