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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遇見你

作者:艾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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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文措握著酒瓶的手上紫紅一片。虎口處一陣陣痛感傳來,想必是玻璃彈起來劃破了。
這一聲讓文措徹底陷入被動。
手上用力,尖銳的酒瓶又往前了一些,這次直接抵住了蘇靈蘊的脖子。
「陸遠……救我……」方才壓低聲音的女人突然脆弱地喊了一聲。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呢。你現在有空沒有?能不能去一趟文措家?」
蘇靈蘊沉著臉看著文措:「哪一句是錯了?難道你媽沒有搶過我爸,難道你沒有搶過我的男朋友?」
那女人的謾罵還在繼續:「當年要不是他們母女,我們家也不會散!當年老的當小三就算了,小的如今也當小三,我們母女是不是欠了你們了!」
「愛不是對付別人的武器,而是讓人變堅強的氧氣。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
那女孩扶著自己的媽媽,低聲對她說了些什麼,一直趾高氣昂的女人頓了片刻,隨即大聲嚷嚷:「不行,我不走,這氣我都忍了幾十年了,無論如何我都忍不下去了。」
就在蘇靈蘊解除了委屈,正要說話的時候,文措「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她臉上。
從廚房出來,擦了擦手接了電話,還沒說話秦前那邊已經聒噪地吼了起來:「兄弟,你在哪兒呢!」
「你猜。」
陸遠白了他一眼,徑直出去了。
「不礙事,一點小傷。」
文措撇過頭去,負氣道:「不關你事,你不管你女朋友和未來岳母,來管我這個壞人幹嘛?」
文措已經回過頭一步一步走迴文媽媽身邊。文媽媽身後站了好多警察,其中也包括秦前。離她最近的是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陸遠。
「你為什麼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蘇靈蘊笑了:「你認識陸遠那麼久從來沒說喜歡陸遠,一發現他是我男朋友,立刻哭哭啼啼聯繫他,那你是什麼意思?」
「伯母曾經告訴我,她養了一隻養不熟的貓,她用了二十幾年養她,她還是會對她張牙舞爪。她說,想要把這隻貓養熟,要拿出一輩子的耐心。沒有這個決心的人不要來挑戰。」陸遠鄭重其事問她,「請問養不熟的文小姐,鄙人可不可以來挑戰一下?」
她隨手扯起了被丟在桌子上的雜誌,隨便在滿是血的手上擦了擦。
一直沒有哭的文媽媽,卻在文措說了這幾句話以後悄然落下了眼淚。
文措冷冷地回過頭來,她直勾勾盯著一臉委屈眼眶紅紅的蘇靈蘊,一字一頓地說:「你這種把戲對付別人也許還行,像我這種連死都不怕的人,真的不行。」
可是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了她。
當年若不是那個女人來家裡鬧,文媽媽也不會知道一切的真相。
陸遠沒有理會文措的冷言冷語,自顧自地說:「從罕文回來的時候,我想,大概是一輩子都不可能了,畢竟你是那麼愛萬里,萬里還活著,我不想讓你為難和_圖_書。」陸遠笑了笑說:「後來想想,我的想法太偉大了,不讓你為難就是讓我自己為難,想想還是讓你為難吧。」
「……」
說她護短也好,盲目也罷。文措始終覺得這一切不該由文媽媽來承受的。看她那個樣子,文措覺得心疼極了。
「你趕緊來吧,哎,出了事。」
蘇靈蘊不笑的時候和文措很像,兩人都有點冷艷的氣質,只是蘇靈蘊平時會有意藏起這一面。
文媽媽在文措身後一直沒有說話,她的手扶著文措的背,文措能感覺到她全身都在發抖。
「文措,你幹嘛呢?快給我過來。」文媽媽看她越來越不受控制,急壞了。
「嘭——」
蘇靈蘊冷冷一笑,長長劉海搭住了她陰鬱的表情,她的聲音彷彿從地獄里傳來的,她突然向文措靠近,壓低聲音說:「原來你真的喜歡那個書獃子?」她笑笑說:「可惜我不準備讓著你,耍耍那獃子還挺好玩的。」
接到秦前火急火燎電話的時候,陸遠正在煮速凍餃子,準備隨便解決晚餐。
「……」
「怎麼了?」
「還 沒到現場還不清楚,沒空和你說了,去不去你自己看著辦。」秦前掛斷電話前說:「也就這麼一回我忍不住還是通知你了,都半年了,男未婚女未嫁的,是不是有什 么誤會,見個面說個清楚,死也死得明白。我看得出來你不喜歡那個蘇姑娘。文姑娘雖然有點作,誰讓你比她更作就喜歡人家呢。」
