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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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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讓一切皆有可能

第十八章 讓一切皆有可能

楊筱光愣愣地看著他。
投影幕上亮出了一簇紅光。
楊筱光點頭表示知道。
何之軒帶著團隊進來,電視台的節目總監也抵達了,幾位選手陸續到位,會議正式開始。
她嘆口氣,說:「領導,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光影閃動,他們又看不清彼此了。
於是,Possible或者Impossible又變成了楊筱光的個人問題。
此刻昏暗的燈光下,投影幕里繚亂的光線也在他們之間蔓延,光明半轉。楊筱光和潘以倫隔著一張桌子,不然她可以親親他的唇,親親他的眉毛。
楊筱光握著手機,走到車站,車來車往,她始終沒有上車。
楊筱光聽見偶像天籟一樣的歌聲在唱:「春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春風彷彿愛情在蘊醞。初春中的你,撩動我幻想,就像嫩綠草使春雨香。」
家裡一片黑暗,楊筱光踢了鞋子沒開燈就仰面倒在床上。周圍安靜極了,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跟著牆上的掛鐘一點一滴地走。
小時候高高興興地過生日,大了卻要一年愁過一年。
星點的火,猛然燒了起來,就再也沒有辦法撲滅。
她看不清楚他,忽然就覺得心疼:「你等等。」說著就衝出了門。
在何之軒的辦公室里,梅麗是佔據了絕對合理的公事上的理由,她對何之軒說:「這個事情傳出去,別人肯定會相信網上說的是真的,到時候電視台再轉風向要毀約怎麼辦?」
楊筱光手忙腳亂地要幫忙,抓了盆子就要統統倒進火鍋,潘以倫適時阻止,用調羹將蝦滑、魚滑舀出完整的形狀,再丟入火鍋里,幾下起伏,也圓滿了。
是梅麗覷個空拉了她出來,拖她進的是安全通道,還關好了門。她搓著手,神色謹慎。這一位也是對工作極度熱情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楊筱光對梅麗翻了一個白眼:「阿姐又不是人事部的。」
潘以倫斬釘截鐵地說:「不會,我用了十年時間都沒辦法說服自己忘記你,只好把我的將來全部給你。」
潘以倫盤腿坐在最後,安靜地聽著。楊筱光本應當坐在前頭的工作人員堆里的,可她的手一不小心就被潘以倫偷偷握住。
是的,她看到她熟悉的天使般的人升到了舞台中間,他在唱—
站在楊筱光面前的潘以倫,眼眸明亮,在她看來,是一如既往的百折不撓。她想嘆息,自己何德何能,能令他如此,他就這樣等著,等著她給予的結果。
該來綵排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門是不可以再關著做刨根問底的事情了。潘以倫和楊筱光散開了,梅麗也先履行起工作職責。
啊,他這樣了解她,了解她最真實的一面,也了解她的心。怎麼會這樣?可她是不是真的愛他?這種感覺是不是愛?
