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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天雷一部

作者: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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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與哥哥的交易

第六十四章 與哥哥的交易

甘草也發現她,忙縮回手,微露出慌張尷尬之色:「是你?」
那晚甘草雖和李魚一間房,但李魚睡得很早。
晚間回到卜家藥鋪,雷蕾溜去找李魚。
卜先生是被熟識信任的人所殺,徒弟豈非正是信任的人?長生果的事雖然神秘,告訴徒弟也不稀奇。
嗅到熟悉的香味,雷蕾苦笑。
雷蕾心中微動,留神看廊柱,還是沒發現有什麼異樣,於是問:「那些柱子很貴重?」
上官秋月停住腳步,轉身,親切地招手:「你怎麼來了?」
「小春花來了。」笑容暖若春陽,使得周圍昏暗的景色都明朗起來,上官秋月摸摸她的臉,「前日我就在這裏等的。」
就在她感嘆的同時,那小孩也朝這邊看過來,隨即眼睛一亮:「爹!」
許久。
雷蕾道:「萬一他要利用我對付你?」
上官秋月微微一笑,轉身便走,白色身影越來越遠,似要融入雪中。
老娘可不想死,雷蕾哆嗦了一下,勉強笑:「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實我比遊絲怕死。」
知道抵抗無用,雷蕾索性將心一橫,閉了眼:「我都是快死的人了,你管得也太多了。」
雷蕾氣還沒消:「對不起,我只是懷疑他。」
良久,上官秋月終於放開她,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她那微腫的紅唇:「春花秋月何時了,那麼過些日子,哥哥就來接你回去。」
幾座山頭被松柏覆蓋,指定的範圍未免太大,怎樣才能找到他?可能性是思緒混亂,雷蕾在山間轉了許久,發現自己好象迷路了。
雷蕾默默站在旁邊,一聲不吭,既然已經鬧出來,身中百蟲劫的事也就再瞞不過他,好在他選擇保密,當然他這樣做只是所謂的「顧全大局」,畢竟這事若讓公子知道難保不會生出麻煩。
小孩很有教養,先是跑到他面前作禮,然後看雷蕾,表情有些不善:「娘說了不許你再出來找姑娘,她是誰!」
上官秋月俯下臉,在她耳邊柔聲道:「那我們就死在一起。」
李魚回神,不在意地笑了笑,移開話題:「葯我已經叫人煎去了,稍後會替你送來。」
何太平道:「誰給你下的毒?」
上官秋月不再說什麼,攤開手掌。
三個女孩子湊一起辦事,自己精神十足。
接著半個月都是李魚親自在煎藥,雷蕾連續服用幾劑,也沒感覺有什麼異常,直到李魚認為不須再服之後才停,何太平對外只說有人下毒,讓留廚房安全,並不提百蟲劫的事,這麼一來,嫌疑都集中在了甘草身上,由不得別人不信。
秦流風道:「那個人是誰?」
春花秋月,兩個世界。
「此事蕭兄弟還是不知道的好。」何太平終於開口,看著手中茶杯,似自言自語。
妖孽就是妖孽,太有個性了!雷蕾敢肯定,若此人高興,完全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一切他認為可行之事,譬如搞人體藝術。
雷蕾輕哼,其實她也覺得這事尚有疑點,沒指望甘草會承認,只是這麼一來,就相當於給了兇手警告,今後他至少不會敢再輕易對自己下手,安全方面有了保障。
李魚點頭。
上官秋月道:「我們的兒子比他好看多了。」
張先生一臉無奈和猶豫,想要推卻又十分不舍,遲遲不肯收回手:「這……」
雷蕾當真愣住。
雷蕾站住,低聲:「對不起,我不想再被誰利用。」
雷蕾咬牙:「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道:「舌頭沒了就不能說話,怎麼告訴人娘?」
不,是根本就不需要找,他好象隨時都會站在那裡等她,雷蕾有點失神,頓了頓腳步,接著忙又低下頭,匆匆趕路。
雷蕾打趣:「你有沒有什麼親戚來過?」
真想去過那種只能兩個人互相取暖又提心弔膽的生活?雷蕾沉默許久,搖頭:「不了,過些日子吧。」
不全是為了小白,雷蕾懶得解釋,以免再激怒他,於是移開話題:「何太平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
本來他們說話聲音也不大,但有心人總是能聽清的,眼見二人一前一後離開,雷蕾才從拱門後走出來,原來她方才無意中瞟見花窗外閃過一個人影,覺得很眼熟,所以故意找措口脫身跟來,果然是甘草,而跟他混作一處的,是位四十來歲胖胖的黃臉皮的人,雷蕾倒也見過幾次,認得那是卜家的總賬房先生。
秦流風看了她半晌,笑:「我們出城,你以為何兄果真不知道?」
院子里住著盟主與這麼多高層人士,卜家藥鋪的防守十分嚴密,廚房更是重地,關係到飲食安全問題,若有別人進出,豈會不知道?
