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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快到抱月樓去一趟。」

黃昏時分，老柳巷。

「那怎麼辦？」

四人緩步走出老柳巷。

楊念晴驚訝：「不找柳煙煙了？」

老鴇聞言停住笑，似乎想起了什麼，搖頭道：「此事說來奇怪，老身倒親眼見過，那是張大俠替她贖身那日，張夫人指使一個下人前來羞辱她，老身進去阻攔時，見那人昏在地上，滿嘴的血，旁邊地上還掉著顆牙，醒來后又只說是煙煙打他。」

老鴇立刻又眉開眼笑了：「那丫頭實在沒福，若早些遇上公子這樣的人……」說到這裏馬上又住了口，看楊念晴臉色尚好，這才繼續往下講：「她哪有什麼出身！當年是從外地逃荒來的，與家人走散了，老身看她可憐，年紀小又生得不錯，才收留了她。」

楊念晴道：「你們做什麼？」

「找。」

李游道：「不怎麼辦。」

巷子里只住著五六戶人家，十分冷清。

見眾人並無著急之色，楊念晴問：「現在怎麼辦？」

兩丫鬟面面相覷，還是不敢m.ｈｅtubｏoｋ.ｃｏm.ｃｏm走，顯然是對那位趙姑娘十分畏懼。

「聽說她是被什麼人從抱月樓接出來的，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美女伸手指了指，笑容比聲音更甜，「但她上個月已搬走了。」

南宮雪苦笑道：「她一個女子，平日定然不大出門，不如再問問別人。」

仍是先前那扇門，門內是個小巧整潔的院子，院中雖有幾棵梧桐樹，地上卻沒有一片落葉。

李游點頭問：「媽媽可知她的下落？」

「不知道，」美女惋惜地搖頭，隨即又眨眨大眼睛，好奇地問道，「你們是張夫人叫來找她的吧？聽說她已經離開金陵，往平江城去了。」

四人皆愣了愣。

他略略一愣，又伸手敲了兩下。

「砰」的一聲，門已關上。

溫暖的陽光早在中午便已隱退，天陰沉沉的，整個金陵城也莫名蕭瑟冷清起來，彌布著一片壓抑的氣息，冬日天黑總是比較早些的。

話沒說完，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響起。https://m.hetubook.com.com

無人應答。

出來的還是那個美女，她看著四人，態度卻已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你們說的什麼柳煙煙姑娘，可是半年前搬來的那位？」

想不到驚動姑娘家親自出來開門，南宮雪意外，略含歉意道：「冒昧打擾姑娘，在下和幾位朋友是想打聽一個人，不知柳煙煙姑娘住在哪裡？」

楊念晴正要說話，卻聽何璧冷冷道：「可以了么？」

「柳姑娘實乃一奇女子，想來出身必不平凡，」李游又取出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在下既不能一睹佳人芳顏，聽聽她的事情也好。」

平江城？南宮雪看看何璧李游二人，微笑：「如此，多謝姑娘。」

美女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你們快去問問王媽媽，是不是有人打聽過我……」

「不錯，」李游道，「開始和有的人一樣，野蠻得像野貓，後來卻乖巧可愛得像只小兔子。」

那紅衣丫鬟有些動搖：「姑娘要我們去做什麼？」

不待楊念晴開口，南宮雪含和圖書笑道：「李兄的比方倒有趣，這女子的確像只小兔子，聰明得緊。」

「趙姑娘吩咐過，不能隨便出去……」

聲音又脆又甜，而且十分響亮。

「這個老身怕是不知……」老鴇尋思半日，看看桌子上的銀子，兩眼一亮來了靈感，「那日她走時，曾說張大俠悄悄在外面替她置了處房子，好像在……老柳巷。」

屋子裡應聲跑出兩個小丫鬟。

「不必了。」

美女本來心情就不好，聞言上上下下將眾人打量好幾遍，態度更差了許多，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火氣：「這裏沒有什麼柳煙煙！」

「柳煙煙已經不在，難道我們要到平江城去找她？」楊念晴望望天色，懷疑道，「你們不覺得那美女很奇怪？開始態度那麼差，後來又熱情得不得了，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

南宮雪伸手隨意在一扇門上敲了敲。

楊念晴看看李游，驚疑道：「但我聽說，她曾經把人打得吐血……」

李游看看她，還是那句話：「不怎麼辦。」

門開了。

沒和_圖_書等她反應過來，頭上，一黑一白兩條人影落下，奇怪的是，他們的動作看起來分明一快一慢，卻還是同時著地。

話音剛落，面前三人竟同時轉身，開始往回走了。

搬走了？楊念晴萬萬想不到這結果，忙問：「那你知道她去哪裡了？」

楊念晴問：「會不會是她偷偷跟別人學了武功？」

老鴇笑道：「她一應日常起居之事都是老身料理，接客人都要經老身的眼，真有這些事，老身怎會不知？只怕那日是撞了邪吧。」

南宮雪點頭：「該是時候。」

「姑娘有事？」

開門的居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紫色上襦，大紅長裙，生得十分水靈，挺挺的鼻子，大大的眼睛，眉宇間透著股機靈之氣。

美女臉一沉：「你們只怕她，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眾人點頭走了幾步，忽聽得「吱呀」一聲，背後那扇門又開了，甜甜的聲音傳來：「喂，你們等等。」

眼見四人遠遠地走出老柳巷，美女臉上的笑容逐漸垮下，她輕輕哼了聲，似乎很得意，然後轉身緊緊www.hetubook.com.com關上院門，走了兩步似覺不安，於是高聲喚道：「小巧，小月！」

見硬的不行，美女有些著急，換上一臉笑：「不是大事我怎麼會叫你們去？她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你們的，放心，有我呢。」

她也咋舌好笑：「老身當時也嚇一跳，那麼大個男人怎麼被個丫頭打成這樣，問那丫頭，她先是奇怪，后就是笑了。」

看著面前高高的院牆，楊念晴暗忖，當初張明楚選在這個地方安置柳煙煙只怕也是經過考慮的，這裏人少，又清凈，正適合「金屋藏嬌」，但柳煙煙家到底是哪一戶？

老鴇有些警惕：「你們是……」

美女脾氣不太好：「你們有事？」

李游側過身嘆氣：「去抓一隻騙人的小兔子。」

「公子是聽了張大俠家裡那些人的胡言亂語吧，」老鴇笑得全身發抖，滿臉上的脂粉糠篩一般直往下掉，「以前那丫頭不聽話時還挨過老身的嘴巴子，哪裡見她會功夫了！」

南宮雪不動聲色道：「正是。」

李游沉吟道：「有趣，不知媽媽當初又是如何收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