他像服務生一樣問她。她想起當初在這間店裡看到送貨的他,那時候她還不熟悉他,不知道與他的糾纏會到今日這樣的地步。她搖頭,是真的不知道。
他繼續低聲說:「我先干好這個活兒。」並微微側了頭,想看她,但也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不合適,便抑制住衝動,繼續說,「以後—至少我比你勤快,只要你願意。」
梅麗直朝她瞪m.hetubook.com.com眼:「小楊,原來你也蠻會打太極拳的。」
這個男孩兒這麼戰戰兢兢地愛著她。
潘以倫看著她,搖搖頭:「沒有準備好的那個是我,倉促上陣的那個也是我。楊筱光,對不起,我說過我沒有辦法。」
「禮拜六你再過來,現在又要上班又要跑醫院的,要是也病了,這不是苦了我?」說完頓了頓,眉眼又笑起來,「莫先生這麼細心的人,萬一約你怎麼辦?」
楊筱光覺得梅麗的做法實在誇張得過分了。
她無法再拒絕他。
梅麗扯著嗓子著急,好在還警醒,還是壓低了聲音:「管你方便不方便,你腦子拎拎清楚,別看見個長得好的小青年就昏頭。大好青年,大好前途,和不該談戀愛的人談戀愛,這是不道德的。」
且這個理由的確會令領導頭痛,何之軒對梅麗說:「我先和小楊談談。」
投影幕上的歌又換了,叫做《愛慕》。
她直接回的醫院,楊媽在楊爸的病房裡等著她。楊爸精神不錯,和楊媽聊天聊得開心,看見楊筱光來了,楊媽就指了指一邊床頭柜上的紙盒子,說:「今年條件不好,只好聚在你老爸的病房裡,也沒有大餐吃。」
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幾乎是俏皮地說:「我想我沒辦法擺脫你,也許因為連我的生日都和你是同一天。」
潘以倫沒有很文藝地說:「沒事,我來養。」他的眼眸動了動,他也在思考。
在這個空蕩蕩的茶館里,有楊筱光的偶像在唱:「我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整個沙漠。」
那上面已從《側面》唱到了《**》。原來感情是這樣迷亂的。
楊筱光的眼睛望著這裏的潘以倫,他買的是麻辣的鍋底,還有許多羊肉、牛肉和丸子,一卷一卷、一隻一隻,個個都是圓滿的樣子,豐富得令她目不暇接。
梅麗說:「電視台通告很忙的,他先走了。」
音樂變得急促起來,音效很好,有強烈的現場感。楊筱光坐在沙發卡座上,抬頭盯著投影幕一動也不動。
楊筱光剛才吃得猛了,堵住了胃,一抽一抽的,現下頭開始犯暈。火鍋里的水沸騰到了頂點,咕嘟咕嘟的熱氣把空氣都煮沸了。
這是多美好的一個承諾。
她對這氣息有本能的親近感。
楊媽打了一下她的手,非要她的注意力集中起來,說:「別人這麼好,你不要三四不著調的樣兒,煮熟的鴨子都會飛了。」
眼前仍是有水霧的,熱烘烘的,就如生活,好像一張大手,就把人給吞噬了。她大著膽子用手扇了扇,眼前出現的就是潘以倫的面孔。
但是她幾乎是果斷地反問了何之軒一句:「領導,你回來之前,想好了嗎?」
給了他時間和機會,會不會換來一個美滿的結局?也許……楊筱光注視著簡訊,牽牽嘴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愁。不過後來還是從牽變成揚,她決定還是笑一笑。
梅麗在瞟他們,楊筱光低下了頭。
是呵,她還在他身邊。
潘以倫補充:「還是絕好的FM Acoustic,放出來的效果確實驚人。」
他的氣息乾燥而溫暖,她從來都抗拒不了。她貪戀他的貌,https://www.hetubook.com.com還有他的吻,還有他的心。其他的所有,全都拋在腦後。
他選了對著投影幕最好的一張圓桌子,進廚房拿了很多佐料和菜。大屏幕上的偶像正在唱一首快歌,叫做《不要愛他》。
整個下午她都悶悶不樂地做著事,下班以後,楊筱光獨自一人默默走出了寫字樓。轉過一個街角,就是「炫我青春秀」擺在大馬路上的路牌廣告。潘以倫和其他奪冠大熱門被PS得完美無缺,站在雲端,離她很遙遠的樣子。
她低頭回復潘以倫的簡訊:「我們才認識一個多月。」還想寫更多,可是又是矛盾的。她停手,發送。
楊筱光想,梅麗是不會再和她推心置腹廢話了。但是沒想到她竟然會直接報告到何之軒那邊去,報告完畢之後,跑來同她說:「小楊,我和你交流有代溝,只好讓你的領導來勸勸你。」
「怎麼處理好這個事情,你做過公關的,心裏都明白,我就不多說了。」何之軒頓了頓,問了一句,「不過,小楊,你想好了嗎?」
不一會兒潘以倫的簡訊來了:「我認識你已經有十年了。」
他的將來全部給她?