雷蕾裝沒看見。
上官秋月看了她片刻,漂亮的眼睛有點冷:「條件,為了救蕭白跟我交換的條件,所以你現在是我的,自然是我想做https://m.hetubook.com.com什麼就做什麼了。」
雷蕾哭笑不得:「變態!兒子能搶嗎!」
細細察看半日,並未發現那根柱子有什麼異常之處,雷蕾奇怪了,兀自站在那裡尋思——難道他剛才看的根本不是這柱子,而是別的?
不解風情的木頭,好歹人家不辭辛苦照顧了你這麼久,總該先說兩句感謝的話才對吧,雷蕾隔著牆上花窗看清這一切,心裏發笑,知道他找自己是想逼問某些事,眼見他朝這邊來,趕緊起身欲躲開。
難道自己無意中已經離真相近了?
上官秋月道:「沒有。」
何太平道:「有勞李大夫費心。」
那雞開始死命在桌有撲騰,很快歪著脖子不動了。
秦流風忍不住問:「已經好了?」
卜二先生園子里的臘梅花開得正好,遠遠的就能聞到那股冷香味,可惜天氣早已放晴,並沒有積起多少雪,少了許多嫵媚情致。
上官秋月道:「不怕,我可以隨便殺個人,再扮成他的模樣出去。」
秦流風道:「你與上官秋月關係不淺,也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他。」
上官秋月什麼也不說,迅速將她掀至牆邊,低頭覆上她的唇。
「看見小蕾了嗎?」公子的聲音。
能多活幾天了?雷蕾原本聽說無解,已絕望,聞言不由水喜,接著又警惕:「甘大夫的?」
對,只是個條件,雷蕾既覺悲哀,又覺無力:「在這兒,會被人看見。」
甘草笑著替他合攏手掌:「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出去說,鍾老闆的茶水樓。」
李魚坐在案前,見了她,立即放下書,俊秀的臉上露出幾分喜悅之色:「我正要找你,甘師弟近日遍尋葯書,倒想出個妙方,此藥方雖不能解那百蟲劫,但若是多服用幾次,應可以暫時壓制毒性,延遲發作。」
發熱的腦袋逐漸冷卻,她獃獃地站在松樹林邊,不知所措。
上官秋月扣住她的下巴就吻上去。
雷蕾笑了聲:「何盟主很謹慎。」
信不信?雷蕾沉默,信了又如何,我不可能因為這句「對你好」就忽略別的,那不現實,我還有朋友,正如遊絲與傅樓的事,我不想再次面臨那樣的選擇,不想背棄他們,將來我的堅持會讓你為難,是不應該有任何顧慮的,否則就太危險了,無情就沒有弱點。
雷蕾哈哈大笑:「這小孩長得真好看,真像你兒子。」
上官秋月柔聲:「如此,就凍在冰谷,哥哥正好可以天天陪你。」
上官秋月想了想:「那就叫秋月哥哥,叫月哥哥。」
還真把老娘的豆腐當家常便飯了!雷蕾惱怒,掙扎著推他,未有絲毫效果,頓時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其中燃燒著兩團熊熊火焰。
李魚也知道他的意思,找借口退了出去,只留雷蕾與何太平二人。
你真藝術,雷蕾馬上恢復正常,發抖:「變態!」
雷蕾笑:「知道知道,快去辦正事。」
「不可能是他。」李魚還是搖頭,「那藥方的確精妙,對壓制你身上的毒有好處,我自去替你煎。」
雷蕾踱了兩步,道:「但這麼多守衛大哥看著,除了他並沒有外人進過廚房,不論怎麼說,他現在的嫌疑最大,『石先生』應該就在我們當中。」
雷蕾下意識後退兩步,看看四通八達周,見來去的下人不少,才輕輕吐出口氣,變作一張笑臉,大大方方打招呼:「甘大夫。」
何太平看她一眼:「你二人關係不淺,他為何不給解藥?」
你狠!雷蕾嚇得倒吸口冷氣,差點暈過去,喃喃道:「幸好,幸好……」
誰能想到,這位變態哥哥居然有興緻逛街。
雷蕾早已在留意他的動作,知道此人沒安好心,慌忙過去攔在小孩面前:「快走,他是抓小孩去賣的!」
看樣子何太平並沒將自己中百蟲劫的事告訴他們,雷蕾鬆了口氣,神色輕鬆:「一點毒算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快忙去吧。」
雷蕾點頭:「我知道。」