「他若是不相信我,只怪我自己無能,怪我們之間信任不夠多。」
「你和陸遠是什麼關係?我和陸遠是正式確定了關係的男女朋友。你呢?」
心底一下子黯了下來,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她怎麼了?」
那女孩只冷冷回應:「我是誰又有什麼重要?反正你們姓文的從來沒有當我們存在。」
即使不用介紹,文措也能猜到她正是那個人的女兒。
文措低頭看了一眼陸遠抓著她衣服的手,又抬頭看了一眼他那張熟悉到不能描摹的臉孔。最終還是沒有甩開。
聽到文措的名字的時候,陸遠心裏沒來由地抽了一下。那次在酒店不歡而散之後,兩人就再沒有機會見面。那天她臉上那憂傷的表情還映在陸遠心裏。
「我才不為難。」文措嘴角揚了揚說。
眾人都識趣的把亂七八糟的家留給了二人。
千鈞一髮的一刻,熟悉的聲音焦急地響起。文措幾乎是下意識地回頭,正看見陸遠快速擠到了人群里。正一步步向她走近。
「她人沒事吧?」一聽不是他想得那些事,他竟然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文措被她徹底氣到了,她一字一頓地說:「是不是胡說八道沒有成本,所以你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倒是會疼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刀槍不入了。」
「你這丫頭,怎麼總是這麼衝動。」一直隱忍著的文媽媽看著女兒受傷hetubook.com.com,終是失了冷靜。
剛下了樓,就看見警車旁邊,蘇靈蘊還等在那裡。她看上去也有些疲憊了,卻還是直挺挺站著。
「陸遠。」她還是一貫溫和的表情,「對不起,我也是剛知道我和她是這樣的關係。我媽一知道以後就直接來了,我實在攔不住。」
文措問出的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
蘇靈蘊母女還沉浸在文措殺伐果決的一連串動作里沒有反應過來。
秦前見蘇靈蘊出去了,壓低聲音說:「人說紅顏禍水,沒想到藍顏也禍水啊。真沒想到你有這魅力,倆女的為你打成這樣啊。」
「是壞。」陸遠扯斷了紗布,打成一個結:「越是誰對她好,她越是凶誰。」
陸遠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紗布,也沒說什麼,也不解釋,直接抓著文措的手就開始包紮。
「剛才你怎麼不這麼說呢?」文措說:「是誰不想息事寧人?」
「可我不會原諒你放縱這個女瘋子來傷害我媽,也不會原諒你傷害陸遠。」
她把裝飾櫃里的一瓶紅酒直接給砸了。紫紅的酒液和鮮紅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她留著很長的劉海,可她動的時候,文措還是從頭髮的縫隙里看到她額角的那塊頑固的疤痕。
「陸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恨你這種方式?」蘇靈蘊說:「每一次都誠實得可恨,讓我連罵你都會有罪惡感。你不過是表達了你的喜惡,不被喜歡的我應該是自己活該才對。」
秦前在那頭焦頭爛額,「我現在和同事馬上出警了,你也趕緊吧,文措家裡被人給砸了!」
文措是刺蝟一樣的人,當她感覺到所有的人都不值得她信任的時候,她總是變得難以想象無與倫比的強大。
陸遠就是這樣走到她心裏來然後又拍拍屁股離開的。溫水煮青蛙,一開始不那麼熱烈也不那麼冷漠,讓一切自然得好像天生註定一樣,她有恃無恐,以為他永遠不會離開。
文措扯著媽媽的衣服,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對媽媽說過任何一句暖心的話。
秦前難得嚴肅,這讓陸遠一下子想起了文措以前的一些舉動。想起以前秦前誇張地形容文措把跳樓跟三餐一樣。
她用沒有流血的手去拉過文媽媽,用平靜的口氣說:「來這麼多警察,是要抓我嗎?」文措一笑:「警察先生,請您調查一下,是她們先來砸我家的,我只是自衛。」
陸遠看了她兩眼,又看見遠遠站在那,一直有意無意看著這邊的文措。淡淡說道:「請別傷害她,這些年她也過得很苦。」
「那你呢,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
「陸遠——」秦前大嗓門火急火燎,跟火燒屁股一樣沖了進來。也沒功夫察言觀色,拉著陸遠說:「你趕緊出去吧,你惹得事你自己給我擦屁股。」他壓低聲音說:「我的感覺沒錯,那蘇小姐比文措還難搞。」和圖書
「蘇靈蘊……」
陸遠深深看著蘇靈蘊,只覺有些陌生:「我認識的蘇靈蘊不是這樣。」
陸遠偷偷瞟了文措一眼,見她似乎沒聽見,回過頭來瞪了秦前一眼斥道:「不說話不會死。」
「我……」文措正準備說話就被打斷了。
