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你用盡我心機
「現在紅的都是花樣Boys，少有實力派出現，我要說，不好不好。」
方竹一副惋惜的樣子：「律師在法庭上也得完整無缺啊！臉上多條疤，多可惜。」
她和潘以倫的事情，現在還不好說。潘以倫說：「等比賽結束，我會跟我媽媽說說我們的事。」
潘以倫發來消息說：「我同意他們來找我媽媽拍VCR了。」
莫北哂笑：「客氣客氣。」
「國際原油價格都跌了，我也只好漏油了。」
方竹蹙緊眉頭，說：「我想我可能明白為什麼他會找上我，應該和我報道的**少女的新聞有關，當初有線人介紹我找他拿線索，我以為他收了錢應該會辦好事的。」
潘母點點頭：「他進這個圈子不能算是好事情，做人做事都要清白、都要謹慎，錢倒是在其次的。」
楊筱光用一種感激涕零的表情說：「感謝黨組織的關懷。」
楊筱光炯炯有神地看著電視。
楊筱光嘖嘖嘆道：「有房有車，年薪百萬，高學歷，高素質，高個子，誰的爸爸都會待見。」
「這樣倒算我活該了，沒認真對待比賽。」
楊筱光說：「她要拋棄我們。」
這頭說好，他的目光飄向不遠處，朝那個方向點了點頭。楊筱光看過去，一個年輕的母親，手裡拉著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兒。
楊筱光指著圖片：「我也見過他，就在那家醫院里。」
散會後，何之軒最末才走，楊筱光偏跟在他後頭。何之軒說：「最近的工作不錯，效率也很高。」
莫北卻說：「你現在挺好，我幹什麼說你？」
這下楊筱光倒尷尬了，忙說：「哪能好意思啊？病號大人。」
副局笑說一句「瞎扯」。
原來這裏的副局和方父是舊識，也是受了方父的托，萬分關照這個案子。副局領著方竹去錄了口供，並做了一個拼圖辨認。楊筱光第一次看到罪犯肖像拼圖，覺著有趣，待那肖像漸漸清晰，她也驚呼出來。
方竹說：「那天晚上我被傷了，那人是戴著帽子和口罩的，雖然燈光很暗，但是我認得那帽子。今天和那個人一照面，我就認出來了，他沒戴口罩但是戴著帽子。」
護士進來為潘母測量體溫，楊筱光就幫忙去倒了茶過來，拿了杯子出來的手又去拔瓶塞，再拿熱水瓶倒水，手忙腳亂，不大順遂。潘母正好側頭看到她這樣，對她輕聲說：「這孩子，在家裡一定不常做家務。」
楊筱光繼續說：「我就說這時代絕對是**害人，人乖嘴甜模樣俏，讓女人都變花痴了。」
他問她：「吃飯了嗎？」
莫北哧地一笑：「還同我客氣。讓我一病號獨自開車回家，太沒人道主義精神了吧？」
若說她曾經是書本學生，相信書上所說：你遇見的那個令你膝蓋發軟的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經過實踐以後，她才能體味，膝蓋發軟說未免羅曼蒂克，但戀愛本身是可以令人小小瘋狂的，不能時時相見更使人相思成狂。
楊筱光興高采烈地回他一句：「老陳，難得見你如此文質彬彬。」
莫北說：「當然沒要。」
方竹瞅瞅楊筱光，又瞅瞅莫北。
楊爸戴著老花眼鏡半坐著看晚報，聳著眼睛探詢地看她。
「據說何總的房子裝修好了是準備結婚用的。」
「以倫現在很有名吧？我也能看看電視的，喜歡他的人很多。」
他們若想再找個隱蔽的空間講講話，還沒有行動，楊筱光的同事就在喊：「小楊，開會。」
楊筱光聽了差點兒笑得抽筋，罵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
