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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官

作者:幸運的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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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海之唐·黃蛇 第3章 耽蘭都護

番外 海之唐·黃蛇

第3章 耽蘭都護

「永華,你這是在趁機向我布教啊!」畢誠無奈里又帶著些好笑,用手指點著王爾,引得宰堂內一片鬨笑。
地方上有帝天教洶洶崛起,朝堂和輿論界又有新儒教發難翻案,不但宰堂,連帶整個司州淇縣高氏,也都隱隱感到了危機。
一團巨大的焰火在夜空里炸裂開來,照亮了遠處依山而建的「聖賢祠」,在祠堂正殿內,高岳等人巨大的造像,眼睛半開半閉,無悲無喜地俯視著殿外的世俗之界……
樞機副使畢誠依舊帶著不信的神色,盯住王爾獻出的新海圖,這副圖紙已不再是傳統的平整式樣,而是明顯出現了弧度和彎曲,非但有流求、夷州、新羅和倭國,連重新回到世人視野的耽蘭(唐人對菲律賓的稱謂),也包含在內了,難道大地和海洋真的如王爾所說,是個橘子的圓形?
王爾當即保證:「但凡某所拓殖之地,所得金財賦稅,納五分一於國庫,再納五分一于新都護府,其餘五分三歸地主自有。」
「永華,有了特許狀和都護印章和-圖-書,你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高瑑為花將軍斟了杯酒,而後嘆息聲,「你自小就在熊津生長,我倆雖關乎同個祖父,可這些年你成德熊津房王氏,卻與翀叔父和寧叔父那邊關係更親密點。」
「嗯,朝堂內,就讓我為後援好了。」王爾臨行前,高瑑牽拉住他的手,無比誠懇地說到。
高岳的理論和書稿,即有部分被韓愈吸納,尊為一盞明燈。
劉瞻長嘆口氣,接著沉吟不語。
新儒學的「明燈宗師」韓愈,在杖斃了帝天教的細封移鼠后,政治生涯受到很大負面影響,最終還是不得入宰堂為中樞執政,失意下便專力革新儒學,和傳統儒學主張的「復古」不同,韓愈吸納公羊學的「三世」之說,前一世便是「過去」,今一世便是「現實」,來一世即是「未來」,前兩世的所有拼搏,都是為了來一世,但來一世本是混沌晦暗的,故而需要個強有力的「超人領袖」,燃起明燈,照亮前程,而所謂的「明燈」,便是先進的學問、理和-圖-書論,是思想的精萃,國家、華夏有了明燈和領袖后,自然可以排斥掉佛、道、帝天等歪理邪說的引誘,繼續在來一世里賓士在正軌里。
王爾有些感動,便用道宗的掐指禮,向高瑑致敬:「某遠行海外,也是為高氏和王氏,尋找片退身之地,若將來華夏有內亂……」
「你是要在熊津還是福建出海?」劉瞻詢問說,「帶多少靈道宗子弟?」
這時劉瞻最終同意下來,但他仍然說,凡事不可急躁,徐徐圖之,永華你一旦佔據到了新的九州土地,才可以許可更多的靈道宗子弟移民出去,此外若找到新地,你王爾便是新的都護:作為支持,宰堂不但給你官銜,還會建議海東商社貸於你五十萬貫,用於船隻的建造和隊伍的招募,待到萬事俱備后,你便自福建行省的泉州刺桐揚帆出海,取道夷州前去耽蘭國,暫且攝你為「耽蘭都護」,等到于耽蘭立足腳跟后,再行其他。
不不不,怎麼可能,畢誠失笑就詰難王爾說,海面如你所言不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平的而是圓弧的,那海水豈不會倒著漫流?
離開宰堂后,在銅雀台高地的亭子中,王爾和高瑑相對而坐,望著星堡炮台不斷射出的奪目璀璨的焰火,不由得覺得這裏才是最佳的觀景聖地。
接下來,兩人都心領神會。
王爾就說,海面確實不是平的,我等觀海天一線時,船桅是慢慢升起來的,足以證實海面是彎曲的。
「先取被揀退的靈道宗老兵,光是在鄴都內便可得七八百,若有所得,即刻回報宰堂大臣,並及時修整華夷總海圖,以定更多新的航路。」王爾保證說,當然他隨即承諾個更有誘惑力的條件,那便是若是在「外九州」發現了金銀銅礦,就全部獻給宰堂國庫,對自己絲毫不留。
王爾說的句句在理,中興盛世的當下,各種新的矛盾也是暗流涌動,海外都護府的離心離德,宰堂政制的僵化,「省選」(中小地主或形勢戶,大部分通過省選,在地方為官)和「權貴」(把持宰堂的煊赫家族,如贊皇李吉甫、淇和_圖_書縣高岳等)的對立,更別提宗教間的衝突,已滲透入皇廷和朝堂之中——如何調理好這千頭萬緒,正是劉瞻所殫精竭慮的。
畢誠就又質疑說,如大地和海洋是橘子狀,那彼端的人、船、車、馬,豈不會掉下去?
「永華,你要的是宰堂頒布的特許狀,拓殖海東更深處的地帶,不過你一旦立足,會不會背離皇唐,割據叛亂?」高瑑此刻發問說。
王爾就辯解到,橘子上長出的梗、葉,也不會掉落的,因為我們靈道宗認為,「萬物皆有靈」,這種無形的靈氣,將人及宇宙萬物與天地緊密地膠固起來,使得他們飛不出天,掉不落地。
韓愈也認可自己為一盞明燈,不過韓愈去世后,李德裕當政時推崇的是靈道宗,新儒學又長期脫離民間,故而和韓門一度式微,但現在又復興起來:韓門子弟悍然篡改了韓愈本意,把「明燈領袖」等同於皇帝,重新開始鼓吹依附皇權,攻訐宰堂體製為「大逆非道」,並積極準備將高岳開除出「明燈隊列」,要復辟皇權。
說到這裏和_圖_書,王爾的眼眶濕潤起來,嘆息搖頭,接著語氣沉重,幾乎算是對執政和樞機們的請求:「現今皇唐絕大部分軍團都開始信奉帝天教,尤其是邊防重地西域和西南地,更是如此。帝天教稱世界分為光明、黑暗兩界,光明界的帝天神,又會遣送『天之御使』降凡垂跡,非但移鼠是御使,連我的,連首任高輔師也成了天之御史,而世間的其他神祇,皆是黑暗的邪神偽神,統統需要打倒踐踏。這些年,帝天教的攻擊性越來越強烈,又得軍營信奉,之前滅南詔時,將南詔原本所信奉的『土神』祠堂,還有佛寺悉數焚毀;其後于西域和大食相爭,更有士兵喊出聖戰之名,所俘大食士兵,目為異教,等同畜牲,全部坑殺。如今非但軍營,劍南、關中、河隴、靈武等地的商會民眾,信徒也滋生日廣,我恐外患一除,內亂便會陡生,國中靈道宗、南嶽宗、摩尼教、新儒教、諸佛教等信徒,會遭逢滅頂之災,不如避走為上。」
至此,高瑑便對著其他的執政輕微頷首,表示對王爾行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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