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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只想你來愛我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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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就算此刻是幻想

第二十三章 就算此刻是幻想

潘以倫坐在母親的床邊,他從來沒有同楊筱光說過,他的心事從比賽之後,就沒有放下過。合約生效,新的機會紛至沓來,演出日程排到了明年六月,預付款也已經入賬。
楊筱光用手背支撐著額頭,額頭涼涼的,手背也涼涼的,溫暖不起來:「不過一瞬間,已經翻天覆地,事情竟然這樣複雜。為什麼會這樣?我們甚至還沒有怎麼樣,卻已經這樣了!」
潘以倫伸出手,她把手交過去,他的手壓住她的手,輾轉在彼此的手心裏。兩人的手心都是濕濕的,都緊張,都彷徨,都不知前途該向何處。
潘以倫俯身輕輕地親吻她。
「讓她考慮考慮吧,別太逼她。」
楊筱光走過去,看著他把頭轉過來,她的第一句話是:「我要向你道歉。」
楊媽決定將這個封建家長做下去:「他家裡條件差,學歷低,你和他在一起有啥好處?年紀又比你小三歲,別人會怎麼看你們?」
楊筱光先是聽得傷心,後來聽得楊媽這樣編排潘以倫一家,不自覺就把眼睛瞪了起來。
她為他們的關係的存續猶豫了多久?又掙扎了多久?她本就是簡單的人,是他將她的生活造出那樣多的煩惱。
這老闆也是奇人,什麼都不問,隨她上樓。
她對這個男孩兒的喜歡,能夠達到何種程度,她自己都摸不透,這是一段她未曾經歷過的感情。他壓抑著,她也一樣。在現實面前,都亦步亦趨亦彷徨。
潘母絮絮地講著:「你拖著我這個媽,我的病又這麼累贅,久病床前無孝子,媽媽知道你不是不孝順的孩子,你做這份你不喜歡的工作就是為了媽媽……但是……但是不可以拖累人家女孩子的。」
楊筱光把三明治一口氣吃完,吞咽得太快,卡住了喉嚨。她擦擦嘴,起身回家。
潘以倫垂下眼帘,不忍心見潘母的憂慮。
她說:「我就在『午後紅茶』。」
他們似乎是什麼都不願意多想了,又都在想著些什麼。
「她倒好,一下睡過去,也不知把我的話聽進去沒有。」
楊爸曉之以情:「這孩子是不錯,但他將來誘惑多的是,阿光,老爸不想你將來吃後悔葯。」
楊筱光嘆口氣道:「今早的報紙?」
第一,她是否具備了和潘以倫一起一走到底的勇氣?將潘以倫的一切全盤接受下來?就在前幾日,她同他有了個至大的分歧—她告發了他的朋友翟鳴。
第二,她是否已做好等待潘以倫成熟的準備?等待是需要時間的,而就在近日,她備受潘家媽媽和自己父母的雙重施壓以致幾乎動搖自己的信念。
「阿光,你再想想。一輩子的事情不好開玩笑的,我們不干涉你,但是也不能見你稀里糊塗。」
楊筱光蹙眉:「將來怎麼樣,誰說得准?」
潘以倫微微笑了笑,他笑起來好看極了。
潘母搖搖頭:「要知道知子莫若母,你枕頭下有張小楊的照片,和你爸爸的照片放在一起的,我很早就發現了。男孩子到了青春期,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了自己思戀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小楊從小和你過的是不一樣的生活,我知道你這是羡慕她。她出身好,父母都能在上海,有房子,有勞保,她爸爸還是當老師的,很受別人敬重。這些都是你沒有的—」
她原本已經打算在他比賽后籌劃他們的將來,可是人生的無情雨,總比希望來得要快。他們都懦弱。
錯誤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原來根本就會變成一場錯誤。