原本盛酒的玻璃瓶如今成為尖銳的兇器。她每往前走一步,那對母女就不自覺往後退一步。
「道歉。」文措的聲音趨於冷靜,可這冷靜中充斥著隨時要爆發的巨大憤怒。
他抓著文措受傷的手,用力把紗布一拉,文措立刻疼得齜牙咧嘴起來。
陸遠回過頭看了文措一眼。文措聽到了秦前的話,頓時沒有說下去的興緻。直接出去了。
「這輩子找不到男人是怎麼,怎麼就是喜歡盯著人家的男人過活呢?」
「你最好是把東西給放下,我會把她勸走,你別做出不理智的事來。」一直不說話任由事態發展的女孩居然開口勸起了文措。
「陸 遠,這個世界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不是你說要來就來要走就走,有一些規則制定的時候是兩個人,實施的時候是兩個人,那麼打破的時候,也得是兩個人。」蘇靈 蘊冷冷看了陸遠一眼,怨毒地說:「你說的分手,我不同意,一句不喜歡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嗎?如你所說的,你喜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
剛才一直罵罵咧咧的女人瞬時噤了聲,她躲在女兒身後哆哆嗦嗦說著:「你要是敢動我,你等著牢底坐穿。小心警察抓你!」
文措抽回自己的手,也不理他了。轉身要走。
文措鬆了手,酒瓶落在地上,砸了個粉碎,她說:「我不想為你去坐牢,你不配。」
比如她從來不懂珍惜的,來自文媽媽的母愛。
文措舉著已經被敲碎的酒瓶,目光兇狠得如同一頭獵豹。
秦前看陸遠一臉錯愕,驚異道:「你不知道啊?」他嘖嘖兩聲,感慨道:「怎麼跟演電視劇似的。這他/媽都可以。」
「這世界真的太小了。」蘇靈蘊幽幽問:「為什麼你喜歡的人偏偏是她?為什麼全世界都喜歡她?」
文措從他身邊擦身而過,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曾。
陸遠見前功盡棄,無奈睨了秦前一眼,秦前一臉無辜。
「我告訴你,陸遠不是你這種人能隨便玩弄的。」文措說:「你有什麼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媽,也不要傷害陸遠。」
文措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口氣越來越冷:「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卻知道我。所以你從頭到尾都知道我是誰,也認識我,還故意接近陸遠,你是來報復的,是嗎?」
「小三就是道德感差,教不好孩子,所以一家都是小三。」
此刻她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倒覺得暖心且安心了許多。
「……」
……
那女人越來越沒邊際的謾罵和指責讓圍觀的人眼光越來越奇怪,議論聲也四起。明明文措和*圖*書母女是受害者,可眾人看著她們的樣子卻好像是她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
文措一整天女超人一樣不知道疼似的,可是這一刻陸遠這麼細心一呵護,她竟覺得那傷口居然鑽了心地疼起來。
陸遠也沒想到文措和蘇靈蘊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也是一愣。
她低著頭一直關心著文措的傷口。那麼愛美的女人頭頂上也有了幾根白頭髮。這白頭髮竟是比那種一片全白了的還讓文措覺得觸目驚心。
關掉了火,隨後拿了件外套披著就直接衝出門了。
她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當初騙她的人,卻始終無法面對那人的妻女。
「我和她已經分手了,上次你碰到的時候就已經分了,只是答應了要陪她去參加那場婚禮。」
「文措!你在幹嘛!你是不是瘋了!」
陸遠嘆息:「我這輩子要是打光棍了,你得負責。」
「怎麼了這是?」
忘不掉就不要忘,她就在他心裏,他騙不了自己。
蘇靈蘊等了他半天,沒想到會等來這麼一句,一時氣極,卻還是努力克制:「你說這句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是我在傷害她?」蘇靈蘊說:「你認識她那麼久,她一直沒有和你在一起,一發現你是我男朋友就來找你,你怎麼就知道不是她要報復我?」
文措一臉氣呼呼的樣子倒是逗樂了陸遠。文措要是不和他說話,或者連罵他都不願意,他倒是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文措是文媽媽口裡說的那種養不熟的貓。從前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她的悲傷比世界滅亡更重要。可如今她終於懂得,人世間的愛有很多很多種,失去了一種,也一定會從其他的地方得到另一種。