上官秋月看著它微笑:「我很需要?」
區區一服藥,甘草會有這樣的責任心?雷蕾冷笑:「你們的意思,是別人進廚房下了葯?」
既然已經決定,何必想那麼多,留戀又能怎麼樣,上官秋月恐怕很快就會來帶自己離開,再多牽扯下去對誰也沒好處。
除去鳳鳴刀,千月洞就少了勁敵,誰相信上官秋月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小白?雷蕾早料到他會懷疑,若無其事「什麼條件都不如鳳鳴刀重要,現在你跟何盟主可以放心,小白會好,鳳鳴刀也永遠不會從江湖上消失。」
「怎麼樣?」她知趣地問李魚。
雷蕾道:「最近查得很緊,小白他們經常出來辦事的,看見我就能認出你,到時候你以為你還能出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雷蕾莫名:「立功?」
上官秋月抬起臉,輕聲哄她:「只要哥哥活著,就不會讓你死。」
身中百蟲劫,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還是清清靜靜躲到一邊去的好,雷蕾道:「我也不會幫他對付你們,正道魔教和我無關。」
雷蕾無辜地:「沒有啊。」
小孩翻身下馬,朝二人跑來:「爹!」
雖說不能解毒,但也算解了燃眉之急,多活幾天是幾天,雷蕾興奮,端起葯碗正要喝,忽然又心念一動,將碗擱回桌上。
「你和你爹不回去過年?」雷蕾剛學著剪窗花。
李魚道:「難道雷蕾姑娘有這膽量嘗試,自當儘力。」
雷蕾點頭。
公子看雷蕾,露出詢問之色。
老娘怕死得很,不過反正沒解藥,也只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雷蕾尷尬地打個哈哈,接著想起了什麼,神秘道:「前些日子我在街上看到一個人,跟你長得很像啊。」
一匹漂亮的小紅馬緩緩行來,馬上坐著個十來歲的漂亮小孩兒,富貴公子打扮,一雙大眼睛清澈機靈。
上官秋月柔聲,「春花秋月何時了,前日你是在擔心我,你喜歡我。」
你雷我吧?雷蕾頭皮發麻,「你又不是我哥。」
得知百蟲動沒有解藥后,雷蕾確實想殺了上官秋月,但現在認清局勢后卻更灰心,反正活不了幾個月,隨你們怎麼斗,老娘只要保住小命,不想再被誰利用來利用去。
這點心思要瞞過何太平,太難,雷蕾低著頭不再說什麼,暗暗自嘲,這種時候還維護上官秋月,確實不知好歹,都被害成這樣了,正常人都該想方設法殺了他報仇雪恨才對,上官秋月怎麼看都該死,然而,何大盟主安的又真是好心了?這些話雖說得毫無破綻,其中挑撥之意卻明顯得很,他是在試探,想讓自己主動幫忙引出上官秋月。
上官秋月愣了愣,笑意更濃,卻已經冷了:「怎麼,蕭白出事了?」
上官秋月看了她半晌,道:「沒有解藥。」
明知道此時提玄冰石的話題很不合適,雷蕾還是開口:「玄冰石在你這兒。」
說話間小孩竟也追到巷子里:「爹,你等我?」
上官秋月道:「你來找我,只為這個?」
同樣強迫的吻,卻比上次少了許多侵略性,多了幾分溫柔,女人在這方面是敏感的,發現不同之後,雷蕾先是驚訝,接著氣息開始不穩,甚至腦子裡也有點迷惘,那種感覺說不清……
山裡渺無人蹤,雪花由一點點變成一片片,漸漸迷眼了。
甘草點點頭,也不說話,低著頭匆匆走了。
原本以他的身份,自己不答應也不行,可他還必須給小白面子。
雷蕾冷笑:「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就不怕我叫人,到時候走不了?」
上官秋月目光閃閃,伸手拉他:「怎的不是?」
好在秦流風出來得恰是時候:「蕭兄弟,何兄叫你進去,有要事商量。」
證實心中猜測,秦流風似也明白了什麼:「蕭兄弟幾時著的道,可是上次獨自去千月洞救你的時候?」
眨眼間,那佩就已被他收入掌心,握住。
雷蕾自嘲:「那就當是我把自己看得太值錢了,賣給不到這個價。」
「不會發現。」
