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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習生

作者:艾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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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程陽笑笑,也不再反駁我,只是那一臉的篤信和洞察,讓我有些不太爽。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我緊緊的握著手裡的雜誌。腳下無意識的再地上划著圈。
我打著方向盤,側了側臉,滿不在乎的說:「這事兒你真想錯了,不是一班的人就是二班三班的人唄!什麼姑娘的!早忘乾淨了!我不玩純粹是覺得臟!」
我還是不敢相信。緊握著拳頭,幾乎克制不住的下意識回頭。
後來那幫人就走了,再沒找過我麻煩。只是臉上那傷,整整一個多月才消。那段時間我白天去上班都裹著厚厚的絲巾戴著帽子謊稱過敏。回憶起這事,我還挺慶幸的。看吧,我對這個世界還是很有用的人,老天還捨不得我死呢!活著,總有一天一切都會好的,我一直堅信這句話呢!
正當我尋思著這次是不是要撲個空時,肩頭突然感覺有一個手附上。
只是這男人低沉而冷然,如同空谷流水的聲音,讓我全身的血液都開始逆流。
程陽說我心裏有人,守著。
程陽見我愁雲滿目,呵呵的笑了起來:「我當初不也這麼過來的么?別太挑了,我們這種人結婚的事哪輪得上自己做主?看著個家庭合適的就結吧,女人,關了燈不都一樣?」
星期六晚上,我打扮一番才姍姍來遲的到了約定的地方。手上拿著一本當做暗號的雜誌。
即使是死,即使,是死。
至於到底哪一天才好,這個我不關心,等我死了,我總能知道的。
我是清醒的嗎?還是我正在做夢呢?連夢見都會感到羞和圖書恥的聲音,怎麼就真的讓我聽見了呢?我是不是叫人打得耳朵出毛病了,這魂牽夢繞的聲音,真的是在我身後嗎?
唯一一次倒霉,是惹著皇城裡一高幹子弟,七彎八轉把我給找著了,十幾二十個大男人把我圍著,我當時只祈禱著,希望這幾男的溫柔點,別把我弄死就行。
我目不斜視的開著車,但不知道為什麼,餘光里看到的程陽,竟覺得那麼落寞。夜裡的風涼涼的,從車窗外吹進來,我清醒了許多,車廂里也一時靜了下來。
想想這幾年過的也挺好的,雖然沒聽老頭的話從政,但也開起了自己的公司,買了房買了車,摺子里的存款也好些零。
我咬咬牙,選了二十巴掌。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沉淪著,如果這是夢,我可不可以祈求上蒼讓我不要醒來了。
過去還愛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什麼都不想,自從三年前出那尷尬事以後,我連酒都戒了。
暖暖的,隔著衣料,燒灼著那一塊的皮膚。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他終於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幾乎難以置信的拔高了嗓音。
「請問,是陳梅嗎?」是約定的「我的」名字。
不想這次的冤大頭竟然還沒到,我看了看時間,我已經遲到十分鐘了,他竟然比我更晚。
其實我老早想金盆洗手了,當初是欠著房租,我的工資實在周轉不過來才鋌而走險接了這份「兼職」,後來也是心態慢慢變化,僥倖的想著,這錢掙的雖然提心弔膽,但是收入高,好過我沒日沒夜的熬。
當然和*圖*書,我能做這事兒,也要得益於尹萍女士給我的這副好皮相。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弄漂亮點,總能刺|激得他們腎上腺素噌噌的直上升。
那二十巴掌是真的打得又准又狠,好幾次我眼冒金星的被打倒在地上,最後又被拽起來。
我愣了下,回了倆字:「忘了。」
每天回到空蕩蕩的家,心裏總覺得堵得慌,模模糊糊的好像總是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這裏,在那裡,好像就在我生活的每個角落,可是一回頭,其實什麼都沒有。
「越尹——怎麼是你?!」
喝完酒已經凌晨兩點多,發小几個都各摟各的逍遙去了,我倒也落得輕鬆,只用把已婚的程陽送回家去。
每回朋友電話打來,頭一句就是打趣:「怎麼,又打/飛機呢?」
這事我也幹了好幾十回了,大概是我長得挺老實,每次都給我蒙過去了,倒也沒真的遇到較真的。出來玩的,都有錢,不在乎那萬兒八千的。
那高幹子弟問我:「怎麼不哭。」
程陽沒回答,只是搖搖頭,半晌才說:「紀允是不是回來了?」
這倒讓我產生了一些好奇。能被酒托勾動的,多半是沒懷著什麼好心思的。在網上獵艷找一|夜|情的。還口味重呢!不是找學|生|妹就是找寂寞的少婦,所以我從來不用打扮的多麼出位,越往清純上靠越被人相信,再配上幾個梨花帶雨的眼神,一切就手到擒來了。
掛了電話把電腦拿出來盯了下我最近買進的幾支股票,勢頭還不錯。最近倒霉事兒好像一掃而和_圖_書空,男人嘛,掙錢這倆字總能帶來幾分血性。
