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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第二屆嘛，肯定還是有不足的，不過錢多呀，十萬美金，所以吸引來的選手水平都挺高的，但也別想說就跟四大賽能比一比了，那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都一樣，曲子一樣，然後都是滬上交響樂團伴奏，邁克爾·斯特恩指揮——他是艾薩克·斯特恩的長子，另外一個兒子大衛·斯特恩是評委會聯合主席。」

「她是不是在看我？」陳浩突然靈機一動。

「季銘沒刷，誰刷了？」

初晴自己開車來接的他。

季銘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沒化妝，此時歪著頭看專心開車的初晴，覺得在自己領域上發言的她，有一種別樣的魅力——讓他想要化身為狼，真是個變態啊。

楊如意收到這些輿情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楊偉申又開始動了，最近他們跟代言商的官司要進入程序了，照理說應該不會在這會兒多事。但是，娛樂圈的瘋子，誰能搞得清楚他是想要自殺還是殺人。

「……哦。」

楊如意受教。

「跟你說半天，嗓子都幹了，你也沒個聲兒，還戴個黑漆漆的口罩。感冒了還來看比賽，捨不得門票吧？嘿嘿，花了老大勁呢我也是。」

這是操作不來的。

呂思清的教導，還是幫助初晴的技術初步進入到了一個新的階段，中國人對這支曲子情感的深刻理解，也幫助她感動全場——一曲落幕，掌聲如雷。

他一個人來的，沒帶助理。

季銘的小提琴只能說是soso，還是初晴教的他，能拉《兩隻老虎》那種調子，但是他的欣賞水平還是很高的，畢竟常年被初晴熏陶著，本身也是器樂演奏高手——這位周香蕉，非常熟練，高難度的華彩，一氣呵成。

季銘感受到了錦鯉森森的惡意和調侃。

「會！」

用譚子陽的話說：「中戲的空氣都為之一清，不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騷氣。」

「……」

「有個老外妹子是個香蕉人，看著跟咱差不多，其實是個美國佬。」

季銘搖搖頭：「沒什麼，覺得你又好看了。」

「看我。」

兩個聯合主席，一個是艾薩克的兒子大衛，另一位是央音的小提琴家徐惟聆，評委裡頭，有國外的樂評家，指揮，演奏家，也有國內的比如呂思清啊，此外，話癆哥還給他指了好幾個人，深城交響樂團的團長，羊城交響樂團的團長……

「呵呵，」初晴笑著看了他一眼：「沒聽過？」

陳其鋼是旅法作曲家，中國人是從京城奧運會開始了解他的，然後從那之後，他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中國的媒體上，一位和譚盾齊名的世界級華和圖書人作曲家，才為人所知。

「哎哥們，你是不是感冒了？」

評委會聯合主席大衛·斯特恩，將他至關重要的一票投給了初晴，而不是美國人——「我認為有一些中國評委，為了避嫌選擇將自己的票數投給了其她選手，但初的表演，是今晚最好的，我必須誠懇地面對自己的內心。」

看到這篇社論的時候，季銘自己悄然抵達滬上——真的是悄然，連賣航班信息的都沒發現他。

晚上當然就是老老實實養精蓄銳了。

「就這個家族跟中國人玩兒唄。」

「感願任務：幫助初晴成為陳浩的女朋友，是否接受？」

如果不是五四百年的契機，如果不是正好在這個月份，如果不是在編的國話演員，如果不是一直以來，季銘的形象和實績，都無可挑剔——可能缺少其中任何一項，這篇社論都不可能圍繞季銘來寫了。

「看什麼？」

初晴向指揮和觀眾欠身致意，將弓弦架到了小提琴上——錐心之痛，莫測之傷，雀躍之喜，萬物生髮，舒緩的，急促的，昂揚的，低沉的……這確實是一首非常複雜和豐富的小提琴協奏曲，很適合拿來當比賽曲目，無論是考驗技巧，還是考驗音樂感染力，都相當到位。