雷蕾取過玄冰石,將白玉簪放到他手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下巴已被他扣住,重重的吻落下。
「你是擔心我的,若真那樣,到時候哥哥就先殺了你,我們死在一起。」上官秋月轉為溫柔,摸摸她的頭髮,「但我的小春花最怕死了,所以肯定不會叫人。」
都是上好的紅漆木廊柱,共八根,長且粗壯,雕工精細,盡顯富家氣派。
自那日與溫庭談過,溫香就開朗許多,淺笑道:「長生果之案未結,暗地裡還不知有多少門派落人把柄受了要挾,為防止生出禍亂,各城現在都戒備森嚴,眼見要過年了,不知魔教會不會再藉機生事,我爹那脾氣,你要他放下這些不管,回去安安心心過年,他總是不會過得踏實的。」
此話太傷女人自尊,想到自己反正要掛了,雷蕾再不怕什麼,怒:「我不像女的,你以為你很像男人?就知道對付我。」賭氣說完,轉身出門。
看這一幕,雷蕾鼻子有點酸。
前天?雷蕾垂眸:「我找你」
「不是在廳上說話嗎,蕭公子怎的出來了?」鳳彩彩不解的聲音,透露著喜悅。
上官秋月不在意,拉起她快步轉進一條巷子,「前看到個人,就記住了他的模樣。」
那下人驚慌,忙跳下來討饒。
看出那手在用力,雷蕾又急又氣,顧不得許多,諷刺:「忘了這玄冰石也是你利用我得來的,你真要對付小白,就該光明正大地跟他斗,這樣算什麼能耐!」
何太平看著她,神色m•hetubook.com•com莫辨:「這脾氣哪點像個女子,全無半點計人喜歡之處,蕭兄弟怎會看上你。」
李魚低聲說:「你冤枉了甘師弟,身為醫者,他一心要像師父那般揚名天下,用藥害人這種事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這次我讓他幫忙研製解藥,他親自進廚房看煎藥,也只是立功心切。」
「下人多嘴了,讓姑娘見笑。」卜二先生口裡謙虛,目中卻忍不住露出几絲得意之色,轉臉忽見一下人貪方便爬在廊柱上掃廊頂灰塵,立即停住腳步,沉了臉呵斥:「注意!注意那些柱子!誰叫你們亂爬的!」聲音嚴厲。
何太平重重將茶杯擱至桌上,冷笑:「不知好歹!」
尋思片刻,她起身去廚房拎了只剛買來的雞,一湯匙葯灌下去。
雷蕾笑得扶牆。
雷蕾無力反抗,也懶得去反抗。
上官秋月直起身:「我給他吃點葯,他就不會再記得什麼了,你不是喜歡嗎?我們可以帶他會千月洞當兒子。」
還沒走到山腳,天就全黑了,雷蕾正在叫苦,迎面遠無的卻出現了一盞燈籠,原來秦流風等在山下,見她遲遲不歸,所以上山來找人,如今見到她才放了心。
雷蕾道:「他是為了救我,我不能讓他現事,所以我想把玄冰石拿回去。」
一隻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帶得她的腳幾乎離開地面。
此人恢複本性,雷蕾心裏那點感動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用力掙脫那手:「我答應過的條件,不勞提醒。」
冰涼的唇,肆虐的舌,隱約可以感覺到,那強烈的佔有慾當中,似乎真的帶上了那麼一點感情。
上官秋月輕聲:「我若是毀了它,會怎麼樣?」
因為根本沒有解藥,他喂百蟲劫的時候,也沒想到二人純粹的利用關係會變化吧,雷蕾有點迷惘,正要說實話,臨時卻又改變主意,搖頭:「他先是想借這個要挾我,利用我偷鳳鳴刀法,好一統星月教,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心法,可能我的死活對他不重要了。」
何太平道:「雖有嫌疑,尚無證據。」
上官秋月的手移到她頸間:「你對蕭白很好呢!」
雷蕾看他。
秦流風嘆道:「千月洞戒備森嚴,前日那邊的人來信稟報,說蕭兄弟並沒動用什麼人馬,我與何兄都在疑惑,僅憑一人之力,他怎會這麼輕易就能將你救出來。」
秦流風道:「你不想幫我們對付上官秋月。」
雷蕾反應過來,差點沒暈過去:「你扮的誰?」
李魚愣。
