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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頂流的領銜主演，一位開先河的導演，能說的太多，能發掘的角度也太多。

想要合作的還是應者雲集的。

媒體一定有喜歡站位的，季銘也難免有幾家不對付的，當然有資源的時候，就跟人家說白白了。意思也很明確，想要資源的話，那就好好表現，至少來個持正持中吧，別有緋聞跑的比誰都快，有黑料不經證實就發，有好事兒就拖拖拉拉，那你就請圓潤地滾開。

所以藉著商演弄一個採訪環節，就比較合適。

人家當然不是衝著商業活動來，是衝著季銘的群訪來的，但報道的時候，不得提一嘴「季銘參加某品牌活動時」，對吧？他們的公關部門也不是吃乾飯的，到時候不能提品牌名字，帶張季銘的官方宣傳圖總行了吧？

包括他的粉絲，其實也分的很清楚。

果然，粉絲第一眼就注意造型了，叫好的聲海裏面，也有「還是喜歡酷酷的寸頭」「暫時的吧，前兩天路透還是寸頭，哪裡長的這麼快」……當然，這些就不太起眼了，季銘的粉絲有點斯德哥爾摩的意思，大概就是哥哥願意出來接受採訪，願意換造型給大家看，還挑三揀四，你怕不是骨頭沒有三兩了吧。

「那個三個評價，真的是文導說的么？」

媒體也從昨天快訊似的報導后，重新開始了一輪報導——相對於《江湖兒女》，相對於賈章柯，毫無疑問是季銘和文晏更有吸引力一點了。

好吧。

我可以揉你呀。

而我們銘兒，那是帶著入圍作品去的，正大光明。

採訪也得有差不多四五十分鐘，然後楊如意出馬下閘，好，謝謝，到這裏了，辛苦大家，謝謝，謝謝，我們讓一下，注意安全哦，大家回去也注意安全哦，再見。

「表演上，你對其他的年輕演員有什麼建議么？」——還是硬來了。

「因為之前第一批名單出來的時候，其實有很多人都說你沒有能夠入圍，然後可能有些話，有些評論也不是特別中聽，不知道你有什麼回應么？會不會有一種打臉的，很爽的感覺？」

「啊，要換造型？」

「如果你是的話，我就想要說，不管是批評還是肯定，都是對我的關注和期待，我都會接納，都會認真地提高自己。也不會說有很爽這種什麼，打臉是不是？不會有，一定是誠懇，謙虛的，像陳充老師說的那樣，滿招損，謙受益，一個表演者肯定是從學會謙卑開始啟程的。」

「之前你去參加了《嚮往的生活》，也是《演員》之後第一次上綜藝，能說說么？」

這怎麼說呢。

林冉挺奇怪，季銘自從《遇仙降》和《流浪地https://m.hetubook.com.com球》之後，雖然長長了一點，但還是在寸頭的範疇呢，一直也就沒有再養頭髮，主要是方便，發套怎麼戴都便捷。

分量之重，也可見一斑。

太官方了。

面對記者的那個笑容，八顆牙，不近不遠，熱情周到。而面對粉絲，就帶著更多的溫度了，很動人，很暖心。

群訪的時候，記者也都發現了。

——「不要攆，還想扒衣服。」

「多吃一點，上鏡好看。」

戲精雞又來了。

不可能這麼放過你。

留下一幫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昨天《遇仙降》入圍了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文晏導演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也特別感謝了你，說你對於整部戲的貢獻是無與倫比的，沒有你就沒有這部戲，不知道你對入圍怎麼想，然後對於文導的讚美怎麼看？」

「以後多嘗試吧。」楊如意應了一聲。

季銘點點頭。

得，你自己找來的啊，別怪我。

「你是寸頭習慣了，」王姐現在有點季銘專用的意思，他有活動，公司都會給他派最有經驗的這位：「其實你很適合今天的造型，寸頭是陽剛的，桀驁，朝氣向上這樣的，然後今天這個造型，就比較軟，比較讓人有憐愛之心，我保證你的粉絲肯定喜歡這個造型，粉絲是充滿母性的。雖然寸頭的荷爾蒙也很man，但乖乖、漂亮的樣子，肯定更受歡迎呀。」

