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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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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行差踏錯就踏錯

第十四章 行差踏錯就踏錯

他在那段時間的所有行動將由她來掌握,他的行動在她的指掌之間,這多奇妙?
方竹笑笑:「第一天來的時候做的,後來請了阿姨。」
可黑暗的走廊里怎麼看也像有鬼影子,她有點兒怕,趕快開了門。門一開,那亮光撲面而來,她想,我真是一個膽小鬼。
「她都叫你何太太?」
方竹點頭:「確實。」
她上網,又處處看到他的照片。他的「輪胎」們就是喜歡貼他的照片,因為他憂鬱,因為他笑起來迷人。她們會加上很多心情小語,句句都含著少女一顆戀慕的心。
愛情的情狀就是這樣千百種,種種都不同。楊筱光又開始煩惱。
這讓她這一夜過得十分辛苦,也很痛苦,挨至清晨時,幾乎無絲毫力氣了。
方竹聽得啼笑皆非:「你又瞎扯。不說了,我手不好拿手機,夾在脖子上怪酸的。」
李春妮又點點頭,這時他們臨床的病人咳嗽,她身邊沒家屬,潘媽媽竟然掀開被子站起來,拿了痰盂照顧她吐痰。
方竹審視地看著她,她看出了楊筱光面上的妝容都掩不住的愁眉不展,這可不像楊筱光。她問:「是不是那個人?」
她在同李春妮說話。
楊筱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歪在沙發的另一邊一手托著腮幫子一手敲著沙發靠墊。
楊筱光想,同他相比,她真是蜜糖罐子里泡大的,她怎麼體會得了他的那種壓力?
掛電話之前,潘以倫說:「楊筱光,我說完了。可我還是要等你,不過請你相信我,我會努力的。」
這樣一句話,楊筱光口裡喃喃念著,走過了斑馬線,走一步慢一步,走一步心頭重一分。她招了車回家,回到家裡脫了鞋子就衝進自己的房間,開電腦百度這句話。
在忙碌之中,也許可以減少煩惱。她將全部精力和念想撲在「孔雀」的項目上頭。其間也會接到其他外務,有位客戶打來電話,聲稱很滿意「君遠」做的慈善晚宴,現在手裡有個明星雲集的時尚夜項目需要進一步談談。
這是一個男孩兒暗戀女孩兒而默默守護的故事,讓楊筱光看得無比憤怒又無比驚心動魄。她又穿上鞋,跑到樓下街心花園,一個電話就撥給了潘以倫。
楊筱光掙扎著爬起來:「去。」當然去,不然軟在家裡胡思亂想更難受。
正此時,她又看見個熟人,好巧是老李夫婦的女兒李春妮。她坐在一間病房裡,正好面對著外頭,楊筱光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正乖乖地和面前病床上的病患說話。
方竹說:「他家務一向做得好,以前生煤爐洗衣服都是他做的,就是燒菜還差一點,不過也比我強多了。」
楊筱光笑:「我不大方便去看你,不過我的心與你同在。」
這句話,如同閃電,把她混沌的腦殼劈開。
每回和莫北約會,都有一種這就是生活的念想,聊聊家常講講笑話,就如過著尋常的日子。平靜的人生大致如此吧。可是同潘以倫在一起—他們其實根本沒有約會過,但次次在一處都能發生戲劇化的事件。
和-圖-書我總不好說不是,不然阿姨一定會想歪的,以後就會瞎三話四,不大好。」
「他的酒店公寓。你們公司福利真好,一個月給他一萬多讓他在內環線旁邊租房子。」