潘以倫伸手抱住了她,距離很近呼吸也很近。
怎麼能想得好?楊筱光只覺得他們這些人扯著她的情感天平在盪鞦韆,她要稱不出自己感情的斤兩了。
原來是怕落實那些公司與電視台黑幕操作所說的流言,影響和電視台的合作。
楊筱光仰頭看向投影幕。
「可是不夠,是我不夠還是你不夠?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你這樣年輕,我們等待的時間是不平等的,我—」
不久之前,他跪在她面前給她系鞋帶,仰頭看她的表情,又認真又無奈。
他不讓她走。
但是領導的回復立刻令她兩眼發黑。
「Nothing is impossible.」
領導最後總結陳詞,說:「于公,我自然不希望發生影響合作進程的事,于私,我沒有其他可以多說的。我儘力確保公司的利益不受損失,相信你也能做到。」
楊筱光伸出另一隻手,搭在他的脖頸上,仰頭吻住了他的唇。
梅麗問她:「你們真在談戀愛?」
楊筱光悶悶地只說了一句話:「您說話真像我媽。」
潘以倫點頭,楊筱光搖頭。
潘以倫沖她笑:「可不,面子很大。」
這點楊筱光是真的沒想到,她和潘以倫這段事兒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這上頭去,如今被梅麗挑明,回心一想,果然是麻煩事兒一樁。
她想,跟他去吧!然而,將來可好把握?她不知。
楊筱光低呼:「正太,你怎麼知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在這樣的環境里,這麼奢侈地用投影儀看他的演唱會。」
手機響起來,潘以倫說:「生日快樂!」
楊筱光也在問自己。
她喃喃地說:「你長得這麼好,常常讓我迷惑,到底是愛你的色相……」她頓了頓,「還是愛你的人?」
楊筱光想,何之軒回來找方竹之前,是否也如她這般有著翻江倒海的奔騰思緒?他們都是怎麼處理這種矛盾的情緒的?她突然非常想知道,因此用又真誠又熱忱的眼光https://www•hetubook.com.com望著何之軒。
他想撫摸她的發,卻拉住她的手,說:「跟我來。」
他的表情很模糊,他問她:「現在唱的這首歌叫什麼?」
楊筱光的小心思在轉,她想,怎麼答?心裏是糾纏不休的,不好承認,不方便承認,可是她脫口而出:「好像這是我的私事耶!梅姐,我覺得不大方便說。」
潘以倫說:「來,我們看演唱會。」
老陳一走,格子間里就剩下楊筱光和她兩人。
十年,這麼的長,像是手機屏幕里的魔法字,在她的心上掛了秤砣,重千斤,一直往下沉。
有一群女孩兒路過,一個對女伴說:「真想親吻十三號。」
潘以倫走到吧台後頭開了開關。
這樣一想完,她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小姐姐,你給我一個方向,我朝這個方向努力。」他的額頭抵住她,光潔得如他的心。此刻這樣明了,失心瘋一般。
他問她要時間和機會。楊筱光心裏最虛弱的地方被小針扎了一下,又酸又軟。
潘以倫說:「你還在我身邊。」
楊媽難得不再緊逼,說:「好了好了,今天你生日,我們不廢話。吃好了你先回家去,我陪老頭兒。」
他們十指緊扣,明明什麼都沒說,好像已經在交流。
潘以倫說:「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這些東西里,總有你愛吃的。」
楊筱光對潘以倫皺眉道:「你清場了啊?面子可真大。」
何之軒是沒有想到她會反問得這樣犀利,先是愣上一愣。
潘以倫在電話那頭打了一個噴嚏,楊筱光悚然一驚,立刻起身跑到窗前,掀起了窗帘。
潘以倫唱過的那首歌,說世界在不停改變改變,時間在不停走遠走遠。她想,愛情何不如此?
梅麗做完自己該做的事,餘下麻煩留待領導處理,她便退了出去。倒是很職業的。
是的,儂本多情。他有多少情,她都能看得見。
她考慮過很多,就是沒有考慮過道德這個層面的問題,她想梅麗是想太多了。於是就笑嘻嘻地對梅麗說:「梅姐,你以前一定是做大隊長的對不對?」
不帶這樣借鑒廣告的,可這次她相信何之軒確實是新聞系畢業的高材生了。
楊爸問她:「莫先生呢?今晚沒有節目?」
「當雲漂浮半數公分,是夢中的一生。」
楊筱光真的是這樣想的。
只是一想,身後就有人扯她的胳膊,拖她離開潘以倫身邊。
你想好了嗎?