他說:「翟鳴大概會以『故意傷害罪』被起訴,方小姐傷得不是很重,所以警方說翟鳴不會被判得太重。他沒有販毒,只是望風,而且—他做了夜總會老闆做淫媒和販毒的污點證人。」
說完走出父母的房間,空蕩蕩的客廳里蔓延著很好的午後陽光。她和潘以倫走過很好的陽光大道,她懷念和他一起走過陽光大路的那些天,她渴望以後還能和他有光明正大的機會,再次走過陽光大路。
楊筱光也深深看著他。
「奇麗」同他簽訂了合同,經紀人同他講了一個清爽:「要紅自然要藉助一些新聞,而且當偶像最好不要談真愛。」
楊筱光自己問自己—
楊筱光望望楊爸,楊爸望望她。
潘以倫從母親的病房走出來的那一剎那,走廊里的燈一亮一暗,像比賽前舞台上的燈。前途在於他,是未卜的,他手裡握著的是自己未知的未來。
他們只是芸芸眾生里的男女,面對生活,分分鐘要做出選擇。然後,需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願意做個體戶。」
潘以倫對著母親低下頭來。
抵達「午後紅茶」,差不多是九點了。
而潘以倫的無奈,楊筱光不會知道。
而他眼前的楊筱光仍是笑得那樣傻氣。
潘母沒有把話講完,因為看到兒子堅定地搖了搖頭。
楊家的晚飯在沉默里進行,三人在三個不同的地方吃,本來溫馨和諧的氣氛頭一回變得如此壓抑。楊筱光躲在自己的房間里,開了電視機,將音量扭得很小,漫無目的地看著新聞,一邊看新聞一邊看時間。差不多到了八點,她偷偷摸摸地從房間里摸出來,小心關好門,逃下了樓。
楊筱光一直去醫院探望潘母,他是知道的,他為此深深悸動,因為他可以看見她在全心全意地回應著他的愛。
第三,她是否可以擺平自己的父母,並且承受現在潘家所承受的經濟壓力和精神壓力?是的,她可以做好一切準備,但是她的父母絕不,就在剛才,他們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楊筱光想了想,搖了搖頭,他有他現實的壓力,不可能做出這麼天真的決定。
母親最後說:「做男人,應該能擔當。適時的擔當,比盲目的擔當更重要。」
他們之間,無法做到相互保護,就是如此無奈。
他情不自禁地爭取了很多,結果還是需要面對現實。
就像第一次來此地相親一樣,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紛亂的頭腦。
他說:m.hetubook•com•com「楊筱光,我們以後就開一間麵包房,或者奶茶鋪。」
他對母親說:「之前拍廣告的錢已經到賬了,後面接的廣告也有預付款,選秀進了前三名的獎金今天也到賬了。我想我可以應付一些事情的。」
楊爸見勢,立刻阻止住楊媽的哭訴,他語重心長地道:「和明星談戀愛,時髦是蠻時髦的,但那是明星們乾的事。你瞧,今天是你上報了,你還是個正牌女朋友。前一陣他不是和那演電視劇的打得火熱?你確定你這小姐脾氣次次受得了你的男朋友和別的姑娘鬧緋聞?而且娛樂圈裡是非多、誘惑多,年輕的孩子沒幾個能把持得住。他就算是個好孩子,在這樣不穩定的環境里,不知道會怎麼呢!」
「我和那個選秀的十三號,老爸的學生,進過少教所的那個在談戀愛。
他說:「我很想見你。」
這時天已經微黑了,楊媽在廚房擺開家什做晚飯,楊爸坐在廚房外邊,兩老絮絮說著話。
楊筱光低低地說:「這是一個正常人在正常年齡里要做的正常事。」
「你是清白人家的小孩,經不得這種風浪。」楊媽簡直苦口婆心了。
楊爸楊媽本來是做好聽楊筱光狡辯的準備的,此刻被她這樣幾句坦坦蕩蕩的話一下子說愣了。他們咀嚼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經紀人而後講:「你向公司預借的三十萬已經打入醫院的賬戶,比賽結束后就要收拾行李去海南拍偶像劇了,好好做準備吧。」
這就像是一個起點。至少她記憶里和潘以倫的起點,是從這裏開始的。
如果潘以倫不進演藝圈呢?