楊筱光被他說怔了，呆了半刻，才說：「莫北，做人不好過早下結論哦，hｅtubｏoｋ•ｃｏm.ｃom人生往往會給你一個大轉彎！」
警方亦是有些線索的。負責這案子的幹警和副局都皺了眉頭，副局嚴肅地告訴他們，這個嫌疑犯有案底，緝毒大隊的人也在盯著他。
莫北笑稱：「壞事做多了會倒霉。」
她低下頭，太陽這麼熱，問題這麼多，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她還悄悄多了一份心痛，是那種平生第一次的不可抑制。她想到這一刻時，差點兒衝動地要發簡訊，對潘以倫說「如果你不願意就不要做了」，但到底克制住了。人有時候不得不向現實妥協。
莫北把車開到楊爸住的醫院門口：「好人把你送到醫院了。」
楊筱光見方竹出來時面色如常，曉得她是不欲讓父親擔心，贊道：「竹子到底是竹子。」
潘母冥想了一陣兒，楊筱光覺得她在思念兒子，不由眼眶微熱。
楊筱光問：「怎麼回事？」
「孔雀」的發布會就是眼前最大的事情了，楊筱光為此早就忙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從這個會議室竄到那個訓練室，再在公司里見到潘以倫時，最親密的動作也不過是互相不露聲色地捏一捏對方的手，給對方一個鼓勵。
「你不如說女權解放之其一就是**時代的到來。」莫北把車子開上了大馬路。
楊筱光一路飛快地跑去病房，暫將其忘卻。
方竹和楊筱光都笑起來。
莫北說：「好了，別說得我跟一兒科病號似的。」
莫北問：「怎麼了？」
她每日與潘以倫積極地簡訊聯絡，吃什麼、做什麼說得巨細靡遺。戀人之間的話題，從大到小，永遠都是事無巨細的。
楊筱光正色道：「莫北你不要漏油，話說我有拒絕過你嗎？」
這天上班穿得很輕巧，一身的牛仔，背一個雙肩包。進電梯時，有倆同在商務樓里辦公的熟識老外對她多看了兩眼，說她「like a student」，說得她眉眼上頭蕩漾著春風。
「少兒足球隊種子選手。」莫北講。
莫北聽了瞧著她笑，笑到她不好意思，她想起要請莫北的飯局，就說：「來來來，今晚我請兄弟姐妹們去吃一頓。」
楊媽瞪她一眼：「不過這種人就電視上看看好了。」
大太陽底下的確並非人人都幸福。潘以倫時而陽光時而憂鬱，當然不至於毫無原因，他有他至大的人生難題—古人是**葬母，潘以倫這樣算不算**救母？
老陳說：「周五小潘在『五進三』里順利晉級問題不大，但是要問鼎的話，就要看最後這段時間他和另一個的簡訊比拼了。觀眾意向也是電視台考慮的範疇，我們就做好兩重準備吧，反正兩位人氣王都是壓軸的，這樣外頭也不至於傳言有內幕。小潘拿了前三甲，之後再代言『孔雀』也合情合理。」
上了車，她看看莫北，這麼風度翩翩的男子，又有身價，還坐在名車裡。她再瞅瞅報紙，上面的美少年，笑容如春風化解了正月的冰凍。
莫北回贊她：「彼此彼此。」
楊筱光是幸福地入睡，幸福地醒來的。雖然這一夜為了照看楊爸，她睡得不算太實，可清晨對著鏡子左看右看，還是覺得哪個角度都容光煥發。
楊筱光反而放心了，莫北的生活這樣精彩，一定會忘記在她這裏的不愉快。方竹輕輕拍拍她的手，好友也知道她的心。
楊筱光悚然一驚，隨即笑嘻嘻地油腔滑調地說：「我肥了嗎我肥了嗎，老爸？」
方竹先說：「莫北，這事情先別驚動我爸。」
楊筱光突然嚴肅地問他：「莫北，我看過一本言情小說，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有道理。如果那個人不www.hetubook.com.com出現，人生就是一場將就。莫北，你怎麼就願意讓你的人生變成一場將就？」