「也許有一天你強大了、長大了,會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喃喃地說,蜷了蜷被他握住的手,可是無法退開。
不跟他去吧!可他的氣息已經深深麻痹了自己的思維。
潘以倫說:「我不在乎別的,只要你能放得開。」他嘆氣,甚至是有些憤懣了,「楊筱光,我得多努力,才能讓你相信我?」
於是楊筱光跟著潘以倫去了「午後紅茶」,而且裡頭沒有半個人。
楊筱光打開紙盒子,是三塊鮮奶蛋糕,她笑嘻嘻地摁了一個豬鼻子臉,說:「是紅寶石的鮮奶蛋糕啊!老媽,你跟上了三十年代老克勒的小資風了嘛!」
梅麗還拉了她的手:「我剛才態度是不好,但這事兒影響更不好啊!姑娘,你要想想,男人長得俏,又進了這和_圖_書個圈子,難免不會濕鞋子,現在說得花好稻好,誰知道往後咋樣?他這個年紀當然能羅曼蒂克愛情至上一把,你這年紀要找的是安穩過日子的人,陪不得他耗!」
楊筱光問:「你做什麼呢?」
這是很要命的,她竟然去知會剛剛開完會的領導來管下屬的男女關係。楊筱光想,到底是她發神經還是梅麗發神經,竟然搞這麼大的陣仗,誓死要做打鴛鴦的棒子。
他站在桌子旁邊,袖子捋高了,臂膀堅實有力,神情也是堅毅的。他做了蝦滑、魚滑,打得很漿,盛在銀色的盆里。
楊筱光站在一邊,是一路聽完她的指摘的,暗忖,梅麗知道這種事情影響她的工作,自然著急,她來找何之軒,也確是沒有法子的事兒。這樣一想,她心裏就真不怪她了。
話說完了,人還是站在原點。
「還是我來吧!」
楊筱光已經受不了這話了。
楊爸在嘆息,楊筱光也跟著嘆了一聲。
年輕的男子,站在月光之下,英俊的面孔上有一種細膩的光華。她仔細看著他,這麼遠,影影綽綽,明明人是到了,卻不亮相。
楊筱光扭頭望著潘以倫,回答他剛才的問題:「這首歌叫《儂本多情》。」
楊筱光停了口,想,該怎麼說才好?如果告訴老媽煮熟的鴨子確實飛了,後果會怎樣?
梅麗對著她用一種很真心的表情嘆氣,說:「如果這孩子一輩子半紅不黑,你和他過過小日子沒什麼問題,可如今的形勢是電視台的老行家和我們『奇麗』都是確定要捧他們的,也許他們會大紅起來。這樣一腳踏進來,步步都要負責,你頂不頂得牢?前些天香港的專欄作家寫一個男藝人,老婆懷孕八個月被拍了照,都不敢對媒體說他們已經結婚,他老婆還是圈內的。」
他說:「剛來上海的那一年,爸爸給我過生日。他看見楊老師的愛人去淮海路的紅寶石買了鮮奶蛋糕,以為那裡的鮮奶蛋糕一定很好吃,也給我買了一塊。」
潘以倫揉著她的發。
因為今天是不一樣的日子。
潘以倫說:「你偶像們的現場都比CD里的好,不是誰都能當他們那樣的實力派的。」
「正太,我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們……我們是不是真的準備好了?」
「我認識你的時候,不能走進你的世界。我一步步小心地接近,你對我的接受讓我意外、讓我驚喜,我不想讓你不踏實。」
何之軒按了按太陽穴。
潘以倫又發了一條簡訊,他說:「只要你能給我時間和機會。」
楊筱光裝做沒聽到,她捧著蛋糕吃了兩口,可本就沒什麼胃口,甜膩的奶油到了嘴裏,也是淡的。
那頭的楊爸吃不了鮮奶蛋糕,把自己的那塊推給了楊筱光,用凝重的口氣說:「阿光,二十七了,虛歲都好說有二十九了。」
楊筱光站在火鍋旁邊,探著頭,讓熱氣蒸得自己一頭一臉。
楊筱光眼前的火鍋里翻滾的是未知的食物,眼前的人生是一段未知前途的選擇。