潘以倫說:「是的,我爭取,又後退,我怕我前進一步就再也退不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我想什麼。這個時候,我不能做除了賺錢以外的事,我知道這個時間不對,可我不知道錯過這個時間,你還在不在這裏。」
楊筱光頭一回驚覺老陳此舉的特殊,老陳回來以後,說:「你寫個項目報告,遞給菲利普。」
她聽了后,心頭就咯噔一下,又酸又痛。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要打這麼多份工,而且件件都做得這麼累,還有他的七年合約和他的明明不情願還有不得已。
其實,她不是不想瀟洒一回的,要當機立斷,那才豪邁。譬如老陳,雖然現今負擔重,可當初在合適的時候談合適的感情,這樣多好,煩惱留給日後。
這裏的地段果然好,緊鄰最繁華的商業街,只是公寓小區十分小,這是沒有辦法的,這裏寸土寸金,需要步步計算好。楊筱光想,工作上有成就真的挺好。
這天的辦公室比較清凈,菲利普同何之軒去了蘇州談項目,聽說要明天才回來。楊筱光就給方竹打電話:「今晚我去看你好不?」
楊筱光又問她:「你覺得你能看透領導嗎?」
楊筱光想,真是人人都有壓力。這樣一想,她又有了奮發的動力。這下效率奇好,下班時所有計劃都完成了,郵件發送給老陳以後就拎著包包閃人。
「我的夢想,是做個稻草人,就那樣,一直一直站在層層稻田邊,看得見青空墜長星,聞得到十里稻花香,下雨的時候披一蓑煙雨,有風的時候見楊花飛雪。在陽光燦爛的天空下,我可以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感受我身上的每一莖脈絡在陽光的溫暖里變得輕盈、豐盛,我是暖暖的、幸福的稻草人,就可以那樣,自由地唱—」
楊筱光徹底迷惘了,整個晚上,她從床頭換到床尾,又從床尾換到床頭。翻來覆去折騰了很久,還是睡不著。起來喝了一口涼水拿著筆記本電腦看了半個小時的書,還是那本關於暗戀、關於守候的網路言情小說。這次她心神不定,閱讀草率,一目十行。
楊筱光問方竹:「領導還天天燒菜啊?」
她此時想到的是,我真的好像一隻蝸牛,背著重重的殼,緩步爬著,從不行差踏錯,不可行差踏錯。
潘母只是微笑,對小女孩兒講:「你要好好兒複習功課,別想這麼多。」
楊筱光洗了個臉,躲回房間沉思。
楊筱光驚愕。
她正色了,想,還是得認真工作啊!
方竹點頭。
楊筱光嗡地一下,頭大如斗。
第二條就是那句話—
楊筱光撥了一個電話慰問傷號方竹,但方竹不在家,她又撥她手機,響了好久才接聽。
方竹這一次想得久了點兒,才說:「他從來不和我說心事,他都是直接告訴我結果。有時www.hetubook.com.com候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吃了點兒止瀉的葯,好好化了一個明艷的妝遮了憔悴才去上的班。
楊筱光一側頭,避開李春妮調過來的目光,搖搖頭,匆匆離開了。
然後,楊筱光用了三個小時把寫著這句話的網路小說看完了。
何之軒的公寓里除了方竹在,還有一個保姆,四十來歲的本地阿姨,熱情招呼了楊筱光。她看見楊筱光帶的是熟菜,多嘴道:「你們這幫子小姑娘呀,不好好兒學燒菜,天天買這些不能吃的,以後怎麼照顧老公哦!」
「我沒有想和你玩感情遊戲。我怕我再晚,你就要做柴米油鹽的決定了。這幾個月,你就在我身邊,我簡直不敢想象,我怎麼能輕舉妄動?我什麼都沒有,我年紀還比你小。」