啊，你女朋友就是她！！

……

《光明報》也援引微博CEO，相關媒體，數據觀察人士等方面的言論，二度認證了這一波數據的水分很低。

聽眾從初晴那裡聽到了喜怒悲歡，但是季銘不止聽到了，還看到了：

陳浩明顯想要再掙扎一下：「就算你長得帥，人家也看不上你，人家看的都是內在，你有內在么？你會拉小提琴么？你會彈鋼琴么？」

「別人呢？」

「對！」

季銘跟初晴揮揮手，然後悲憫且幼稚地宣示了一句：「那是我女朋友，謝謝你的誇獎，我也覺得她很美，演奏的很好，也謝謝你對我們的祝福。」

「沒有，怎麼了？」

《光明報》出社論了。

作為典型的季銘，毫無疑問是被好好背書了一把——不知道有多少季銘的粉絲，把這篇社論截圖下來，然後隨時享受著，拍在黑粉臉上的快樂。

「拒絕！」

「微博CEO的言下之意，水落石出，誰是光著的？」

她聽到結果的時候，欣喜地回望了一眼環座，季銘的方向。

楊如意也覺得自己很幸運。

「……我去。」

香蕉人排第四個出場，就在初晴前面。

「哎哎哎，那個央音妹子出來了，漂亮吧？有氣質吧？要說這個拉琴的就是有氣質，這個妹子尤其有氣質和*圖*書，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對閱歷簡單的初晴來說，季銘就是她的一扇窗口，他身體里曾駐留過的每一個故事，每一個角色，都曾讓她看見這世間的百態，人心的多變。

「微博CEO官方認證頂級流量，季銘是真熱度，那麼誰是假熱度呢？」

從周西宴辦公室離開，很快，她最後一點擔憂，也被掃掉了。

自然而然，他在中戲的時間，本身就有限，要麼在教室，要麼在排練室或者宿舍——即便有人能混進來，或者買通中戲的學生，其實也拍不到什麼季銘的照片。

原文說「堪稱是一次地毯式的擴散模式」。

現在已經有人盯過來了，都在探究季銘是不是有意更換經紀公司，要知道以季銘今天的地位，當初顯得非常優渥的合同，如今已經算不上什麼了，不說四六分成，別的公司準備拿出來的，基本都是八二，甚至是獨立工作室合作模式，按照提供的服務收錢，那就更低。特別是一些上市娛樂公司，如果能簽下季銘，股價上漲帶來的利益，遠遠超過那點分成。

明天就是艾薩克·斯特恩國際小提琴大賽的總決賽了，歷經三場決賽，來自五個國家的六位選手晉級最後一戰，初晴是中國的唯二代表，另外還有一位比她大五歲的青年演奏家。

他們當初簽了三年合同，過去了一年多一點，還剩一年多，大約到季銘大四畢業後半年的樣子，雙方就要期滿了——一年多的合約，對娛樂圈來說，尤其是對年輕明星來說，非常短。

「啊？」

「喏，拿去看，《光明報》認證時代好青年！」

「……我告訴你，你還是沒戲，我有小道消息，人家有個大明星男朋友，哼，可恩愛了，他們會天長地久，恩恩愛愛，你沒希望。」

眾人都沒有異議。

哀，中戲的排練室，《一九四二》里吃人的故事，如何不哀。

樂，他們在雪天里擁抱，彼此溫暖，從心底沁出的快樂……

這算是一重護身符，除非季銘違法犯罪，或者違反公序良俗，不然就很少有人能夠光靠嘴來讓季銘受損了。

楊如意畢竟是喜田出身，如果以後喜田和季銘達成新合約，楊如意晉陞公司合伙人，專司負責和季銘的業務，對周西宴，對喜田，都是最理想的方案。

社論從季銘這一波巨大的熱度開始說起，從粉絲會預熱開始，截止到發稿前，近20個熱搜話題的微博閱讀破60億，討論超過30萬條，百度搜索指數連續單日破百萬，資訊指數均值更超過1800萬。此外，也涉及到和_圖_書多個小眾文化圈，古典舞蹈、民族美聲、鋼琴器樂、歐美音樂、港城音樂，甚至外溢到如港城電影，歌舞電影，古風漢服等圈子。

