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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級別的幹部呢？」

「他不肯來北京，又不肯自己去死，所以你說呢？」王海聰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那你很喜歡喝咖啡么，你喜歡哪一種咖啡呢？」妹子上癮了，繼續逗小紅。

「最好是PPK，我用過。」

……

「崑崙哥，這回能過足癮了。」臧海興奮的直搓手。

「做好肩膀被后坐力撞得酸疼無比，渾身都是槍油和硝煙，壓子彈壓到手疼，開槍開到膩歪的準備。」

「昆少，槍這東西最好別碰，尤其在北京。身懷利器，殺心自起，萬一哪天在街上和人碰擦一下，你把槍掏出來了，那就是大事兒。不是說咱們搞不定，是沒必要。」李明勸道，他知道劉崑崙的光輝歷史，手上人命十來條，如果身上帶著槍，指不定闖出多大禍。

小紅並不是孤身前來，春韭怕她被人欺負也跟著一起來。席間大家不停逗小紅，最愛問的問題是小紅爸爸的職業和小紅的擇偶。

「做好什麼準備？」劉崑崙聽這口氣就興奮起來，王海聰安排的，一定非常好玩。

「難道生意人不應該老實本分么，我怎麼感覺咱們王家跟黑社會一樣。」劉崑崙感慨道。

「你？奧運會？你表演什麼？」

「王家始於王騫，他是香港最後一個大佬，現在那些社團和我們王家比都是小雜魚，就算是什麼新義安14K也一樣，我們王家為回歸立過大功。當然了，這些都時光境遷，現在我們是本分守法的生意人，我們不欺負人，但也保存了不被人欺負的實力。我這樣說你明白了么？」王海聰給了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俺聰哥就是學建橋的。」小紅沖王海聰一努嘴。大家錯愕，然後爆笑，原來小紅把劍橋大學理解成和*圖*書建築橋樑了。

眾人暗自驚嘆，這個十七八的鄉下妞兒還一套套的呢，品味頗高。

「姐看得心疼。」春韭說。

帶護照純屬多餘，在軍用機場沒人查驗護照，一隊越野車停在跑道上迎接客人，全是最耐操的豐田LC76。客人們上車之後，一個排的武裝士兵也上了吉普車。一輛美式M151吉普車從路肩上超車上前，車上架著一挺M2重機槍，彈鏈蕩漾，一顆顆子彈都是真傢伙。黝黑面孔的士兵帶著漁夫帽，用聽不懂的語言大喊大叫，原來他們是要到前面去開道。

沒人有興緻陪王海聰打馬球，他的表現令人恐懼。對於香港王家兄妹來說，繼續留在北京都是一種危險，天知道會不會遭遇莫名其妙的車禍或者別的什麼災殃。既然對方保證王錫爵還活著，他們的悲傷和憤怒也就消弭于無形，沒有繼續發飆的借口。事實上他們敢於北上尋仇，也不過是仗著血濃於水的親戚關係罷了。但是看情形南北王家勢同水火，這份淡漠的親情現在比水還稀薄，也沒什麼好指望的了。

Karen和王錫霖灰溜溜地走了，帶著驚惶，帶著希冀，只盼返港后能得到大哥王錫爵的消息。

飛機起飛了，航向南方，有部隊的人參與，劉崑崙更加確定此行的目的地是部隊營地，可是為什麼要帶護照呢。

「就算是吧，但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帶上護照去機場，Go！Go！Go！」

訓練了三天之後，大伙兒再度出發，依舊是在軍車的護衛下向叢林深處進發。

後來劉崑崙和兵王們混得熟了，才知道他們並不是退役人員，而是王海聰特地請來的正在休假的現役士兵。一身本領不是吹出來的和_圖_書，而是接受過以色列名師指點，在新疆實戰打出來的。

果不其然，王海聰說這幾個都是我找的射擊教練，退役的特種兵。

小紅大言不慚道：「必須留學生，學建橋的，一米八以上，喜歡喝咖啡，會騎馬。」

小紅不負眾望地成為焦點，她不怯場，有一種無知者無畏的膽大妄為。春韭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悄悄拉小紅的袖子，讓她注意點影響。

「好吧小紅，我們承認會計是大官，你也是高幹子女了，你對擇偶有什麼要求么？」坐在王海聰身旁的妹子問道。

「咱們這是去幹什麼？」劉崑崙問王海聰。兄弟倆坐在LC76的後排，腰間都佩著手槍，穿著菲律賓陸軍的制服，臉上塗著油彩，看起來和當地人沒啥區別了。

劉崑崙和他們打招呼，幾個兵王都愛答不理，眼神中帶著傲氣。

臧海沒玩過槍，鬧著要開葷，劉崑崙自己也手癢，於是讓李明安排集體去昌平的北方國際射擊場打靶。這裏的槍械種類很多，但是子彈非常昂貴，尤其是自動步槍打起來簡直就是潑灑人民幣。

「俺姐，誰把誰當笑話還不一定呢。他們這些人沒吃過苦，沒遭過罪，不知道窮人的苦。俺家要是和他們家一樣有錢，我也不會比他們差的。」小紅倒是想得開，一臉的無所謂。

「如果王錫爵不出現，他們會不會再來找你。」這是劉崑崙最後一個疑問。

車窗外，是宏偉的天安門，紅旗獵獵，遊人如織，城樓上主席默默注視著人間。

眾人再度爆笑，因為大家都知道王海聰喜歡喝咖啡，前兩天還弄了一些貓屎咖啡請客哩。合著小紅的理想對象是聰少啊，於是開始調侃王海聰，問他平時喝不喝和圖書雀巢，加不加伴侶。