走出醫院,她才重重喘一口氣。她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似乎又迷茫了一些。這樣難辨的情緒,令她的心微酸。
阿姨說:「也對也對,你們都是享福人,找的老公是又會賺錢又會燒菜。」說完拿著食品去廚房忙碌了。
他沉默。
醫院的地形總是有些複雜,大病房間間都滿員,她不曉得怎麼樣才能找到潘以倫的媽媽,就這樣東張西望。可不巧就碰到了個人,還是個長得挺帥的男孩兒。楊筱光只覺得他眼熟,又多看了一眼。男孩兒滿面倦容,雖然帥,可那神氣太過於憊懶,活像個吸毒男青年,沒有了正太的那種朝氣蓬勃。
「你知道我都奔三了,要浪漫也不可能有幾回,每天柴米油鹽醬醋茶,不要說我俗。你二十齣頭大好人生在前面,無限風景也在前面,請你仔細認真想好,姐姐我沒有資本、沒有時間玩感情遊戲!」
方竹指指地板。
她問方竹:「竹子,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潘以倫說:「我現在在做什麼、以前做過什麼,你一定都知道。我的底不幹凈,做過錯事受過懲戒,當我要重新開始時,我媽被查出得了尿毒症。我發覺我竟然沒有一技之長可以用清白的錢治我媽的病。
楊筱光的頭,是轟轟地痛。在開門之前,她在墨黑的走廊里發了會兒呆。她在嘆息,也許自己真的錯過了談戀愛的最佳年齡,將生活過得如此小心翼翼。
潘以倫在八九點時分發了一條簡訊給她,他說:「我可以等,只要你給我時間。」
這就更奇怪了,她側頭望望那頭辦公室里的何之軒。他這樣大度?
楊筱光默默站了一陣兒,有病人家屬進來,好事地問:「你找哪一位?」
女孩兒點頭,潘媽媽又說:「人生一世,好不好壞不壞,都不要去對比。你呢,認真做事,好好兒做人,老天都能看得到,指不定就給你一個好運氣。所以啊,什麼一步登天的,別信這些個。」她說說還笑笑,笑起來眼睛似月牙,雖仍是臉色蒼白如洗,卻有一種與年齡不相稱的天真。
這算什麼?小渾蛋就在等她的電話?
方竹說沒有問題,楊筱光熬到下班,到超市買了些熟菜之後,奔赴和_圖_書何之軒的公寓。
他最後的話根本不留情,是她的電話把這層窗戶紙捅得通通透透。她舉頭望明月,再低頭。
這頭掛了梅麗的電話,那頭老陳真的問她要了潘以倫的平面廣告拍攝計劃和廣告拍攝進程表。
楊筱光坐到她身邊,問:「竹子,這裏雖然沒有家的環境,可是有家的氣氛。」
電話響了很久,他應該是睡了。這時候都要十一點了,而且那群選手住的是兩人一間的標房,他是得避開他室友的。他接起電話時,聲音還有幾分含糊,就「喂」了一聲。
她不禁問:「領導怎麼辦公的?」
楊筱光已經連珠炮般砸了過去:「潘以倫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惡?仗著長得帥欺負大齡未婚女青年的腦神經,一會兒撩撥兩句一會兒一條簡訊,你存心讓我不好過是不是?」
楊筱光偷偷靠在門邊,看著她。
這是個大項目,楊筱光請示老陳,老陳再向上請示。他沒進菲利普的辦公室,進的是何之軒的辦公室。
「我媽一直說我沒出息。」楊筱光抱著方竹的肩,「有人理解可真好。我們相處了十多年才有這樣的了解,可當一個你才認識幾個月的人,都能這麼了解你時,會不會讓你覺得很恐怖?」
阿姨做好了飯菜,擺好桌子,問方竹:「何太太,我今晚家裡有點兒事,可以先走哇?」眼光卻是看向楊筱光的。
楊媽和楊爸的表情很奇妙,是喜不自勝又欲言又止的。楊媽拿了酸奶塞到她手裡,說:「那可是一輛寶馬車了。」
楊筱光想,她過日子不能每天都像在演舞台劇吧?