「那你們看了就知道了，都要去看哦，很有意思。」

「啊，我突然想到，銘兒豈不是要去走戛納紅毯了？怎麼辦，我現在就開始期待他的造型了！！迪奧之夜，紐約時裝周，然後企鵝大會，還有封面，每一次銘兒都時尚的不行，不行了不行了，根本等不了了。」

不好意思，不想看。

「噴血三升，太乖了吧，姐姐好想把你關在家裡哦，然後——給你穿洋娃娃的衣服。」

之前拿下艾薩克·斯特恩國際小提琴大賽冠軍的消息，其實在粉絲群里都有小規模傳播，大家也都很樂見的樣子。

代言就是代言，商演就是賺錢。

他們私下討論，可能是看到其他流量的女朋友、前女友、緋聞女友、P友、基友……都不太省心，就覺得季銘有一個固定女友，還是個拿獎的古典演奏家，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

回復里，頂贊是一張三聯表情包圖：

但這個理由是不是充分，楊如意她們也不肯定。

是的，季銘和文晏，不僅僅是季銘。

這麼問了他，下面當然就說不行了。

一共就40分鐘的活動，開價320萬，也是相當暴利的——不過和*圖*書這價格並不是特別難以接受，因為季銘商演的頻率不是那麼高，再加上他還挺有職業道德的，相同品類的商品，大概一季度就一個，等於是可以獨佔三個月的宣傳，不必擔心被覆蓋掉。

「哈哈，是的，你的觀察力很敏銳哦。嘗試一下不同的造型，主要也是給各位記者朋友一點新鮮感，省得你們看的心生厭煩，怎麼，十年八年都一個樣兒呢。」

尤其今天，品牌方嘴都笑裂了，看著那麼多的媒體，得有幾十家呢。

嘖。

很能打了。

「《遇仙降》其實是你的第一部真正主演的電影，就能入圍戛納，而且文導也說你的表演是整部戲里關鍵的核心，核心的內容，內容的關鍵。你對於這樣一個成績，是不是也會覺得安慰，就是哪怕有這麼高的人氣，還是用心去琢磨演技，現在也迎來了回報。」

更何況，這些都是附送的呀。

「謝謝陳總，回去一定好好體會，貴品牌一直以來都很受消費者肯定，新的系列一定有很特別的優點，我是非常期待的。」季銘今天的造型挺特別，發片還是用了，但也沒有弄成韓式厚劉海，而是拿髮膠死死定住，然後再跟雕塑式的，切了口子，弄成凌亂的效果，造型難得的美麗——是的，美麗。

「說一點嘛，一點點就行。」

林冉覺得自己又被上了一課，任何時候都不要多話，更不要在老闆又難言之隱的時候，試圖去猜測、取笑。否則，代價很慘重——她應該跟張成學一學成功學，學了以後，一定不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說的跟真的一樣，十年八年才能採到你幾次，下頭有人暗暗翻白眼。

「老闆再見。」

多提一句，從預告片和入圍來看，季銘的根兒，打這部片起，終於扎牢了，可喜可賀。」

「明天見，不是我說你們，你跟唐凡，都要努力啊，別等哪天上公交，人家都要給你讓座了，你再發現自己還沒男朋友，對吧？啊這事兒它有錢都不一定能解決，你跑銀行去轉賬，人家職員看著你，都要擔心你老人家是被詐騙的，說不定還不讓你轉。」

「你都沒有問我說唐凡什麼了，為什麼要說他，我是不是不開心了——你一點兒也不關心我。」

其實今天沒有留韓式的厚劉海，也是楊如意的想法，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做一個區分，娛樂圈的事情，有時候真的很難說什麼實力比人強，走遍天下都不怕。很多東西，它是沒法理解的，就比如粉絲的心理，你有時候就非常不能理解——初晴現在在季銘粉絲裡頭，漸漸被認可了。