楊筱光贊他：「莫北你對朋友沒說的。」
「潘以倫很用心地在做事，您只需要安心養病。」
大家都笑得愉悅。
潘以倫用簡訊告訴她：「當然。」
楊筱光「嗯」一聲，心想還是沉默比較安全。
莫北說：「你倒不是個願意將就的人，所以咱們的氣場差了口氣才能黏合。」
「你杞人憂天，多管閑事，少看八卦，有益身心。」
到了派出所，莫北和方竹一起找到負責這案子的警察，對方沒有怠慢，竟把副局找了出來。來人一見方竹就問：「方師長最近身體怎麼樣了？」見了莫北又笑，「小莫，多久沒見你了？神猴兒似的，見首不見尾。」
「好男人基本都會二婚。」
楊筱光用手比了比小男孩兒的高度，直納悶：「乖乖，這小孩兒有多大的力啊？」
「領導，您在隔靴搔癢？」
楊筱光回頭，看見是方竹，她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這讓楊筱光不禁驚呼：「莫北，你的臉怎麼了？」
潘母對拍VCR的事情也著實關心，問：「拍好的片子什麼時候放？」
他們同方竹道了別，楊筱光一路跟著莫北走到醫院的停車場拿車，一路無話，楊筱光也想不出要說什麼。
這才是楊筱光愛極的口味，又激烈又簡樸。
莫北在那頭爽然一笑：「怎麼聽怎麼像廣告詞。」
她用的借口比較巧妙，說是溝通拍攝事務。為這個還和電視台的項目員知會了一聲，免得穿幫。對方感覺奇怪，但是她用的又是公事上的託詞，對方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出公安局時，莫北見方竹還蹙著眉，就說：「你放心吧！我和他們都說好了，消息不會捅到你爸那兒，一切等你爸病好了再說。」
楊筱光下意識地就面紅耳赤了，說了一聲「不好意思」。心底是慌了的，她希望潘母能多喜歡自己一些。
楊筱光彈彈手指：「莫北你總是這麼體貼過人，幫我省錢。」
「王老五應該豐富夜生活。」
楊筱光想起他的眉、他的眼，他是做得這樣不樂意，但是依舊在堅持。
楊筱光決定要保持住儀態和禮貌，她依舊用嚴肅的表情說：「莫北你是好人。」
也許談戀愛就是這樣，發著傻裡傻氣的廢話，也覺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原來老媽也一直偷偷看節目。」
他才講完，手邊的手機就響起來，他聽了一會兒，面色就凝重起來：「方竹在醫院里看見弄傷她的人了。」
莫北撇嘴哈哈笑起來：「我的老天，曾經被你拒絕的我親耳聽到這樣的話，約等於一個無比巨大的打擊。」
方竹很釋然地笑了笑，楊筱光為她高興。
兩人回到醫院，方竹已回到父親的病房裡，服侍父親用完晚飯。莫北發了一條簡訊招她出來。
楊筱光想，如果她此刻把自己最近的蜜運全盤托出，似乎不妥，而且她還不敢，於是吞吞口水，也不提莫北，盤著腿就往沙發上坐了。
莫北從來都是個好對象，可惜他們的氣場確實差口氣才能黏合。
「挺有毅力，也誠實。雖然走過彎路，如果他真的能改正，還是不錯的。」
下班以後，她除了照料大病初愈的父親，就是隔一段時間去探望潘母一次。
莫北本來想彈她腦門，手微微一動，畢竟沒有伸出去，他說：「得了得了，你隨便找一間吃點心的好地方，小一點的，我現在這模樣，去人多的公共場所會嚇壞小朋友。」
莫北回罵她沒同情心。
莫北拍拍她倆：「我們先去公安局。」
莫北道：「和-圖-書走，哥哥帶你去西區混。」