楊筱光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逛了幾圈,最後去了「午後紅茶」。她頭一回發現,「午後紅茶」的Logo是個冒號,「午後」和「紅茶」各鑲嵌在一個圓圈裡。
楊筱光艱難地將門推開,迎面就撞見了老闆。老闆老熟人似的同她打招呼,說:「樓上有個包房。」
而過去—楊筱光有多美好,他就有多泥濘。
潘以倫深深望著她,目光無辜,亦有難捨。
他的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面孔,他說:「如果是這樣,說明我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你為我擔心。」
楊筱光抿嘴,堅持不頂嘴。
她走進店裡,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服務生過來招待她,她認得正是當初收潘以倫的貨的那個,但服務生沒有認出她。
潘以倫握著母親的手,母親的手生得十分秀氣,手指纖長,但是經年的苦日子已讓她的手失去了曾有的潤澤,變得乾枯而無力。
半年的相處,她能了解自己多少?原來她對他的了解,是遠在自己的預料以外的。他進入了她的世界,卻一點一點磨蝕了她天生的快樂。
「千萬別對女孩兒說,要她等你多少年。年輕人,變數太多,你不能讓女孩兒等。」母親就伏在他的肩頭說這樣的話。她很累了,經年的家庭負擔,還有病痛,讓她在疼痛里比任何人都清醒hetubook.com•com,「那樣的女孩兒等不起,你,也給不起。」
潘母默默端詳著高大的兒子,她是默認了,默認了他的感情。這些年他很辛苦地力爭上遊,彌補他少年時的缺憾。然後,他遇到了他想要的幸福—潘母心酸地想,但是她仍需要講。
楊媽聽得動情,眼圈都紅了,哽咽道:「爸媽養你二十多年,不是讓你下半輩子跟著不靠譜的人受苦的。那些人看看體面,不是今天和這個鬧緋聞,就是明天和那個談戀愛。萬一紅不了,一輩子出不得頭,難不成靠你來養他?你也知道他還有個得了那種病的媽,這就是個無底洞啊!」
他說:「我只能晚上九點到。」
然而,生活自有它的崎嶇之處。兒子很艱難地度過了他的青春期,也沒有像正常的孩子那樣順利地念書升學,她憂慮他的將來,她害怕他過早的選擇會拖累他的將來。
潘母愛憐地瞅著兒子:「我曉得你喜歡小楊,很早你就喜歡她了對不對?」
楊筱光張開雙手,緊緊地擁抱住潘以倫,將自己的臉埋入他的頸窩。
這就是不得已,她理解,她說:「我回家整理些東西,晚上見。」
他難,她也難。
他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他和楊筱光之間的那道鴻溝是什麼。
楊筱光疲憊地問:「如果我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你們永遠不會同意?」
她在當初和他吃火鍋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客三明治。
「公司說會找解決方法,只要我配合好他們。」他說。
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此時此刻的兒子,這已經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早已不是她認為該撫養、該保護、該責罵、該疼惜的小兒子了。
於是他的家庭負擔、他們的年齡差距、她父母的思想觀念,一重重柵欄要跨越。還有他們鬧出的分歧。
他們都有這樣的共識,這樣的共識承認起來,卻並不容易。
她輕輕地難過喟嘆:「以倫,原來你這麼喜歡她。」
忽然一怔就醒過來了。
陽光實在太好了,她往沙發上一躺,就在陽光底下打了個盹兒,做了個夢。夢裡並不痛快,自己在跑八百米,可跑道沒有終點,她累得很,又停不下來。
「所以,報紙上沒有騙人。」
他知道在現實面前,他走不掉了,需要妥協。
楊筱光的心,揪成亂麻。
事實上,他在赴她的約會前,與潘母懇談了三個小時。
潘以倫逐漸緊握住她的手,他的表情並不輕鬆,重重心事,無法紓解。
天色寸寸暗淡,楊筱光和潘以倫的臉也暗淡在暮色中。
她曾為兒子的不思進取而心力交瘁,曾經她甚至認為兒子年少誤入歧途,是對助人為樂英勇犧牲的丈夫的褻瀆,因此對兒子生出過怨懟,她也曾為兒子的改過自新而欣喜,為兒子為了自己的病奔波忙碌而自責。
她想,她是個氣球,被針一戳,就泄氣了。
進了包房,果不其然,潘以倫就在裏面。他正側頭望著窗外,外面十字路口正好是紅燈,車流停著,他的表情也停著。
這時和圖書候手機響了,她接起來,竟然是潘以倫。
她的頭腦昏昏沉沉的,講話也有氣無力了,她對著雙親說:「我曉得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我很煩的。」
楊筱光嘆氣:「老媽,從小到大,你把我保護得太好了。」
感情這樣複雜。
她在他的懷抱里,很近,忽而又很遠。她與他,從來都是不明不暗,中間隔的東西太多,原來,現實這樣容易讓人折墮。
潘以倫只是瞧著她,多瞧一會兒也是好的。
潘母怔住了,她未曾從兒子的眼中看到過像今日這樣堅決的堅定。
楊筱光突然發覺關於潘以倫的一切,她記得比想象中要牢靠。
潘以倫用指頭點住楊筱光的唇:「你什麼都不用講,阿光,我相信你。」
他得擔負起一切責任。
他懶懶地默不做聲。
這個男孩兒有白皙的皮膚,俊朗的五官,清秀的骨骼,這麼出類拔萃的賣相,這麼珍重而誠懇的表情。他說他相信她—這麼無條件地相信。
父母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看電視劇,就是在等著她回來的樣子。
楊爸沉吟了,半會兒,不答。
楊媽一丟鏟子:「考慮?我就怕她又被小明星**了去!這時候不管,以後要是生米煮成熟飯管都管不住了。」轉眼覷見楊筱光醒了,氣又上來,「就怕人拉你走你不走,鬼攙你走你走得快。」講完把廚房門一摔,獨自在廚房生氣。
她別過頭,只覺得此刻是在幻想。
她說:「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值得你這樣?」
楊筱光沒能把脾氣發作出來。父母苦口婆心都是善意,她何來的立場反駁?
