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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見獅子

作者:小狐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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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摸到他化

第三十九章 摸到他化

踹了好幾腳,她聽見房中「嘩啦」一聲,像是椅子打翻在地。又有極細小的窸窣聲,像是藥丸頂破泡罩鋁膜的聲音,隨後便再沒了動靜。
「白翡麗!開門!」
余飛繼續敲門,仍沒有任何回應,她愈發的驚慌。她跑進隔壁的洗手間里去,推開高高的通風窗,只見底下有一個空調檯子,正好在兩間房的窗子之間。再底下,便是枯黃的草皮和灌木叢。
吃飯前他從樓梯上摔下來,尚、單二老都如臨大敵,問的便是「摔傷沒有?有沒有流血?」
他是和衣而眠的,余飛擔心他早上起來會冷,想了想,還是把他的衣服都扒光了。這麼一通折騰他還是沒醒,余飛已經不抱任何希望,自己在他旁邊睡下。他卻又像是感覺到了冷似的,貼過來,然後把她抱住。
余飛失眠。
一個「翡」字沒來得及出口,他翻身壓過來,緊吻住她的嘴唇。
白翡麗今天不過看到她手中的血,就差點暈過去——也不知現在暈過去沒有。倘是那時候他出來,看到離恨天和陰度司滿臉是血的樣子,他又會怎樣?
余飛是個果斷的人,她很快下樓去買了一盒。然後鑽進浴室,開著浴霸洗了個澡。
但是她這裏……沒有安全措施啊。
她以為尚、單二老是太寵溺他,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但真的是那樣?
樓下姥姥姥爺已經出門去了,連虎妞都不見了。
母親重病時她在醫院里見過這種人,抽血時一定和_圖_書得頭朝一邊,緊閉雙眼,見著血就昏迷過去。
余飛裝模作樣掙扎了兩下,便抱住他親。他的氣息清新,怎麼親都讓她舒服喜愛。他涼沁沁的右手從她毛衣底下探進去,引得她咯咯直笑,但笑聲很快又變成低低的急促的聲息,他環著她削窄的背和腰肢,卻始終不離她的嘴唇,不許她叫出那兩個字來。
兩人穿好了衣服下樓出門,白翡麗的車停在小樓的另一頭。余飛心想要是停門口,她不就一下認出來了嗎?說不定又是二老趕著白翡麗停到樓後面去的。
余飛在他耳邊說了句話,眼睜睜看著他的耳朵從根部一直紅到頂上。
想到這裏,她連忙又撕了幾個創可貼,把傷口貼得死死的,又洗乾淨了手,匆匆爬上樓去。
余飛有些不大明白白翡麗的套路。所以他這是不打算走了?
白翡麗疾步走過來,「你怎麼了?」
余飛厚顏無恥地想,白翡麗一個人關在這裏太浪費了,就需要她這種人來欣賞。
她把蘋果挪到右手,左手手心窩起來,免得血流到地上。
她受這種小傷受慣了,也沒當回事,首先想到的就是還好沒弄髒蘋果。
余飛:「……」
「白翡麗,白翡麗,你還醒著嗎?」
不過二層樓高,以她這種皮實的身體,就算掉下去也要不了命的。余飛這時候心裡頭的虎勁兒上來,墊著個凳子就從高窗上翻了出去,輕輕一跳落在了空調台上。
余飛的眼睛里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他的目光注滿春|水,正當覺得他完全情動時,聽見他說了句話:
她毫不吝嗇地把左手伸出來給他看:左手掌心到手掌根部靜脈處一道血口,手心裏已經積了滿滿的一捧血,想一個小小的血泊,殷紅刺目。
現在便是他說什麼她都毫無保留地相信,也不會去思考,她只知道這晚上留宿在這裏確實不太好,趁著二老還沒回來,先回家確實比較適當。
也不知道那種無能為力,是怎樣一種感覺。
眼見著他仍是不理她,她貼著他的耳朵,叫:「阿——」
「趁我現在還清醒著,我送你回去吧。」
她嘲笑他是一朵嬌花,嬌生慣養,遇風即摧。
白翡麗扶著牆過來,一看見窗子外面掛著的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蒼白了,忙滑開窗扇,伸出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把她用力往上抱,整個人從窗子里拖了進來。
她滿不在乎地說:「划著手了。」
白翡麗陪她陪練《湖中公子》的那天晚上,她一不小心用那把開刃的劍划傷了他的胳膊,本是小傷,他當時的反應就很反常。
他眼尾的樣子長得像一枚精緻的葉,鼻尖落進群林漠漠的夜色里。鳥兒吃飽了就撲楞著翅膀飛走,這裏像一片孤獨的聖地。
白翡麗開車把余飛送回到她的小區里,余飛下了車,正在猶豫是要和他道別呢,還是邀請他去她那個老破小的公寓里去坐坐,卻見白翡麗已經鎖了車,跟在了她https://m.hetubook.com.com身邊,只是有點恍恍惚惚的樣子。她往前走一步,他便跟一步。她心中竊喜,也不用多說些什麼尷尬的話,就這麼一步步地把他引進了自己的公寓里。