得到白眼一對的嘉獎。

比如微博CEO之前說的「季銘這一次的熱度，可以看出一個真正的頂級流量明星的能量」，就在幾天之後，被好多媒體二度演繹。

「你也別想把季銘打造成一塵不染的白蓮花了，沒好處。」周西宴一看楊如意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還是閱歷不夠。

「好滴。」

屬於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唉，不可能，人家這樣的，肯定看不上我這種大老粗。」陳浩突然傷感：「兄弟你說是吧？」

本地觀眾熱烈的回應，並不僅僅是因為她作為一個中國選手。

從前面四個人看來，這個周香蕉的水平是最高的，估計也是最有希望奪冠的。

「都是來選人的他們，之前比賽就在了，今天主要是為了裡頭的一個中國人，是央音的學生，拉的老好了。」

「這首曲子背後有一個非常悲傷的故事，陳老師的兒子當年在瑞士出車禍了，沒了，那之後陳老師經歷喪子之痛，有了一些新的感悟吧，從中國古曲《陽關三疊》里汲取了一些啟發，寫了這首協奏曲《悲喜同源》，你看題目就知道了，悲喜，其實不只是很悲傷的一首曲子，也是很快樂的一首曲子，這種對應的，陰陽啊，太極啊這些中國哲學意象，都被放在裏面了，所以從情感理解上來說，是難的，從技巧來說，也是難的。」

季銘跟喜田的合作，現在越來越成熟了，楊如意、林冉和唐凡，算是認了季銘當老闆，與周西宴的喜田相互平衡，雙方保持著一個良好的默契，提前進入了周西宴設想中的成熟經紀模式——CAA模式。

即便是在中戲上課的時候，他在公眾場合出現的次數也大幅縮減。

初晴就此拿下自己的第一個國際音樂大賽冠軍，以及十萬美金的獎金。

「嘿，你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大老粗了，小白臉就好看了？」

不過仔細分析之後，居然發現還真就是營銷號艹出來的熱度，接著此前粉絲會的餘韻，動靜還真是不小。楊如意也是無奈，有舍有得，風光了一把之後，難免會有副作用，哪怕喜田這次也是傾盡全力，大展身手，將負面效應降到了最低——尤其是季銘通過這一次暴風雨式的熱搜，大步伐地出圈，夯實了一把自己的國民度，相較而言，利遠遠大於弊，是很值得。

此外，還有來過美國的一位華人演奏家，遠比初晴來的經驗和*圖*書豐富，參加過伊麗莎白女王小提琴賽，參加過西貝柳斯小提琴大賽等等，經驗非常豐富，技巧也非常強大。

以及這位陳浩兄，對他女朋友的企圖心，是如此強烈而真誠。

事實上，現在喜田內部很慶幸周西宴簽下了季銘，甚至這都成了她得以在重重風波中立身的一個關鍵——至少還有季銘，至少季銘是她簽下來的，而且還用了一種前瞻性的模式，當時的善意，足以讓現在的季銘考慮優先續約喜田。

「別看好像應對這些輿情很重要，那是因為它經常會突發，所以顯出來了，其實說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經紀工作最重要的，還是基礎的那些，給藝人找作品資源，幫藝人處理商業事務，為藝人編織人脈網路，而且一個經紀人的競爭力是什麼？無非就是人脈嘛，工作能力嘛，你也要想一想這個事情。」

「嗯，陳其鋼的《悲喜同源》。」

周西宴提前升級合同的念頭，在喜田內部被反對的可能性也不大——今天的喜田，已經不是之前的喜田了，頭牌要麼沉寂，要麼就直接退圈，季銘已經是無可爭議的一哥。

悲，當他演完《艷紅》，安撫的琴聲從手機那頭傳來，刻骨的悲涼也從手機這頭傳過去。

接著分析了季銘的發展路線，以及如何獲得這麼多人的追隨。

青年演員並非只能依賴炒作，假造數據，經營粉絲來獲得影響力，通過加強自己專業能力，夯實自己的職業信仰，為粉絲樹立良好的奮鬥榜樣，也同樣可以獲得堂堂正正的成功，甚至遠勝於那些虛假的人設玩偶。