老陳對發布會的現場布置進行了最後的跟蹤安排，每個環節的負責人都彙報工作進程，楊筱光把每一段廣告視頻的發布時間都安排得恰到好處，最後壓軸的廣告片還是選定民國篇和知青篇一起上。
她答：「吃得非常撐。」
方竹聽了只是笑，也不好說什麼。
倒霉就倒到了他頭上，那裡四處都是拆遷危房，小朋友在危機四伏的操場上踢球打球，他當即就把校長訓了一頓。可一個小朋友腳下一快，把球踢到了門房屋檐上，莫北反應不夠快，上面的零碎磚瓦砸了下來。
何之軒笑笑：「關懷下屬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回去好好看比賽，我們要在這次比賽后完成工作。」
楊筱光看看他，她想是不是可以多說一點，最後決定多說一點：「莫北你是個好男人，一定能找到好姑娘。」
穿好睡衣跑出來時，楊爸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話：「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了是不是？」
潘母是苦笑的：「我可以減少他的負擔就好了。」
「一定會Perfect。」楊筱光用力點頭，讓自己堅信。
回家時，莫北去車庫拿車，她就等在飯店外面。面前的「東方書報亭」還開著，楊筱光買了一份時尚八卦周刊。裡頭給選秀比賽做了專欄，頭一條新聞就是關於潘以倫和新紅小花旦攜手共濟的情侶檔照片。
楊筱光驚喜地叫起來：「竹子，你和你爸和好了？」
副局走過來，對方竹說：「我們會密切注意這個人，你自己當心，別讓你爸擔心。」
「您別這樣想，他很孝順，再大的負擔都可以解決的。」
楊媽湊合著發表觀點：「看看這個孩子，感覺做事情蠻爽氣的。你看兩次節目里讓他演什麼就演什麼，老努力的，演不好也一點兒借口都不找，做得不好就是不好。」
莫北的左臉頰貼了紗布，眼鏡是不好戴了，頭髮也有點兒亂，但勝在精神狀態良好，竟然還是倜儻的派頭，真難得。看見她就笑了：「人倒霉的時候處處被人撞見。」
「西區夜生活好豐富。」楊筱光做驚呼狀。
楊筱光搖搖手指頭：「中國石油價格死也不跌，儲備起來，還能升值。」
莫北微笑，這裏燈光不大亮，但是掩蓋不住帥哥的風華。
楊爸沖她搖搖頭，看著她蒙頭在沙發上睡下了。
這樣一來，塵埃就要落定。她聽他的，不是不甜蜜的。
方竹說：「下個禮拜我要陪爸爸去北方。」
她飛簡訊告訴潘以倫：「我相信你會贏。」
楊筱光說：「我也覺得是這樣的。」
莫北說：「你爸可不是住這裏。」
潘母後來並沒有多說什麼，只同她又拉了一陣兒家常，等到李妻來陪夜了，楊筱光才道的別。老李夫妻為人真是沒有說的，對潘母的照顧做到十足十。
莫北靠到椅背上，問：「去醫院？」
楊筱光的長處是人乖嘴甜，很能安慰人。不管怎樣，兩三次接觸下來，潘母已經對她熟稔，總能同她聊得很投契。
方竹虎一虎臉：「就知道會被你說。他們不會聽我的，我也沒辦法，你想說我就說吧！」
將就，多可怕的一個詞？
楊筱光對著領導諂媚地笑：「關鍵時刻，我每個環節都絕不怠工。」
方竹要敲她的腦門，楊筱光翻手看了一下表：「領導這時候還在加班，最近大Boss經常離奇失蹤，公司的大大小小事情全賴領導。」
莫北對方竹說：「行了，你陪你爸去。」
楊筱光答允得很爽快：「行啊，給你預算人均五百以上，隨便你選哪家店。是我麻煩你了，我要謝謝你，就讓你狠狠宰
和圖書我一頓好了。」這是一個活得小心翼翼的敏感女子，又這樣倔強。潘以倫很像她。
楊筱光問：「可他為什麼好幾次都在醫院出現？」