文措的腳步停了下來,明明心裏有種明快的感覺,卻還是嘴硬道:「關我什麼事?」
「笑話,就不說老一輩的事是怎麼回事了。」文措手上的血還在往外冒,她臉上的表情卻仍舊平靜:「我認識陸遠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蔥呢。」
什麼都不需要說,文措已經明白了這對母女來者不善。這一幕很多年前其實也發生過。
文措生氣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冷著臉說:「你又要教訓我了是嗎?怎麼?我打了你女朋友,你要打回來啊?」
文措想到那種可能以後,立刻對眼前的女孩豎起了全身的刺。
秦前也偷偷瞟了文措一眼,又說:「你打算怎麼處理啊?你到底和蘇靈蘊分手沒有啊?怎麼鬧成這樣的?她倆是姐妹啊,你知不知道這事啊?」
秦前嚇得趕緊摟住了自己的肩膀:「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對我真的是這個想法,別啊,我是直的。」
警察的到來終於穩住了鬧哄哄的現場,秦前大概調查了一下前因後果,很快解決了問題。圍觀的人漸漸散去。陸遠沒有打擾文措。他徑直走到屋裡,強勢地把蘇靈蘊和蘇母送了出去。
文措跟著民警就要出去,她似乎是和-圖-書挺生氣的,看都沒有看陸遠一眼。陸遠眼看著又要和文措擦身而過了。幾乎本能地伸手拽住了文措的衣服。
「……」
文措被她揶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陸遠心不在焉地走進廚房,餃子還沒煮開,陸遠直接關了火。剛離開廚房,他又回到灶前把火打開……就這麼反反覆復幾次。陸遠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還在愧疚,即使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她也覺得是她的存在破壞了別人的家庭。
「你別過來。」文措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當小三的就該低調點,還買到這種小區里,幹嘛啊,怕別人不知道你們母女是跟人睡了還拿錢的啊?」
站在一團糟的家裡,微微張開雙手護著媽媽。文措眼神嚴肅,盯著那對母女,這一刻,她無法善待這一對入侵者。
文措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話,手上一邊一滴一滴流著血。文媽媽顧不得其他,抓著她的手要拉她去包紮,被文措抽回了手。
「呵,」文措冷笑:「你眼裡還有警察?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陸遠被秦前弄得一頭誤會,開玩笑道:「我在火星考察呢,看適不適合人類居住。」
可等她發現已經深陷其中的時候,他卻已經成為了別人的男朋友。
「她很壞,可她從來不會拿感情當做傷害別人的籌碼。說真的,我真希望她趕緊因為報復你來找我,可惜她真的沒有。」陸遠沒出息地笑了:「只要她到我身邊來,什麼方式,什麼原因,我真的不在乎。」
需要解釋嗎?他已經本能地相信了他所看到的吧。

「給我媽道歉。」文措冷漠地說:「然後滾。」
「你——」文措被她一激,立刻舉起了尖銳的酒瓶抵在她脖子上最脆弱的動脈上。
文媽媽急得眉毛都打結了,眼見事態越來越大,聲音也哽咽了起來:「文措,你把東西放下,你幹嘛啊?」
「你說誰呢?」
玻璃瓶破碎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那個女人喋喋不休的罵咧。
「不是這樣的……」文措幾乎是本能地辯解了一句,聲音小小的。那一刻,陸遠指責的表情已經讓文措失了信心。
文措看他那樣子,只覺諂媚得礙眼。看上去好像是在幫她,實際上就是在替那母女倆脫身。
「今後我來保護你,我已經長大了。」文措抱著已經漸漸變老的媽媽,鄭重其事地說:「感謝你當年沒有放棄我,感謝你把我養大,讓我見識了這個世界有多美。」
文媽媽是一個那樣堅強的女人,為了養大女兒,這麼多年在事業上那麼辛苦的奮鬥。文措一直以為,天塌下來她都不會害怕。可是這一刻,她卻因為難堪全身在發抖。幾十年過去了,那段畸戀還在影響著她。
「陸遠,她要是真的愛你,怎麼會讓你一個人走,又怎麼會讓你遇見我呢?」
玻璃尖銳的棱面看上去有些驚悚,文措一步步靠近,眼中有嗜血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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