啊！」

陳浩果然不認識季銘，或者說沒認出季銘來，他只是很震驚：「……卧槽，你小子長這麼帥，戴口罩防騷亂啊？」

喜，去年年後，當他從紅點劇場演完《雷雨》，在門口下車和初晴四目相望的時候。

她現在其實都在想，是不是提前把合同升級了更穩定一些。

啊，你有女朋友的呀！！

季銘突然笑了笑，今早出門前，初晴說了一句，當時他只覺得甜蜜的話。

初晴和周香蕉的票數，僅差一票。

季銘眨眨眼，伸手把口罩摘了下來，像陳浩粲然一笑，露出八顆大白牙：「你說我么？」

「曲目定了吧？」

「看你個屁，你戴個帽子，戴個口罩，她看你什麼，看你跟個黑無常一樣么？」陳浩氣的呀，這些帥哥就是自戀。

「對呀。」

最後得出一個什麼結論呢。

「難么？」

「大家都要努力啊。」周西宴難免露出一絲疲憊來：「就怕努力也沒用，你說是不是？哎，其實有時候真htｔps://m•hetｕbooｋ.coｍ•cｏm希望這世界是個死板的遊戲，只要付出了，就會有結果，有收穫，不會大筆資源扔進去，卻顆粒無收。」

想要蹭他熱度的媒體，只有開始自己想象了。

「我沒說我感冒啊。」

拉的非常之好。

「我不是一個人在比賽，你會跟我一起。」

「……」

季銘團隊當然是喜出望外。

他邊兒上坐了個話癆，給他科普了好些東西。

「哦~~」

在五四百年前夕，這樣一篇「青年題材」的社論，當然是合乎需求的。

話癆哥可真是有見地啊。

入了戲之後，季銘現在不太會失控，像最早演《艷紅》的時候，那種需要把初晴半夜撬起來給他拉琴的事兒，現在基本都不會發生了。但是依然會有一些影響，比如在劇組之外，不太愛講話，很沉默，除了必要的交流，省掉了非常多騷話。

「好了，馬上要開始演奏了，別說話了。」季銘示意了一下。

「我會努力的，謝謝周總。」

誰特么祝福你們了……

周西宴看了一眼楊如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有機會跟季銘直接談。

季銘有點尷尬，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不過話癆哥明顯是個ADC，只顧輸出的那種。

季銘皺著眉想一想，覺得這比賽有點家天下的意味。

怎麼個演繹法。

粉絲會鋪天蓋地的熱搜之後，季銘往人藝一鑽，丁點風聲都聽不到了。每天他的車直接進人藝的院子，離開的時候也是直接走，反光貼貼著，根本沒有人拍得到。

季銘不僅肅然起敬。

此時想來，原來如此，本該如此。

「啊，你是季銘！！

「你沒感冒是不是？」

第二天，季銘帶了個口罩和棒球帽到現場，倒也沒人認出來，座位在樂隊的後面，一個扇形里，有三塊座席，季銘在右邊那一塊，位置很不錯的，能夠正好看見演奏者，因為她們都是側面對著前頭的觀眾席，朝著右邊指揮的方向轉四十五度的樣子。

高手在於神龍見首不見尾，出劍，則風起雲湧，收劍，則潛龍在淵。

「注意著吧，如果有人在引導，再動也不遲。」周西宴把話題引回來，又看了下楊如意，覺得這老丫頭命還挺好，忍不住教教她：「你擔心的也是正常的，畢竟楊偉申那種老狐狸也不是好對付的。但是你不能這麼一直繃著，千日防賊，一定有昏頭漲腦的那一天，你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主要以季銘今天的口碑和成績，他又沒什麼能被人一錘錘死的料，就不必要太擔心，無非就是一場拉鋸，好感度高一點，低一點，都是好處理的，這也是經紀工作的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