「這樣的我,來追求你,包括年齡,每一樣都會讓你猶豫。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種生活。
方竹指指茶几,那下頭塞了插座和筆記本電腦。
「八卦精,曉得了。」
楊筱光看著他的照片,那是越來越精緻的潘以倫,看久了,都會感覺目眩神迷。她想,這個人如今被很多人愛著。
他說他可以等。他承認他自她高考那天管了閑事後就開始喜歡她,時至今日,那都有多少年了?她看不出自己何德何能,能令他這樣?
她挺恨作者,做什麼用這樣細膩而直指人心的文字,來證明世界上就是有死心眼的男人專門感動女人。她只好一邊看一邊開小差,看了一半,也近半夜了,竟然開始鬧肚子。
方竹把她的話喃喃地又複述了一遍,笑:「確實挺形象。記得你以前念書,花十分力學習,考試倒是隨便應付。後來你工作,花十分力工作,對升職要求倒是無所謂。」
方竹的手還是沒辦法動,楊筱光便喂她吃飯。她發現阿姨煮的是魚片皮蛋粥、清燉的鴿子、還有蘿蔔小排湯,都是很清爽的,便問:「菜單也是領導開的?」
真能隨她去嗎?
他們把她上報的緋聞忘光,全惦記著寶馬車,拷問終是免不了了。楊筱光絞盡腦汁解釋,就是要讓他們打消她在談戀愛的假想。
「以倫哥哥要紅了,會一步登天的,以後不用再像現在這麼辛苦了。」李春妮說得很孩子m•hetubook•com•com氣。
她沒有仔細問潘以倫的媽媽到底得了什麼病,但是住在這個區的,她也曉得是那種很棘手的病。
楊筱光吁口氣:「好朋友就是好朋友,這麼誇我。我昨天看到一句話,你聽聽像不像我。」她回憶了片刻,開始複述,「我的夢想,是做個稻草人,站在稻田邊看星星,聞得到稻花香,下雨的時候披煙雨,有風的時候看楊花,我還想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讓自己越來越輕盈豐盛。我就想做這樣一個幸福的自由唱歌的稻草人。」
剪不斷理還亂,感情是一團摸不到、抓不著的亂麻。
她覺得自己不該好奇來這裏,看到他的母親,了解他的生活,她是沒有立場的。
她多看了兩眼,男孩兒見有女孩兒盯著他看,就桃花眼一開,笑得很風流。楊筱光趕緊移開目光,想,真是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奇怪了。
楊爸對楊媽說:「隨她去。」
楊筱光就說:「好的好的,我來照顧何太太。」她說著笑嘻嘻地看向方竹。
方竹斜斜靠在沙發靠背上,說:「他一直比我會打理房間,收拾得可乾淨了。這點我拍馬都追不上。」她仔細看看楊筱光,發覺她面色不大好,問,「你怎麼了?有什麼事?」
方竹把這個問題想了想,才回答:「你是個認真堅持又沒什麼野心又熱愛生活的人。」
方竹無奈,應承了阿姨。
「啊!」楊筱光驚呼。
「你在哪兒?」
隔了很久,他說:「給你帶來困惑,我很抱歉,但我停不了。」
楊筱光終於明白潘以倫的好賣相從何而來了。
這是楊筱光頭一回和梅麗打這麼長時間的電話,她如願知道了潘以倫的母親住哪一家醫院,原來正是老李當初住的那家,難怪他會出現在那裡。
方竹沉默了一陣,才說:「你領導家。」
想想內環線旁邊月租上萬的房子,也不是容易住的。
楊筱光握著手機發獃。
這時,那女人轉過頭來。這位中年婦女有一張優美的瓜子臉,輪廓很是明晰,有一雙漂亮的眉骨和明亮的水杏眼。當她微微頷首時,楊筱光從這樣一個角度看過去,是可以用漂亮來形容這位中年婦女的,潘以倫同她有著五六分的相像。
楊筱光長嘆一聲:「以前你和何之軒吵架鬧彆扭,你痛苦、你彷徨,我都不大能理解。因為我不了解談戀愛原來這麼麻煩。」
可中年婦女的頭髮一半都白了,皮膚很乾,整個人瘦似柳條。
楊爸也用期待的目光瞅著她。