白翡麗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這個念頭很快在她腦海里聚集起了許多凌亂的碎片。
余飛拿手把他微濕的頭髮撥到耳後,說:「你嚇死我了,暈血怎麼不早告訴我啊?」
余飛之前的心中竊喜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一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襲來,暖氣還是沒修好。公寓很小,不過四十來平米,一床一桌,一廚一衛。除了一些考研的書、京劇的劇本與曲譜之類,基本上沒什麼東西,收拾得乾淨整潔,看著十分清寒。
這時候她忽的想起在Y市演出結束后的那一晚,展覽館對面的老巷中,她一竹竿打在了離恨天和陰度司臉上。陰度司當時摸著臉罵了一句:「我去,流血了!你這娘們還動手!」
她隱約明白了白翡麗之前那句「趁我還清醒著」的意思,他約莫是吃了什麼安眠定神的藥物,所以現在睡得這麼死。
她轉了轉手中的蘋果,問:「吃嗎?」
她狠狠地踹他的房門:
余飛摸著他飽滿耳垂上的三個小孔,果然如她想象的一樣乾淨又柔軟,有著奇異美好的觸感。她掛心數日,此刻終於心滿意足,裝模作樣嘆了口氣,說:「那我以後來例假可怎麼辦吶?生孩子可怎麼辦吶?」
余飛著急了,她沒有二老的聯繫方式,余清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邊她每次都是登門造訪,從來沒有要過電話,她甚至都不能通過余清來找到二老。
余飛拿了一雙超市買的乾淨棉拖鞋給白翡麗穿。還沒待她解釋什麼,白翡麗已經脫了外套,徑直上了床,扯了被子蓋上了。
她看見白翡麗的臉色在那一瞬間化作蒼白,白得可怖。他一掌就把她推了出去,力氣大得她險些跌倒。幸好身後就是欄杆,她的後背重重地撞在了欄杆上,房門在她眼前「砰」地一聲合上,依稀聽見他的聲音說:「茶几底下的抽屜里。」
余飛愣了一秒,用力地捶他的房門:「白翡麗!你搞什麼呀!我受傷了,你幹嘛把我關在外面?!」
她只覺得備受折磨。
她幾級樓梯上去,站在白翡麗門口叫他:
「你家的創可貼在哪裡呀?」
門裡沒有回應,隱約聽見很長的、有些吃力的呼吸聲。
在被他抱了許久之後,她終於反撲過去——摸到他化。
如果白翡麗是個蠟像——他現在就是個蠟像。
余飛雙腳一落地,一個沒站穩,就撲著白翡麗壓倒在那張床上。余飛緊靠在白翡麗身上,只覺得他臉頰和脖頸又濕又涼,這時候又沁出薄薄一層冷汗。她去摸他的手,也是涼而無力的,脈搏細微。
空調台離白翡麗的房間還是有一定距離。她小心翼翼地站在空調台的鐵護欄上,一手抓著空調的管道,一隻手夠住了窗檯,身體一盪,整個人就懸空在了窗檯下。
眼見傷口還在冒血,余飛怒氣沖沖地下樓和圖書,在白翡麗說的抽屜里翻出了創可貼,正想貼完了就走,腦子裡忽然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所幸白翡麗剛才喂鳥,房間窗子還是開著的。更所幸她十幾年來練功不懈,臂力和腰力都甚好。兩隻手都扒緊了窗檯做引體向上,她像個猴子一樣往上爬。她叫:
白翡麗是不是暈血?
余飛去廚房拿了把小水果刀。她自恃刀功好,邊上樓邊削,把蘋果皮削成長長的一條,又薄又整齊。然而這刀子比她估算的要鋒利得多——當她在手裡里把蘋果切成兩半時,力度沒能把握精確,刀刃過核如吹毛斷髮,一下便割進了她的手心裏,鮮血湧出。
余飛環視一周,白翡麗房中沒有水果刀。這蘋果雖然被姥姥洗得很乾凈,她還是習慣削皮吃。她說「等我一下」,就開門下樓。
到床上,白翡麗已經睡得很熟,蜷成一團像個刺蝟。他睡覺倒是安靜,一丁點聲音都沒有。余飛搖了搖他也搖不醒,心想這是什麼情況呢?這個小房子暖氣一直不充足,她是習慣了的。但她怕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公子覺得冷,給他那邊開了電熱毯,又加蓋了一層厚毛毯。
後面警察來得很快,她應該早就想到,不是離恨天他們叫的,而是白翡麗叫的。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要是真不想,後面阿光欺負她的時候,他又為什麼會站出來?
隨身帶一堆紗布藥棉、醫用膠布,這是一般人會做的事?
白翡麗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半睜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棲息在白皙的皮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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