雷蕾轉身,怒:「上官秋月,你要做什麼!」
上官秋月道:「我們做事,管別人做什麼。」
張先生嘆了口氣,沒有拒絕。
爹?雷蕾看四周。
雷蕾不答。
秦流風道:「上官秋月放了你,所以……」
正在遲疑,忽然一隻手伸來捂住她的嘴,帶著她進了旁邊的巷子。
雷蕾微微點了下頭。
頭一次被瞞了事情,公子與秦流風站在院子里,都十分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雷蕾躲開:「我不是……」
眼見他氣色好轉,雷蕾顧不得多想,開始擔心自己的小命。
上官秋月停住腳步:「你想現在走?」
雷蕾這才放心:「那就多謝你們了。」
上官秋月冷眼看她:「你捨不得蕭白?」
雷蕾贊:「真漂亮的小孩兒!」
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拈著塊淡藍色的佩,上官秋月淡淡道:「想要?」
雷蕾沒有讓秦流風跟來,她獨自順著小路往山上走。
雷蕾伸手去拿。
美目中有怒色閃過,上官秋月抬起她的下巴:「你這樣護他?」
雷蕾移開目光:「你誤會了,我那只是……」實在沒有合適的理由來解釋,她乾脆心一橫,別過臉,「就算是擔心你,我也不能接受你的手段。」
仗著白天膽壯,她顧不得與溫香她們的招呼,飛快跟了出去。
上官秋月俯身看他,微笑道:「你敢說出去,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李魚等在她的房間外。
雷蕾警惕,難道他真的害了師父偷了長生果,又開始打卜二先生的主意了?畢竟卜府現在也算豪富之家,無論如何都是筆可觀的財產……
天色越晚,雪下得越大,靜靜的沒有風,縱然身上穿了厚厚的大氅,仍覺得寒冷無比,城東一帶都是山林,山上松色森森,平日里那些鳥雀似乎全都消失了。
雷蕾抬腳朝廳里走。
周圍人太多,公子也不好強留她說話,加上確實有要事在身,只得再囑咐兩句,便匆匆離開。
實在想不出該如何解釋,為了今後小命的安全問題,雷蕾輾轉一夜,最終還是在第二日早上把事情反映給了何太平,並交出剩下的大半碗葯,驗出葯中確實有毒,何太平立即將李魚甘草二人都叫到廳上盤問。
秦流風嘆氣:「但……」停住,搖和_圖_書頭。
時近臘月,又下了一場雪。
雷蕾道:「你會給?」
何太平坐在桌邊喝茶,李魚站在一旁。
公子低聲:「今後要小心。」
這種話已經在公子那裡聽過一次,如今又由他說出來,雷蕾夫力地笑:「上官秋月,上次離開千月洞的時候,我已經跟你沒有沒關係,也不欠你什麼了,現在我是來取玄冰石的。」
雷蕾不說話了。
雷蕾側臉看。
不出五分鐘。
「不是放,是有條件,小白答應的條件。」雷蕾打斷他:「左右都是我惹的麻煩,所以現在才來將功補過。」
雷蕾打斷他:「反正我活不了兩個月,不想多管閑事,也不可能再當什麼蕭夫人,小白還是你們的,他也永遠不會因為我而背棄你們,何盟主還擔心什麼。」
秦流風道:「你不想讓何兄知道。」
鳳彩彩臉色微黯,搖頭。
「不搶就算了,我妹妹是好人。」上官秋月笑著拉她的手:「走,我們去那條街。」
二人不語。
沒來由一陣鬧心,雷蕾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正要說點別的,忽聽得身後「嗒嗒」的啼聲。
雷蕾試探道:「你看過那藥方?」
李魚倒沒察覺她神色有異,微笑點頭:「甘師弟素有天份,不同於我,在這些古怪毒藥的醫治上手段更勝一籌。」
卜二先生愣了下,笑道:「這些松木都是卜某花大價錢從千里之外的壽仙嶺(暫缺)
雷蕾冷笑:「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你果然名不虛傳!」
秦流風道:「蕭兄弟會領你的情?」
上官秋月糾正:「叫哥哥。」
上官秋月道:「你怎麼不要百蟲劫的解藥?」
意識到她的抵抗,上官秋月抬起臉,神色不善道:「小春花不喜歡?」
雷蕾再說幾句便回了房間。