「弄個劉海發片兒吧，明天活動https://www.hetubook.com.com。」季銘跟林冉打電話。

季銘抱著一堆話筒，其實更多的還是記者自己拿著的，平時看見明星身前那麼多logo，都是扯下來貼在別人家話筒上，然後放到明星身前，讓他自己拿著，可以入鏡這樣。

「啊，好乖。」

影評人「黑暗騎士」就將《遇仙降》從年度期待藝術片榜單的第五，提到了第一：「入圍戛納顯示文晏和季銘，肯定確實做到了為這一略顯平淡的主題，賦予卓越的藝術內涵。都市年輕人的焦慮，當然不是個新鮮的話題，加入一點少民、詩詞元素，並不會改變這個內核，那麼想要從平淡里，不新鮮里，做出新的東西，是相對來說更難的。戛納的肯定，至少是從電影立意表達上確保了有不一般的東西，這讓我非常好奇，非常希望能夠早點看到片子。

便宜誰都是便宜，不如找一個可以不給哥哥添麻煩，還可以給哥哥增加逼格的女人算了——畢竟，誰讓我這麼愛哥哥呢。

次贊也是一張圖，季銘接受採訪的時候，在這一問題上的回答——所有人都很努力，都在付出。

採訪很快就上線了。

「哈哈。」

今天這個商業活動，也是個購物中心的周年慶，一家法國化妝品的活動，同台還有一位超模——季銘參加商演，其實也接觸很多的品牌，但那就完全跟代言不是一回事了，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商演的東西，他也沒有義務用。

「我，我——我沒有什麼意思。」

「那不知道你對入圍有什麼期待么？會不會想要成為下一個戛納影帝？」

「……」——什麼鬼。

季銘見她又沉默了，壞笑幾聲兒，以為我沒轍了？

大家也很識趣，季銘今天已經非常配合了，還有各種爆點給他們。

「哈哈，我是希望有一些收穫，倒不一定說會奢望拿到金棕櫚啊這樣的大獎，因為可能有一些獎項，大家會更關注它，因為它不是一個很有感官刺|激的商業電影，可能需要更多的耐心才能去感受到裏面的東西，畢竟是所有人的心血，當然會希望能夠被更多人看到。作為電影的從業者，最根本的願望，當然也是做出一個我們認為的好電影，然後交給觀眾去感受。」

——「啊啊啊啊是啊。」

這還是頭一回說要帶發片兒的。

「哈哈，你是那很多人裏面的一個么？」

「那我如果不是呢？」

「呃，之前何老師一直有問我，然後黃老師也邀請了我，正好這個節目錄的時候有時間，新劇也還沒開始排練，就去玩了一回，很開心，也很特別，希望還會有這樣的機會吧。」

太周全了。

最ｗww•hｅｔuｂook.ｃｏｍ•ｃom好再發個Red書就最好了。

感恩的心，感謝季銘。

「唉，一下沒注意，寶寶力氣用大了，在我額頭留下了一個心形的小紅印，我是覺得帶出去也沒有問題。畢竟咱們也是正兒八經的，不是某些單身狗，突然有了點什麼說不清楚，對吧？主要她不同意呀，非得遮一遮，我想化妝不一定遮的過去，所以就讓你準備一下發片，如果確實不行，那就換個造型唄，也不是大事兒。你還好么？」

記者開始撒嬌，噫~

「……」

「這部戲是不是只有季銘一個演員？感覺好像能入圍都是他的功勞一樣。」

剩下那些七七八八的問題，季銘就開始打太極了。

「我說唐凡的時候，你都沒有替他打抱不平，你什麼意思？」

反正除了個別麗娟，大概也沒人真覺得自己可以成為季銘的女朋友。

文晏三聯——「季銘的表演是，關鍵的核心，核心的內容，內容的關鍵」！

初晴現在也學乖了，她搞這一套，搞不過季銘，每次想要玩這個套路，最後都得成了季銘套路她，索性就不用了，沉默，保持沉默，最好的攻擊就是防守——反正她也做不到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

所以我把它放到我的期待榜第一位，當然，更期待它可以在稍後的電影節有所斬獲，《江湖兒女》也一樣。

——「收一收，發洪水了。」

「哈，哈，哈，沒想到吧？還有第二批。哈哈哈，開個玩笑。其實都是一樣的，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那帶貨量，嗖嗖的——想得倒美。