我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其實我是有正經工作的,大學畢業走了狗屎運進了國企,只要不犯大錯就算不干事也能做到退休。朝九晚五還有雙休。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只是我媽開銷大,平常還愛打麻將,為了養活我們倆,我必須兼職。在做酒托之前,我做過的兼職五花八門,總結起來就一個字——累。後來機緣巧合的幹上了酒托,這事兒倒也不難做,純屬鑽法律漏洞,給抓到了就打死不承認和酒吧是一夥的,最後頂多教育教育,局子里勒令酒吧的價目重置,事兒過了就完了。
我跟的這夥人倒也挺厚道,有專門的人在網上釣凱子,然後由像我這樣的年輕姑娘和人家見面,原則是能跑就跑,跑不了就和人睡一覺。
程陽輕輕嘆了口氣,用那張仍舊意氣風發的臉,滄桑至極的說:「紀時,我明白你,這麼多年從來不在外頭玩,是心裏還有人吧?說真的,我真想見見那姑娘,能讓你們兄弟倆這麼著迷,肯定不是一般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我笑罵:「滾吧你!娘兒們似的!還好意思說!滾!我要睡了!」
不想這哥兒們其實是個挺善良的主兒,當時就隨手拉了個男的,指著他那地方說:「舔那玩意兒,二十巴掌,你選一個。」
等終於打完了,我只覺得眼前一切都是黑的,耳朵里耳鳴得我幾乎聽不見人家在說什麼。我踉踉蹌蹌的扶著磕手的牆壁努力站定。
最近單https://m•hetubook•com•com位里事忙了一些,好久沒出來兼職,我媽也消停了一陣,沒錢她就叫喚,倒也沒真的撕破臉皮逼我。好不容易休上假,原本是想和老闆娘說說,金盆洗手。不想老闆娘七說八勸又把我說動了。但我三令五申,最後一次,做完我就收山。
我總是笑,這都是自找的。每次出去玩,哥兒們給我叫妞,我總說「外頭的小姐萬人騎,不如回家打/飛機」,這話一說,我立刻有了新外號,叫著叫著就叫了好幾年。
良久,我才問他:「程陽,敏子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敏子不是程陽老婆,是程陽大學時就談上的女朋友,後來程陽結婚,還是照常帶著敏子在我們的聚會裡穿行。咱們這種人,不就這些事兒?大家心裏都明白。
我苦笑:「這話跟紀允說去,他現在對我就是對仇人的態度,我可沒辦法。」
我專心開著車,大晚上的大車燈晃得我有點頭暈,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熏久了,居然有點醉了的感覺。
程陽一晚上也喝得不少,但還是清醒又克制的模樣。他斜斜的靠坐著,閑閑的問我一句:「聽說你最近被抓去相親了?」
關了電腦上床,一個人躺在寬敞的雙人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一句話打到我七寸上,我立馬蔫了,求饒道:「喊你爹行不!別提這事兒,一提就頭疼!」
這麼多年都這麼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執著什麼。
我們這幫朋友里只有程陽一個結婚了,家裡老婆給生了個丫頭,一歲多,我見過,一見人就流口水,看著怪噁心的。
劉乃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我過的是和尚的生活,我想想,還真就那麼回事。
剎那間,我就看見對面男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他和我一樣,一臉震驚的表情。一時間,我們兩個都怔楞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我細細的打量著他,每一寸都沒有放過。卑微的在心底勾勒過無數次的身影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出現在我眼前,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時光的機器出了故障,我感覺我看到的他還是我記憶里的他,高高的,瘦瘦的,只喜歡黑白兩種顏色,一雙眼睛黑得發亮,彷彿能把人吸進去,一笑起來,左邊的眉毛微微上挑,看上去痞痞的。
回到家,剛洗完澡,高松的電話就來了,跟我打哈哈半天,把見面地址電話都給了我,最後說著:「她拉你去那酒吧你千萬別去,隨便找個地兒宰她個萬兒八千的,讓她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誰的血都能放就行!咱大老爺兒們,也不能太計較!」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紀時,這話你可記好了!」
有時候做夢我還是會夢到她,夢到她眯著眼笑得像只小貓,夢到她哭起來整張臉皺得紅紅的,夢到她在我身下顫抖不停,卻還死死抓著我的手臂……
我一全無背景的本科畢業生,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生活,還能講什麼尊嚴道德?沒賣身我就覺得自己道德覺悟挺高了!
我覺得我沒有,我是個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我不需要為任何人守著,我只是沒有遇到合適的。
越尹
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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