那是支潔白的玉簪,光滑溫潤,是當初他送給她束髮的。
何太平道:「此藥方煎的時候有些麻煩,甘大夫進廚房是想親自看著,以免誤了火候。」
雷蕾挑眉:「怎麼,怕了?」
雷蕾伸手攀過花枝,深深吸了口氣。
上官秋月不語。
上官秋月似看透她的心思:「哥哥活著,就不會讓你死。」
上官秋月想也不想:「他還要看蕭白的面,不會動你。」
馬寄在山下農家,二人慢慢往回走,雷蕾一路沉默。
街上雖人來人往,跟蹤一個人卻並不容易,或是心虛,或是感覺到什麼,甘草好幾次回頭疑惑地張望,幸虧雷蕾眼尖,都及時溜開了。
雷蕾立即睜眼:「百蟲劫呢?」
雷蕾道:「不是現在?」
雷蕾驚疑,上官秋月曾親口說認得「石先生」,事實也證實他二人有勾結,畢竟許多事要做得毫無破綻,也需要藉助千月洞的力量,若甘草真是「石先生」,莫非真長生果早已落入上官秋月手中,一切都是他在故布疑陣?
可目前自己並沒有足夠的證據指證他,他為什麼會急著下手?這種法子未免太笨,要知道自己在卜家藥鋪掛了,而且原因是喝了他送的葯,中毒身亡很容易驗出來,何太平他們首先就會懷疑他,怎麼著,這都與「石先生」的謹慎作風相去甚遠。
「所以我想跟你做筆交易,小白用它換了我,我也要用別的東西換才對。」雷蕾側臉,掙脫他的掌握,從懷中取出件東西遞過去:「你若相似想那樣,拿它來,什麼事我都答應你,無論什麼事。」停了停,她看著他,「這隻是在做交易。」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恨恨的。
甘草方才的行為,明顯就是在誘惑總賬房先生辦事。
想不到短短一年工夫,鍾總經營有道,已經從茶水店發展到了茶樓,開媽為更多江湖事故的發生提供場地以及方便,雷蕾感慨的同時,暗自尋思,甘草和這張先生商量的肯定不會是好事,要不要跟進去聽聽?
「我不想死。」上官秋月不覺得慚愧,握著她的手更緊:「哥哥說過,過些日子便要帶你回去千月洞的,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雷蕾道:「那你當我是什麼,想怎樣就怎樣。」
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睛隔著花窗冷冷看著這一切。
雷蕾不答。
晚些時候,老僕果然送來一碗黑糊糊的湯藥。
公子臉色不怎麼好,緊張道:「這次太險。」
雷蕾看他。
雷蕾知道他想說什麼,此刻卻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於是抬眼,「今天來這兒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
幾番接觸,雷蕾對這位嚴謹的「不要命」先生很有好感,「二先生生意做得越來越大了,前兒聽說你還想做珠寶生意,可是真的?」
上官秋月道:「我會對你好。」
小孩氣得臉通紅:「你敢,我告訴娘!」
雷蕾別過臉:「上官洞主把我當成我那些月仆了?」
李魚沉默片刻,道:「那藥方我曾見過,開得是www•hetubook.com•com不錯的。」
秦流風已經明白:「是上官秋月?」
三女起身謝過。
上官秋月笑著低頭,又要繼續。
李魚一笑:「治好蕭夫人,無論如何也算大功一件,百勝山莊將來感恩,必會幫襯他,對他終有好處,當時我為了要他幫忙,是這麼說的。」
先前傳言三大門派掌門都剛正不阿,果然沒錯,除了在冷影之事上嫌疑大些,溫庭所作所為確實無可挑剔,若不是出了那件事,西沙南海兩派早就是親家了吧,雷蕾兀自嘆息,手上不自覺就剪偏了,鳳彩彩一把搶過她的剪刀,笑道:「錯了,錯了,不是這麼剪的」
公子與秦流風馬上進去,不多時又出來,秦流風先自去辦事了。
詭異的寂靜。
八仙府格外熱鬧,江湖太平,家家戶戶都早早地忙著準備過年,人人面上都洋溢著喜色,抱著扛著貨物的隨處可見,卜二先生府上也張燈結綵,開始採辦年貨,由於感激這位長輩的盛情款待,雷蕾與鳳彩彩溫香三個閑著沒事便相約著過去幫忙,剪窗花貼窗紙。