「我見過他兩次。」方竹努力在回憶，「應該有三次。」她問楊筱光，「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古北的夜總會巧遇的那件事情？當時我是去做援|助|交|際少女的暗訪，在那間夜總會遇到一個酒保，他願意當我的暗線，我當時還塞了錢給他，他給了我幾個**少女的聯繫方式。」
莫北不拒絕，方竹也笑起來，暫把陰霾掃落。但是方竹說：「要八點半了，他下班後會去醫院陪爸爸，我得回去。」
楊筱光就笑：「原來大伙兒都逞英豪。」
莫北開玩笑道：「也許是去看病。」而後又對方竹正經地說，「他也許沒有注意到你，不然不會不知道迴避或者再報復你一次。」
楊筱光立刻說：「你怎麼可以要？」
楊筱光感激地望著父親，問他：「老爸，你覺得他怎麼樣？」
幹警也查過相關資料，說：「因為你的這篇報道，掃黃大隊關注的幾個嫌疑人物都隱蔽起來了，這些人又通常和販毒組織有瓜葛，十分複雜。但是被我們盯上以後，很久沒有出來犯案了。如果確系他們指使，動機應該是對你的打擊報復。」
楊筱光只得又下樓再進會議室。
楊筱光見躲不過了，乾脆嘆氣，直白：「你根本就沒有上場好不好？而且哪有什麼比賽啊！」
楊筱光一驚，忙說：「你叫她別傻，別去跟蹤嫌疑犯，趕快報警。」
楊筱光也只好跟在他**後頭走了，邊走邊風趣地道：「哪有哪有，小妹我一向有國際人道主義精神。」
楊筱光安慰道：「阿姨，潘以倫過一陣子還會有機會來看您的。」
楊筱光沒太多印象，只記得在那兒遇見了潘以倫。此刻被方竹一提，她回想了一下，點頭：「是看見有這麼個人。」但她不記得他長什麼樣了。
不過梅麗接下來一句話卻把口氣一轉：「他這種家庭出身，倒是能打個同情分幫一個忙的，不過呢，總歸是負擔，以後曝光公眾的生活方式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梅麗發言：「VCR拍好了，不要太感人，他拿冠軍也不是沒可能。」而後覷楊筱光一眼。
莫北熟練駕駛著，似乎是心無旁騖的，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來混的，早晚是要還的。過日子的，早晚是要將就的。」
楊筱光問：「你真的看清楚了？」
她眯著眼睛在路燈下一字一句看著，直到有車喇叭響起來催她。
愛情真是使人自私。她看著他的粉絲把他的照片貼得滿論壇都是，就會想，這個帥哥是我的，然後發出老巫婆才有的陰暗自得的笑。
這話說得讓莫北笑得開不了車，直說：「你這個活寶，我絕對遺憾我的動作慢了一拍。」他發動了車子，又說，「算了，請我吃飯吧！」
楊筱光也跟著笑笑。她想，真好，然而這不關她的事情了。最近她只想著一個人，盡情享受甜蜜期，女人果然是戀愛大過天，其他一概懶得多問。
楊筱光默默翻了個白眼，十分不爽。
他們之間其實是有著些重疊的記憶的，不然不會黏合到一起。
但潘母到底細緻，見她幾次三番來醫院探視，不免心生疑惑，有時暗暗觀察她，但絕對不會發問。
楊筱光悵悵地離開病房，天氣逐漸熱起來，外面的太陽下山下得晚，夕陽也刺眼，她在夕陽底下微微心酸。
她難得有了這樣的戀愛體會。
楊筱光蹦跳著下車，甩甩頭髮，向莫北道別：「好人，拜拜！」
她把報紙收起來，歪歪嘴，說：「Twin和_圖_書s拿影后，劉青雲失影帝，這個娛樂圈還有什麼不可能？」
「我怎麼聽說他已經結過婚了？」
莫北將楊筱光的話傳了，並說：「你等等我，我們陪你去公安局。」