「預期不知道，應該有預售。」

相對於娛樂大圈兒的紛紛擾擾，電影圈就稍微嚴肅一點。

「如果我說入圍就是成功，可以么？」

「大概就要播了對不對，這周五？」

粉絲於是集體開始幻想季銘的戛納造型了，受益於某位爺級女明星，以及一大批刷紅毯的男女明星，戛納紅毯在國內備受關注，簡直超越時裝周，超越電影節本身——因為大多數時候，電影節跟明星們也沒啥關係。

「還好就好，沒關係，你現在雖然是大齡、單身、無房、無存款的一枚女紙，但好好乾，等年底給你發個紅包，你起碼也得是個大齡、單身、無房，有存款的女紙了。」

這個問題一回答，下面馬上來的就是「你對其他年輕演員，被認為演技有爭議，怎麼看？」

「……明天見。」

「是。」

初晴坐在地毯上，前面放了個pad正在煲劇，這會兒季銘電話打完了，她又點了播放——然後跟季銘聊天：「人家一個女孩子，你不能這麼對人家。」

第一個問題就朝著髮型來，一個女記者，也是很任ht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uｂook.ｃｏm•com性了，季銘都笑了。

「你帶來再說吧。」

林冉應下了：「好的——啊？該不是有什麼，痕迹吧？」

第二天，採訪的請求，如草紙般飛來——其中用過的幾張，第一輪就被拿掉了。

季銘無奈地看了一眼在旁邊忍笑的初晴，她也是高興狠了，那草莓種的，力氣有點大。剛在鏡子前看了好半天，季銘覺得明天大概是消不下去了。

採訪圈外頭，季銘的粉絲把燈牌舉的老高，而且舉了好久了，季銘都覺得太累，舉手跟她們招呼了一下，趕緊放下吧，然後又是一陣尖叫——好些記者就覺得不一樣。

怎麼著，要打我呀？

「今天活動結束的時候，會安排個群訪，大概綜藝節目的問題，然後戛納的問題，都會有。」楊如意現在也是省事兒，這種群訪都沒有提綱的，她也用不找準備稿子，季銘自己搞定，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再見。」

很有誠意了，何老師、黃老師都邀請，已經算是個料了——多少人有這個面子呢？

「當然還是很開心，入圍也是一種肯定嘛。至於文導，她一向非常體恤所有人的努力和付出，所以這部戲真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很認真，也很用心，大家一起做出來這麼一個作品，能夠被大家喜歡、肯定，是所有人都會覺得安慰的事情。」

「季銘你今天換了髮型啊。」

多到讓人看的不爽。

「誰說銘兒不適合劉海的？我們家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什麼髮型都能撐得住的，絕！世！美人兒！」

好嘛，人家採訪接受的少，但人家套路會的多呀。

文晏——第一位入圍戛納主競賽單元的華語女導演，而且是在入圍威尼斯之後，第二部長片入圍威尼斯，第三部入圍戛納，這等戰績，堪稱彪炳。

「是啊。」

為了這事兒專門接受個群訪，那就太輕骨頭了。但是完全不理會，人家又覺得你裝啥呢裝？

好問題，有水準。

「好帥呀，太帥了！！」

……

初晴瞪她。

這個轉變就很迷。

至於問題，那就算了。

「……還好。」

……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品牌方的總經理帶著季銘巡店的時候，眼睛都笑眯了：「來來，您多帶一點回去用一用，要是好用再跟我們聯繫，我們這個新系列也是不錯的，您也幫我們品鑒品鑒。」

季銘笑著點頭：「希望下迴文導能當面說，我都沒聽過這些評價，特別受用，希望以後各位老師都能夠當面多誇我，哈哈。」

「票房有預期嗎？」

季銘在揭下來的發片上敲了幾下，嘣嘣的，跟水泥塊一樣：「哎呀，真不容易，天天戴這個，得抑鬱吧——頂著鍋蓋跑。」

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