楊筱光的笑不由得收了,鼻子一酸,眼睛立刻迷濛。她低下了頭。
這才可怕。
楊筱光想,一般小言里,女主角應當是遇到發達后的男主角,這樣煩惱會比較少,即使有也是作者灑的狗血。可是偏偏生活不這樣演,小說照進現實,完全謝絕纏綿,一刻半刻,就要宣布現實的殘酷。
楊筱光難受地低下頭:「希望他會和你一樣,重新開始。」
楊筱光卻嘻嘻一笑:「該說點兒什麼?」她說,「以倫,你的很多故事,我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也被我給出賣了。以倫,你會贏的,可是我覺得你會不快樂的。」
楊筱光在夢裡說:「我怎麼還是找不到終點呢?」
後來,楊筱光就仰躺在潘以倫的腿上,兩人望著窗外的星空。繁星點點,著實熱鬧。
他說:「我本來都做好了準備的,想好了怎麼認真安排這一場感情。我以為自己是萬能的,現在看來是高看我自己了。」
他說,他相信她。
「我認真考慮過和他將來的發展,現在也在考慮。而且我們都在為將來做規劃了。
他怎麼忘得了她同他說她已經報警那一刻的眼神—那就是他們目前的距離。
她說:「以倫,我做了讓你不願意做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人生有太多猝不及防的事,往往一矢中的,讓幻象退散,請諸君客觀面對現實。
更何況楊媽硬的來好了,又來https://m.hetubook.com.com軟的,她抱住楊筱光的肩:「乖,不要讓媽媽著急,你們也只有幾個月的感情,趁著沒鬧出什麼事,趕緊斷了。你自己都要人照顧,哪裡能照顧好別人?」
但是,這也是他最初下這個決定時所預期的結果,當結果牢牢握在手裡的時候,他反而看不到結果。
楊筱光問楊爸:「老爸,你當初選擇老媽是為了什麼?」
可潘以倫是這樣堅定地與她談這個話題,他是真心愛著那個女孩兒。
楊筱光簡直是駭然地望著眼前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孩兒。
楊筱光虛軟地站起來,她很無力,她無法扭轉父母的想法,甚至此時此刻她自己都無法給予自己的人生一個明確的交代。
「你瞧,你們面對困難根本無能為力。你這次贏還是靠了爸爸,爸爸是你的支柱,也是你的王牌。以倫,你是好孩子,你也有你的本事和實力。可是在這個社會上,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左不靠人右不靠人,可是最後還是要靠別人。真正的麻煩,目前的你們是解決不了的。」
楊媽馬上尖叫:「你發昏了?老媽生下你當寶貝一樣養這麼大,不是讓你去過這種沒保障的生活的,我操心還不夠?好好的莫北放著不要,人家有車有房有家世,這個小明星的將來八字都沒一撇,年紀又比你小這麼多,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楊筱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應該是我。」潘以倫的聲音啞了,「我讓你的生活變得一團糟,我實在是糟糕,不應該拖人下水。」
面前的位置前方,已經沒了大屏幕。她心裏想著當初他為她放的那場演唱會,格外沮喪。她用手指在桌面凌亂地划著。
她就明白了,可又不大好意思,彆扭地笑了笑,算是客氣地招呼。
楊筱光說:「爸,我知道你和老媽的意思。」
潘母對他說:「我還記得當年的楊老師呢,他們家的孩子是好孩子,踏實本分,而且清白。以倫,他們家和我們家,不一樣,她的路和你以後的路也是不一樣的。」
潘以倫說:「媽,也許一開始我是羡慕她,後來就不是了。我認識她有很多年了。」
「我們談了三個月了。
楊筱光搶著說:「以倫,我—」
潘以倫抬起頭來,有些驚訝。
潘以倫看著她說不出話。
堅持,抑或放棄?
在他很小的時候,村裡的老人就說過這個孩子長大了不比那些香港男明星長得差,後來,他念書了,念得又很優秀,還拿過「三好學生」。潘母不是沒幻想過長大後學富五車功成名就一表人才的兒子有一天會帶著他選擇的女孩子組成新的家庭。
楊筱光拉了把椅子在父母面前坐下,她打算坦白從寬。
潘以倫也緊緊環抱住她,他的聲音清晰而明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能給你的實在是太少了。我簽了七年的合同,在這七年裡,你要穩定的工作,要買房子,要結婚,也許還要生孩子。」
這是一場在她平靜的生活規劃之外的戀愛,所承受的也在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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