大齡未婚女青年也是有談一次青春戀愛的資格的，可以享受愛情賦予的好心情和好樣貌。連老陳看到她都眼珠子快彈出來，驚嘆：「小楊，難得見你如此活色生香。」
同事們被最後這個逗趣的總結激得哄堂大笑起來。
楊筱光帶著莫北在市中心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帶他進了新近紅起來的價廉物美的平價四川菜館，這裏還有價廉物美的小籠包，而且出奇的好吃。
楊筱光想想，不但意足，還很開心。她推著楊媽回家休息，自己去病房的盥洗室洗漱，一邊還能含糊不清地唱歌：「春天花會開，鳥兒自由自在—」
原來莫北最近為一間家電公司做顧問，對方相中一塊地皮要建廠房，那邊尚留一間小學未拆遷，校長聚眾鬧事，這邊派出所律師團出去了兩三個，做出的是要鎮壓的態度。
楊筱光馬上說：「竹子，你最近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等警察抓了賊再說。」
莫北哈哈大笑：「承你吉言，我萬分期待這個後來人。」
上了車，莫北沒有及時發動車，他研判地看看她，她也研判地看看他。
莫北笑：「你爸現在挺待見他的。」
方竹在那頭說「好」，莫北便把車掉了個頭。
楊筱光答：「下個禮拜五進三那場。」
潘母溫柔地微笑著。
莫北與他握手，笑道：「這不就來了。最近跑檢察院呢，有一陣子沒關注打架鬥毆事件了，下回一定注意。」
但是楊媽轉了頻道，倒是楊爸反應過來：「看看吧，這孩子性格挺好，希望他走正路。」
楊筱光回復：「弟弟乖。」她想他看到后肯定會臉紅的，又想自己也夠肉麻的。
患難之交才珍貴啊。
這句楊筱光裝做沒聽見。她的手機振了，翻看消息，是潘以倫的。
方竹說：「我爸晚飯還沒吃，正巧碰到莫北來看病我就陪了一陣兒，現在看這個病號也沒什麼大礙，我就先撤了。」
這間病房的好處在於沙發對面還有電視機，楊媽沒閑著，正在看娛樂新聞。此刻真巧，出現了潘以倫，他在街頭為自己拉票，唱那首自己作詞的歌曲。
開門的是楊媽，劈頭就問：「小莫送你來的？」
兩人都大汗淋漓又痛快。吃完以後，楊筱光只想學小狗吐舌頭，一抬頭，發現莫北也紅了唇，原來都是不經辣的。
她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要同他攜手並肩，再大的難題也要克服掉，共同奮鬥。她想了想，握握拳頭，決心要好好工作。
楊筱光嘆息，拍拍莫北的肩：「既然不是我，當然還有後來人！」
讓她怎麼說？她很想說，這一家人可真算得上高風亮節了。她心中只有感慨佩服，還是說道：「萬事盡全力，做到無愧於心，已經算是成功了。」
莫北說：「我知道。」
莫北半笑半正經，說：「我就這麼被三振出局了。」
楊筱光把頭低了下來。
楊筱光舉一反一：「要不要告訴領導？」
這使得她的心思在公司八卦上稍稍移開了，吃午飯時，聽到同事們私下嘀咕。
「如果以後生活中有些事情不太順利，希望你能調節好。」
「那麼這次就是二婚了。」
方竹補充：「孩子的家長要賠錢給他。」
潘母說：「能多見見面總是好的，如果不能見，也沒辦法。他是為了掙錢，也得遵守人家的規定。現在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莫北又說：「你別這樣，我總歸會送她回去的。」
楊筱光「啊」了一聲，臉兀地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