劉崑崙釋然了，這個答案很符合預期，要不然無法理解王海聰這樣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會如此老成持重，心狠手辣。他六歲就被送出國培養，接受的課不僅僅是哈羅公學和劍橋大學的教育。

妹子好奇道：「你很喜歡工科的男孩子么，對於橋樑建造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灣流G550飛了很久，期間王海聰還親自掌舵飛了一會兒，回到客艙后宣布：「現在已經是公海上空，馬上就到目的地了。」

王海聰停步：「對了，說到高雅，我倒是很想來點三俗的。我聽說你把小紅也帶來了，有機會我請她吃飯，挺逗的這孩子。」

打著打著，劉崑崙的槍癮被勾上來了，他問李明能不能搞一把槍。

「我怎麼知道在哪兒。」

將軍給他們預備了靶場和武器。菲律賓是個相對落後的國家，經常發生兵變政變，軍隊武器裝備陳舊，但是對於兵器愛好者來說卻是福音。二戰時期的美軍武器在這裏依然是現役裝備，什麼加蘭德、卡賓槍甚至M1903都隨處可見，更別說最新式的美國和歐洲單兵武器。

劉崑崙和臧海敞開一通猛造，子彈打了幾千發，國內帶來的兵王老師才開始教他們怎樣實戰，主要是CQB室內近距離戰鬥。劉崑崙雖然有實戰經驗，但純屬野路子出身，接受一下科班教育事半功倍。

……

次日，王海聰打來電話，說你喜歡玩槍啊，早說嘛，我帶你去過癮，你要做好準備。

劉崑崙卻隱隱擔心，這天高皇帝遠的，萬一有點事咋整。

「我只喜歡一種咖啡，雀巢。」小紅一本正經地回答。

回去的路上，兩個女孩坐在公交車上聊天，春韭說小紅你個傻孩子，https://m.hetubook.com.com人家那你當笑話哩。

劉崑崙體諒管家的良苦用心，就沒再提這茬。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王家在這裏勢力深遠，在海上有油井，在地上有賭場和酒店，聖地亞哥將軍更是合作多年的老夥計，王海聰子承父業，和將軍是忘年交。將軍一身戎裝，綠色短袖襯衫軍服上掛滿勳章，帽徽領花扣子都是金光閃閃，標準的東南亞將軍范兒。據說他還是個尉官的時候就和王家有來往，若沒有王家財力支持，也不可能當上將軍。

「不說了么，盛裝舞步，代表中國參賽。」

「這裡是棉蘭老島的菲律賓空軍機場，別怕，都是自己人。」王海聰拍拍劉崑崙的肩膀，「父親在這裏投資多年，和聖地亞哥將軍是好朋友。」

「他發封郵件總是可以的。」王海聰拍拍弟弟的胳膊，「別替死人操心了，騎馬去，我給你表演盛裝舞步。對了，這屆奧運會我會上場，你要給我捧場哦。」

……

「我爸是幹部。」小紅自豪而無畏。

劉崑崙看了一眼手錶，根據飛行的時間判斷這裡是香港以南，那麼目的地要麼是越南，要麼是菲律賓。

「你不會是聯繫了什麼部隊吧？」劉崑崙立刻猜到以王海聰的人脈和能力，必然是找了個部隊靶場來過癮。

……

「村裡的會計。」

「這麼高雅？」

大家就都笑得前仰後合。小紅很認真地解釋說村裡的會計和工廠里的會計不一樣，不光管錢，還管很多事。村裡的錢和人都是會計管，誰家孩子報戶口弄假年齡借學籍，這些事都是會計說了算。

這裏甚至還有中國槍，八一杠和五六半、五六衝，不知道從什麼途徑流入菲律賓的。反正子彈管夠，成箱成箱的子彈搬過來，有士兵幫著撬和_圖_書開，再打開裏面的鐵皮箱，撕開油紙，一顆顆壓進彈匣，伺候地妥妥的，根本不存在壓子彈壓到手疼的問題。

機場很小，看起來也不像是客機起降的民用機場，停機坪上停著幾架軍綠色塗裝的直升機，越戰片里常見的那種型號，還有一架更古老的小型螺旋槳飛機，機翼隱約有機炮。

「那你有沒有殺他？」

「去剿匪。」王海聰說，「是一個制毒基地，基地的老闆是你的老熟人，張彥斌。」

「那心疼啥，又不少一塊肉，能讓人笑也是本事。俺姐，咱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生下來就比人家矮半頭，想攆上就不能想太多，顧這顧那的，最後啥都落不了。」十七歲的小紅望著車窗外的景色，說出一番頗有哲理的話來。

飛機繼續飛行一個小時，開始下降高度，那幾個前特種兵開始更換服裝。他們本來是T恤加羽絨服的北溫帶打扮，到了熱帶地區就在外面罩了一件美國式叢林迷彩服，袖子和褲腿認真地捲起，腳上的運動鞋也換成帆布腰的軍靴。

「你爸是什麼工作來著？」

機會都是人創造的，王海聰很快就製造機會「請」小紅吃飯，席間還有王海聰的各路朋友。這些人非富即貴，基本上都有留學經歷，只是閱歷城府沒有王海聰那麼深罷了。

「俺姐，我有數。」小紅趁別人都在說話，拿著筷子撿好吃的猛夾。

劉崑崙很不懂，他問道：「王錫爵到底在哪兒？」

劉崑崙當即帶著臧海直奔首都機場，王家的私人飛機整裝待發，王海聰帶著一幫隨從已經在飛機上了。劉崑崙注意到聰哥這回帶的人比較精悍，個頭不高，也不高大威猛，而是那種一米七上下精瘦的小夥子。這種才是最典型的中國式精兵，千錘百鍊出來的特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