但是互相緊握的手,傳遞的溫度酥軟人心,一寸寸磨掉楊筱光的理智。她知道,甜頭只有一點點,後面的麻煩一大堆,可就是無法抽回自己的手。
楊筱光低頭做沉思狀,想,他總不會和圖書做八婆做的事情吧?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可畢竟面前的是男領導,要溝通這種事情,總歸有點兒不好意思的。
他站在那頭等著她過來,還歪著頭看她,她的長發散而且亂,他看得笑了,眉宇之間藏著拙:「你從來不太顧忌形象,瞧,真像稻草人!」
三滾三沸以後,什麼都熟了。潘以倫一樣一樣地撈起,一樣一樣地放到她碗里。楊筱光餓得狠了,先是狼吞虎咽秋風掃落葉,可突然發現潘以倫坐在一邊幾乎動也沒有動過筷子。
楊筱光問他:「正太,這樣真的是戀愛嗎?」
楊筱光「呀」了一聲,表情里有種無辜的內疚。
楊媽白她一眼:「我越活越時髦,你是越活年紀越大,別以為馬屁一拍我就什麼都不說了。」
楊爸也說:「回去吧!一年一次的生日,回家看看碟,順便給我去淘寶買《亮劍》的全集回來,回家養病也有盼頭。」
楊筱光假笑。
楊筱光朝著領導笑了笑,繼續恭聽。
「正太,你真的比我勤勞。」
潘以倫就在她身邊,他不願意放開她的手。
潘以倫走到桌子的這一邊來,抓住了她的手。
何之軒放了PPT做解說,燈全部滅掉后,幻燈機出現延遲,沒有及時亮起來。楊筱光兩眼一抹黑,只剩下感覺,感覺到身邊的男孩兒身上有青草的氣息,這麼近這麼近。
楊筱光暗暗嘆了一句:「我丟了工作咋辦?」
楊筱光出了辦公室,樓上的排練早就散了。她拿出手機,果然有潘以倫的簡訊,他說先走了。但梅麗在等著她,就坐在她的辦公桌旁和老陳嘮嗑,攛掇著老陳買下午茶請客,三兩下的挺見效果,老陳拿了錢包願意給這個人情。
楊筱光啼笑皆非。
她不管後果,還是決定暫時不講為佳。
她的聲音埋沒在投影幕上如雷的掌聲和尖叫之中。
梅麗不以為忤,氣量倒是大,拍拍她的手說:「你自己好好想想。」
何之軒清一清喉嚨,說:「這是你的私事,對你個人,我沒有置喙的權力。對公司,梅麗顧慮得沒有錯,我得對合作單位負責。」
「正太,是你來追我的,是你讓我不踏實的。」楊筱光隔著沸騰的熱氣,淚也將沸騰。
潘以倫問她:「想吃什麼?」
她被他吻過的,此時想起了他的唇齒,他舌頭的翻轉。他好像有一些經驗,她是沒的。以後他正式入行,這樣的圈子裡,可能會積累更多經驗。
前方的大屏幕光亮起來照出何之軒的背影。今天的領導穿得依舊精神,身上的西服總不會掉價的,如楊筱光所知,和很多年前不一樣。
潘以倫說:「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麼,所以只好做了火鍋。」
真的像在做夢。
楊筱光問他:「你去哪裡搞來的碟?」
楊筱光笑得眼睛酸澀,想,真是生什麼都不能生病,好好的一個生日,一家三口在病房裡過,味道總是感傷的。她想到了潘以倫的媽媽,有點兒累。父母一堅持,她也就聽話地回了家。
他領著她走進去,裏面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正中間拉了一塊投影幕下來。她驚訝:「原來這裏還有這個設備。」
他們分明絲毫無關係,她自煩惱她的感情,怎麼就同這些不相干的別人生出了這些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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