楊媽起床買菜,見楊筱光一副病懨懨的模樣蜷在床上,關心地問她:「都這樣了,還去不去上班?」
這真是當賓館在住了,可見沒做長久打算。
他才多大?二十二三,這是大學生剛畢業初出茅廬,一切該從零開始的年齡。他卻一副世故老成的模樣,沉靜逸達得超乎他的年齡。
楊筱光站在十字路口久久未動,她把斑馬線看成了蜘蛛網,她想她是網中人。
有個人在帖子里爆了料,說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母親還在生病中。這個回帖引起了網友們普遍的同情。和圖書
楊筱光嘻嘻一笑:「老公會燒菜就可以了呀!」
楊筱光聽得想哭:「你幹嗎這樣說,太過分了!」
楊筱光望望床,那是單人床,問:「你來了,他睡哪兒?」她又看看沙發,又窄又短,領導人高,窩在沙發上是委屈了點兒。
「我真的是服帖他,他是十項全能選手,你喜歡他是有道理的。」
這樣反覆思慮,她似乎能夠理解了,可片刻后又無法理解。
「楊筱光,我還是想對你說,我就是喜歡你。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就能死了這條心。可是……楊筱光,你是對我有感覺的。我怎麼退?」
楊筱光沒有回復潘以倫的信息。
她在第二天撥了個電話給梅麗,先聊了聊廣告片拍攝的閑話,話題繞來繞去最後就繞到了潘以倫身上。
「八卦精」楊筱光掛好電話,又望望何之軒,他又在見客戶,總是這樣不停歇的。他調來之後,接了不少大項目,很多合作都是他親力親為在談,也親力親為做提案。
「我們這種改革開放一開始就進來的香港人的公司總歸有一套留住人才的策略嘛!不過聽說領導最近在浦東買了房。」楊筱光適時地貢獻了一個八卦,但方竹沒接腔,她又說,「恭喜你們又同居了。你們現在同居多好呀!領導有房有車,還住在內環線旁邊,以後正式的新房子也在世紀公園小資金領區。房子大、空氣好,你們養了小囡直接送到浦東的雙語託兒所,學學English,小朋友往你老爸面前『Grandfather』一叫,你老爸什麼氣都能消了。」
那病患是個中年女人,楊筱光就想,會不會是潘以倫的媽媽?
方竹點頭,表示同意。
潘以倫開口了:「楊筱光,你是不是說真的?」
這間醫院,她是第二回來了,還算能認得病房區在哪裡。梅麗只是大致告訴了她潘以倫的媽媽住腎臟病人的那個區。
楊筱光在公寓里轉了一圈,說:「才一室一廳就要上萬,欺負老百姓嘛!」又東看看西看看,發現房間里不過一排大櫥一張床,客廳里一張沙發一座茶几。傢具顏色都是木材的原色,連台電視機都沒有,真是單調簡單得過分了。
可她一直叫他「正太」,也叫過「弟弟」。這是習慣了的,怎麼改?
楊筱光幾乎要哭出來:「是的是的,我都這把年紀了,沒多少時間可以消耗。按照秩序,我知道我該怎麼生活。可你……可你……你都知道,你都知道你還這樣!」
楊筱光看著一怔。
梅麗當時還嘆了一句:「小潘他不容易,**媽還等著錢換腎呢!」
楊筱光看她雙手纏著紗布,只能平攤放在膝蓋上,可衣服頭髮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人也算精神,就說:「他真的挺會照顧人的。」
楊筱光的心裏翻江倒海。他們之間隔著的一條電話線,把兩個世界扭到了一起。此間月光泄地,蔓延無邊,一切都失控了。
還沒有過這條馬路,她褲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來。潘以倫發了兩條簡訊。第一條說:「電視台的企宣在看網路小說,我看到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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