公子終於忍不住低聲問:「小蕾,你是不是有事瞞了我?」
公子略作遲疑,便跟著進去了。
「不會」雷蕾從懷中取出玄冰石,眨眼,半真半假道:「小白中了一種奇怪的毒,要用這個作藥引才能解,他知道該怎麼用,就算不領我的情,你跟何盟主總會有辦法說服他,我從頭到尾都跟這事無關,至於這個是怎樣從上官秋月手中奪回來的,就要看你的口才了。」
正說著,忽聽得開門聲,甘草從裏面走出來,臉色非常不好,也不看眾人,低著頭匆匆回房間了。
離百蟲劫發作的日子越來越近,李魚甘草還沒研究出結果,看來真的無解,難道就這麼坐在這裏等死?想到那句「沒有解藥」,她就忍不住想笑,竟然差點真的相信了他,「我會對你好」,好到被拿去做冰凍屍體可吃不消,老娘怕死。
何太平道:「放肆!」
秦流風道:「你現在又答應了什麼條件?」
何太平果然把意思說得更明顯了,「蕭老莊主當年也是被上官秋月所害,蕭兄弟如今待你一片真心,你若真為他著想……」
我們?雷蕾無語。
果園外曾見過甘草的馬。
別過臉,雷蕾默默朝園外走,不知不覺就行至轉角處,忽見對面一人站在游廊上扶著根廊柱看得出神,頓時停住腳步。
更重要的是,甘草喜歡錢,需要錢,而那位「石先生」賣假長生果也正是為了賺錢。
雷蕾差點沒吐血,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恨恨道:「變態!」
一個說著「我會對你好」的人,卻給自己下了致命的毒藥,雷蕾頗覺諷刺,笑不出來,「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雷蕾鎮定道:「那要看我是不是還活著,百蟲動還有一兩個月就發作了。」
二人先後走進鍾錶花無艷茶樓。
雷蕾不答。
雷蕾「嗯」了聲。
雖說身旁的人已經易了容,然而手拉手走在喧嘩的大街上,雷蕾還是心驚膽戰,全身汗毛都豎起來,眼睛東張西望像做賊一樣,幾次想抽回那手,卻沒有任何效果。
在桌旁傻坐了半日,越想越后怕,她起身快步出門,找到廚房熬藥的那名老僕,仔細一問,果然甘草曾去過廚房。
上官秋月似乎心情很好,放開她,卻沒回答:「哥哥很快就會來接你回去。」說著又扣住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微笑:「你現在是我的,不能再以薄蕭白。」
上官秋月道:「你已經跟我沒關係了,我為何要給你?」
外面下人們都忙著打掃除塵,一時間院子里假山上屋頂上廊上到處都是人,卜二先生引著三人往小花廳走,和氣又客氣。
公子在她跟前停住。
見此人舉止不像父親,小孩也察覺不對,狐疑,仔細打量他片刻,後退道:「你不是我爹……」
待他離開,雷蕾快步走過去。
上官秋月面色平靜:「怕了?」
懷抱不夠暖和,甚至有些冷,散發著熟悉的馨香味,像臘梅花香,也冷冷的。
沒有等太久,一雙后很快從後面伸來抱住她。
沒有他的同意,兩個人能這麼順利出城?雷蕾先是愣,隨即也笑起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拍他的胸脯:「不管怎麼樣,風流,謝謝你。」
這樣一來,先前的猜測十有八九是對的了。
小孩到底好騙,嚇得白著小臉就跑,口裡罵:「壞蛋!」
上官秋月放開她,要牽她的手:走了。我們回去。
雷蕾道謝。
公子平生最信任的人,無外是何太平秦流風兩個,縱然疑惑,但何太平與秦流風的話豈是輕易就能找出破綻的,加上雷蕾一臉鎮定,也就半信半疑,沒有再生什麼事。
正鬧著,忽聽得卜二先生的笑聲:「辛苦你們,卜某備了些點心,請三位先出去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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